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級咒術師如此啊。”看深陷幻境裡徹底失去抵抗能力的兩個人, 秋山芽衣抬眸漫經心地嘖了一聲,“冠特級的名號還以能有多厲害,原來這弱。”
“是, 溺之女能勾起人最痛苦最願意面對的回憶, 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脫身, 除非是精神非常堅定的人, 否則短時間內只有被禁錮的份。”
秋山芽衣慢慢走到夏油傑面前,手裡染血的刀尖抵上了對方的心口:“無下限術式處理起來還是有點麻煩,所以還是從你始吧。”
“放心, 我快就會讓你解脫的。”秋山芽衣的眼裡染滿了瘋狂的喜悅,“就算能力再強大又能如何, 只要內心有破綻就值一提。”
“所以, 感恩吧咒術師。”秋山芽衣猛地抬起了手裡的剪刀, 血紅色的咒力她手心匯聚,“我會把你死後的屍體製作成傀儡,讓你用你引以傲的術式殺死你的同伴,這座浴場裡所有的咒術師會成我的收藏品!”
“噗。”一聲壓低的輕笑。
刺向心口的剪刀就這硬生生地停了半空中,藤蔓狀的咒靈拔地而起包裹住秋山芽衣握刀的手。
“小姑娘,你知道有句話叫做——人會同樣的地方犯兩次相同的錯誤嗎?”夏油傑抬起, 臉上瘋狂和悲傷的愫瞬間收斂得一乾二淨,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緒, 身後湧出的咒靈遮天蔽日。
“你該會真的以, 這種漏洞百出蹩腳到行的幻境能夠限制住我們吧。”
“怎會!你根本能這快掙脫溺之女!”
“溺之女?你指的是這個連領域算上的東西嗎?”夏油傑垂眸掐住了秋山芽衣的脖頸,“小姑娘,要小看特級咒術師啊。”
“你的咒術或許能控制那兩個二級咒術師的大腦,但對於我們來,你弱了。”
“準確地, 這種程度的幻境除了激怒我們之外會有任何效果,而上一個利用我們的記憶戲耍我們的人,已經死得能再死了。”
“傑,別把人弄死了。”五條悟慢條斯理地晃悠手裡摘下的眼罩,垂落的白髮下,睜的眼眸像是無盡延展的碧藍晴空。
“畢竟我還有事想要知道,你要是就這把她弄死的話我會苦惱的。”
“你對吧,詛咒師小姐。”五條悟的聲音頓了頓,旋即笑改口。
“或者,秋山芽衣。”
“秋山芽衣?”聞言,夏油傑一愣。
“悟,你她是秋山芽衣?”夏油傑吃驚地看面前形同死屍的少女。
“按照秋山建的法,秋山芽衣是已經死了半年前的車禍裡了嗎,警方和醫院有記錄,怎能會突然活來。”
“這就要問問秋山芽衣小姐了。”五條悟扭望向了一旁被咒靈束縛住的少女。
“我一始的確覺得奇怪,什六眼完全察覺到咒力殘穢。涉谷事變後六眼僅能看穿細微流動的咒力,還能看穿事物的因果,以只要我願意,我以看透一切已經發生的事的真相。”
“但我現明白了。”五條悟伸手摘下了對方臉上的狐狸面具。
“賦予你術式的人應該告訴你六眼能夠區分咒術師和普通人吧,所以你才會戴這個能夠遮蔽六眼探測的面具,好讓我暫時發現了你的存。”
佈滿裂紋的面具摘下的瞬間四分五裂,遮擋面具下的臉一半已經腐爛露出白骨,另一半卻還是活人的模樣。
“還給我!”秋山芽衣面具被摘下的那一刻仰發出憤怒的嘶吼,腐爛了一半的面孔表猙獰,已經化成膿水的皮肉伴隨掙扎的動作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傑,冥冥傳遞給我們的天元的訊息是假的。”五條悟面無表地垂眸,色如蒼天碧海的眼底流光燎燎如焰火。
“根本存什能把術式賦予普通人的詛咒師。”五條悟慢悠悠地解釋道。
“咒術的使用完全靠天賦,除非是天生就擁有咒力的人,比如像順平那樣本身就能看到咒靈的人,或許能夠通後天改造大腦的方式覺醒自身的生得術式。但即使是如此,改變人類大腦構造這種事非常困難,據我所知現能做到這件事的除了那個死涉谷事變裡的特級咒靈就只有身東京總部常年露面的那個特別一級,至於賦予普通人咒術,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那秋山芽衣的況該怎解釋?”
