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不知道自己要飛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飛。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逃避可恥，但很有用。

真正在天空上暢遊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蕭靈幾乎忘記了自己的目的，而專心開始享受在天空上翱翔的感覺。如同上一次試飛一樣，她下意識的往那個方向飛過去，在道路上充分感覺到了這具極佳的獨特之處。

它似乎是為蕭靈量身打造的，她幾乎不需要怎樣使力只是腦子裡頭想到什麼，立刻就能夠體現在機甲的行動之上，讓蕭靈覺得這東西輕薄合身得如同衣服一樣，甚至比衣服還要貼合身體，簡直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就在蕭靈沉溺於自己的新發現，而忽略了身邊發生的事情。經過了那些新鮮感之後，蕭靈專注的想要體驗用這具機甲究竟能夠造成什麼樣的攻擊力的時候，她忽然感到了身邊的氣息。

“停下！！！”

蕭靈又再度聽到了那聲音，肖子雅在機甲中利用生動裝置發出的傳聲，然而這一次並不是在她的耳邊響起，而是透過厚厚的機甲合金金屬外殼，弱了好幾倍的聲音朦朧不清的傳到蕭靈耳邊，於是她又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具機甲自帶反監聽和聲控裝置。

“停不下來了。”

雖然不能夠被聲控，但蕭靈的話卻能夠清晰的傳達到肖子雅那邊，讓肖子雅感到大為意外。

他雖然是按照凌晨將軍留下來的那版本進行複製研發的，卻在許多地方都相去甚遠。

“你先停下來！！”

發現了二者之間的區別，肖子雅便感到更為擔心，生怕蕭靈會用那機甲造成更大的傷害。

然而寶藍色機甲誒性的速度彷彿根本不受控制，蕭靈不曉得這裡面究竟攜帶了多少燃料，但已經足夠她飛到目的地。

待真的飛到那多次光顧過的地方，蕭靈便徹徹底底的傻眼了。

這哪裡是哪個曾經玻璃房子，更加不是蕭靈曾經用機甲攻擊過的殘破樣子。以前的玻璃房子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棟更大的、更堅固的榫卯結構的沙土建築代替，可謂是不懼怕火燒了。

蕭靈僵硬著呆立了半晌，肖子雅終於追上了她的速度，在她旁邊停了下來。

“我就是不想讓你看見這個，”他摘下機甲的頭盔，站在蕭靈的身邊，“雖然上面並不追究這裡被攻擊的責任，但是還是要建起來，這個體制不能改變的。”

曾經的發洩和努力都變成一場空，蕭靈有些不敢相信的大聲道：“為什麼？究竟為什麼要又這麼個地方？為什麼就一定要有女孩子去卑躬屈膝的伺候男人？為什麼男人們就一定需要有發洩的地方？”

肖子雅為難的看著蕭靈，沒想到自有一天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些脫離了正道的女孩兒，也總要有一個地方接收她們的。”

蕭靈冷哼一聲：“正道？究竟是拯救黎明蒼生百姓，還是給那些達官貴人生孩子的正道？”

彼時蕭靈依然全副武裝，肖子雅實在不忍這樣面對一個冷冰冰的蕭靈，便伸手想要解開她的頭盔，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從外面觸動分毫。

這才作罷。

“無論你抱有多麼超前的想法，又或者我們的**是多麼落後無能，眼下的事實是，我們的出生率停滯不前，這些沒能順利加入繁衍後代行列的，或者是能夠給社會發展帶來益處的女孩兒，就只能發揮她們最後的功能。”

肖子雅乾巴巴的解釋，實在沒有一點說服力，也不能平息絲毫蕭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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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價值？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女人的價值。”

說罷，她做出了與上一次一模一樣的事情，只輕輕抬起樂手，那固若金湯的高樓，便瞬間化為焦土。

蕭靈上一次摧毀這裡的時候，還似模似樣的請示了肖子雅一聲，而這一次，她是乾脆任由自己的性子，也是借用了凌晨將軍遺物的威風，再次闖下了大禍。

如果說上一次，肖子雅是為了撐面子，才讓蕭靈放開了手腳，那麼這一次，他也只能咬碎了牙，看著蕭靈胡鬧。

“儘管你有了一件這世上最厲害的武器，能夠所向披靡。可又怎麼樣呢？你想要用這架機甲擋住多少人？還是如果誰來進犯，就用它來擊退敵人？真的要大開殺戒才好？”

蕭靈看著那幾乎攤散成平地的沙土，以及那在沙土上也能夠熊熊燃燒起來的火焰，眼睛都被染紅了似的。

她這樣的沉默，讓肖子雅有些著急了。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蕭靈？”

火焰的光彩在蕭靈的眼睛裡頭跳動，讓她看上去令人捉摸不透。在肖子雅，甚至是許多人的印象裡，蕭靈從來都是最有主意的那個人。起碼她總是統領一切的人，是拿主意的人。

肖子雅也覺得，蕭靈現在肯定已經想到了某一個好的主意，甚至是一個計劃，能夠把控全域性的。

然而蕭靈就那麼愣在那裡，隨後說：“我不知道。”

她終於摘下了那機甲面罩，露出了一張異常悲傷的臉孔。

“我不知道，肖子雅，我不知道我究竟應該怎麼辦才好。我真的不想放棄那些女孩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蕭靈哭了。只需要兩滴眼淚，就讓肖子雅的心都碎了。

他將人攬在懷中，輕聲在她耳邊低語：“我知道。都會過去的，相信我。”

失控了幾秒鐘之後，蕭靈便冷靜下來，掙脫開肖子雅的懷抱，她拭乾自己的眼淚。

“你說的有道理，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帶著那些女孩兒跑，實在不行，就跟著他們拼了。”

蕭靈說話時候的表情剛毅，肖子雅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我想我們總會能夠想到一個好方法的，先回到學校去，歐女士在那裡等了你一晚上了。”

蕭靈點點頭，她這一晚已經足夠瘋狂了，唯一的收穫是更全面的瞭解了機甲高強度的效能，以及再一次摧毀了那地方。

再次飛行之前，蕭靈回頭看了看肖子雅：“你要留在這裡麼？”

肖子雅苦笑道：“總需要有人善後吧。”

蕭靈為自己帶給肖子雅的麻煩而感到羞愧。但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調轉回頭，預備悄無聲息的回到學院裡去。

然而，她遇上了沒有想到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