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夫人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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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那位世子爺,田喜樂又想到方家這次的目的,之前安宜武在安家宅子裡打過安忠一頓,如今方家就幫著把她誑進安家宅子,顯然是跟方忠勾結在了一起。

難道是安忠要報被打之仇,卻打不過安宜武,這才想要拿她出氣?不怪田喜樂想的陰暗,實在是她想來想去也就這一種解釋。

看來上次安宜武還是揍他揍的輕,下次若有機會安宜武再遇上安忠,一定要把他套到麻袋裡,再好好地揍一頓。

當然,這也只是田喜樂在心裡想想,這件事她還真不敢讓安宜武知道,別到時候再鬧出人命。

田喜樂能想到這些,安宜澤自然也能想到,又安慰了田喜樂幾句,讓她安心養傷,卻絕口不提怎麼找方家或安忠替田喜樂出氣的事。

田喜樂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安宜澤的心眼多,他是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決定,肯定是對目前的安家最好的決定了。

安宜武拿著一串草藥包回來,還帶了一小瓶配製好的藥丸,草藥煮水泡腳,藥丸用酒送服,至於郎中說的什麼以水送服作用於上半身,以酒送服作用於下半身,雖然都是同一種藥丸,卻是好似什麼病都能治,他就覺得有點玄乎,有種郎中就是為了多賣幾顆藥丸才說的口舌生花的感覺。

反正藥是拿回來了,若用上幾天沒有郎中說的效果,他也不介意再上門去跟郎中說道說道。

將藥包交給安宜蝶去煎水,藥丸則直接取了酒一併遞給田喜樂。

見田喜樂吃了藥丸,才說起外面下雪了,雖然只是飄著雪花,但天色陰沉,到了後半夜恐怕就會下大了,田喜樂就說明兒晚起一些,大家都睡個好覺。

安宅,書房前,青年世子爺站在雪中仰望著漫天飛雪,任雪花飄落在發上、肩上,又迅速的融化掉,欣長的身影在雪中是那麼的孤寂。

安忠手裡捧著一件厚厚的黑狐皮大氅,站在屋簷下搖頭:好好的安生快樂日子不願意過,非要一個人在這裡玩的什麼孤單寂寞冷?他哪怕是明白自家爺的苦心,也理解不了,但身為僕人的自覺還是有的,幾步走上前,為主子將肩上未化的雪撣去,略諂媚地道:“爺,天寒地凍的,要賞雪咱們屋裡賞去,別凍著了。”

青年嘆了口氣,難得沒有給安忠臉子看,裹了裹大氅,道:“安忠,你說大夫人為何會替趙大貴作證?”

安忠笑道:“爺,您想多了,奴才聽著可不是大夫人給趙大貴作的證,而是二爺和三爺上的堂,應該是拿了趙家不少好處。而且,趙家這次可傷了不少元氣,估摸著也不敢再惹事,哪值得爺花心思去搭理了?”

青年不屑地冷哼道:“一定好處就收買了,丟人現眼的東西。”

安忠難得硬氣一回,“那還不是您逼的?若從前這點好處擺在面前,二爺三爺眼睛都不會閃一下。”

青年瞪了安忠一眼,“還有臉說,若不是你這奴才不懂得勸誡著點兒,我至於如此煞費苦心?那麼大的一個安家都被他們敗光了,若不讓他們吃些苦頭,將來給他們多少也守不住。”

安忠一縮脖子,知道主子這是又要遷怒了,大氣都不敢出。

許久之後,見青年沒再如往常一樣逮著訓他的話頭就要訓上半天,小心地抬頭,看主子又負著手仰望星空,不知在想什麼。想到那向個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心裡到底是不忍他們在外面吃苦,大著膽子道:“爺,依奴才看,二爺他們都知道錯了,不如這次就算了吧?”

青年恍若未聞,安忠卻知道他聽了進去,不敢再勸,只是琢磨著是否該為二爺他們做些什麼,正想著聽主子很低的聲音問了一句:“在你看來大夫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問完,轉過身,目光直直地落在安忠的臉上,讓安忠遲疑著不敢答話。

說大夫人如何如何好吧,怕惹他吃醋。說大夫人不好吧,又怕他發怒,安忠想的大氣都不敢出,實在是主子在他面前太喜怒無常了,誰知哪句話再惹他不高興,受傷的可就是他了。

或許也沒指望安忠能給他個答案,或許是他心裡早有了答案,青年笑道:“鍋子涼了,去廚房搬個小爐過來,今晚你陪我喝兩杯。”

安忠被青年難得的和顏悅色嚇懵住,答應一聲,向廚房跑去,跑出一段才想到青年話裡的意思:主子竟然讓他陪著喝兩杯?這是不再怪他的意思了?

