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關注花壇後, 璀璨的煙火中,明謙被幽君按後腦,兩人在無人的角落接了一個纏綿又熱情吻, 兩人分開時候,明謙忍不住喘氣。
“回去嗎?”幽君朝下看了眼,目光中帶戲謔。
明謙坐到長椅上, 他雙頰通紅:“不,我坐坐就好了。”
幽君:“我去給你買瓶水。”
現在幽君也越來越少使用神通,更習慣人族的生活方式,兩人就像再普通不一對情侶。
明謙看幽君走過街道,去還在營業超市買水。
來看煙花的情侶也不少,只是跟明謙他們不同, 這情侶都很大方,好幾對直接在人海中接吻,煙火跟夜空就是他們的背景, 他們的朋友還會在旁邊給他們拍照, 回去後也可以留作紀念。
明謙點後悔,早知道就該把潘陽他們叫出來, 好歹個人能給他和幽君拍照。
他出來的時候忘記帶自拍杆了。
主要是那玩意也不常用, 沒人提醒他就記不起來。
等幽君買完水回來,明謙也就平復完了,他站起來走到幽君身旁,從幽君手裡拿過那瓶水。
在人潮中, 明謙跟幽君一直牽著手,偶爾會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他們,但沒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可能是時代不同了, 明謙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普通人對同性戀惡意他都沒發現過。
人們對不能理解的事物即便無法包容,也不會當對方的面指指點點。
他們沒在外面待太久,十點的時候,明謙和幽君就已經到家了。
家裡東西快用光了,回去的路上明謙和幽君又去買了一,原本明謙是準備在網上買的,還能省點錢,不馬上就要年,快遞已經停運,只能在超市裡買。
好在現在的超市貨物比較齊全,他們需都能買到。
回到家後,明謙先去洗澡,幽君則把買回來的東西拆包裝後放好。
明謙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只在腰部圍了浴巾,反正待會兒都要“坦誠相見”,穿衣服反而是多此一舉。
“你拿的是什麼味的?”明謙看了眼幽君手裡小盒子。
幽君自己也沒在意,遞去給明謙看了眼。
明謙:“……這是什麼魔鬼味道?”
盒子上三個小字——榴蓮味。
明謙:“……快換!”
幽君還沒吃榴蓮,他還好奇,於是他拆開包裝——
拆開那一刻,榴蓮味道迅速在室內瀰漫開來,幽君緊皺著眉頭,明謙也一副絕望表情。
這個套套被扔掉,室內味道消失後,已經進入賢者模式明謙坐在床邊說:“其實榴蓮吃起來還是可以。”
但是它發出的味道,明謙在是接受不了,所以就連榴蓮果肉他都不怎麼吃。
明謙並不挑食,水果也很少不吃,榴蓮果肉他也覺得美味,但就是受不了榴蓮散發出來的味道。
幽君坐在明謙旁邊,兩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正現在是什麼心情都沒了。
明謙往床上一躺,又從抽屜裡拿出一條乾淨內褲,換上後鑽進被子裡,閉著眼睛說:“早點睡吧,明天還早起去買菜。”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明謙準備好好做兩頓飯。
尤其是年夜飯,必須要肉魚。
臥室窗戶開,這個季節也沒有蚊子會出來擾人清夢,明謙身上蓋正合適蠶絲被,心如止水閉眼睡覺,很快就睡了去。
半夜,明謙卻被熱醒了。
他剛醒來的時候還很迷糊,他只覺得後背像是有火在燃燒,那把火也連帶著把明謙也燒了起來。
“怎麼了……”明謙剛轉頭,一隻手卻掐住了他下巴,明謙還沒反應來,就被人咬住了下唇,輕微刺痛讓明謙清醒了一。
他含糊地喊了聲“痛”,但新的刺激很快到來。
可能是因為這個夜晚無星無月,房間內光線比之前還暗,明謙甚至看不清吻住他人的臉。
但這並不影響明謙知道對方是誰。
但明謙沒有時間多想,他很快被拖入深淵,跟隨著對方一起沉溺其中。
再次清醒來,明謙平躺在床上,胸膛不斷起伏。
幽君已經開啟了床頭燈,昏暗燈光照亮了這一方小天地。
明謙微微偏頭,從這個角度,他能看到幽君胸腹肌。
還能看到幽君皮膚上汗珠正在滑落,順著肌肉線條落在床單上。
