058 地底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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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地底城(3)

“機會,多給一次都是種資源浪費。”林希微有感慨似的,搓了搓手指輕笑一聲,“因為它稍縱即逝,所以,要懂得珍惜,我的心情可不是每次都這麼好。”

愛莫頓整個人都嚇癱在了地上,眼珠直勾勾地瞪住對方,眼睛裡的血絲都爆了出來——那發子彈就擦著他頸側的動脈飛過去,直接射穿了乳白色的沙發,沙發後立著的青花瓷古董花瓶砰的一聲爆開來,碎片炸開,在他臉上割了道猙獰可怖的血口。

“……是、是的。”糊了一臉血的愛莫頓呆了片刻,連粗氣都不敢喘,膽戰心驚地連連點頭。

“至於段洛和喬白……”林希細緻如玉雕的手指尖輕觸了下唇,鳳眼微微眯起,那種神情隱晦而曖昧,溫和得太過,反而有種危險得叫人毛骨悚然的殘忍味道,眼睛一掠,目光在對面的安瑟身上轉了一圈,微笑道,“安參謀,你有什麼建議麼?”

安瑟怔了一怔,眼神微妙地看了眼愛莫頓,靜靜道:“絆腳的石頭還是早點清乾淨的好。”

林希挑挑眉,忍不住笑起來:“段洛也算是個人才,不需要我放他一馬?”

安瑟顯然不賣他的帳:“謝謝。不過我還不打算把自己全賣了。”

“既然如此,”林希緩步走過去,笑得極為溫和紳士,“那希望我們這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安瑟伸過手和他輕輕一握,又鬆開,忽然抬了抬眼睛對林希說,“我想問一句,白少這手真的出乎您意料了麼?”

“你覺得呢?”林希不答反問,問得頗有深意。

“您太過平靜的態度像是一種縱容。”安瑟毫不避諱。

“哈哈,是嗎?”林希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想多了,玩命的遊戲我還是很謹慎的。”

安瑟一笑,沒說什麼,衝他點點頭,帶著人轉身出門。

林希輕叩著圓桌目送他離開,鱷魚紋的尖頭靴在大理石地面上突然踢踏了兩聲,回頭衝肖斯諾勾勾手指頭。

肖斯諾表情不屑,但轉念一想,很多事還非得經那家夥的嘴巴才可靠,怎麼說也得從他那裡掏點東西出來。

這麼想著,腳已經邁了出去,卻是突然,壓迫神經的冷氣場一下罩到頭頂,不用抬眼也知道擋道的是哪尊大神。

肖斯諾撇撇嘴,也不廢話,直接側過頭衝林希一聳肩。

簡單隨意的一個動作突然就叫林醫生樂了,林希抱著手臂樂不可支,向肖斯諾遞了兩個曖昧不清的眼神後,才慢悠悠地踱過去,伸手拍了拍千道忍的肩膀,很歡樂地說:“不要這麼小氣,情人又不是兒子,不要搞得像隨時會被人偷走一樣。”

看似毫無邏輯的話表達的意思卻露骨非常,肖斯諾牙根一緊,眼神不善地瞪了過去。

千道忍面無表情地看向林希,眼角餘光輕輕一掃肩上的那只腕骨很細的男人手,那手狀似搭得隨意,但到底用了幾分勁就只有對方自己知道了。千道忍面色冷峻,一板一眼地說:“你們的計劃,我既然能加入,也能隨時抽身。Bloody的信用我幾年前就見識過了,沒興趣見識第二次。”

“這種話除了刺刀鬼斬,恐怕沒人再敢說得這麼自信。”林希很自然地收回手,眼神有意無意地往肖斯諾那邊飄了飄,臉上的笑意頗為玩味,“不過這次,不管從哪方面說,我都是最謹慎小心的一次。所以放心。”

