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膚淺地看到了那些男歡女愛的事情,卻從來不知道魏艾的背景這麼複雜呢。
也是了,我這個雖然經歷過大生死,卻是個只有四年記憶的人,相對於他們這些大角色大人物,就顯得太幼稚可笑了。
應該是哪根筋搭錯了吧,居然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呢。
至少我老公不會坑我,我就聽他的,乖一點兒吧。
再說了,魏艾又不是我的誰,要是因為她的事兒,破壞了我自己的家庭團結,就得不償失了。
再再說了,魏艾她那公司的前身可是混/黑/社/會的啊,除了權奕衡這條渠道,要是她真想要找個人出來,她還能找不到?
我很無恥地在心裡為自己推卸責任了。
權奕衡見我沒吱聲,滿意地彎起唇角笑了,還像鼓勵一個孩子似的伸手摸了摸我的發頂。
我看起來並不怎麼心悅誠服,撅著嘴巴,不理他。
權奕衡也並不與我計較。
這混蛋除了偶爾犯渾,很多時候都會像寵一個孩子一樣寵我。
等我們到了芭比的幼兒園,其實離放學時間還早。
一進門就聽幼兒園的老師說,小東西早就巴巴地在門口等著了,而且人家已經告訴了全班的小朋友,今天是她的爹地媽咪一起來接她放學。
我頓時羞愧不已,幸好王姐打電話提醒了,不然真忘記了這回事兒,小東西指不定得多失望呢。
老師跟我們聊了聊芭比最近在幼兒園的表現,過了一會兒小朋友就從一間教室裡魚貫而出,衝在最前面的毫無意外是我們家芭比,女漢子一樣風風火火地推開試圖超越她的男孩子。
“讓開讓開,沒看到我爹地媽咪都來了嗎!”
我捂臉,表示這霸道的女漢子跟我沒關係。
可是瞬間我就被女漢子撲上來了。
“媽咪你真的來啦,你好棒哦!”
“媽咪朵拉太愛你啦!”
“媽咪媽咪你看這是我今天做得手工,這是你喲。”……
我說話算話,把她老子爹找來了,小芭比對我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了,張口閉口都是她媽咪。
被冷落到一邊兒的老混蛋一個勁兒地翻白眼,但礙於老師和小朋友們都在忍了,只好陪著笑臉兒。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傲嬌,越是得瑟。
這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手還疼嗎?”我是真的關心芭比的手好嗎,沒有別的意思。
朵拉原本還那麼歡騰呢,聽到我問她的手,一下子就萎了,皺著小眉頭點點頭,“嗯,還疼”,然後幽怨的小眼神兒看著她老子爹。
權奕衡屈膝蹲下去,抱住她的小肩膀,“對不起寶貝,是爹地不好,爹地保證以後都不會亂發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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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很傲嬌地昂著頭,“權奕衡,你昨天真的好過分吔,這一次就看媽咪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嘍,下不為例。”
權奕衡連忙跟孫子似的點頭,“多謝朵拉小公主能寬宏大量饒恕小的這一回,更感謝老婆大人教女有方。”
說話,起身悄悄在我腰上使勁兒擰了一把。
“嘶——”老混蛋!
“媽咪怎麼了?”芭比抬頭看我。
我“呵呵”地虛笑著,“沒什麼沒什麼!”
老混蛋幸災樂禍的那死相兒,實在是欠揍。
回到家,沒想到耿伯也來了,而且跟王姐一起準備了豐富的晚餐。
當然了,豐富一回事兒,水準高又是一回事兒,有耿伯這樣神一般的全能管家在,生活檔次一下子上了好幾個臺階。
吃飯的時候,耿伯把芭比放到自己的腿上喂,權奕衡居然也沒說什麼。
要是我這麼抱著芭比吃飯,老混蛋早就罵我說“慈母多敗兒”了,但是我一點兒都不吃醋,真的,有老有少多好了,這樣熱熱鬧鬧地才像一個家。
吃飯吃到最後,耿伯才說,他今天其實是來告辭的,說是我那婆婆已經在招他回去了。
也是,朵拉的時候白空虛一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默默的心臟病才能治好呢。
老頭兒有點兒戀戀不捨,就多喝了兩杯。
這一醉,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一個勁兒地衝著我傻笑,“丫頭,真好,真好,奕衡能把你回來可真好。”
耿伯這是也把我當成是權奕衡的前任了吧,弄得我一時挺尷尬的,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經過了這麼些年,奕衡他非你不娶的決心,讓夫人也都看透了,想明白了,人吶,都是命,她不會再跟命爭了,以後都不會再為難你了,丫頭。”
額,原來權奕衡他家媽還看不上他那前任啊。
那麼我這個冒牌貨呢,除了年輕漂亮點兒,好像沒有什麼能入了人家一個豪門闊太的眼吧。要說憑著權奕衡對我愛,我特麼的底氣也不足好嗎。
不過,要是老太太真像耿伯說的,真覺悟了,不想為難我,算不算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撿到大大的便宜了。
權奕衡叭叭地抽著煙,他也是喝了不少,眼圈兒都紅了。
我能看出他們爺倆兒感情真的特別好,這離愁真有點讓人傷感了。
我不知道權奕衡除了捨不得耿伯走之外,這會兒是不是也有點想念那個女人了。
這個時候,彷彿只有我是局外人,像個傻子一樣,無所適從。
我起身要上樓,權奕衡一伸手就拉住了我,我低頭看他。
他起身就過來橫抱起我來。
“喂,幹嘛!”
