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皇宮一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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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窗外還是一片朦朧的時候,顏錦寒就被心急火燎的顏啟明令人前來催促了。顏錦寒本正睡得暢快,萬般不情願中,才想起今日要去見那個皇帝老兒,心中暗自罵了一聲,只得乖乖起床,換上了那套封燕縫製的嶄新衣服。不緊不慢的來到前院後,卻見父親顏啟明早就領著一干侍衛在等候了。這時顏啟明很是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顏錦寒身上的古怪衣服,皺了皺眉頭,但終於沒有說什麼。

顏錦寒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還沒來得及抗議沒吃早飯,就被身著錦繡朝服的丞相父親一把拉出府門上了馬車。就這樣一路聽著父親不厭其煩的解說著進宮的注意事項,晃晃悠悠的來到帝都中心的神龍皇宮,天色已經微明。

隨著父親下車後,只見皇宮門口陸陸續續的來到了不少衣著鮮明的文武官員,下馬的下馬,下轎的下轎,紛紛前來與顏丞相施禮招呼。再看見身著奇裝的顏錦寒時,眾人俱是眼睛一亮,大多數人還是認得這位在帝都曾經無人不識的顏二公子的,又是紛紛前來見禮,畢竟此刻的顏二公子可是堂堂一品將軍了,一時間讚美之聲不絕於耳,什麼年少有為、國之棟樑,聽得顏錦寒自己都覺得一臉赤紅,口中謙遜的應付著。

那些來自不同官員的侍衛均留在了宮外等候,眾官員再一路步行進宮,路上全是一隊隊兵甲鮮明的士兵侍立著或巡弋著,一直走得顏錦寒有些腿軟的時候,來到了一座雄偉的宮殿之前,宮殿四處顏錦寒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皇帝老兒的金鸞大殿了,看起來真的還不錯,夠豪華、夠氣派!

隨著到來的官員越來越多,與顏丞相見禮之後,一眾官員就在殿前圍著顏二公子這位傳奇人物低聲的問這問那,表示了極大的熱情。顏錦寒也看見了曾經在失落森林外遇見的沈遠成將軍以及蕭子矜大人,這二人走到顏錦寒身邊相互施禮之後,發出了好一陣感慨,口中連聲嘆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沈遠成則是使勁的拍了拍顏錦寒的肩膀以示親近之態。

同時,顏錦寒也將目光落在了一名老頭兒的身上,眼中頓時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這老頭正是身為太尉的湯隆大人,顏錦寒自然也依稀自顏二公子的記憶中識得此人,正想著日後難以避免會與之翻臉時,卻見那湯大人對自己很是神態自若的笑了一笑。

顏錦寒自然也回過去一個笑臉,心中則想道:“不仗義的齷齪老東西,竟然敢乘人之危搶那顏府的媳婦,老子和你沒完!”顏錦寒心裡自然知道,這老東西施出如此手段,只是借這婚事打擊身為帝國丞相的父親而已,因為那時候正是顏二公子犯下滔天大罪送進失落森林之時。

顏啟明是宰相肚裡可撐船,或許也是因為那曾經幼稚的“五年之約”並沒放在顏啟明的心上,甚至在三年後已經不放在所有帝都人的心上了,他只認為是一對小兒女的戲言而已。但顏錦寒則根本毋須去忍氣吞聲的,他能深刻的感受到那顏二公子隱藏在內心深處那份痴情和執著,不管那葉家小姐當初是有心還是無心,既然說出了約定,就必須遵照執行。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阻止兩日後的這件婚事!讓這兩家無臉見人!至於那葉依婷怎麼處置,顏錦寒倒還沒仔細想過。

顏錦寒正在這兒咬牙切齒的胡思亂想著,這時候,一名宦官出來宣眾人進殿候駕,話聲一落,一眾官員們便紛紛魚貫而入。但顏錦寒沒能進得去,因為那傳說中的太監專門點了他的名,讓他在這兒候著,等皇帝老兒的宣旨傳喚。

於是顏錦寒很是無聊的在殿外晃盪著,卻不知道殿前的那隊侍衛,正睜大著眼睛,一臉激動的看著此刻正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的那名神龍帝國的傳奇人物,不過,一會兒後,眾侍衛眼中的崇敬熾熱突然被一陣驚愕的神情取代了,因為此時,那名身為“帝級高手”的一品護國將軍大人竟然毫無風度的一屁股坐在了殿前廣場的臺階上,打起了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顏錦寒昏昏噩噩的時候,一個尖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聖上有旨:宣護國將軍顏錦寒進殿!"顏錦寒迷迷糊糊的回頭看去,只見那名滿臉皺紋的宦官正以一幅哭笑不得的神情望著自己,顏錦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輪到自己上場了。