****

肖斯諾現在就像進入了一個蟄伏期,看似還一如既往的傲慢,但骨子裡那股衝動的暴脾氣隱藏得極深,彷彿又回到了剛入獄的那會兒,漂亮的臉蛋跟冰雕出來似的,冷白精緻,透著股掀不起波瀾的淡漠,偶爾那純粹的黑眼珠微微轉動時,才能流出幾分蠢動的狠毒心思。

他現在最在意的是,所謂“鬼斬都不知道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直覺告訴他,萊斯沃手上一定還捏著他感興趣的或者說他必須感興趣的東西,不然,那家夥沒那自信給他那麼明顯的暗示。而林希,既然能和對方談到交易的層面上,顯然對萊斯沃壓了重注的底牌很清楚,否則也不可能允許對方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摻一腳進來。

林希走在前面,忽然斜了下眼睛打量他,笑道:“我該稱你D還是肖斯諾呢?或者還是叫小貓來得更親切可愛?”

肖斯諾臉色很淡,冷哼了記,沒理會他。

林希輕嘖了聲,搖搖頭,突然很有興致似地說:“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肖斯諾莫名其妙地側過臉看他。

林希摸了摸下巴,那種迎著日光輕眯起眼睛的神情有種脈脈柔情的味道,然後也不管肖斯諾的反應,自顧自地講了一個很惡俗的開頭:“有個女人為了生存,進了sincity的大夜場。那女人實在很漂亮,幾乎第一眼就能吸引男人的目光。但妓\女不管多美,掙錢的方式就是出賣身體這個單薄到可憐的資本。不久,女人就出名了,夜場裡的男人都很捧她,送了她一個‘黑色大麗花’的名號。後來,這朵黑色大麗花愛上了一個沒什麼錢的小混混。”

這樣的開頭無疑很狗血,但狗血的東西往往代表了故事的不平凡,肖斯諾忍不住開始認真聽起來。

林希笑了笑,很輕鬆地繼續道:“那小混混雖然沒什麼錢,還一直被人追殺,但對女人很好。於是女人就帶了自己所有的錢跟著那小混混一路跑一路逃,後來還替那男人生了個兒子。那年,女人才22歲。八年後,原來的小混混已經成了那一帶很有身份的軍火頭子。有一天,男人突然很高興地對女人說,他大哥終於準他回國了。這時女人才知道,男人的本家在C國是個望門大家,後臺硬得連政府都難撬得動。當年男人在大陸犯了事,槍決的判決書都下來了,最後還是沒死成,他大哥讓他出國避避風頭,等事情平息了再回去。本來以為這輩子是回不去了,沒想到才八年,當初的彌天大案就這麼消了。但男人還是不放心把女人和兒子都帶回去,說自己先回去探探風,等確定沒事了再回來接她們。女人答應了。不過,那男人剛離開就出事了,上門找麻煩的,不弄點大動靜怎麼叫仇家呢?等他接到訊息趕回來的時候,早就什麼都晚了。”

“那女人死了?”肖斯諾皺皺眉。

“嗯哼。死了。死得非常乾脆。”林希微眯著鳳眼望著前方微微一笑,腳下的步子稍微頓了一頓,側頭深看了眼肖斯諾,說,“他找到自己女人的屍體,但他大兒子卻失蹤了。”

肖斯諾微感詫異:“大兒子?”林希在這種時候講這麼一個故事的用意絕對不純粹,所以他的聽得很認真,確定沒有漏掉任何細節。

“大兒子。”林希點點頭,手指輕撩額髮的時候忽然籠住了他望過來的目光,“因為女人死的時候肚子裡還有一個。屍體被送回去的時候,那男人很不甘心,拿槍頂著醫生讓他救人,醫生沒辦法只好照做,當時發現女人的肚子裡還有胎動,醫生也很驚訝,趕緊叫人把孩子弄了出來。”

肖斯諾覺得荒謬極了。死人的肚子裡怎麼可能有活胎?