這個畫面讓明謙心跳快了許多,他慢慢起身,從背後抱住了幽君,胸膛貼在了幽君後背上,兩人身上都帶薄汗,卻並不覺得難受,正相反,明謙覺得他們還可以再來一次。
這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再一個小時就是早上五點。
第二天明謙果然起晚了,等他睜開眼睛看向手機時,已經是早上十點。
明謙頭疼的爬起來穿好衣服,身體沒有一點不適感,愛人帶來的好處不止這一點,但明謙覺得最重就是這點了。
畢竟他查閱,作為承受的一方,x生活會給他身體帶來無法逆轉的損傷,不是吃藥擦藥就能避免。
但因為有幽君在,所以他們怎麼享受二人世界都可以。
不用給x生活的次數和時間設限。
但現在的問題在於,就因為沒限制,所以明謙常常睡過頭。
明謙坐在床邊,發現幽君並沒在床上睡覺,他迷糊抹了把自己頭髮,然後赤腳走到客廳。
飯桌上已經放滿了食材,廚房裡水壺燒開聲音。
“你幾點起來的?”明謙走到廚房門口,斜靠在門框上,目光溫柔看站在洗手池前幽君。
幽君也回頭看他,兩人目光相觸,幽君微笑說:“七點。”
他七點起床,看明謙睡得正香,因此沒干擾明謙好夢,而是自行起床,獨自去超市買回了菜跟肉,還明謙指定魚。
雖然超市菜和肉可能沒市場裡新鮮,但明謙看了一圈後發現也都還可以,至少不會影響成菜味道。
做菜幽君幫不上忙,但切菜他可以,明謙洗漱過後,兩人就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
這個年只有幽君和明謙兩個人過,但明謙已經心滿意足,再沒有別的奢望。
他跟幽君是一家人,一家人年才是最重,至於人數的多少,明謙並不在乎。
他們也不會孩子,並且不需孩子,可以永遠二人世界。
只要他們願意,就不會人能來打擾他們。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明謙還是準備很豐盛,年這幾天廚神不會來他夢裡授課,可值錢他已經學的足夠多了,中午他就準備五菜一湯,但分量都不多,能讓他跟幽君一頓吃完。
晚上年夜飯才是重點,明謙決定準備十道菜,十全十美。
三道冷盤,六道熱菜和湯。
吃不完可以收起來凍在冰箱裡,明天還能吃一天,只不明天就必須吃完了,不然就只能扔掉。
中午吃完飯,明謙和幽君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順便接電話。
朋友們的電話就像明謙想的那樣,一個接一個,胖子和潘陽都邀請他出來一起過年。
他們今年都沒跟家裡人過。
明謙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他可不想難得跨年夜跟他們一起去酒吧過。
朋友們也沒說什麼,反而打趣明謙現在有個愛人不朋友。
明謙結束通話他們的電話後,又接到了明禮明信兩兄弟拜年電話。
明信已經和明謙說過了,完年後他就要開始上補習班,這種補習班需花不少錢,好在明信跟明禮這段時間上班存下了一筆錢,也多虧之前房租是明成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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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試考研,而明禮在過年後就可以轉正,每個月能拿到六千五工資。
如果是生意旺季,還會提成。
兄弟倆都決定留在這裡,至於老家的父母——反正他們今年過年就不會去聽訓了,明年再說吧。
明禮也支支吾吾地在電話裡對明謙說:“我爸以前做不對,但我就算代替他道歉,對你意義應該也不大,以後我肯定不會聽他。”
明謙倒不在意這個,他連他二叔長相都忘了,對他來說,老家的那些親戚其實才是他人生中真正的客,他從未感受跟親戚血脈相連,真正跟他血脈相連人只有他父母。
在父母離開後,明謙對“親人”感覺就更加冷漠。
他不需他們,所以同樣也不需明禮道歉。
“你好好工作,你爸的事跟你無關。”明謙聲音很溫柔,但他還是提醒道,“不我不希望他一天會出現在店裡,你家裡事你自己解決好。”
明禮立刻激動地說:“我知道,我會,他肯定不會來!”
