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愁阿愁。
卻突然被一顆石頭砸中了腦袋。
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暗算她?阿凝摸著腦袋正要開罵,便看到了趴在牆角的巫婆。
她本能的看了看四周。
找她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韋相醒了,陛下已經將他送回韋府,你要去見他嗎?”
巫婆拉著她離開李府。
“當然。”
解鈴還須繫鈴人。
大長老要殺的是他,也許只有他能平復大長老的怨氣。
“以什麼身份?”
……
“自然是救命恩人。”
她一臉驕傲自豪。
巫婆就用往常那鄙視她的眼神淡淡掃了她一眼。
“難道不是親生女兒嗎?要我覺得,你想要他聽你的,想要他信任你,就得是女兒,什麼救命恩人,在韋相那裡,都很可疑。”
“怎麼你又知道?”
阿凝沒去多想他說的那些。
你是魔鬼嗎?為什麼人家說什麼你都知道?
“我都說了,這天底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巫婆冷傲的哼了一聲,心底默唸著,也不看看老孃我活了多久了。
“可會不會太突然了?”
阿凝同意了。
但快走到韋府時,內心又忐忑起來。
這種父女相認的場面,她真的沒經歷過,而且她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萬一他懷疑了呢?
“不突然,就你這樣磨磨唧唧的下去,浪費功夫。”
巫婆很嫌棄的又瞟了她一眼。
那眼底有阿凝都看不懂的嫌棄和無奈。
那行吧,我去。
韋相屋內,這會兒只有韋夫人和碧水在旁。
因為他剛醒,受不得叨擾。
阿凝進門的瞬間,小腿在打顫。
還是巫婆用她那強有力的臂膀把她給拉進去的。
一進門,韋相就用那雙泛著冷光的眼睛看著她,很嚴肅的在審視。
雖然因為他剛醒來,有些虛弱,但那氣勢,還是非一般人能比啊。
韋相不愧是韋相。
阿凝她不知道要開口怎麼說。
“你們都下去,讓我跟這位姑娘說說話。”
可沒想到他會主動要求。
那位姑娘指的是她,所有人都看到了,韋相從人家進門後,就一直眼巴巴看著。
門哐當一聲關上,這屋子安靜了下來。
但她卻遲遲不敢上前。
和韋相之間,似乎相隔一條銀河。
“你走過來。”
他端正的坐在床上,只穿著單薄的裡衣,衝著她招了招手。
那動作,很生疏。
在阿凝印象中,韋相好像沒做過這樣的動作。
她點點頭。
先去屏風處拿了個披肩,才走過去,給他披上。
“我昏迷不醒的時候,你來看過我?”
他突然問道。
阿凝微愣,沒想到他居然知道。
“是,不止一次,而且你入宮後,還是我送去的解藥。”
她很認真的回答。
話剛說完,他那冷酷的臉就勾起了一抹淺笑。
“所以是你救了我。”
他這麼一說,搞地像是她在邀功。
阿凝忙搖搖頭。
“其實也不算,我就……我就一送藥的,配藥的是巫婆,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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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解釋,讓她微囧。
“巫婆婆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救我的吧?否則她早就不理俗事了。”
他又道。
“我不知道。”
她搖搖頭,但臉上卻寫著,你要這麼想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
然後,韋相又笑了。
怎麼見到她,他很高興嗎?
以前她作為韋凝時,他多半是板著臉的。
“你叫什麼?”
他問這話時,語氣真的無比溫柔。
就好像是在關心她,吃飯沒有,肚子餓嗎?
“蘇紅凝。”
她內心有些忐忑。
是不是他已經知道了?
“看到你,總覺得似曾相識。”
廢話,我是你女兒,能不認識嗎?而且,我曾經還跟你相處過呢?
但這些話不能說,她只能微笑,雲淡風輕的問一句“是嗎?”
“你是誰的女兒?為何會叫我父親?”
卻不想,韋相的問題會那麼犀利,猝不及防。
問是阿凝一愣,半天都沒把語言組織好。
這……這該怎麼說呢?
“其實……我……你……你覺得……我是你女兒嗎?”
她一臉無辜的指著自己鼻孔。
“是。”
問完以後真想拍自己一巴掌。
但沒想到韋相會那麼配合。
是?
她大眼睛瞪著他。
所以你這是和我相認了嗎?
然後韋相看著她驚訝的表情,釋懷了,笑了。
“看來,你已經都知道了。”
其實我也想說,看來你都知道了。
阿凝盯著他,此刻心情很複雜,腦子很凌亂。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然後他就說了一句很多老父親都會說的話,但卻和他這個人格格不入。
韋相在書中的描寫是嚴厲的父親,很冷酷強勢的一個人,對眾多子女,從來都是嚴肅冷漠,就算內心把他們當成了孩子,可面上就跟鄰居家的差不多。
所以這句話跟他的人設,太不搭。
以至於她半響都沒個回應。
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以怎樣的情緒去答覆他。
“你有什麼想問的?現在都可以問,我會一一回答你。”
韋相只覺得是這女兒在外受苦多年,現在不肯和他相認。
這樣他也能理解。
畢竟這些年,他沒對她做過什麼?
“你知道我是誰?什麼時候知道的?”
當然,我腦子裡一堆的問題呢。
阿凝一臉的面無表情,現在只想著立刻知道真相。
“如果我說,你年幼時我便知曉,你可會恨我?”
我年幼?那時我應該在山裡呢,你怎的知道?
“當年,沈天送信給婉兒時,他也送給我了。”
我去,這人這麼歹毒的嗎?
那就是她的母親難產死去時知曉的了。
“那這些年,你為何不找我?”
知道的可真夠早的啊。
“你在外,總比在這裡的好,而且讓你自由自在的生活,是你母親的遺願。”
“你和我母親?”
聽他這語氣,不像是對林婉兒無情無義啊。
“是我對不起她。”
他說的那麼堅定,然後眼底泛著淚花。
“現在才覺得對不起,那她活著的時候,你怎麼不好好待她,就算……”
後邊的話她有些說不出口。
這個年代的男人戴了綠帽子,能是小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