林希唇角扯了抹說不清意味的笑:“不相信麼?但事實就是這樣。”

肖斯諾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後來呢?”

“後來?”林希似乎回憶了一下,“後來那男人帶著小兒子回國了。當時他大哥不在家,大嫂意外早產,孩子很不幸地沒保住。”說到這裡,話音忽然一頓,他瞥過眼睛盯著肖斯諾,眼光似乎在描摹對方細緻的輪廓,突然又一笑說,“你猜後來怎麼樣了?”

肖斯諾被他看得很不是滋味,忽然冷笑了聲說:“那男人不是把自己的小兒子掐死了就是送人了。”

“哈哈哈……”林希忍不住大笑,修長的食指姿勢漂亮地豎了下,“聰明!那男人把他小兒子送給了他大嫂。原因很簡單,他大嫂需要有個孩子來穩固她在家族中的地位,而那男人呢,他很厭惡那個從自己女人屍體裡爬出來的小東西。後來又過了幾年,那一直失蹤不見的大兒子突然被找到,不過那時,他大兒子已經是駐南美聯合國部隊最年輕的海軍上尉了。”

說到這裡,肖斯諾和他已經上到了頂樓。

整個樓層安靜得只能聽到皮靴蹬地的聲音,黑色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鑑人,冗長的走廊一路通到底,這麼大一個空間,放眼望去,似乎只能看到走廊盡頭那一扇緊閉著的大門。

軍靴噠噠地踩在地面上,還沒等走近,那金屬大門忽然開啟,自動縮排了兩側的牆內。

冰山面癱臉的維納從裡面走出來,手指推了推搭在高挺鼻樑上的銀色眼鏡,習慣性地看了眼腕上的手錶,然後朝林希微一躬身:“大人,您晚了一分二十三秒。”

“守時對我是一種折磨。”林希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跟他錯身而過,“下次這種事不用提醒了。”

“我不對您折磨,您就對我折磨了。”作出恭敬姿態的同時,維納還不忘吐槽一下。

****

這是個奇怪的房間。

完全球體設計,牆體鑲滿三稜鏡,即使很幽暗的燈光,身處其中,還是讓那極強的反射光照得頭暈目眩,頭腦發脹。

“維納的傑作。”林希示意了下這個彷彿四維空間似的地方,對肖斯諾介紹道。

“這種地方待久了,絕對會腦血管爆裂。”肖斯諾蹙著眉,臉色很不好,手腳有些發虛的感覺。

維納突然開口道:“這是為放置蓋亞石設計的,人類脆弱的神經當然承受不了。”

肖斯諾猛然一怔。蓋亞石?!

林希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這麼說蓋亞石果然被盜了麼?”

“是的,大人。”維納也不廢話,直接走到中央。

中央的水晶柱上是一隻動態密碼盤,維納先在下面的字母鍵盤上敲了一串指令,然後就見那密碼盤迅速轉動起來,三聲很輕的蜂鳴聲後,牆體三稜鏡中驟然射出幾道與鐳射無異的光線,一下匯聚到中央的水晶柱上,晶瑩剔透的水晶柱突然像灌滿水銀一樣,內部的靜態物質竟然自上而下緩慢流動起來。

林希眯起眼睛盯著那裡看了片刻,突然表情詭秘地笑起來,輕輕說了一句:“……他是不是太心急了?”

“誰?”肖斯諾的目光從水晶柱上收回來,側頭瞥了眼林希。

“可以了。”林希衝那邊的維納示意了下,然後對肖斯諾說,“看到什麼東西了嗎?”

“我該看到什麼東西?”肖斯諾莫名其妙地反問了句。

林希笑道:“你該看到兩塊石頭,或者說兩塊鵝卵石大小的寶石。”

肖斯諾終於聽明白了,不由有些吃驚:“蓋亞石被偷了?”