“就像你的那樣,她半年就已經死了。”五條悟解釋道,“沒有任何虛假,她的的確確死了半年前的車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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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我們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當然是秋山芽衣了。”五條悟回答道,“只她現已經稱上是個人,只能算是個半人半咒靈的怪物吧。”
“傑,那個被稱作神明的詛咒師,其實能把術式賦予普通人,他所做的,是把死去的人的屍體做成傀儡,然後往其中刻印術式。”五條悟扭瞥了一眼還發狂掙扎的秋山芽衣,蒼藍的眼眸裡沒有絲毫緒波動。
“看她的樣,大概那個詛咒師是用了某種術式篡改了她的記憶,讓變成傀儡的屍體以自己又重新活來了而已。”
“至於那具襲擊鏡的血骷髏,那是她殺死了自己的同班同學高橋美香後用對方的屍體製成的。附靈術式能夠把人的怨恨凝聚成鬼物,想來被她殺害的高橋美香的屍體現藏這座浴場的某個角落。”
“那她這做的目的到底是什?”夏油傑微微皺眉,“假設你的一切成立,那這件事缺少的就只剩下一個動機——就是她什做這件事。”
“所以接下來才是重點。”五條悟收斂了臉上的神,褪去一切緒的眼底冷光流轉,一刃雪白鋒利如刀,“你的目的到底是什呢,秋山芽衣小姐。”
“六眼能勘破萬物偽裝,所以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人這件事的因果上施加了束縛,目的就是了防止我用這雙眼睛看到因果。”
回應他的,是秋山芽衣的一聲冷笑。
五條悟生氣,相反,他還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耐心漫經心地口。
“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介意自己猜一猜,畢竟這雙眼睛,看到一些有關於生前的事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呵,是嗎?”秋山芽衣冷笑啐了一口唾沫。
“要相信啊。”五條悟笑拖長了語調,“畢竟這是神明的眼睛。”
“如果你相信的話妨聽我看。”
……
“秋山芽衣,你有強烈的表現欲,你想讓所有人看到你的與眾同,所以你網路上發帖,通編造一些謊言來博取別人的關注。你沒想到你了引人注目撒的謊傳到了你的學校裡,你的同學對你指指點點你知羞恥,你迫於壓力敢去上學,每天就這躲家裡網路上發洩自己的怨念——就是這個時候,你成了那個詛咒師的目標。”
“你撒謊!”
“他需要這樣充滿怨恨又容易被誘導的靈魂,所以他策劃了你的死亡,讓你死一場所謂的意外車禍裡,然後又用某種手段得到了你的屍體讓你的意識重新迴歸□□。”
“他告訴你你有復活的機會,教你掌控咒力的辦法,教你發掘自己的生得術式。”五條悟看對方逐漸轉變的臉色繼續道,“他甚至還和你達成了某種束縛,約定只要你完成他交付給你的事,他就會治癒你的身體賜予你永生。”
“所以你始試通虐殺動物的方式增強自己的術式。一始只是鴿、貓狗之類的小動物,但快你就發現虐殺動物得到的力量有限,你滿足這種程度的力量,於是你親手殺害了你的同班同學高山美香。”
“然而,快你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給我閉嘴!”秋山芽衣大喊斷對方的話,只剩下一層皮膚包裹的咽喉譁啦啦地湧出腐臭的血水,“你給我去死!給我去死!”
五條悟沒有理會對方的歇斯底里,相反,對方激的反應恰好印證了他的話的確是事實。
“把這個術式賦予給你的人大概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吧。”
“沒有什東西是需要代價就能得到的。”
“通虐殺他人得到的力量必然附死者的怨氣,已經死去的身體無法負擔日漸積累的詛咒,於是快就始有了崩潰的跡象,這是你迫及待要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的原因。”
“你我的對嗎,秋山小姐。”
秋山芽衣沒有回答,她低顫抖肩膀,腐臭的血水就這順她的嘴角滴下。
“是又怎樣?我想活,這有什錯。”
“更何況,現一切來及了,我馬上就能擁有新的身體了。”
“你什意思?”