這樣好嗎?老的和小的都在這兒呢。
回頭看一眼,耿伯已經倒在餐桌上睡著了,權奕衡瞪了一眼朵拉。
朵拉趕緊用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眼睛,“我什麼也沒看見。”
王姐笑笑地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權奕衡抱著我進了臥室,把我放到了床上。
我以為接下來又是一陣狂風暴雨,但是,沒有。
他側躺在我身邊,用手指肚慢慢地划著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鼻,我唇……流連,卻沒有再往下。
我眯著眼睛偷看他,他的目光很溫和,很溫柔,卻沒有多少慾念。
“太太,我有時候脾氣不好……”
“哼,你知道就好。”
“所以你以後要多擔待,別跟我對著幹。”
“我擔待就好了?你就不會改啊?”這男人簡直了。
“我已經在努力了,但是只要一遇上你的事情,我就蠢得跟什麼似的,攏不住火,太太,我好怕好怕再失去你一次……”
他說著說著,就睡過去了。
這一瞬間,我美麗的心情一下子就又墜入深淵了。
他說的是“再失去你一次”。
或許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什麼時候我才是我,什麼時候我成了他前任吧。
我看著老混蛋微蹙的眉頭,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我既然嫁了這麼一個男人,選擇了這樣的婚姻,我還矯情些什麼啊。而且這飛醋吃得也是夠冤的,那個女人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是誰呢。
權奕衡也是一天一夜沒睡了,又是高強度工作,又是應酬的,自家男人還得自己心疼。
我起身,輕輕地幫他脫了鞋,脫了襪子,又去衛生間洗了下毛巾,給他擦了臉和手,給他蓋上被子。
剛要去洗澡,聽到手機響起來了。
是我們方導打來的。
這麼晚了被領導召喚,貌似不是什麼好事情。
“喂?”
我小心地抱著手機去了衛生間,“方導,有事兒啊這麼晚?”
“東舸啊,睡了沒?沒有打擾到了吧?”特麼的這個八婆老女人。
其實也不怪人家,我壓著聲音,這麼小心,她八成會誤會我在哪個男人的床上呢。
“沒呢。”
“哦哦哦,是這樣的,今天晚上你出趟差去上海吧?”
“今天晚上?”這老女人是猴子派來整我的嗎。
“對對對,金盾的老湯啊,你知道的吧,這次來參加上海博覽會的,我費了多大勁兒給跟他的助手約上,才答應明天中午給咱們二十分鍾。華喻這邊兒重感冒了,去不了了,你就多辛苦一下吧。”
“啊?華喻不去啊?”讓我單槍匹馬地去採訪一個全球知名的電商大鱷,方媽你也太抬舉我了吧。
“稿子我已經發給你了,你現在下載下來,剛好在飛機上看,你直接去機場,訂的是晚上十一點半東方航空公司的航班,你到了去換登機牌就好了。就這樣。”
“可是……”
我這邊還沒反應上來,那邊就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我只好苦逼地去收拾行李去了,沒有捨得叫醒權奕衡,想了想就在床頭櫃上給他留了個便條。
下樓的時候,王姐已經把老的和小的安排妥當了,正在收拾餐桌。看到我拎著行李箱下樓的,很錯愕。
“太太,你這是……”
她肯定是誤會了,以為我又跟權奕衡鬧彆扭了,要離家出走呢。
我向她“噓”了一聲,“我就是出差兩天。”
“太太您也需要出差?”
這叫什麼話,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我也是有工作的人好嗎,出個差什麼的多正常啊,難不成只有你們家先生那樣賺大錢做大生意的人才有資格出個差什麼的,這是嚴重的歧視好不好。
不過我不跟她計較了。
“對,方導剛剛打電話來,很急。先生已經睡著了,我給他留了字條,明天不能送耿伯上飛機了,你替我向他老人家說聲抱歉。”
“那好吧。”
王姐要幫我拎箱子,我拒絕了,“你忙你的吧,就兩件衣服。”
“我打電話叫劉成送您吧。”
“那多麻煩啊,我門口打個車就行了。”
王姐趕緊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換鞋,跟上我,“我幫你去打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