“嗯哼。被偷了。”林希揚揚眉,表情輕鬆道,“或者說被誰送人了。不然還能怎麼解釋呢?”

肖斯諾愣了下,突然有些幸災樂禍,很不厚道地笑起來:“你們處心積慮地要搞垮陸宗南,現在卻被陸宗南反將一軍,到時東西毀在陸宗南手上,就算你們把禁島翻過來,還是照樣賠出了老底。”

“你說的不錯。”林希一笑,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竟然有點算計的味道,“丟失蓋亞石確實是大事,但我手上還留著三張能保底的牌。”

肖斯諾哼笑了聲,沒說話,意思卻顯而易見。

林希坐上沙發,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悠然道:“不信麼?不多不少,我的三張牌絕對夠我們Bloody全員撤退了。一張澤拉;一張萊斯沃;一張你,肖斯諾。”

“開什麼玩笑?”肖斯諾嗤之以鼻,有些嘲諷地說,“澤拉那小鬼落到喬白手裡,是生是死還是個未知數,我敢說喬白不是個手軟的人;萊斯沃是什麼貨色,你想把他捏手裡當王牌,不要沒出手就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至於我,”肖斯諾冷笑一聲,轉過頭對林希說,“不好意思,該保命的時候我對誰都不會客氣的。這是實話。”

“我相信你的實話,也有不贊同的地方。不過我們最好還是換個地方繼續討論,這裡待久了,可是會讓人短命的。”林希示意身後的維納跟上,轉身向門外走去。

離開頂樓,乘坐電梯下了兩層,維納在前引路,開啟房門後側身向林希請示了下,然後徑直離開了。

“知道我為什麼不贊同你的說法麼?”走進房間,林希回頭看了眼肖斯諾,微微一笑,“第一,你知道澤拉是誰嗎?第二,萊斯沃雖然是個變態,但他最愛錢,比愛自己的命還愛;第三,不管你是D還是肖斯諾,至少你現在很愛惜這條命,如果想要在這個世界繼續生存,你只能選擇和我們合作。”

肖斯諾突然頓住了腳步,眼神陰冷地盯住對方:“最後一句什麼意思?”

林希大笑:“我說的三點都該是你好奇和關心的,但為什麼你只問最後一點?這是不是表示你真的很愛惜現在這條命呢?”

肖斯諾突然有些憤怒,但仍勉強沉著氣:“就算我很愛我這條命,那又怎麼樣?”

林希卻是答非所問,話題一下跳到了十萬八千裡外,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對肖斯諾說:“Z不在禁島。”

肖斯諾一愣,脫口道:“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林希有些好笑地反問一句,“澤拉來這裡,他就必須回西西里。衛斯的表現不是讓你對澤拉的身份產生猜測了麼?我現在告訴你,Z的全名叫米蘭·澤拉·古斯卡特蘭,你說澤拉和Z是什麼關係呢?你不覺得他們很神似麼?”

肖斯諾抿起唇沒說話。神似?確實神似。現在回想起來,澤拉那家夥簡直就像米蘭·Z的縮小版,很多神態動作竟然都能夠分毫不差的重合。”

“澤拉是Z的兄弟。他們是從一個生命缸內甦醒的。”

林希突然扔出一句意料中但又像意料外的話,肖斯諾愣了一愣,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

“很奇怪是不是?為什麼Z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但澤拉卻還是幼童的模樣呢?”林希直截了當地點出問題的症結所在,“澤拉來禁島的目的,和Z當年摧毀祭總部是一樣的,他們都想變成正常的人類,但同時又超越正常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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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簡直匪夷所思。肖斯諾心中冷哼,很想拒絕再聽這些能蠱惑人心的言語。變成正常人類?超越正常人類?都以為自己是強悍得無所不能的怪物麼?

