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噩夢連連,滿天滿地的螞蟻讓人觸目驚心。
周瀾兮坐在那金絲楠木的大床上,手扶著肚腹呢喃著:“寶寶,我如今會不會變得太惡毒了,你會不會厭惡額娘呢?”
肚子猛然間伸出小腳踹了她兩腳,幾乎是同時到達了周瀾兮的手臂。
雙眼含笑的又摸了摸肚腹:“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嫌棄我的對嗎?如今我又沒有了竹香,便只剩下你一個陪著我了。為了你,就算我在造在多的殺孽,我也是甘願的。”
雙眼的霧氣蒙現,她確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如今沒有了竹香,沒有了阿瑪就剩咱們母女相依為命了。希望佛祖垂憐,不要讓我在有任何的傷害了。”
“太子妃娘娘……瑞孫大人在前院求見。不知道您……是否要見?”
周瀾兮聽見倚香的話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微微的望向院外鬱鬱蔥蔥的花草:“在正廳見吧,你派人去將瑞孫格格也請到前院處。”
“是……奴婢這就去……”聽著那漸行漸遠的步伐,周瀾兮也是扶著肚腹起身。
時間越久,慕容奇的生死也越渺茫。她實在不知道,如今慕容奇到底是生還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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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到如今如今,她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手摸著肚腹:“寶寶,我們去救爸爸好嘛?”起身由韓梅扶著走向了前院。
大廳內
瑞孫大人與瑞孫格格看見周瀾兮進來忙起身迎了上去,躬身答禮道:“太子妃娘娘金安,屬下……賤妾……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周瀾兮由韓梅扶著走上了上座,坐穩後才緩緩抬手道:“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
瑞孫大人躬著身:“屬下不敢當,娘娘的吩咐屬下也未能完成的很好有負娘娘囑託,還往娘娘責罰。”
周瀾兮的心都如同沉入海底,眉頭深鎖:“瑞孫大人這是何意?莫非爺已經……”
“不……娘娘誤會了屬下的意思了。微臣派去了幾波人馬如今確都是影訊全無,所以屬下……一點訊息也沒能帶回。不過屬下為顯誠意,今早已經派了人彈劾張公公的弟弟貪贓枉法,如今連帶著張公公死於宮女身上的事併發,皇上也是龍顏大怒還連帶著冷落了貴妃娘娘。還請太子妃娘娘看在屬下一片真誠的份上,能寬恕小女一回給她一條生路。”
跪在地上也是一臉的真誠,滿臉盡是心疼的看向瑞孫格格。
周瀾兮聞言確是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慕容奇的死訊便還有機會不是嗎?
看著瑞孫大人的愛女心切,也是心裡十分動容。
如今其它二人的府裡雖然出了一些銀子但也不願深管,都杵在任由其自生自滅的態度。
微微的點了一下頭:“你做的很好,不知道瑞孫大人的意思是想讓瑞孫格格是去是留呢?”
瑞孫大人拿眼偷看了一眼瑞孫格格,二人目光相觸及時也是心裡有了決斷。
一拱手:“屬下想要小女出府,本也未得過太子爺的寵愛。屬下想讓小女歸隱山林,尋個好人去過她平靜安逸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多麼令人嚮往啊,周瀾兮聞言也是點點頭:“下晌本妃會命人報備了內務府,說瑞孫格格不敬本妃被除名送去末黃院。帶風聲平息便會說人以病故,那時你在帶人離去也好。可在這之前,本妃還有兩件事要你替本妃查明白,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請太子妃娘娘儘管言說,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為娘娘分憂。”
周瀾兮看了一眼瑞孫大人,將一張紙條放於韓梅手中讓他給瑞孫大人展開來看。
瑞孫大人看著紙條上的絹書小凱確是微微皺起眉頭,低下頭略有沉思的道:“屬下會盡心去辦,但是這事有些不在屬下的範圍之內,怕是不敢保全。”
周瀾兮也知道有點強人所難,但她如今也確是沒有其它辦法了。
微微額首:“瑞孫大人放心就是,只要您用心去辦本妃便領您這份情。不管事情如何,本妃都會好生的將瑞孫格格歸還給你,你自是安心去查便是。”
