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望著那離去的身影心更是疼的無法呼吸，張了張嘴沒發出一絲聲音來。轉過身去，望著大帳的帳頂眼睛乾澀的發疼。他從來不知道，世界上竟會有這種刑法，真是讓人生不如死。

猛然間大帳的簾布又被掀起，竹香拿著掃竹走了進來。李卓看著那去而復返的身影又是高興不已，可確又拉不下臉去主動和好。只是心裡高興的要死，還死撐著冷著臉頰：“你又回來幹嘛？不是已經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竹香也不言語，手腳麻利的將地上的碎片掃了起來。隨後又走了出去，拿著周瀾兮準備的東西走了回來。

李卓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竹香進進出出也不在多言，他怕自己說深了竹香真的一去不返。

竹香從托盤中將剪子拿出，一點點將李卓後背滿是帶血的衣衫剪了下來。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肉都在外翻著，她的心也是跟著揪疼，眼眸深處滲出微微淚光。

李卓感受著輕觸背脊的小手，疼痛確是離奇的消失了。指尖輕觸著自己受傷處的每一寸肌膚，都叫他的血液不停的加快流淌。

看著她走進來拿著小盒就坐到了床邊，從裡邊拿出小碗將酒倒了出來。

用乾淨的棉布沾著酒水，溫柔的語聲響起在耳旁：“你忍著些，怕是一會會有些疼。主子說了，在傷口附近需要先消消毒的，若是不小心感染了就不好了！”

李卓那充血的腦袋如今還能聽進什麼！點著頭嘴角在竹香看不見的地方咧著嘴輕笑著。點著頭應了聲：“恩，我堂堂七尺男兒這點疼痛算什麼，你想怎麼弄便弄吧，我忍得住。”

竹香稍有遲疑便緩過心神，將那棉布一點點的沾在傷口附近擦拭著。

李卓被猛然間的酒精撒試，疼痛難忍：“嗯……”一聲悶哼隨即沒了聲音。因為他不想讓竹香瞧不起自己，所以緊咬著唇角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給，咬著這棉巾吧，那嘴唇都要出血了。”

李卓抬起那滿是汗水的額頭看向竹香，一張溫柔漂亮的臉頰此刻在他眼中更如仙女一般讓他移不開眼睛。鬆開咬著的嘴唇，微張開嘴巴咬住棉巾。他想，就是此刻要他死也是甘願的吧！

竹香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她知道託的越久李卓便會越痛苦。幾下便將傷口附近都用棉巾擦拭乾淨，只等太醫來便可取剪了。

帳簾掀開，於祥帶著太醫及時的趕到了。看著剪開的衣衫便也不在拖拉，急忙拿出東西準備拔劍。

“嗯……”隨著李卓的又一聲悶哼響起，那帶血的劍被拔了出來。李卓由於失血過多加上外力的刺激，人便昏睡過去。

竹香看著那血噴湧而出，滿眼的淚水一步便跑到李卓身側。看著太醫一臉緊張的問著：“劉太醫……李大人……李大人這是怎麼了？他不會……不會是死了吧？”

強忍著內心的陣陣抽痛，結巴著將話問全。

劉太醫將傷藥倒在李卓的身上，拿著紗布遞給於祥：“姑娘莫急，如果傷口不會化膿想是該無大礙的。您且一旁等著便是，我與於大人先將傷口包紮好才是。”

也不在多理會竹香，與於祥快速的將傷口包紮好也算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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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微風吹過，李卓睜開了雙眼確看見竹香正拿著溼面巾給自己擦拭著額頭。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她，眼睛沒有一絲的閃動。

竹香看著李卓的眼睛睜開確是一動不動的，伸手在他的眼前晃動著：“李大人……李大人，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啊？我這就去叫太醫。”

轉身便欲往外走，可剛走出一步就被李卓一個用力拉了回來，整個人跌進了李卓的床上。

二人就這樣躺在床上四目相對確無語凝噎，竹香感受著李卓強勁有力的心跳，紅著臉一推李卓慌忙要起身：“李大人……若……若您沒事我就……我就先回去了。”

李卓反手拉住竹香的手，讓她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一口溫熱夾雜著苦澀中藥氣息直奔竹香面門而來：“為什麼……為什麼要躲著我，我對你的心意你該是明白，我要你給我一個答覆。”

竹香低下了頭睫毛有些輕顫的陷入沉思，看來有些事是該像周主子說的要面對了。慢慢的抬起頭來迎上李卓的目光，一臉堅定的開口道：“是……這些時日是我故意躲著你，因為你說的我根本不能接受。”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難道你還覺得我有哪裡不夠好，還不足以配上你嗎？你告訴我，我可以……”