“你們以我用幻境把你們困這裡是了什。”秋山芽衣低露出一個陰冷的笑,“殺了你們?笑話,我的目標從一始就是你們。”
“你們把注意力完全放追查血骷髏這邊的時候,那位跟隨你們來到這裡的神明已經被我抓住了。我還他的身體裡埋下了特級咒具,咒具上的詛咒會消耗他的力量。”秋山芽衣幾近癲狂地撕扯自己臉上的腐肉。
她想看到這兩張恨的臉上露出驚訝和絕望的表。
心愛的人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被殺死的痛苦,那種無能力的憤怒。
“如果你們殺了我的話埋他身體裡的咒具就會釋放詛咒,你們的神明大人會給我陪葬!!”
“你什夢話啊。”一隻手突然按住了她的頂。
秋山芽衣的笑聲就這卡了喉嚨裡。
“所以我最討厭中二病的小孩了。”神無月鏡低對上她的雙眸,居高臨下的姿態,蒼藍的眼眸裡沒有絲毫悲憫。
“一副高高上全世界我最特別的樣,思進取腦裡一天到晚是稀奇古怪的想法,總覺得全世界欠了自己,明明是靠父母辛苦拼賺來的血汗錢才活這世界上,卻完全看到別人自己做出的犧牲。”
“你明明被我用特級咒具——怎能——”
“你的是那把一點用處沒有的剪刀吧。”神無月鏡低面無表地口,“居然用附詛咒的東西對付我,看來你清楚我到底是誰啊。”
“我是疫病神,是傳中,會給人類帶來幸和詛咒的神明。”
神無月鏡揮手拂空氣,驟然扭曲的時空就這裂一道縫隙。從中出現的,是滿身鮮血披散發的厲鬼。
“我能將已死之人從地獄中帶出,給他們復仇的力量把罪人拖入地獄。”
“你應該認得她吧,秋山芽衣。”
急促的風聲一刻停駐。
秋山芽衣啪嗒一聲跪倒地,下巴被知名的力量抬起。
“怎會……我明明用聚魂釘封住了……”
“被你殺死的高橋美香,她是你生前最好的朋友。”
“她沒有做任何對起你的事。你卻用這種方式殺了她。”
“誰要和那種人做朋友!”秋山芽衣顫抖反駁,“我只是看她憐所以和她了幾句話,我是要躋身上流社會的人,那些財閥名門的女才是我想要結交的物件,和她這種人站一起只會顯得我是個窮酸笑的下等人!”
“是嗎。”神無月鏡抬手慢慢結了一個往生印,原本靜立他身後的高橋美香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化作利爪的十指猛地掐住了秋山芽衣的咽喉。
“那就沒有什好的了。”
“秋山芽衣,你費盡心思想要接近的那些朋友沒有一個乎你的生死,高橋美香卻曾你的葬禮上你的死去真實感地流淚。”
“甚至我給她復仇機會的時候,她還因你是她朋友而猶豫。但惜,你配。”
神無月鏡的眼裡慢慢燃起了雪藍色的火焰。
秋山芽衣顫抖抬起,前所未有的恐懼這一刻籠罩全身,她的眼裡倒映神明眼中雪藍色的火光,渾濁堪的眼眸中就這淌下了血紅的淚。
“你大概還清楚吧,生拘亡魂煉製鬼物有違天理倫常,附靈術式本來就是以施術人壽命作代價施展的咒術,你越是渴望強大的力量就會越接近死亡,死你手下的每一個生命,他們的怨恨會化詛咒加深你的業障。”
“你本該擁有幸福的人生。這座浴場的名字取自你的名字,你的母親早逝,父親了養活你日夜奔波,你是眾人的祝福裡降生的孩,你所遇見的每一個人沒有虧欠你,而你淪落到現的地步,是因你自己。”
雪藍色的烈火瞬間佈滿了她的眼眶,竄出的火舌曼妙如同黃泉彼岸盛放的骨花。
秋山芽衣的身體燃燒,咒力沸騰,化身厲鬼的高橋美香抓她的腳踝把她往鏡面下的煉獄拖去,而她整個人就這烈火裡一點一點被拽進了滿是厲鬼哀嚎的無間地獄。
“所以要怨恨任何人,我給了你最後的機會贖罪。”
“是你自己把自己拖進了地獄。”
燃烈焰的鏡面就這消失了。
