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大帝和北辰帝莫名其妙的隕落，元帝大聲怒吼，然後聽到西門悅的話，說是神識不能往大漩渦內探測，這話似乎揭開了二帝隕落的淺層原因。

一時間，場面瞬間安靜了。

神識探測化作一攤血水，饒是博聞強識的雷龍之神，也不曾聽聞過，如果說兩人神識被攻擊，在抱頭那一刻他還可以理解，鬼物可順著神識攻擊神魂。

可怎麼會化作一攤血水？

似乎事情充滿了詭譎異常，如同身臨層層迷霧籠罩之中，不僅對未知的疑惑，更是對未知生出一種無力的恐怖之心，說不定下一個將會是自己。

就算不以神識探測也會遭殃。

這一切，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眾所周知，每一名大帝都有帝軀，無堅不摧，更甚者媲美頂尖帝器。

況且在場中，都是實力不俗的帝級，竟沒一個人覺察到鬼物的蹤跡。

就這麼在無聲無息之下奪走了兩人性命，這一切，說不畏懼那是假的。

死，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莫名其妙地死去。

“的確如此。”老道士點頭，認同西門悅言論，神識一旦探入，勢必是危險來襲之時，一旁的死海老人也點頭。

很顯然，以兩人眼光看出來端倪。

元帝聞言，收起憤怒之心，逐漸冷靜下來，駭然道：“什麼鬼物在裡面。”

“不知。”三人都搖了搖頭，死海老人說道：“這裡面藏著一頭絕世邪惡之物，攪動命運空間形成大漩渦。”

誰也沒想到，初臨命運空間，竟隕落了兩名大帝，不知後頭還有多少危險的事情等著，更不知道到底是何鬼物。

往昔裡，人人都是一副自信、前輩高人的模樣，如今自信被打得遍體鱗傷，支離破碎，深深認識自身的不足。

在命運空間，竟如螻蟻般渺小。

西門悅淡淡地望了眾人一眼，叮囑道：“命運空間中，有著無窮無盡的未知危險，不得輕易利用神識探查。”

眾人點頭，縱然西門悅不說，他們也清楚了該怎麼做。二帝神識探出那一刻，他們都感應到了波動，殊是北辰帝在憤怒情況下，波動更為明顯。

老道士的目光沒有離開大漩渦，問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西門悅知道他問什麼，緩緩開口道：“大漩渦內有一種鬼物，能順著人的神識瞬間蠱惑心神，吞噬肉體。”

“那你如何應付？”老道士問道，從話語中，透露了一個事實，西門悅神識也探測入內，不過並未出事。

言外之意，西門悅知道了一些什麼。

“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西門悅徐徐地說道：“不驚慌、不迷惑，擯棄雜念，可安然無恙。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產生、可以隱匿、可以成長、可以吞噬人、也可以歷練人。”

這番話，大家都靜靜地聆聽。

“心魔是進步的瓶頸，也是滅亡的源頭，如同雙刃劍，唯有突破心魔的障礙和蠱惑，才能脫離生死之地。”

這話引起眾人的極大反響，每個人都有心魔，一旦走火入魔，被心魔主導肉體、靈魂，那麼則很難擺脫而出。

正如西門悅所言，那鬼物不過是一個引子，二帝瞬間沒有戰勝心魔，所以說是死在自己心魔下，讓人驚悚不已。

看似說得輕鬆，修行者一路走來，不乏絕世強者死在心魔之中。

談及心魔，多少強者聞之色變。

但沒想到，西門悅卻能免疫。

“沒錯。”老道士肯定了西門悅的說法，說道：“大漩渦的確如此。”

“走吧！”西門悅沒有理會大漩渦，邁步繞過，一行人隨他而去。

二帝隕落，不過是一個插曲罷了。

這個插曲，讓大家心裡極為沉重。

走在最前頭的西門悅問道：“無為老人，可曾聽說過這號人物？”

死海老人不語，老道士接話道：“長生界的隱士強者。”

西門悅不滿意他的回答，再一次問道：“僅僅於此？”

老道士簡單回道：“這等不問世事的老怪物，他不想讓世人知曉，根本沒人知道多少。”

問題無果而終，西門悅再問：“上古十大罪惡仙人是怎麼一回事？”

“罪仙？！”老道士笑了一下，沒有選擇正面回應，轉而低沉地說道：“凡求命者，皆被視為千古罪人。”

老道士沒有回答，西門悅司空見慣，問：“罪仙甦醒了，可有這事？”

“的確聽到這一訊息。”老道士回道，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西門悅說道：“會走上求命之路的吧！”他向來習慣性走一步算一步，不過在求命路上，走一步看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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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世道逼迫了他轉變。

這一次換上死海老人說話，語氣緩慢，“冥古那是一個非常久遠的時代，罪仙被命運大道審判，可以說兩者勢不兩立，如果不求命，會再次被審判。”

印證了心中猜測，西門悅道：“因為命運大道進入了沉睡狀態吧！”

命運大道沉睡，這並非什麼大秘密。

“沒錯。”死海老人點頭，“說白了，命運大道不允許超出掌控之外，更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存在，你強則是原罪。”

“退一萬步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們活在命運大道規則下，好比一個魚塘，縱然再兇猛的魚，可以在魚塘內稱雄稱霸，一旦化龍跳出魚塘之外，勢必受到審判，就是一種原罪。”

死海老人所言的道理，西門悅倒是知曉，如果這一趟十大罪惡仙人甦醒之後，齊聚一堂命運空間，參與求命之路，那麼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多了。

仙人有多強，他沒有概念。

不過，他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目光從兩人身上掠過，忽然笑了，開口問道：“兩位是老不死級別，存在天地間本是非常特殊之事，實不相瞞，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望得到解答一二。”

“請講。”老道士白了西門悅一眼，像是看穿了他心思，沒好氣地說道。

西門悅沒有客氣，“要說罪仙，我身邊不就是有兩位嗎？”

此話落地，所有人驚呆了，旋即後退一步，身體不由自主地打顫，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罪仙之名早有所耳聞。

在冥古時代，命運大道掌舵，十大罪仙可是與命運大道抗衡過的狠角色，可以想象得到他們的實力非常強橫。

如果兩人真的是，那麼他們和掉進狼窩沒什麼區別，在那等強者眼裡，他們根本不夠塞牙縫，心境豈能安定？

這話一出，委實讓兩人愣了一下，老道士最後哈哈大笑，說道：“小子，不得不說，你的想象力極為豐富。”

老道士否認了是罪仙的身份，死海老人補充道：“西門悅，此等言論不可再提，要知道命運大道無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