“是……屬下定當盡力去辦,也不辜負太子妃娘娘的一片真誠。屬下帶小女,謝過太子妃娘娘仁慈寬厚之心。”瑞孫大人起身跪倒在地,一個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瑞孫格格見著也是忙起身跪倒在瑞孫大人身邊,大聲的唱喝著:“賤妾謝過太子妃娘娘再造之恩,瑞孫芙蘭若有機會定當償還太子妃娘娘的救命之恩。”
周瀾兮看著跪地的二人也是五味雜陳,這雖然是她們的生唸作碎,可若是慕容奇還活著怕是任誰都不會拋棄這榮華富貴離開太子府吧。
可是如今慕容奇下落不明,她們便覺得沒有希望了。
所以放她們安然離去,在她們眼裡也算是重生吧。
一抬手臂由韓梅扶著走出了正廳,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大廳內:“不用謝,只要日後若是爺能安然無事的歸來,也想到時你們你多加怨恨與本妃就是了。”
蕭瑟的背影由韓梅扶著離開,只留下互看的父女倆一臉的羞愧。
三日後,傅蘭靜派人傳來的一封書信確叫周瀾兮整個人險些哭暈了過去。
不知道為何,武順帝會突然派兵黑崖山,確叫她整個人的心都活了起來。
雖然只有區區五萬人馬,確也總比放棄來得要好得很多不是嗎?只要有派兵不就是還有希望能活著回來,也就證明慕容奇如今還活著的機會就會多一些希望。
皇宮內
武順帝一臉嬉笑顏開的看著胡貴道:“傳朕旨意,午膳擺駕妝眉閣。”
竹香的箏藝不比周瀾兮遜色,又深得周瀾兮的真傳可以說是迷惑的武順帝整個人都神魂顛倒的。
進府十幾日來也是獨得武順帝恩寵,夜夜陪王伴駕。
如今得了慕容奇的信也是叫他心花怒放,對著胡貴也是眉開眼笑的。
胡貴看著武順帝的模樣也猛點著頭:“嗻……奴才這就去吩咐,想必這柔佳常在該是會高興極了。這每日的期盼著您能去,總是的每日盡心的向御膳房打探您愛吃的菜呢。”
這些時日竹香的獨得恩寵也是少不了胡貴的一番幫忙,在武順帝面前沒少說竹香的好話。
武順帝也是滿意的點點頭,男人總歸都喜歡女人圍著自己轉的:“朕知道她心裡是有朕的,過些時日若是容奇能平安回來,也是該進進她的位份了。”
胡貴低下頭一臉的謙卑模樣:“按說她一個做奴才的位份也封到了答應位份也算是出挑了,但是這出身低微總也叫人瞧不起的。奴才就聽言這王貴人便是隔三差五的找柔佳答應的事,沒少受了她的欺負的。”
武順帝挑著鳳眸一臉的質疑:“果真有此事嗎?朕為何就沒聽說呢?”
“奴才不敢撒謊,這也是您說要進封柔佳常在的位份奴才才敢多言的。這王貴人得您寵幸那會正是太子爺吃了敗仗之時,所以就算得了寵幸也總有些磕絆的。但是這柔佳常在就不一樣了,從得您寵幸這勝仗便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封賞和皇上您的寵愛更是比得過其它人,又是哪個不看著眼氣的呢。您對柔佳常在的寵愛也是比得過任何人了,也難怪王貴人心裡不痛快。奴才看啊,皇上還是要雨露均沾的好,也免得這後宮不寧您為著也操心。”話雖說是勸慰的話,彷彿讓武順帝理竹香遠一些。
可是這樣做偏偏也消除了武順帝的疑心,冷下臉面來:“朕寵何人,還輪不到她一個小小貴人來願意與不願意。她整天哭哭啼啼的,哭喪了朕的國運險些便丟了國家。如今還有臉面與柔佳爭奪寵愛,她在柔佳面前連提攜都不配又啟會好貴到何處去?現在朕就去妝眉閣,你隨朕走一遭。”
“嗻……”胡貴看著武順帝的背影也是眼角閃現了一絲不經意的光芒,看來這次他壓竹香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算是壓對了。
起身跟上武順帝的步伐,直奔妝眉閣而去。
御花園中
竹香看著那正在不斷揪著花朵擲於地上的女人也是嘴角掛起笑意來,若想上位也不得不踩著她人的肩膀。
雖然會有些狠毒,但確也不是此時她說不忍便可以的。
而且聽聞她整日的咒罵周瀾兮,也是她自尋死路的開始。
慢慢的踱步走向王若曦,停下腳步擋在了她身前。
王若曦本就是氣惱著這些時日武順帝對其的疏離,雖然對自己有折磨但是在人前也總是被高看一眼的。
如今確被一個丫鬟出身的頂替了寵愛,她的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就連那九嬪中最不得寵的如嬪也都有事無事的欺辱她,想這也是一口惡氣難消才來御花園對著這些花撒氣。
但如今被人擋住了去路也是一臉的惱意,迎頭看向竹香滿頭的珠光寶氣也是惱意更勝:“起開,擋著我做什麼?”
竹香挑眉看向王若曦也是一臉的嬌笑,一臉挑釁的緩開朱唇:“我若是……不起開呢?你又能耐我如何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