“不……不是你不夠好，你已經夠好了。是我，是我不夠好配不上你。”

李卓聽著這樣應付的話語心裡更是惱了，抓著竹香的手也微微用力：“你配不配上的我是我說了算，你不要拿這些搪塞我好嗎？竹香我要聽實話，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竹香用力的轉著手腕掙脫了李卓的束縛，坐起身來似下了某種決定般的變了臉色：“我不想嫁人不想離開主子，這就是我的原因。”

“你能跟著她一輩子嗎？難道這一生你都不想嫁人了就留下周主子身邊嗎？”

“嫁不嫁人我還不知道，但是我決不會離開主子一步的。就算日後我要嫁人，也會在府裡找個小廝之類的，因為那樣我就能一輩子留在主子身邊伺候她了。”

李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沒聽說過誰要一輩子要做奴才只為留在主子身邊的。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聲音都跟著冷凝下來：“她有爺照顧她，會缺你一個奴才嗎？沒你她一樣活的很好，你可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你不嫁人是要以後留在宮裡做姑姑做嬤嬤終身留在她身邊嗎？”

竹香也不顧著她聲音有多冷，只是滿腦子都陷入回憶裡。嘴角滿滿的都是笑意：“就算主子為把我放在心裡，但主子確在我心裡。我永遠記得她第一次撲進我懷裡哭泣時的感覺，那種被人信賴的感覺還是我第一次嘗試。說句大不敬的話，那時我才知道有親人是種什麼感覺。她需不需要我都好，我唯一知道的是我需要她就好。”

她想姐姐一樣守候在周瀾兮身側，如今要她離開更是如割心一樣難受。若是在李卓與周瀾兮之間選擇一個，她寧願捨棄才認識幾月的李卓而留在周瀾兮身旁。

李卓看著竹香的模樣更是要瘋了，他想過一萬種竹香不願意的原因，確偏偏沒想到會是這種可笑的原因。猛的側起身來看著那一臉幸福的竹香：“你把她當親人，她什麼時候把你當親人了。她與太子爺在帳內親近時，有何嘗想過你一個人站在寒風瑟瑟帳外了？”

“李大人你是不是瘋了，屬下私自議論主子是非是要亂棍打死的。而且做奴婢的不就是要這樣侍候主子的嗎？我沒覺得有什麼可委屈的。”

李卓瞪大雙目，眸底算是酸澀幹疼：“我是瘋了，被你這蠢女人給逼瘋的。有哪個女人不是想嫁高官以後不用伺候人的！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要嫁給小廝只為能一生伺候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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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香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李卓，一臉正中的道：“李大人怎麼想隨你，但如今主子正是剛進府不久困難的時候，就算是要我做皇妃我也不會離開主子的。李大人……您……您好生養病，明日還有慶功宴，我還要早些回去給主子覆命就先告退了。”

說著大步的像大帳門而去，她聽不得一句說周瀾兮的不是。

李卓看著那馬上要出賬的人心裡也是一急，知道今日竹香出去便很難在見她。慌忙坐起引起後背一陣疼痛：“嗯……”

一陣的悶哼傳來，李卓跌倒在床上。竹香心一驚，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看著李卓那白色的裡衣後身已經有點點的血跡透出，也是心跟著提了起來。

努力的握緊雙拳控制自己不要上前，冷冷的聲音想問在大帳內：“我去叫太醫，一會便會有人來幫你從新換藥的。”

李卓滿臉的汗水，看著竹香毅然決然的語氣微微的張了張嘴：“你說的現在不能離開？那如果我能等你呢？你覺得一年還是兩年，能讓你離開周主子？”

李卓的一句話確問愣了竹香，她也不知道會是多久。是等周主子生了小子，還是周主子能登上那最高位？

不，什麼時候主子都需要自己幫襯，若不然以她有些柔弱的性子怎麼都會被人欺負的。

或許……或許她就從來都不想離開周瀾兮

心裡有了決斷便也不想拖著讓二人都痛苦：“李大人……奴婢配不上您，您還是另尋他人吧！想必憑你的能力，什麼樣的貴府嫡女都是娶得的，就別在奴婢這浪費時辰了。”

仰起頭沒有一絲眷戀的走了出去，她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有所決斷便不想讓這事在推脫下去，那樣對誰都不好。

李卓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趴在了床上，嘴裡發出那似有若無的聲音：“什麼樣的貴女有爺在我是都能娶得，可是今生我只想要你。”

心痛的在也沒有一絲力氣，他終於能理解當初慕容奇那一會失落一會高興的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