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葉奴收穫不小之外，七月和君奈何也都藉機鞏固了境界，而小蝶也在這次修行中彌補了自己的不足，可以說小蝶和七月越來越像人了，而不是神的化身。

在所有人當中，收穫最大的還是屬於小白小黑，小白它也終於形成了有我無敵的意境雛形，而小黑也凝出了吞噬星空的意境雛形。

這兩只能在天下第一礦存活的妖族，果然沒有一個是普通的，只不過葉奴到現在還都沒弄明白這兩位是什麼族群，或許是太古異種後裔，也有可能是古神族，總之並不普通。

在失去法力和兵氣之後，竊神者的屍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虹化，屍體完全消失的一刻，那一直都沒有進入修行狀態的姜維忽然頓悟，成功入定，恍若老僧一般，閉幕冥想。

他的腦海突然出現一幅畫面，是一個布衣少年手持一柄木劍，殺了欺辱他的村霸，告別了母親和心愛的紅顏，一路逃亡到寒山，得到寒山掌門垂憐收留。

一幅畫面消失，下一個畫面則是幾年後，這個少年已經長高了很多，他揹負寒山名劍星華出世，一人一劍行走江湖，最後與前輩鹿陽大宗師石龍山一戰，勝，然而之後卻一臉絕望，發現前路已斷。

畫面又轉到十幾年後，大明帝國北疆遭蠻子入侵，諾大國土盡然無一人可抵禦蠻子鐵蹄，當鐵蹄踏到他的故土，中年的他，孤身歸來，卻不見昔日紅顏，也不見父母雙親。

匹夫一怒下，他一人一劍殺入蠻營，斬千人後才止殺業，最終救出一位年輕將軍，後來這位年輕將軍屢次建功立業，成為如今大明國唯一的異姓王鎮北王，而他，則將佔滿蠻血的名劍星華歸於寒山，隨手削了一柄木劍遊歷大陸以求前路。

在大唐帝國的時候，他翻閱典籍知道了天下竟然有竊神者存在，也知道了天地潮汐將至，他回到大明帝國，為了揭開竊神者與神的面紗，他乘著鉅艦來到這起源之海。

畫面消失，存留的只有姜維心中的感嘆，閻羅千年不滅的傳說讓他神往，而如今葉奴等人到來，更是讓他確信竊神者存在。

他明白了這世界修行資源其實非常匱乏，故而恆古就只有神的傳說在流傳，而竊神者則是最近幾十年流傳出來的資訊，但誰也不知道如何成為竊神者，甚至都沒人知道竊神者這個字眼出自那裡，而如今他終於明白了下一步路便是凝意境，

百年修途若一瞬，一劍歸來不見親，我姜維，到底為了什麼？我的意境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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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哪位兩小無猜的紅顏，又想到了父母，最終也想起自己收下的傳人，他心生大悲，一身修為居然欲要散去。

“一切如法，皆如夢幻泡影。”

七月察覺姜維異樣，連忙道出一句佛語，葉奴聽之都是一愣，這句話似乎他在那裡聽過。

“皆如夢幻泡影嗎？”

姜維口中喃喃道，竟然一時間制止了修為退轉，從而逆流而上，既然一切皆假，那他何必當真，既然一切皆如夢幻泡影，那他為什麼不選擇自己需要命運去走。

他的背上木劍飛出，化成粉末，隨後粉末凝成意境畫面，竟然是擇命之劍，他厭倦諸神安排他們命運，憧憬竊神者的自由逍遙，要為天下修士開道，選擇自己的命運。

擇命意境一成，葉奴和七月都大吃一驚，這姜維果然不凡，葉奴突然就想起了天下意境圖中的輪廓，似乎也有和這擇命之劍很接近的意境，那邊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似乎排在第三十七位。

而葉奴的超脫意境也只在九百九十九位而已。七月的輪迴意境能排到第十七位，而北冥的北海遊意境則在天下意境圖中名為逍遙排在第十三位，君奈何的破軍意境則在四十五位，小蝶的風雨將至江河滿則在一千三百三十七位，至於小黑小白的意境若是凝成，有我無敵在第十六，而吞噬星空則在十九位總的來說，除了小蝶的意境之外，也就他的意境排名最低了。

在葉奴腦海裡，三千意境圖在不知不覺變得更加清晰了，其中自己已經接觸的意境圖則更加難以忘記。

“該死，這是怎麼一回事。”

葉奴自己心中焦急暗道，

而其目光則停留在姜維身上，這姜維終於突破到了意境境界，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也算是竊神者了，竊神者的道路，或許真的能解決資質限制修為的事情，不過天下能凝成意境的人何其少，就連那莫凝夕也都沒有凝成。

入夜，海面已經漆黑一片，鉅艦也只能在外圍航行，而一些大明帝國的年輕子弟則乘著鉅艦停留，開著小船尋找在海面上打撈一些屍體，最終倒也得到一些寶貝，比如說一些在外面價值連城的靈玉，又比如說藏在軟甲裡的上乘功法，甚至還有一些飄而不沉的玄木古劍，說是隨處可見寶貝也不為過了。

短短一夜之間，很多人都獲得了機遇，當然，也有幾位年輕天才被海獸吞吃，而這些人的機遇和身死都在葉奴觀察之中發生，經過幾個月靈魂與肉身融合，他已經重新獲得了本質之眼，並且擁有了遠觀的能力，可以說方圓數千米都在他視線之下。

“姜維的竊神，這些人的身生死和機遇，難道真的是冥冥中註定？”葉奴幽嘆一句，而在其身後的七月聽了這一句話則很認真的回應道：

“人為世界所生養，死後歸於世界，葉炎你也不必太在意。”

“若我在意就會去救他們了，修煉一途，沾染因果越少越好，對我來說，重要的人或者事情並不多。”

葉奴低眉沉思，第一時間他想到了前世父母的模樣，隨後他想起來李敏，又想起了葉山，還有老鳥，蘇小小，最後他才伸手將小白抱起，神情非常平靜的看向海面，明日便要進入藏兵海，也不知生有幾人，死有幾人。

“我呢，算不算重要的人？”七月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不由讓葉奴有些無言以對，他可以說他至今都沒有完全相信七月嗎？這樣說是不是太傷人了，思索了幾秒鐘後他開口道：

“應該算吧，不過你我身份不同，你我隨時也有可能成為敵人。”

“說的好勉強，不過你這樣才更真實一些，若我殺不了輪迴之神，反而被輪迴之神同化，請你殺死我。”

“輪迴之神有多強？”

葉奴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以前我總覺得再強也能殺死，可是經歷和北冥一戰之後，他的想法則更現實一些，一個神的化身都這麼強大，神本尊那又該多強啊！

“非常強，是得道者。”

“那真的很強啊，不過我相信我們能做得到，我可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死在半路上，最好一個都不要走丟。”

“恩，要進入藏兵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