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氏早早的便來了瀾雅苑。幫瀾兮梳好髮髻,便拿起一旁的粉拍要替其上妝。可嚇壞了瀾兮,慌忙搶過粉拍結結巴巴道”母,母親前院還有許多事,這事就讓,讓竹香來做便罷。”
沈氏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看著瀾兮無事便也安下心來“無礙的,我幫你上完再去也可。你怎得如此驚慌,嚇道母親了。”說著便要伸手去拿粉拍。
瀾兮拿著粉拍的手忙背到身後去“母親這些竹香都做習慣了,我不適應別人來給我做。你還是叫竹香來做吧,她做我也放心些。”
沈氏聞言失笑“你這孩子,母親什麼事沒為你做過,如今竟然不習慣母親了?竹香才跟你幾日啊。”
瀾兮躲著沈氏的手“母親不是那樣的,我………”腦中煩亂的,剛要在找些理由。
沈氏身邊的翠屏走了進來“夫人,老爺請您去前院。說是沈府外租家的二舅母來給小姐送及笄禮了,叫您快去前院。”
沈氏緩慢的起身,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你,說的可是實言?”
丫頭點頭“夫人,奴婢不敢扯謊。如今人已經在前廳了,夫人一去便知。”
沈氏聞言慌忙轉身走向門口,對竹香吩咐道“給小姐上妝,多敷些粉遮蓋住痘印。”說著腳確都奔出了房門。也難怪沈氏會這樣,二舅母是沈氏嫡親弟媳婦。這麼多年都未有來往,如今她怎能不激動呢。
瀾兮望著離去的身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可嚇死她了,好懸沒穿幫。怕沈氏在回頭急忙看著竹香“馬上上妝,輕敷一層即可。”
竹香拍著胸脯也舒了一口氣,剛才她也是提著一口氣不敢放下。瀾兮的面部只要近身檢視,可是一眼就明了的。忙拿起粉拍為瀾兮上妝“剛可嚇死奴婢了,得回這二舅母來的及時,不然真是無法圓說。”
瀾兮也是舒了一口氣“快些吧,吉時馬上到了。別在出差頭了,我的心臟也受不了了。”望著晴朗的天空心裡不禁呢喃“哥,我要在這個時代舉辦成人禮了,若你能在我身邊該有多好啊?”
吉時到,正廳內坐滿了觀禮的人。瀾兮由竹香竹翠扶著,穿著華麗的紅色吉服來道正中。跪於蒲團之上,沈氏與周世洪坐於上座上。
元恆高喊道“吉時到開禮”
沈夫人一身正二品誥命的華服,走到瀾兮身旁。沈婷將放在托盤中簪子遞於沈夫人,沈夫人拿著簪子輕挽起瀾兮的髮髻替瀾兮插上木簪。瀾兮叩拜下去,起身。
又跪下沈夫人又將銀簪插於第二道上。瀾兮叩拜下去,起身。又跪下,沈夫人將金簪插到第三道上如此三拜三扣完成了及笄禮。
沈夫人拉起瀾兮對身後的丫鬟擺手,丫鬟拿上一個盒子。沈夫人開啟盒子拿到瀾兮面前“這是我送與你的及笄禮,你看是否喜歡。”
望著那満盒金燦燦的禮物,讓眾人驚呆了。小聲議論聲眾起“這沈夫人出手可真是闊氣,那麼好的金絲頭面。”“是啊,看著都讓人羨慕的緊。”“這也就是周大小姐有這個福氣,旁人別說禮物了,能請到沈夫人都是難得。”
瀾兮看著那盒東西與眾人的議論聲,忙俯身行禮道“夫人這禮物太貴重了,小女萬萬不敢收。”
沈夫人拉起瀾兮的手,看著那貌美的容貌也是喜歡。雖然有些痘印但是婷兒與瀟兒都喜歡她,那自己便也覺得她好“你與婷兒如此投緣,送這些沒什麼的。這些東西只要你喜歡便好,以後還是要長來往的。”
瀾兮看向沈氏,見沈氏對自己點頭。瀾兮才又俯身行禮道“謝過沈夫人,那小女就受之不恭了。”
沈夫人拉起沈婷的手與瀾兮的手放在一起“不用多禮,本也是同宗果然還是有緣的。以後你與婷兒要互相扶持才好。”
瀾兮看著沈婷點頭“我與表姐自是有緣的,相互幫助也是自然的。不過小女卑微,怕是幫不到表姐什麼的。”
沈婷突然笑了“表妹怎麼就先封口了呢,我這想讓你教習箏藝唱曲呢。如今這話都說不出口了。”說著幾人皆是都笑了起來。
瀾兮來到觀禮臺,對著前來觀禮之人行著謝禮。抬頭卻見沈瀟也在觀禮臺上,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瀾兮只覺心裡猛的一抽,她不習慣這樣深情的目光。
沈瀟望著一身華服的瀾兮,剛那一根根的簪子好似都插進他心中一樣。讓他呼吸都有些不順了,看著瀾兮的眼中都是無盡的柔情,莫名的想走上前去將她攬入懷中。
瀾兮看著沈瀟熾熱的眼神忙轉過頭去,向別的方向行叩拜大禮。這樣的目光實在讓她覺得不自在,好像連走路都不知道該邁哪知腿了。
章佳明月走過來拿出一個小盒”這是送你的及笄禮,雖然你弄疼了我,但我還是大人大量的原諒你了。”
瀾兮看著章佳明月那傲嬌像容忍了多大委屈的樣子也是好笑“那你那麼說我,我也大人大量不怪你了。咱們一比一,算是扯平了。”
章佳明月立馬嘟起小嘴“周瀾兮,你還真是小氣啊。我不過就說了一句,而你弄的我到現在胳膊還疼呢。你還大人大量呢,還有沒有道理了。
瀾兮用手帕捂嘴輕笑“那我該如何做,才算大人大量呢?”
