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話什麼意思?”對於馮皇後提及讓孟氏侄女進興國公府門這話,肅宗有些疑惑。
馮皇後笑了笑,“如果臣妾沒記錯,孟氏生的兒子只比景年小一歲。”
肅宗跟著笑了笑,“皇后的意思是讓孟氏的侄女給景年那個庶弟做妾?”
“做妾豈不是太委屈了孟氏那個孃家侄女?依臣妾看,皇上就媒人做到底,給景年那個庶弟和孟氏的侄女賜婚,權當幫景年沖喜可好?”
“朕也覺得皇后這個提議甚妙,不過朕賜婚就算了。”一個庶出還沒有那麼大的臉面,“還是由皇后代勞吧。”
“那臣妾可就代勞了。”馮皇後又再次提議,“既然是沖喜,那就選在和景年大婚的同一天吧。”
“也好,還免去重新挑選吉日的麻煩。”
就這樣,馮皇後擬了懿旨,由曲總管去興國公府傳旨。興國公府此時本就因為肅宗讓給崔家新增聘禮的事,宴子回和孟氏鬧得不快。主要是因為孟氏潛意識裡覺得興國公府的一切應該屬於她兒子,這白白給崔家增添聘禮就是在拿她的錢。
原本想著看看自己孃家侄女能不能給宴景年做個妾室,也好幫助她操控宴景年,誰成想卻換來她兒子娶她孃家侄女的懿旨。
“國公爺,這道懿旨咱們不能接啊!”孟氏朝宴子回懇求道,“如果真讓承耀娶珮娘,承耀哪怕成為世子也會被世人所恥笑。”
“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宴子回瞪了孟氏一眼,“我都說了,景年就是再不成氣候,有皇上和皇后護著,也不會叫他受半點委屈。這下好了吧,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要怎麼辦?難道真要讓珮娘嫁給承耀啊!不說別的,就妾身大哥那出身,珮娘也配不上承耀啊!”
“那還能怎麼辦?只能按照懿旨來辦。”
“懿旨又不是聖旨,是可以收回的吧?”孟氏天真地問了句。
“你覺得就是可以收回,皇后能答應嗎?再有,沒看來宣旨的並非鳳翔宮的人而是曲總管嗎?說明這件事就是皇上授意的。”
“難道就只能這樣了?”孟氏仍舊不甘心。
宴子回眯了眯雙眼,“先讓珮娘過門,等將來讓她病逝再給承耀找一個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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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孟氏咬了咬牙,“目前看也只能是這樣了。”隨後她又猶豫了,“那聘禮的事?”
“景年的聘禮可不能少了,承耀的稍微給點就好。”宴子回可不想白白便宜了孟氏的孃家。
“可妾身怕大嫂來鬧?”
“她有什麼好鬧的?她閨女能嫁給承耀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再說了,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才讓他們夫妻幫著打理田莊。如果不滿,給他們幾畝地讓他們自己過日子去。”
如果真那麼好打發也就好了。“哎!”孟氏重重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皇后怎麼想的,讓珮娘做個妾不好嗎?”完全忘記自己曾打主意讓孟珮給宴景年做正妻的事。
“好了,你這面準備你孃家的聘禮,我去尋娘,讓她老人家幫著準備崔家的聘禮。”
興國公府這面聘禮還沒有準備妥當,就又接到了一份口諭,讓興國公府多準備幾間新房,要在崔知微和宴景年大婚當日,從後門抬進來四個妾室。顯然是馮皇後勸動了肅宗多找人給宴景年沖喜。
崔家在隨後也得知了這個訊息,與訊息一同送到的還有肅宗寫給齊氏的親筆書信。信上解釋說這也是為了崔知微好,免得她嫁人後還要伺候夫君什麼的。
“不是說景年傷了子孫根了嗎?還安排一大堆妾室有什麼用?”看了信後,齊氏禁不住譏諷了句。
“娘啊,”衛秋娘在一旁相勸,“我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反正咱們家知微嫁給景年也只是為了避禍,管他有多少妾室呢。”
“你是不知道後院女人多了有多麻煩,老身不是怕那些個女人惹到知微嗎?”說到底,齊氏還是心疼崔知微。
“知微的性子豈是肯吃虧的?那些個女人只要不想不開招惹知微就好。我唯獨怕的是知微醒過來後怪咱們應下這份婚約。”
“老身也怕啊!只盼著早一點能解了知微的命星之劫,好早點把她接回來。”
衛秋娘眉頭皺了皺,“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
“老身估摸著,怎麼也得真的鳳星出現吧。”
“娘說的也對,但願皇后娘娘千秋宴過後就能出現。”眼下距離馮皇後千秋宴也沒有多長時間。
“但願吧。”
崔家人從始至終對於宴景年這個成親物件並沒多少怨言,可是別的人家在聽說要為他選沖喜之人,還是嫁過去做妾,就沒有那麼淡定了,求神拜佛祈求輪不到自家。
而此時,馮皇後將白良山叫到了鳳翔宮,讓他幫著選沖喜人選。在挑選的過程,五公主姜璇珠求見。
“璇珠,你怎麼過來了?”馮皇後這兩天忙的焦頭爛額,所以見了她之後,語氣談不上有多好。
“母後,兒臣是聽說您正在給宴表哥挑選沖喜之人,所以特意過來瞧瞧。”姜璇珠回道。
“你是有什麼人選不成?”馮皇後挑眉看向她。
姜璇珠猶豫了一瞬,輕咬了下嘴唇,最後大膽地抬起頭大聲說道:“兒臣是來毛遂自薦的。”
“等等,本宮沒有聽錯吧?”
“母后並沒有聽錯,兒臣就是來毛遂自薦的。”
“為何?你可要知道,這次只是給景年挑選妾室,就連側妃都不是。”
“這個兒臣知道。但是兒臣心悅宴表哥已久,不管是以什麼身份,能嫁給他就好。”
馮皇後嘴角抽了抽,“你心悅景年許久?”
“母后並沒有聽錯,兒臣確實心悅宴表哥許久。”
“這個你母妃知道嗎?”
“不知。”姜璇珠搖了搖頭。
“那等你回去和你母妃商量妥當再來尋本宮也不遲。”馮皇後想的是到時候人選已定,哪怕姜璇珠還想要給宴景年做妾,也已經為時已晚。
可是姜璇珠卻不肯離開,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還請母后成全,否則兒臣將長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