於是他懶洋洋的站起身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跟著那宦官走進了大殿。卻不想一進門,就被滿眼金碧輝煌的皇家大殿給震呆了……“他媽的,太奢侈了!”顏錦寒正在驚歎著,忽然聽到身旁的宦官輕輕的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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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錦寒這才想起丞相父親不久前的諄諄教導,見皇上是要磕頭的!顏錦寒縱然心中千般不願,但看著大殿上首那個一身金龍袍皇帝老兒正撲愣著大眼看著自己,周圍的文武百官也是鴉雀無聲,他心中想著: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這頭就磕了吧。於是他俯身下地,口中高呼道:“臣顏錦寒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愛卿平身!”只見皇帝龍淵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笑意走下了龍椅,在殿下一眾文武官員驚愕羨慕嫉妒的注視下,徑直走到了顏錦寒身邊。這時,顏錦寒已經站起身來,也一臉愕然的看著皇帝緩緩走來。畢竟是皇帝啊,顏錦寒還是有些緊張的。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皇帝龍淵的臉上彷彿笑開了花,但在顏錦寒眼裡,卻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多少真誠在內,只聽得這皇帝老兒仔細的打量著顏錦寒說道:“果真是虎父無犬子!顏家有子如此,實乃萬民之幸!神龍帝國之幸也!”

這時候,滿殿裡響起了陣陣歌功頌德的附合之聲,顏錦寒仔細聽了聽,好像這些人是讚揚皇帝多些,意思好像是因為眼前這皇帝太偉大大了,才有顏錦寒這等人物出現。顏錦寒抽了抽嘴角,臉上不由得揚起了笑意。暗自忖道:媽媽的,看來老子從一位聞名帝都的紈絝子弟搖身一變,成了全帝國十佳完美青年了!連皇帝老兒似乎都忘了這顏二公子曾經還殺死了一個皇子。

顏錦寒再將眼睛瞟向不遠處的父親顏丞相,發現他也正望著自己,此時臉上亦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

※ ※ ※

就在天色大亮時,身在丞相府的趙良行與郭善長二人則領著一群無事可做的輪休侍衛,帶著顏錦寒於昨晚下達的命令出府而去。首先找到了顏二公子以前所交的那群紈絝子弟,只是輕描淡寫的告訴他們說顏二公子對帝都葉家違背當初的“五年之約”很不滿意。

而那群顏二公子的豬朋狗友們,本就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無恥之徒,加上他們深深的知道顏錦寒如今是個什麼身份:神話般的“帝級高手”!堂堂一品護國將軍!乖乖,以後兄弟們有更大靠山了!因此,這群傢伙在從趙良行與郭善長口中得知顏錦寒的口信後,紛紛一副義憤填膺之態,摩拳擦掌的四處為那個"五年之約"推波助瀾。

他們開始四處收買並威脅帝都各大酒樓茶肆的說書人,一時間,就在說書人嘴裡渲染誇張如今正風靡整個神龍帝國的顏二公子的傳奇故事裡,那個似乎已被帝都百姓忘記的、曾經轟傳一時的"五年之約"又重新在帝都被悄悄提及起來……

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本該成就一段千古佳話的女主角葉大小姐,怎麼無端端的就背棄了那"五年之約",要在兩日後嫁去太尉府中了呢?於是,那帝都的葉氏世家在不經意間,突然成為了帝都百姓心中"背信棄義"的絕對典型,而被冠上"奪**室"罪名的神龍帝國太尉府同時也成為了文人士子暗地裡憤慨之餘、口誅筆伐的不恥物件。

而以上這一切,僅僅只用了半天時間,這種驚人的效率,是顏錦寒始料未及的,不過,他此刻卻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更沒能去感謝帝都人們澎湃洶湧的熱情支援。因為他這個時候,正在皇宮的錦繡閣裡陪皇帝老兒喝酒吃飯。

按理說,這種天大的榮寵會讓人驚喜之餘又拘謹萬分的,但顏錦寒卻沒管這些,他確實餓急了,坐在桌旁對著滿目的山珍海味放開肚子吃起來。皇帝坐在上首,一直淺酌低飲的含笑看著顏錦寒那副狼狽不堪的吃相,連旁邊服侍的宦官們對顏錦寒的吃相都有些忍俊不禁。

在顏錦寒終於慢慢放緩吞嚥速度的時候,皇帝才開口笑道:“朕從未見過有人在眼前如此暢快的吃喝,你這番表演,倒是讓朕也食慾大振啊!”

