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擇,我也沒有要質問你的意思,只是喬墨白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突然聽說他三年前死了,而當時你明明可以救他,可你缺……”
沈安意見唐擇遲遲沒說話,但神色卻莫名沉痛的樣子,以為自己的行為讓唐擇不舒服了,她只好口氣婉轉了些。
唐擇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再次睜開時,眼底已經沒了剛才的掙扎和沉痛,一貫淡漠平靜的看著沈安意,“他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僅僅因為我沒為他獻血,連沈老師也要來責難我麼?”
沈安意沒料到唐擇會這麼說,她本來也沒什麼底氣,現在更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我……我聽說你和喬墨白是競爭對手,三年前也正因為喬墨白不明不白的死了,最後最大的獲益者,才變成了你唐擇,不是嗎?”
唐擇輕笑了聲,眼底卻不見半分笑意,“是,我至今在倫敦商會還坐擁著當年喬墨白積攢的資源,可又如何呢?他的死,連國際刑警都認為是意外事件,沈老師又以什麼立場來懷疑我是兇手呢?”
“我沒有懷疑你是兇手,我只是覺得事情太多巧合,希望你好好回憶一下,當年……”
“沈老師省省力氣吧。”唐擇這麼沒禮貌的說話,在沈安意的認知裡極其罕見。
她有些愕然的看著唐擇。
唐擇冷笑道:“當時是我當場拒絕了獻血,但這也僅僅是個人意願問題,並不能作為審判我的理由,至於你和喬墨白的關係,抱歉,我並不知道你們曾經那麼親近,如果早些知道的話,或許,我會躲您躲的遠遠的,畢竟喬家的人,我向來敬而遠之,而和喬家有關聯的人,我自然也不想過分親近。”
唐擇言下之意,疏離的意味十分明顯。
沈安意蒙在了原地,唐擇突然走到了她面前,對她伸出了手來,“沈小姐能否把我家的門禁卡歸還?”
他叫她沈小姐?
這樣的稱呼,再尋常不過,可從唐擇嘴裡說出來,毫無半分沈老師的親近感,甚至充滿了諷刺和冷漠。
沈安意感覺自己的心窩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連呼吸都有些輕微的刺痛。
當初非要把門禁卡給她的是人唐擇,她當時不想要,他卻執意要她收下,還說方便。
現在,她已經答應了搬到唐園讓三嬸照顧她,他卻要她歸還。
“理由呢?”給她的時候,理由是方便,歸還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她問出這三個字時,眼圈居然有些發紅。
唐擇低垂了眼睫,沒有看她的眼睛,只是聲音清晰的道:“唐園從來不歡迎陌生人的到來。”
好一個陌生人。
沈安意笑了,眼眶裡有東西掉了下來,她伸手去拉包包的拉鍊,手卻顫抖的厲害,硬是拉了好幾下也沒能把拉鍊拉開,好不容易拉開拉鍊,摸道了那張門禁卡,遞給唐擇時,唐擇一把抓過,連一個字都沒說,就朝著辦公室外走了出去。
沒有再見。
陌生人,的確,現在他們已經形同陌路。
沈安意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釘,她不確定喬薇現在能否聽到她在說什麼,卻還是淒涼的說:“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我任務成功,但以後,我可能不能再為你提供什麼唐擇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