章佳明月看著瀾兮目光灼灼的道“把你那日彈奏的曲譜送於我算賠不是,那就算大人大量了。一會你便寫下與我吧,我回去就可以彈奏了。
瀾兮看著她那強硬的作派“你還真是霸道啊,我可沒答應要教與你。平白的就要,你想的到美。
章佳明月聞言又有些急“周瀾兮你怎麼這樣小氣啊,是怕我超過你嗎?不行我們再來比試一場好了,輸了你便寫與我。”
瀾兮聞言抬起玉臂“我們比試這個如何?”
章佳明月看著瀾兮抬起的玉臂,縮了縮脖子“不教便不教嗎,你急什麼啊。”說著嘟起小嘴,手指不停的纏著手中的絹帕。
眾人看著章佳明月那可愛的模樣,都不覺輕笑出聲。瀾兮拉過章佳明月的手“你啊,待過幾日我閒下來便寫於你好了。這下,我是大人大量了吧。”
周瀾然見周瀾兮像焦點一樣,眾人矚目著。心裡恨極了周瀾兮,她真想剛才去到中央將瀾兮拉下來。
明明她前幾日剛挨了打,怎的就有命請來沈夫人為其插笄。連沈瀟都來了,難道沈瀟真的會看上一個醜八怪嗎?連她的信都沒有回覆。
她不服氣,明明自己樣樣都比周瀾兮強。憑什麼沈瀟對她視而不見,眼中只有那個滿臉花的女人。一定要毀了她,毀了這個一直擋著自己路的女人,想著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
一頓宴席也算賓主盡歡,所有人用完宴席便來到花園處看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瀾兮也實在不是很喜歡這種曲調。聽的心裡直犯困,可還有客人在便也只好強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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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婷輕拉了瀾兮一下“我們出去走走吧,這裡好生沒趣啊。”
瀾兮看著沈婷只覺遇到了救星,忙點著頭”好啊,我帶你去涼亭坐吧。那裡涼快還清淨,還開了許多花呢。”見沈婷點頭表示同意,起身拉著沈婷離了坐席。
幾位小姐大都是為了巴結沈婷才來的,見沈婷走了,自是也都起身跟了上去。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花園拱門內的涼亭處,三三兩兩的寒暄嬉笑著。
沈婷俯身在瀾兮耳邊輕言“前幾日歸來可是淋了雨?這幾日我一直惦記著。生怕你受了雨氣,著了風寒惹了病。”
瀾兮聞言一愣,前幾日只是象徵性的和沈婷見了面就走了。走時天色還好的,深知沈婷是知自己與沈瀟見面了。面色有一絲尷尬,像犯了錯的小孩被得到一樣“還好,坐在車裡並未淋到,勞煩表姐掛念了。”
沈婷看著瀾兮面癱一樣的表情輕笑出聲”你與我還這般客氣,你我二人的緣分還遠不止與此。以後怎麼叫還未可知呢,如今也別一口一個表姐的。”
瀾兮的臉刷一下紅了“你怎可胡說,並為有什麼的。是有事情要說才會見面的,你可別亂猜啊。”
沈婷臉色也有些羞紅,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事”還說我胡說,你知道為了今日及芨禮我兄長可是不顧父親反對,非要母親著正裝與我前來。可見哥哥對你是真真的用了心的,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哥哥為誰這樣過。”
瀾兮一臉的差異“見面時,我並未提及及芨禮之事。沈公子是如何知曉的。竟然還生出這些事端,惹得沈大人不快。”
沈婷看著一旁的杜鵑花搖著頭”也不算什麼事端,府中都是母親說了算的。而母親也是聽兄長的,不過是偶爾爭執兩句罷了。你且別放在心中便是,待你入門後便無事了。”
瀾兮瞬間白了臉色”我與表哥從來沒有什麼的,你可切莫在胡說了。出了流言對誰都不好的,還讓我們以後如何自處啊。”
沈婷見瀾兮面色有些白,以為瀾兮是怕毀了名聲”好,好,是我胡言還不成嗎?以後不在說起了,只等著你進門了。”
所有人都看著二人有說有笑的,確聽不清二人究竟說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