“就算他來,我也會把他帶走。”
其實這麼久都沒得到明禮明信這邊的好消息,老家的人其實都不抱什麼希望了。
他們想佔便宜,發了瘋一般的想,可是也知道佔便宜難度,他們都好面子,都怕麻煩,更怕惹禍上身。
明謙還沒成年的時候就能不把他們當回事。
更何況明謙現在不僅成年了,還很錢。
結束通話明禮兩兄弟電話後,明謙又開始接員工的電話,電影都放到了一半,明謙甚至都不知道這部電影演是什麼,只覺得女主角很眼熟。
等他終於接完所電話,再次看向電視,已經在播鳴謝名單了。
“……再看一部吧。”明謙往旁邊一靠,頭靠在了幽君肩膀上,然後他又坐起來,從茶几上拿了一包薯片,幽君也換了一部電影。
明謙偶爾會給幽君喂一片薯片,兩人面前還擺可樂一類的汽水飲料。
平時明謙很少喝這——他還是比較注意自己身材。
不今天可以解禁,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
新放的這部電影是蔣哥的新電影,剛剛從院線下來登上網絡平臺,花五塊錢就能看。
雖然是獻禮片,但劇情確實可圈可點,蔣哥飾演臥底在經受拷打折磨的時候,明謙都覺得膽戰心驚。
可能是特效化妝太過逼真,明謙會下意識緊皺眉頭。
幽君倒是沒覺得這場面有多殘忍,還不如他在洪荒時代獵食時的場面。
只不他倒是覺得人族在創造酷刑這一方面,別的種族難以企及天賦。
看完電影,明謙就到廚房準備晚餐,菜都已經處理好了,只需他動手烹飪。
冷盤準備不了多久,熱菜倒是需很長的時間,但明謙遊刃餘。
他做菜時候還覺得神奇,以前他可不覺得自己能當廚師,也不覺得自己在烹飪上任何天賦。
畢竟以前他可是煮麵都能把醋放多人。
可他現在竟然可以自己做出一桌飯菜,味道還很好。
人生真是多變,明謙嘴角帶著,低頭認真料理。
偶爾幽君也會走進廚房,從明謙身後抱住他,親密溫柔親吻明謙後頸。
這個時候明謙會忍受不了癢意,又因為雙手沒空,只能俯身躲避,幽君這時就會蹬鼻子上臉,在明謙唇上偷得一吻後再離開。
等一會兒幽君又會進來,如此反覆,直到明謙做完了最後一道菜,兩人才在案臺邊接了個長久吻。
天已經黑了,外面是萬家燈火,大年夜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不少人這一天還在工作加班,只能在下班後歸心似箭朝家裡跑,跟家人愛人一起度跨年夜。
春晚八點才開始播放,明謙他們七點用餐。
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飯,酒杯裡盛是葡萄味飲料,因為明謙不喝酒,但還是追求了一點儀式感。
頭頂吊燈被明謙調成了昏黃顏色。
在這個燈光中用餐,似乎會變得更溫馨一。
四方桌上坐明謙和他愛人,明謙舉起酒杯:“新年快樂。”
幽君也說:“新年快樂。”
這是他們一起過第一個春節,將來他們還會一起度無數個春節。
窗外群星璀璨,明謙喝了一口飲料,然後拿起筷子。
今天的菜明謙都很滿意,不管是味道還是擺盤,以及菜品顏色,都高於明謙對自己求。
這個一年一度的節日,不會人來打擾他們。
幽君誇讚明謙手藝:“很好吃。”
明謙知道幽君夸人詞和字就那幾句,因此一點都不覺得這三個字敷衍意思,反而很得意地說:“當然,我可是一隻在認真學。”
“你還記得你來我家的那天嗎?”明謙提起他們剛剛見面的時候,“當時我還以為是有小偷闖空門,準備一棍子把你敲暈後報警,然後你說我是你未婚妻,我又以為你是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提起以前事,明謙都覺得那是很久以前了。
他道:“然後你給我看原形,我差點嚇傻了,還以為瘋子其實是我自己。”
明謙問出了一個自己從來沒問過問題:“你就沒抗拒所謂天命嗎?”
明謙其實一直不理解,他當時其實接受不了自己個神獸未婚夫,之所以能勉強接受,一是因為擺脫不了,二是因為兩人都是男人,沒有那種必須要做某事感覺。
但幽君不一樣,幽君畢竟是神獸,如果幽君想要反抗,總能找到機會,畢竟天命只能限制他在人間使用神通和改變影響人族,卻不能強迫他做他不想做事。
幽君沉默了幾秒。
知道明謙再問了一次,幽君才說:“那玉佩是我讓你撿到的。”
明謙一時沒反應來,他“啊”了一聲,然後連忙追問:“你讓我撿的?那我……”
幽君:“沒有什麼上天註定,你是我自己選未婚妻。”
這句話落音,明謙臉就紅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點呼吸困難,心跳也快了許多。
他甚至覺得無論真假,這句話都很浪漫。
比起被強迫選擇,“自己”選擇顯然更讓人覺得舒服,至少他是自己選擇的,願意跟幽君在一起。
明謙更好奇了:“那你是怎麼知道我?”
