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寧擺擺手,道:“吃湯藥也沒用,朕這八成是產前抑鬱!”
沈自悠不解地挑眉,“產前抑鬱?”
關月寧道:“就是一種心理疾病,老沈你還沒有涉足這個領域,不懂也正常。”
沈自悠似懂非懂,拍了怕她微涼的小手,關心地問道:“寧兒最近可是又什麼心事?”
關月寧掀眸看向他,平靜地點了下頭,“老沈,不瞞你說,朕總覺的等朕生孩子的時候,那家夥會不在。”
沈自悠明白了她的不安,語重心長道:“你放心,就算他不在,我也可保你們母子平安。”
關月寧道:“朕現在並不是擔心我們母子能否平安,老沈你的醫術,朕信得過。”
“朕只是希望,那個臭太監能夠一直在朕身邊。”
沈自悠看著她,有些無能為力地笑了笑,道:“這件事……我似乎幫不上什麼忙。”
關月寧聽得出來,連沈自悠都覺得西門羽佃一定是會走的。
她不由地擰了擰眉,問道:“老沈,你可去大周?”
沈自悠點點頭,“我師父便是大周人士,我年少時一直是隨師父生活在大周,對大周的事多少有些瞭解。”
關月寧一聽這話,看著沈自悠的眼神浮起幾許不爽,“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沈自悠:“……”
他說過。
不過,是對以前的關月寧說過。
但後來的這小丫頭,也沒有問過他啊。
“寧兒,我似乎也曾與你說過,我自幼便認識西門羽佃,那時你便應該想到,我是在大周見過他的。”
關月寧皺眉不悅道:“朕怎麼知道你說的自幼是從幾歲開始!朕自然以為你是說從他剛來到丹陽的時候,你們就認識了!”
好吧,這件事不值得糾結,她有道理,讓著她便讓著她些。
沈自悠好聲道:“寧兒想問什麼?”
關月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老沈,你知道多少關於西門羽佃來丹陽之前的事?”
沈自悠道:“不多。”
關月寧:“那你知道多少,便說多少!快說!”
沈自悠自是依著她,略略回想了一下那些事,道:“西門羽佃原名周元熹,是大周皇帝最寵愛的淑貴妃所生,行七。
“在他出生當天,周帝大喜,當即便寫下密詔,秘密立七皇子為太子。”
關月寧的同仁顫了顫,“他……是太子?”
沈自悠確定,嗯了聲,“這些事,到現在他還沒與你說過?”
被反問於此,關月寧懶散地往椅背上一靠,環起雙臂,有些幽怨地望了望天花板,道:“他倒是說了他是大周帝之子,但沒說他是太子。”
“朕倒也不覺得他是刻意隱瞞朕,總覺得他是打從心底便不喜歡提起大周的事。”
沈自悠微微眯了眯清俊的雙眸,似若有所思少頃,道:“他不喜歡提也是正常,畢竟他在大周時過的也不好,想起那些事便會不愉快罷。”
關月寧目色一滯,不解地盯向沈自悠,詫異道:“他在大周過得不快?他不是大周的太子嗎?母親又是宮中最得寵的妃子,誰敢讓他不快?”
沈自悠幽幽地看著關於寧,道:“大周帝雖是秘密立儲,但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很快便讓周帝的王皇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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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後也是有兩個兒子的人,怎會甘心儲位落於他人之手?”
“正是因為大周帝太早立儲,招致王皇後的不滿,幼年的西門大人,也就是大周的七皇子,時不時便會遇到刺客,意外落水,寢殿起火、膳中有毒等等生命危險。”
“說起來,他也是命大,歷盡千險,還是活了下來。”
關月寧眉心緊蹙,聽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那時的他幾歲?”
沈自悠如實道:“從他出生到他五六歲,一直就沒有消停過,再後來他便不在大周了。”
關月寧:“……”
她一直以為那個老狐狸是從小就是個沒吃過虧的人物,竟沒想到他幼時過的那般‘刺激’,九九八十一難……
沈自悠又道:“我那時也不大,有些事記得不太清了。”
“只記得有一次七皇子的膳食裡被人下了毒,七皇子食用後昏迷不醒。那時候,大周的御醫們都說沒有辦法。周帝愛子心切,聽聞我師父善解百毒,便派人找到民間,將我師父傳進宮救治七皇子。”
“也就是打那時開始,我師父三天兩頭便要進宮去給七皇子治傷,各種各樣的傷。”
“師父偶爾也會帶我一起進宮,作為助手。我還記得,七皇子那時雖然很小,但無論受了什麼傷,他從不哭,從不吭聲。”
關月寧有些怔忪,“所以,他後背那些亂七八糟的傷都是年幼時那麼受的?”
沈自悠挑眉看著難得面露心酸的小皇帝,道:“心疼了?”
關月寧白了他一眼,“廢話!我家孩子他爹,能不心疼嗎?”
沈自悠揚唇勾起一抹逗弄地笑意,“不知道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與我說絕對不會喜歡上人家的?”
關月寧:“……”
“老沈,朕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不咋地!”
沈自悠無妨一笑,起身去給她泡杯奶茶……
關月寧冥想著剛剛得知的那些事,心思深沉複雜,不多時,沈自悠回來,遞了杯溫熱的奶茶給她。
她回過神,接過奶茶,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又問他道:“那西門羽佃又怎麼會來到我丹陽國成了太監的?”
沈自悠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坐回原位,才道:“這個我並不知道確切的原因,但多少也可以猜出幾分。”
關月寧放下奶茶杯,充滿求知慾地看著沈自悠,“說說看你的猜想!”
沈自悠道:“大周那邊一直對外宣稱七皇子是外出遊歷學習去了,成年後自會回來。後來,師父去世,我遊歷來到丹陽,在丹陽見到了已經成為太監身份的西門羽佃。”
“他不認識我,我卻認得出他。”
“那時我便猜想,應該是因為七皇子在大周總是受傷,迫害總是防不勝防,很難平安長大,所以周帝和淑妃便有計劃的將他藏到了丹陽來。至於太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