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電梯門再次開啟的時候，寧錚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開著許多門，偶爾會有一兩個人從兩邊的房間裡出來，然後走進另一個門裡。

紀言腳下生風地向前走去，寧錚也只好跟著。

不過，在經過那些關著的門的時候，寧錚還是微微放慢腳步，悄悄咪（咪）地看了幾眼門上掛著的牌子。

資料室，檔案室，會議室......

一組，二組，三組......

什麼東西？看起來跟一般的什麼公司職能部門沒啥不同嘛。

寧錚微微皺了皺眉頭。

終於，紀言一路走到走廊的最後面，拉開那扇寫著她名字的門，走進了門後的那個辦公室。

寧錚看著紀言在辦公桌後面坐下，挑了挑眉毛道：“不是說帶我來看小清清嗎？她人呢？”

紀言抬頭看了寧錚一眼，道：“等我先處理一下事情。”

她的語氣很平靜，帶著一股不同於平日裡那種有說有笑的嚴肅意味。看來是有正事要處理。寧錚便知情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紀言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長出一口氣，然後抓起辦公桌上的一個電話，飛快的摁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以後，她立即開口道：“老宋，你現在在幹嘛？”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

“那手頭事情不急的話，先去把沈間給我處理了吧。”紀言平淡地下命令道，“死活不論。”

電話那邊的老宋似乎問了一下理由。

紀言平靜而篤定地解釋道：“因為他已經投靠了影鋒了。”

老宋顯然不太相信這個說法。

紀言又嘆了口氣，反問道：“那你知道我今天要回來基地嗎？應該不知道吧？上次的事情一出，我就有些懷疑他了。這一次，我只告訴了他一個人，我今天要帶人回基地。”

“然後，你知道嗎？無影親自出手截殺我，好像甚至還帶著能破開我念力壁障的東西。你覺得這是單純的巧合？”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話。

紀言聽完，道：“那就這樣。你去吧。”

她結束通話了電話。

寧錚看著她有些失望的神情，試探著問道：“今天我們被跟蹤截殺，就是因為這個叫沈間的洩漏訊息？”他畢竟聽了全程，事情經過已經瞭解得七七八八了。

“嗯。”紀言點了點頭，然後起身示意了一下門外，道，“走吧，先去見小清清。回來再把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

寧錚聽她這麼說，便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問——比起這些雖然算不上無足輕重，但其實也沒有多大關係的疑問，他確實更關心小清清的安危。畢竟他可從來不覺得紀言會無緣無故地把自己叫來這種地方探望小清清。

小清清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紀言帶著寧錚又坐著電梯到了負三層。

負三層的整體格局跟負二層差不太多，電梯上下來以後，面對的都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只不過燈光要比負二層的更亮一些，看上去沒有負二層辦公區那種比較嚴肅壓抑的氣氛。

寧錚跟著紀言走進右手邊的一個房間。

一進門，他便看到了房間裡靠牆擺著的一張床以及床上躺著的那個小姑娘。

正是那一日遭遇車禍以後被寧錚救下的小清清。

紀言站在房門口，看著寧錚走到床邊，同時開口解釋道：“她被我們帶回來以後，就一直沒有精神，好像有抑鬱傾向。最近越來越嚴重，連床也不下了，成天就躺著看天花板，也不說話。”

“醫生看過都沒有什麼辦法。我思來想去還是應該讓你來看看。或許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寧錚看了紀言一眼，然後低頭看向床上躺著的那個精緻的小瓷娃娃。

她仰面躺著，保持著直挺挺的姿勢，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她的眼睛裡依然閃爍著光芒，她的胸口依然看得見呼吸的起伏，甚至會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去。

寧錚伸手在小清清眼前晃了晃。而小清清的瞳仁依然定在原處，沒有任何該有的跟隨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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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時候開始這樣躺著不動的？”寧錚抬頭對紀言問道。

“大概三五天以前吧。”紀言想了想，說道。

寧錚聞言，皺了皺眉頭，道：“為什麼不早點叫我過來？在她剛有點抑鬱的時候就叫我過來，哪裡會發展到這個程度。”

紀言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一開始也不知道小清清這個抑鬱會這麼嚴重。不過她轉念一想，似乎自己沒有早點請寧錚過來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考慮到基地保密的關係，確實多少有些不顧小清清安危的意思。

於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