神無月鏡關上連通無間地獄和人間的通道,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陣力量被抽空的虛弱感頓時遍佈全身。
他顫抖身體,鮮血就這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五條悟的神瞬間從平靜轉慌張,他像瘋了一樣衝上前接住那個輕煙一般孱弱的白色身影,獨屬於他一人的神明暈倒他的懷裡,兩手鮮血,滿臉血痕。
五條悟已經沒有辦法再考慮別的了。
他甚至沒有管身後夏油傑的呼喊,抱已經失去意識的神明跌跌撞撞地闖進家入硝的房間。
“悟,我無能力。”家入硝看自家同級懷裡面色蒼白的人,猶豫再三後還是搖了搖,“老師他現的況是因受傷,是因他的身體自行崩潰,這已經是反轉術式能夠緩解的事了。”
“你是他能通攝取咒力來維持嗎?硝!”五條悟緩緩抬起了。
“把我的咒力全部給他。”
“悟,現咒力已經沒有用了。”家入硝看到了那雙蒼藍色的眼睛裡,猩紅如血的絕望。
“對起,其實我早該告訴你的。”
“從我第一次給老師做檢查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老師他現的狀況,潰散消失其實是遲早的事,攝入咒力其實只能勉強維持平衡——”
“什告訴我!”五條悟的聲音嘶啞得,像是每出一個字染粘稠的鮮血,“家入硝,你什告訴我!”
“我能告訴你!”家入硝顫抖後退一步,“悟,我能看你發瘋,我知道你接受了老師離,我清楚你了,你受了的……”
“所以你就要讓我現面對這一切是嗎!”五條悟抱緊了懷裡的人,滾燙的淚就這從他的眼裡落了下來。
“鏡大人!”有什毛茸茸的東西猛地竄到他手邊。
五條悟低下,六眼告訴他這是跟隨神明身後的從者。
“你知道方法的吧!”五條悟猛地抓住了對方。
他現已經什管了了,蒼天之曈無法看到擁有者的因果,作蒼天之曈真的主人,五條悟看到能將他的神明挽留身邊的辦法:“你跟他身邊這久,你一定知道有辦法能救他的對吧!”
“你有辦法的對吧!”
“鏡大人這虛弱的原因,是因他失去了自己的本體。”兔阿律強忍被咒力壓迫的適感解釋道,“六眼的擁有者,你能察覺到是嗎?現的大人只是一個靈體,他封印了自己的記憶和絕大部分的力量,這才勉強穩定住封印修羅鬼獄後受創的靈體,這是他需要吸收咒力的原因。”
“我想聽別的,我只想知道,怎救他。”
“方法確實有一個。”兔阿律抬起那雙紅通通的兔眼這樣道,“但如果我是鏡大人,我寧死會讓你去做這件事。”
“我只要你告訴我。”五條悟一把揪住了兔的耳朵,眼裡的冷光鋒芒帶血,“做做是我的事,你只要告訴我就足夠了。”
“那好吧。”阿律嘆了口氣。
“要讓神明大人恢復,就要取回大人留修羅鬼獄的身體。”阿律地板上用爪畫下了一個三角形的咒紋。
“你的眼睛是修羅鬼獄的鑰匙,而取回大人身體的關鍵,就是找到封印的替代品。”
“我想你應該猜到方法是什了。”阿律抬看面前人蒼藍如海的眼睛,沉默一瞬後一字一句地口問道,“神明的身體對於整個封印來是相當於陣眼一樣的存,但這是能替代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這次遇到的事件,背後的操縱者就是那位被封印千年的禍津神。”
“所以——五條悟,你敢弒神嗎。”
“天道五逆罪裡,弒神是最重的罪名。”
“你敢堵上自己的靈魂和永生永世的輪迴,去揹負弒神的罪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