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進宮去送喜帖,也只是想賭一把,搏一搏運氣而已。
皇上若能上鉤,他便一舉拿下!
若沒上鉤,便與親家那邊再從長計議。
但其實,他對此次計劃也沒抱太大希望,因為量這窩囊侄兒多半是不敢來的。
誰知他竟不僅來了,還獨自一人來的?這其中會否有詐……
關月寧搖一搖摺扇,再又點了點頭,“朕確是一個人來的,二叔沒瞧朕穿著便服嗎?若是帶著儀仗隊聲勢浩大的,來了搶了二叔你這主家的風頭就不好了。”
“皇上侄兒說笑了!既然來了,便請上坐,與二叔共飲一杯喜酒吧!”
靖王的態度越發冷淡,臉上也再無客氣的笑意,沉聲說著話,又冷冷側目,對一旁的老管家使了個眼色。
那老管家也不知是會了什麼意,暗暗點了下頭,便轉身去了。
即刻,王府大門緊閉,下了鑰。
關月寧悠悠耍著摺扇,卻將一切都盡收眼底,不慌不忙地微笑道:“不了二叔,朕其實是在宮中吃過飯來的。二叔你儘管去招呼客人,不必管朕。朕難得來你府上一趟,想在你府中隨意走走,觀賞一下府中景緻。對了,別聲張,朕想低調點!”
靖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冷冷一笑,那張堆滿鬍子的老臉黑壓壓的,暗含兇光的雙眼中閃過一道陰險,“那皇上侄兒便自己在臣府上隨便走走?”
“得了!朕去了!”關月寧笑著揮揮摺扇,悠然轉身,獨自往靖王府後院溜達去了……
靖王負手立在原處,看著關月寧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背影走向深院,堆滿鬍子的臉上,揚起了得意又陰狠的笑容。
這時,老管家回來稟報,“王爺,老奴派人去看了,王府周圍只有一輛馬車,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皇上似乎確實是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來的!
好啊!這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最近朝中一直傳言說皇上變得精明了,他還有所擔憂。怕皇上變得不好對付了,會影響他的‘雄心大業’!
誰知這廢物皇帝也只是變得膽大了些,實則仍然蠢笨無腦,或比從前更甚,竟敢一個人來他府上!
靖王掩蓋不住胸中的得意,朗聲大笑道:“派人去通知本王的親家凌尚書,便說魚上鉤了。”
“是!”老管家領命。
關月寧獨自溜達到靖王府的小花園中,悠然走上一個小拱橋,低頭看著池中肥美的鯉魚群,微微眯了眯眸,道:“後面那個,別偷偷跟著朕了,出來吧!”
祁王從一棵小樹後面探出了腦袋,“皇上侄兒……”
關月寧頭略一偏,睨了他一眼,“七皇叔,朕就知道是你!”
祁王癟癟嘴,悻悻地從樹後走了出來,上前怨聲道:“皇上侄兒,你怎麼來了?皇叔我不是說了不讓你來嗎?你……你還竟然是一個人來的!你這不是來送死嗎?唉,皇上侄兒啊,實在是讓你愁死皇叔我了!”
關月寧瞧著祁王那一張娃娃臉在自己面前扮老成的樣子就覺得好笑,真是想伸手捏捏他兩腮的嬰兒肥……
不過,輩分在那兒呢,動手實在是不合適!再忍!
關月寧笑吟吟地搖了搖摺扇,不答反問,“七皇叔,你上回說的看到起兵文書的那個書房在哪?”
聽到她如此堂而皇之地提起起兵文書,祁王大驚失色,差點跳了起來,“皇上侄兒!!!”
“怎麼了?七皇叔,你有話倒是說呀!”
“皇上侄兒,你就聽皇叔的話!快走吧!快回宮去!再不走,你真的會死的!聽皇叔的話好不好?”祁王急得快哭了,眼淚就在那雙大眼睛裡打轉。
關月寧瞧著他那副氣急敗壞又忍著不哭的樣子,心中難得升起一絲暖意。
這小七叔倒是真心疼她的。
想那原主關月寧人品再不濟,也還是有人真心在意的!比如沈自悠,再比如這位小皇叔。
“七皇叔,你覺得朕已經邁進了這靖王府,還能走得出去?來吧,陪朕一道去瞅瞅那起兵文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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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便合上摺扇,敲了敲祁王的腦門,想把他眼中那搖搖欲墜的淚水打回去,現在哪裡是哭鼻子的時候!
不打還好,這一打才發現原來這小皇叔其實是比她高一頭的。
人家只是長得可愛而已,還是很大只的。
嘖!敲他的腦袋還得伸長了胳膊才夠得著……
祁王難以理解地皺起眉頭,抓起了關月寧的胳膊,想把她搖醒,“皇上侄兒!你瘋了?跑去看什麼起兵文書!你這不僅是要自己找死,還要害死皇叔我啊!”
關月寧被他搖亂了髮型,本著‘頭可斷,髮型不能亂’的原則,她抬手撫了撫頭髮,整好了造型,才道:“也是!朕不能連累了皇叔你!那朕自己去吧,但得勞煩七皇叔指個路,你上回說的那個書房在哪邊?”
祁王又用力搖晃她,“皇上侄兒!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關月寧的髮型再次凌亂,有些不滿地掙開了祁王的手,重新整好了自己的頭髮。
她又撐開摺扇,不急不慢,不慌不忙,風流倜儻地搖著扇子,微笑道,“朕清醒得很,七皇叔只管告訴朕大致方向便可。”
祁王還是完全不能理解地看著她,比起剛才急得想哭的表情,現在的臉色更……可愛!
他恨鐵不成鋼地鼓著腮幫子,很生氣!氣到不想管這蠢侄兒了,哼了一聲別過臉,伸手往某處一指,語氣很衝道:“在那邊!穿過前面別院就是了!你要找死就去死吧!”
“謝了,七皇叔。”
關月寧滿意地點點頭,並未有一絲猶豫,搖著扇子施施然地便去向那處了……
沒走多遠,發現身邊又跟上一個人的腳步聲,她偏頭一笑,“七皇叔怎麼又跟來了?不怕被朕連累死了?”
祁王還是氣鼓鼓的樣子,不看她,只看著前邊的路道:“死就死吧!反正皇上侄兒死了之後也沒人會想起給本王指婚的事了!本王如果註定要孤獨一生,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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