心裡想的樂開了花,腳下卻不慢,都說了主子喜怒無常,萬一只是一時高興,若他動作慢了,讓他等的不耐煩,還是會捱罵的。

第二日早起,田喜樂的腳傷已經好了很多,想來泡腳的藥水確實不錯。

穿衣出門,院子裡積的雪已經沒了膝蓋,白亮亮的有些晃眼。開啟大門,看外面的路面雖沒這麼厚,可一腳下去也過了腿肚子。田喜樂趕緊喊安宜武上房去掃雪,安宜澤和安宜新也出來清理院子和門前。

因為這場大雪,小燉鍋也不會有什麼客人,一家人就準備在家裡吃過後再去小燉鍋,田喜樂和安宜蝶到廚房裡做飯,安宜秀也想到外面幫忙掃雪,卻被安宜蝶強制留在廚房,外面的雪沒停,再把孩子凍著。

何況她那是去幫著掃雪嗎?八成是瞧著下雪好玩,要去玩雪的。

安宜新將院子裡的雪堆成一堆,又用鐵鍬拍實,安宜澤滾了個大雪球,安到上面,朝著廚房喊:“大妹,拿根胡蘿蔔來。”

鍋裡的肉片剛炒上了色,安宜蝶一手端著盤準備要下鍋的白菜片,一手正扒拉鍋裡的肉片,聽了回道:“你自個兒進來拿,我空不開手。”

正切鹹菜絲的田喜樂遞了根胡蘿蔔給安宜秀,讓她給送出去。照田喜樂看來,她小的時候在農村,就是下的比這還大的雪,村子裡的孩子該怎麼瘋玩還怎麼瘋玩,雪堆裡打滾都是常事,一個個衣服都被雪水打溼,再結成硬硬的一層,也沒見哪家大人管,生病的也沒幾個,這孩子就不能太嬌慣了。

只是她身為大嫂,雖然都說長嫂如母,但真把自己當成媽,未必能讓人覺得好,若安宜秀真因為淋了雪生病,就是別人不說什麼,心裡還是要埋怨她的,該有的分寸還是得把握。

對安宜秀道:“去送了胡蘿蔔就回來,不許淋了雪,不然是要生病的。”

安宜秀脆生生地答應了,接過胡蘿蔔往外跑,安宜蝶雖然沒說什麼,可擔憂的眼神卻說明了一切。田喜樂假裝沒看著,繼續切著鹹菜絲。

安宜秀送了胡蘿蔔就回來,圍著田喜樂打轉:“大嫂,你沒瞧著,二哥和四哥堆的雪人好醜,身子那麼大,腦袋才那麼大。”

安宜秀兩隻小手先比了大圓,又比了個拳頭大的小圓,很誇張地嫌棄著安宜澤和安宜新堆的雪人。

田喜樂笑眯眯地聽著,不時也跟著她的神色做出誇張的反應,安宜秀想拉著田喜樂再去外面看雪人,安宜蝶道:“看雪人等雪停了再看,現在還在下雪,凍著怎麼辦?”

安宜秀嘟著小嘴生氣了,小孩子最是愛玩的時候,哥哥們都在外面玩雪,她卻被大姐留在屋子裡,真羨慕哥哥們沒有人管。

尤其是聽到外面安宜新一邊玩雪一邊笑的哈哈的聲音,真是刺耳。

田喜樂也好些年沒玩過雪了,自從畢業後為了事業打拼,她好像早就忘了玩雪的樂趣,想到小的時候在農村,每到冬天的時候,一個個小朋友都會帶著自家做的雪具在村子裡瘋玩,有爬犁的鉚爬犁,沒爬犁的弄個紙殼箱子開啟,坐在上面滑著玩,實在都沒有的,弄把鍬騎著也敢從斜坡上往下衝,那時玩的多歡樂啊。

田喜樂就想,若待會兒雪一直不停,小燉鍋今兒就不做生意了,把想法跟大家一說,卻得到了一致反對。

安宜澤道:“既然做了生意,也不能說不開門就不開門,萬一有客人大冷天的上門就為了吃暖和的燉鍋,咱們卻沒開張,讓人家凍著來再凍著回去,心裡要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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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宜武也道:“大嫂的腳崴了,今兒就在家裡歇著,小燉鍋有我們幾個就成。”

安宜蝶也道:“剛好天冷,秀兒也留在家裡,大嫂就多費費心了。”

安宜新雖然沒說話,但閃來閃去的小眼神,也是想要留在家裡的意思,偏田喜樂還沒開口,安宜武已經薅著他的衣領,大踏步地出了門,嘴裡還嚷著:“想偷懶沒門!”

安宜澤和安宜蝶也隨後跟著出去,田喜樂被逗得發笑,在後面喊道:“若是客人少,晚上就早些回來。”

外面答應幾聲,便傳來大門合上的聲音。

田喜樂一拐一拐地出去,把大門從裡面插上,這才回來陪安宜秀,見安宜秀手裡拿個小抹布,正在屋子裡到處擦著灰,小模小樣幹的還挺認真,只是認真的態度很好,活幹的就不那麼漂亮了,有灰的地方被她一擦就畫了花。

田喜樂也沒攔著她做事,小孩子喜歡做事要誇獎,大不了擦不乾淨她過後再擦就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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