顏錦寒伸手抹了抹嘴,這時才有機會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氣勢逼人、不怒而威的皇帝老兒,同時他也笑道:“皇上賜筵,臣若是不盡心盡力,豈不是有負皇上隆恩?……臣可不想犯下欺君之罪!”

皇帝聞言笑罵道:“朕早知你這小子頑劣不堪!如今好歹也算是立下天大功勞,成為堂堂一品護國將軍了,怎麼還是如此不知收斂?!”

皇帝龍淵聰明的沒有提起什麼“帝級高手”的身份,因為在這個時候,說起這個身份是為皇帝自己找難堪。對於有萬夫不擋之勇的國寶“帝級高手”來說,就算是皇帝也只能尊重,很客氣的尊重!何況眼前這一臉嬉笑的傢伙還擊敗了另一個曾經號稱不敗戰神的楚西峰呢?但是,讓一把年紀的皇帝龍淵對一個年僅弱冠的青年一臉尊重的話,那還是真是難為他老人家了!他只能儘可能的表示出和藹可親的態度。

顏錦寒笑著又挾了一筷子菜扔進嘴裡,咀嚼著含糊不清的說道:“臣到是有自知之明,遊手好閒慣了,倒是擔不起這‘護國將軍’的稱號。不過蒙皇上隆恩,臣就掛著這名頭先混點吃喝吧……”

皇帝見狀皺了皺眉頭,突地又轉而一笑,說道:“你想日後混吃混喝也可,不過數日後那火鳳與聖虎兩國使者議和的事,你可得給朕辦好了!”說到這兒,聲音已經不怒而威。

顏錦寒見皇帝老兒不滿,心中暗自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說道:“皇上,臣可是什麼也不懂,到時自然以大皇子殿下馬首是瞻。不過,那日臣在清洲與火鳳帝國的楚西峰交手後,曾私自與他立下口頭之約,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聞言神情一懍,手中剛剛拿起的酒杯又忽地放下,看來價值不菲的玉液瓊漿自杯中溢蕩而出,這時身後站立的宦官立即上前來將桌面收拾乾淨。這時,皇帝才問道:“什麼約定?朕如何不知?”

於是,顏錦寒將當時的誓約說了一遍,就在皇帝龍淵沉思片刻接著一副恍然大悟的時候,顏錦寒接著說道:“臣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那楚西峰當時會讓臣發下那樣的誓言?不過皇上若是覺得不妥,臣這個誓言自然是做不得數的。”

這時卻見皇帝笑了起來,說道:“朕可以肯定,等到議和之日,那聖虎帝國亦會提出同樣的一個條件,看來你需要再立一次誓言。朕想不到啊!你一句誓言竟然對他們兩國來說是如此的重要!呵呵……”

顏錦寒一愣,他想到父親顏丞相曾說這場戰爭本就與自己有關,如今更加證實了父親的說法,他根本沒去理會眼前這皇帝老兒笑意中或許隱藏著些許不快,不動聲色的問道:“那皇上的意思,臣是答應還是拒絕呢?”

“莫非你想領兵打進他們兩國境內麼?朕或許可以全力支持你!……嗯,就撥兩萬兵馬給你如何?顏將軍!”皇帝眨了眨老睛,面色平靜的問道。

兩萬兵馬?你他媽去死!顏錦寒暗罵著,急忙搖頭說道:“皇上,臣可不是帶兵打仗的料,從來不曾有此想法!”

皇帝自然不知道有人竟然膽敢罵他,見顏錦寒一副緊張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那你就答應這個條件好了,還猶豫不決做什麼?”

“臣知道該如何做了!”顏錦寒點了點頭,心中暗罵著:這老奸巨滑的皇帝老兒到現在也不肯露半點口風嗎?於是顏錦寒乾脆直接開口問道:“皇上,臣愚昧,還有一疑問。”

皇帝終於再次端起酒杯淺嘗一口,久久後才開口道:“說吧,朕聽著呢。”

“臣想知道,這場戰爭究竟因何而起?”顏錦寒問道。

卻不想皇帝聞言後呵呵笑道:“難道令尊顏大人竟然未曾告訴過你麼?唉……他啊,就是如此中規中矩!也罷,你今日回去後,就說是朕的意思,讓他將這場戰爭的原委仔細說與你聽。”

靠!踢皮球啊?一個個裝神弄鬼的!你不說,老子還不想知道了呢!顏錦寒心裡暗自不恥著,面上卻一臉恭敬的答道:“臣領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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