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玉殿主殿內
周瀾兮看著竹香那慘白的小臉淚水再一次湧現在眼眶，伸手攔住她摟緊懷中：“竹香，是我對不起你。如果當日沒有我一時的心慈手軟也不會有歐陽瑞雪父親的叛變更不會有今日你為我的捨身。竹香……對不起，對不起……”
淚如湧泉的留下來，這是即她出宮後第一次落淚。
這些日子既是在難她都想著竹香比自己更難，她沒什麼好難過的。
如今看著竹香為自己的過失所承受的，她便在也忍受不住了。
竹香伸手回抱住周瀾兮的身體，這是她懷念已久的感覺。
顫抖著雪白乾裂的雙唇勸慰著：“別難過，奴婢沒事的。只要能看見主子幸福，竹香便是開心的。聽聞太子殿下人沒事，如今還立了大功奴婢也很是高興呢。”
“恩，雖然他還是一封信也未傳回，但終究是有訊息了。竹香，如今孩子沒有了你有沒有想過日後如何？不妨等過些日子調養了身體，在要一個孩子可好？如今你也身在嬪位，日後混個妃位怕也是不難的。”
竹香轉過頭來看著周瀾兮確突然失笑起來：“主子，奴婢的心意您該是明白的。為何又非要拿這些話來試探奴婢呢？奴婢若想要這孩子前日也不會選擇犧牲他來絆倒貴妃娘娘了。奴婢有多喜歡孩子您該是明白的，可那也只限與奴婢喜歡的孩子。除了李卓，我不會為任何人生孩子的。”
周瀾兮看著竹香的目光在一次溼潤了，她雖然不知道細情但只知道竹香失了孩子。
後來又聽說郭貴妃有失德行被貶為妃位，她心裡也算知道個大概。
可當竹香刺裸裸的當面說著她為了自己選擇犧牲了自己的孩子時，她內心的震撼也是讓她無語凝噎。
抽噎出聲：“真的是你設計的？竹香，今生我就算說在多也還不了你的恩情了。若有來生，我願付出我的一切來還你。”
這畢竟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需要付出多大的狠心才能做的決定啊？
竹香的嘴角含著笑意伸手替她拭去淚水：“是奴婢設計的，這個月奴婢的月信過了有十日了。而且一些症狀和您的都一樣，正好有這麼一個機會能拌貴妃一次還不用擔責任的就將孩子無聲無息的除了也是正合我意。主子您別在說傻話了，奴婢是您的奴婢，為您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奴婢今生最大的希望便是，在死後主子能將奴婢的屍身運出去，與李卓同葬在一處。也希望太子殿下若有登基那一日，主子能全了奴婢這份心意。”
一波接一波的心抽疼著，可她確說不出任何現在便讓她跟自己回去的話。
只能點著頭抽噎著：“好……好……竹香……這輩子終是我欠你的。若有那日，我必是不要了性命也將你要出去的。”
哽咽的人都已經沒有了力氣，由竹香摟著輕輕拍伏。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平復了心情，貼在竹香耳旁道：“既然不喜歡，那就趁早除了吧。聽說他喜歡吃口味比叫重一些的，那不妨就每日少在原來的口味上新增一點鹽好了。甜食也是可口，日後在淑美淑慧那多放一些吧。”
竹香惠心的一笑：“奴婢知道的，這些時日也是儘量伺候得皇上舒心順義的。每一次皇上召幸奴婢，都是滿意的不願意起身呢。如今有了淑美淑慧二人，怕是皇上會更加盡心滿意的。”
“好，那平時那些補身子的韭菜之類的也是多弄一些，也別叫皇上覺得力不從心。”二人看著也是相視一笑，心意相通的點著頭。
周瀾兮伸過頭來對著竹香的耳朵一陣耳語，竹香也是一臉不解後又微微的舒展眉頭對著周瀾兮點了點頭：“奴婢醒得了，主子您放心就是。”
周瀾兮伸手在袖口又掏出一沓銀票來遞給竹香：“這些你拿著，以後用人總是要花銀子的。記住，在這深宮中沒有人情，有的只有利益。”
竹香伸手推著周瀾兮的手：“主子，您在府裡也不容易。此時奴婢這您給的銀子還多得很呢，等奴婢不夠時在尋人找你去拿吧。”
周瀾兮一伸手又把銀票推了回去，上次給竹香的確實是足夠多了。
但是窮家富路，她不希望竹香在此有一絲的為難之處。
人在宮中本來就已經夠苦了，如今她不能在給她添一絲的苦楚了。
冷著臉面：“拿著，我沒有銀子還有商鋪可以掙錢。但是若你在這宮中若沒有了銀子，那便是走投無路的。我若想進來送，又是何等容易的事呢。如今金子銀子對咱們都是小事，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竹香聞言也不在多言點著頭，將銀票放進了妝臉盒中。
周瀾兮看著竹香這的東西也都是精緻，看得出來武順帝對其也是有一分真心喜愛的。