幽君沒有看明謙,他似乎不好意思,但還是強撐說:“我在輪迴境前看你。”
他聲音越來越小:“一見鍾情。”
輪迴境就是觀察人間的視窗,神仙們都愛在那觀察人間,天界生活千篇一律,沒有任何新的刺激,而神仙們是不能下凡的,人間已經不需他們了。
幽君那時很少去輪迴境,多數時間他都在自己洞府裡睡覺,否則醒來也是無所事事。
洪荒時期他還能找人打架,到了天界,連切磋人都沒了。
他只是睡醒後經輪迴境旁,偶然看了一眼,然後再沒能移開步伐和視線。
那個時期正是明謙還在讀高中的時候,那時候他才高二,還沒有成年,能幹活很限,卻又不想坐吃山空,於是在上學之餘,他還會去幹一發傳單和超市宣傳一類的活。
兼職收入很低,一天只能掙不到一百塊,偶爾甚至只有四五十。
但這活偶爾會包盒飯,就算不包盒飯,他去買一份街邊盒飯也只需十塊錢不到,還能剩下來一。
明謙想起那時的自己,都覺得肯定很狼狽。
只是為了生活下去就拼盡全力,如果不是清楚知道不讀書就沒未來,他肯定撐不下去。
畢竟很多工廠不求學歷,哪怕是高中肄業也能進去,如果運氣好找到師傅帶,成為技術工,將來有一天說不定也能月入過萬。
但吃更多苦,機率也更低,別人工作八個小時能拿到的收入,他工作十二個小時,甚至更多。
“你不覺得我當時看起來很狼狽嗎?每天都灰頭土臉。”明謙還自己那個時期照片,同學給他拍,鏡頭裡他留平頭,幹活時候身上總帶汗,夏天的時候衣服幾乎全溼。
平頭是因為他可以自己在家用推,不用花錢去理髮店。
如果不是光頭太引人注目,說不定他當年還會選擇剃光頭,更好打理。
幽君微微搖頭:“不,很帥。”
他現在都會用“帥”字來形容人了。
明謙臉上容燦爛了許多,毫不吝嗇誇獎:“你也很帥,我第一次見你時候就覺得說不定是我佔了便宜。”
可惜他那時候只遺憾幽君不是女。
咳咳,這話就不用說給幽君聽了。
幽君一本正經道:“那是自然,必是你佔了便宜。”
明謙:“……”
明謙忍不住笑,他埋頭,覺得自己運氣真很好。
到八點的時候,年夜飯還沒有吃完,電視裡已經放起了春晚,在春晚背景音裡,明謙和幽君吃完了這一頓飯,這次明謙沒有阻止幽君,反而讓幽君用神通清理了餐桌和鍋碗瓢盆。
兩人坐在一起看春晚。
這一天明謙都沒從家裡出去,下午和晚上都坐在電視前。
春晚裡依舊有很多熟面孔,到中間的歌舞節目時,明謙還看到了林穗,林穗拿著話筒唱歌,身邊站是鄭旭和兩個當紅明星,只不林穗永遠能牢牢吸引觀眾視線。
明謙則靠在幽君身上,兩人安靜看春晚,時候看到小品節目時會哈哈大笑。
看到不錯歌舞演出時明謙也會拿手機錄下來發到朋友圈裡誇獎。
員工群裡明謙還發了好幾個紅包,手氣最好的果然是陳言。
一千塊紅包,他一個人就搶了六百多。
快要到十二點的時候,明謙聽見了小區裡人在大喊:“年啦——!”
還人回應:“年好——!”
明謙問幽君:“我們要不也去喊一聲?”
幽君低頭看明謙。
主持人在電視裡喊數:“五、四、三——”
她喊到“一”時候,明謙伸出胳膊勾住了幽君脖子,讓幽君低頭靠近,兩人“年好”聲音中接了吻。
這個吻纏綿長久。
這次他們沒回房間,而是留在了沙發上。
將來的每一天,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們都將在一起。
即便斗轉星移,山河變幻,也沒什麼能把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