“不要不相信生命科學的力量,Z和澤拉就是最好的證明,當然也包括現在的你。”眉目風流的貴公子自信得像個知道一切的先知,語氣都是不容置疑的。

肖斯諾突然驚覺自己好像走進了對方一個早就設計好的圈套,看似毫無邏輯的跳躍式思維,卻一點一點將所有問題都轉到了他身上。

他突然就坐有點不住了,不耐煩地說:“我只想知道你和萊斯沃的交易內容,其它的我沒興趣。”

林希微笑:“所有的問題都該一次性解決,否則你以後的路會很難走得下去。我指的是走出禁島、等到迴歸自由之身的時候。”

肖斯諾雖然也有狠毒心思,也懂算計人,但在腹黑這方面,和林大醫生一比,簡直嫩得像個初出茅廬的牛犢。

林希微微一挑眉說:“還記得我剛才給你講的故事麼?男人的大兒子和小兒子?”

肖斯諾不是笨蛋,就算當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想想也明白了,臉色當即一陰:“你說的是肖家?”

林希手指支著額頭輕笑:“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你肯定不是肖斯諾本人,後來把你的血液化驗後對比,果然很有收穫。”

“肖楚名義上是肖斯諾的堂哥,但他是知道有這麼個親弟弟的,兩人雖然沒見幾次面,但肖楚一直很疼他這個弟弟。”林希眯起眼睛稍微想了一下,笑道,“那時候肖斯諾在瑞士上學,被一個喜歡小男孩的教授欺負了下,小少年有自閉症,一激動就把自己的臉劃花了。肖楚聽說後,一句話沒說直接叫人把那教授做了,手段惡劣得叫當地人以為出了什麼開膛手之類的人物。這種連肖斯諾臉上一道小傷口都忍受不了的男人,可能讓自己的寶貝弟弟進禁島這種地方嗎?”

林希說完表情愉悅地笑出聲來,那種神情不像在講故事,而是在回憶,回憶過去某段很值得回味的往事。

肖斯諾看著他,突然莫名其妙地也笑了兩聲:“你和肖楚什麼關係?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林希側過頭,唇角挑著戲謔的弧度:“你該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和Z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肖斯諾冷冷一笑,“這個不是你該告訴我的嗎?”

在分不清到底是謊言還是真實的時候,唯一能做得就是聽。聽對方想跟你說的,聽對方想讓你知道的,聽對方編造謊言或者吐露真實後他真正想讓你做的。

“五年前Z毀祭總部的時候,他的右手被人斬斷過。這個人你很熟悉,就是鬼斬。”林希微笑著慢慢說道。

肖斯諾微微一愣。

“當時蝴蝶,也就是衛斯,是鬼斬的情人。蝴蝶那次差點死在大爆炸裡,是鬼斬把他救出來的,Z在撤退的時候找上鬼斬,很不客氣地向他要人,鬼斬直接揮刀就上,那時候的Z還沒現在這麼強,為了帶走半死不活的蝴蝶,Z很乾脆地送了鬼斬一隻手。至於那只手的下落,”林希頓了頓,意有所指地道,“當年那場大爆炸,祭總部實驗室的研究成員幾乎全死在裡面,除了肖楚,只有他見過Z並且還活著。”

林希話裡的意思很可怕,這等於在間接地說,他肖斯諾現在這個身體,有可能是用米蘭·Z的一隻手造出來的!

肖斯諾覺得很可笑,但卻一點笑不出來,瞪著林希說:“別把我和米蘭·Z扯上關係。”

林希笑著反問道:“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請Z換血給你呢?Z又為什麼要答應替你換血呢?我喜歡你這張美人臉,但Z不會。Z從來只從Bloody的全域性考慮,就像鬼斬,就算他曾經斬過Z的手,但必要的時候,Z不會吝嗇和他做交易。”

“所以呢?”肖斯諾平復了下心緒,口氣冷謔地說,“所以我非得替你們賣命了?”