可她的心確沒有一絲高興，愁容滿面的深吸一口氣：“看來你只能日後努力往上爬了，弄個妃位也算是頤養天年了。”
竹香確是深深的吸一口氣搖著頭：“前日這步也是不知道走得多冒進呢，要不是皇上對她早已有惱意奴婢怕是都會險些摺進去。若不是德妃娘娘說讓奴婢霧必與貴妃娘娘對峙一回，她想有大動作剷除貴妃娘娘，奴婢也是萬萬不會如此冒進的。”
“什麼？又是德妃娘娘。竹香，我讓瑞孫大人查得，那張德順怕是德妃娘娘的人。現在我們動不得任何人，但是你也絕不可以與她太過親近了。日後她在找你商議何事你也要都推脫了，也不可與她傷了表面和氣爭取一條活命的機會明白嗎？”如今她越來越擔憂竹香的處境，畢竟郭貴妃與德妃都是這宮中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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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二人一慈一惡的都奔著自己用力，無論她們的目的是什麼她都不想讓竹香在參與其中。
竹香的臉也是變得一片慘白的點著頭：“奴婢醒得了，主子不用掛念奴婢。雖然不知道善惡，但奴婢想德妃娘娘還沒有要除去我們的意思。最多奴婢日後做個隱形人便是，反正前邊已經有了淑美淑慧姐妹二人頂替著奴婢。”
周瀾兮聽著竹香這話也是感覺心裡安慰，點著頭：“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這我也是不能久呆的，我……我便先回去，你萬萬要珍重自己。”
雖然有太多不捨但也終是要走，因為呆的越久變故也就越多。
自己還是早些離開才是上上之策，含淚起身由韓梅扶著。
如今她的肚腹已經達到了不能自由行走的程度，沒人扶著總歸是不成的。
竹香看著也是十萬個不捨，但終歸周瀾兮也是要走的。
緊握著周瀾兮的手假裝著笑意，確終是眼淚出賣了她的心瞬間流了下來：“主子……您保重身體，怕是，小主子出生奴婢也不定會能看到了。您千萬要幾個嬤嬤莫要離身，以防萬一啊。”
“嗯，我知道的。竹香……您保重吧。”
離別總是太多的難過，周瀾兮由韓梅扶著急步的走出了房門。
身後傳來了竹香忍不住的嚶嚶而泣，失去了李卓失去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甚至連周瀾兮的身邊都不能在呆了。
不停的抽噎著仰望著天空，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付出這樣慘痛的離別。
武順帝順從著古代男人的思想一直也未曾在來看一眼竹香，因為小產的房裡對男人都是忌諱。
可是這一個月武順帝也並未閒著，有淑美淑慧姐妹倆伺候著也是盡心順義的。
淑美更是在竹香小產第二日便被進了答應，還為破身便有此殊榮也算是難得的恩典。
整整一個月裡，竹香都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因為她緊記著周瀾兮的話，一定要活得比武順帝才有可能活著走出去。
一個月一過，竹香的冊封大禮也是如約舉行。
武順帝為顯示對竹香的看重。冊封禮也是辦得十分隆重。
可是周瀾兮七個月的身子確是如何也走不出去了，只能派了人送了賀禮前來。
奉玉宮內也是張燈結綵，裝飾的無比奢華。一色的紅木家具。
竹香看著地上那些新分來的宮女太監也是對著秋桃看了一眼，冷聲道：“既然分來了日後就都是本宮的人，對別的沒有什麼特殊吩咐只要各司其責就好。對你們最大的要求就是忠誠，只要不觸碰這個底線總也是會給你們一個機會的。但如若觸碰了這條底線，本宮想你們也該知道後果的。”
“是……奴婢……奴才們知道了……”
竹香看了一眼秋桃秋草道：“這是我們家生奴才，以後有什麼事就都找她們問就是。若是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她們也自然會像我回稟的。”
“是……奴婢……奴才醒得了。”
竹香也是滿意的對著秋桃點點頭，二人將事先準備好的荷包分給了幾人。
個個墊著手中荷包的份量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都知道裡邊份量不清的。
一臉喜氣的齊齊跪倒在地，齊聲唱喝著：“奴婢……奴才們，定當盡心竭力的伺候好柔主子，絕不辜負柔主子的期望，絕不做出背主棄意之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