“不是替我們賣命,而是替你,替你自己爭取生存空間。”林希淡淡道,“除了Bloody,你這個身體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不會有人權,它只是一具非常有利用價值的試驗**,可以抽取樣本,可以克隆,可以改造,成為未來戰爭中最厲害的人形兵器。”

肖斯諾嘲諷道:“你們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麼?”

林希口氣很淡地說:“當然不會。因為我們會在那之前讓這個軀殼整個毀滅,一點灰燼都不會飄出去。”

肖斯諾忍不住笑道:“假如我這具身體真有你說得那麼有利用價值,肖楚為什麼偏偏挑這個來給他寶貝弟弟頂罪?不會太浪費資源麼?”

林希笑彎了鳳眼:“肖楚現在是祭SAC的軍師級人物。軍師是什麼?出謀劃策,不折手段達到目的的人。肖楚把你送進來的目的我不好說,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陸宗南被解決後,如果你還活著,肖楚絕對會向萊斯沃要人。”

“所以,如果我沒意願一輩子都待在Bloody,就得時刻做好被滅的打算是嗎?”肖斯諾冷笑。

林希揚起下頜,微笑:“那倒不必。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萊斯沃的交易內容嗎?”

“萊斯沃手上還留著你原來那具身體,至於他本來有什麼打算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事成之後,當然,還必須保證他活著離開,他會把你原來那具身體送過來,而我,會把五顆蓋亞石送過去。得到你原來的身體後,西爾斯可以幫你機體復甦,你只要將現在的這具身體歸還Bloody就可以。”

說不吃驚是假的,沒人聽到這種事還能淡定從容地,肖斯諾微微深呼吸,平復了下心緒說:“五顆蓋亞石?我不認為我有這種價值?據我所知,就算加上陸宗南那顆,你們也不過只有三顆。”

“是,只有三顆。”林希毫不否認,意態輕鬆道,“所以,我跟萊斯沃交易就等於在跟肖楚交易,萊斯沃手上的兩顆蓋亞石是肖楚的。肖楚的原話是,得到五顆蓋亞石,可以犧牲你這個試驗體。而萊斯沃只要得到足夠多的摩爾礦晶,他很樂意多交個朋友多做筆買賣。”

肖斯諾道:“生意人的嘴裡沒有永恆的真,只有不變的利益。臺面上的話能信麼?”

林希笑:“你不用信,因為作為第三方你永遠是最獲益的,剩下的都是我和萊斯沃之間的較量。”

肖斯諾不屑地哼笑一聲。

“就算萊斯沃死在禁島,我們也會想辦法拿到你原來的身體。給你自由,是鬼斬對Z開的條件。”林希換了個坐姿,手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輕叩了兩下,“保護澤拉,直到這場戰役結束,我們要求的一直不多,只要各司其職,就是最後的勝利。”

肖斯諾微有沉默,捏緊手指暗自盤算起來。如果對方說的有八分是真,那他往後的日子確實不太好過。不管這個身體到底是不是用米蘭·Z的手造出來的,等陸宗南這事一平息,肖楚對他可能有的態度就很值得他謹慎考慮……

他正想得有些煩亂,林希忽然詭秘兮兮地一笑,衝他眨眨眼睛,有些調侃地說:“我指的‘鬼斬不知道的事’,就是你和Z的關係,如果你告訴他,你就是他當初從Z身上斬下來的那隻手,我想鬼斬他會相當有陰影和壓力的,哈哈哈……”

“……”肖斯諾。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很抱歉,停更這麼久,因為剛工作,也要忙畢業的事,學校還時不時來個作業,我很業餘,非常業餘的一個小作者,沒有打字機的速度,也沒計算機的腦容量,所以就對不住大家了。

多說無益,能諒解的請諒解,不打算理我廢話的就忽略,想拍磚的就拍磚,想棄文的我也無話可說。

鞠躬致謝。

順便說一下進度,最後十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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