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擺脫了一幫馬屁精,從松山上下來,猶豫著要不要給冷雪鳶打電話賠禮道歉。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但是女人就得哄著,不是麼?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電話。
“喂,請問你是李驍嗎?”
手機裡傳來一道脆生生的女孩的聲音,彷彿夏日帶著水珠的新鮮水果。
“我是,你是?”
女孩道:“你忘了啊?那天我媽媽中暑,你在湖邊救了他,還幫我趕走騙子。”
“哦,原來是你,有事嗎?”
李驍笑道。
女孩猶豫著,有些羞怯道:“不好意思,本來說第二天聯絡你的,但是這兩天家裡有點事耽誤了,冒昧地問一句,你今天有空過來一趟嗎?我媽這兩天的睡眠越來越差了。”
“可以,我現在就過去,你把地址給我。”
李驍想了想,還是先不去招惹冷雪鳶了。
女孩一聽,頓時一喜,“嗯,我待會兒發短信給你,還有,我的名字叫許言言,你直接過來就行了。”
“好的。”
李驍點頭。
掛了電話後,大概過了兩分鍾,簡訊就發了過來。
李驍按照簡訊上的地址,來到一處高檔的住宅小區,看來她們家條件很不錯。
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門。
“歡迎,請進。”
許言言穿著一身粉白相間的家居服,腳上踩著小兔子拖鞋,俏皮可愛地站在門口。
李驍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隨即又移開眼神。
“小李來了,快坐,言言去倒茶。”
許母坐在沙發上,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準備站起來迎接。
李驍連忙道:“您不必起身。”
許言言聽話地去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從書房走了出來,男子有一張氣派的國字臉,濃劍眉,渾身充滿上位者的威嚴氣場。
“爸,他就是李驍。”
許言言介紹道。
許長河看向李驍,發現對方十分年輕,忍不住皺了皺眉。
“小李,看你這麼年輕,應該還在學校吧?學醫的?”
許長河不動聲色地問道。
李驍笑了笑,對方擺明是不相信他,故意問這問題來摸他的底細。
“我不是學生,我是一名中醫。”
李驍平靜地說道。
見李驍態度不卑不亢,許長河對他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不過還是不放心。
“看你的年紀似乎不太大,中醫應該需要一定的經驗才能出診吧?”
李驍笑了笑,“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可以離開。”
一聽這話,許母立刻就急了,連忙瞪了許長河一眼,“老許,就你話多,小李可是救過我的命的,人家的醫術輪不到你來質疑!”
許長河尷尬地咳了一聲,不再說話,悶頭喝茶。
“小李,你許叔叔說話不好聽,你別介意,你快給我治病吧,我這兩天睡眠越來越差,昨天一直睜眼到天亮,哎,再這樣下去,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許母顯然被失眠折磨得快要崩潰了。
李驍點點頭,“之前去醫院看過嗎?”
許母點頭,“大大小小的醫院都跑遍了,吃了數不清的藥,中醫也看過,但是都沒效果,還是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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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先替您把脈。”李驍說道。
五分鐘後,李驍把脈結束,緩緩睜開眼睛,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許母的病因是陽明逆不得從其道,導致胃不和,胃不和則臥不安。
“伯母,如果我猜得不錯,您這失眠的毛病,差不多是五年前開始的吧?”
聞言,許母先是一愣,然後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我是醫生,自然能看出來,而且您的胃應該不太好,時常脹氣不舒服,換季的時候尤為嚴重。”
李驍微笑著道。
許母連連點頭,驚喜道:“沒錯,我有慢性胃炎,小李啊,你真是了不得!”
說完,還看了許長河一眼。
許長河也被李驍露的這一手震驚到了,頓時面帶愧色,後悔剛才懷疑他。
“李驍大哥,我媽媽這病能治嗎?問了好多醫生,都說治不了。”
許言言擔憂地問道。
李驍點頭,“當然能治,只需要扎幾針就好了。”
“真的嗎?只要扎幾針?小李,你可別跟我開玩笑!”
許母一聽,雖然高興,但也不敢相信。
李驍淡淡一笑,拿出針袋,“我說再多也無用,伯母,你決定要治嗎?”
許母被失眠折磨得快瘋了,沒有猶豫,立刻點頭。
“請您躺下。”李驍說道。
許母在沙發上躺下,李驍開始行針。
三十六根銀針,從頭到尾,刺入幾處大穴,一股股溫和的真氣匯入許母體內。
許母只覺得胃部的焦灼感突然消失,整個人無比輕鬆,頭腦也變得清明,彷彿壓在身上的沙袋突然被拿走似的。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李驍收起銀針,“好了。”
許長河和許言言都是一臉疑惑。
“這就好了?”
許長河滿臉懷疑。
“媽,您覺得怎麼樣?”
許言言輕輕推了推母親,許母雙目微閉,面色微紅,呼吸綿長平穩。
許言言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震驚地看向許長河,“媽媽她竟然睡著了!”
許長河連忙上前去看,果然是睡著了,而且看起來睡的很香。
“小李,不對,李神醫!太感謝您了!您這真可以稱得上是妙手回春,華佗再世啊!”
他無比激動,握住李驍的手,連連感謝。
李驍笑了笑,“沒什麼,醫者救人,天經地義的事。”
見李驍如此謙虛,許長河對他更是欣賞,豪爽道:“這樣吧,我訂一桌酒席,今天中午去飯店吃,李神醫一定要賞光!”
許長河是個聰明人,看出來李驍醫術非凡,特意想結交他。
李驍也沒推辭,正好上午松山比武,消耗了不少體力,也有些餓了。
許母睡得正香,許長河就沒有叫醒她。
許言言回臥室換了一條白色連衣裙,三個人一起去了飯店。
私房菜餐廳裡,許長河點了一桌好菜,還開了一瓶五糧液,和李驍把酒言歡。
吃得正開心的時候,許長河的手機響了。
“喂,馮俊義!真的?你確定是唐朝的?好!我在家和私房菜館,你直接過來找我!”
放下手機,許長河顯得十分興奮。
他看向李驍,“小李……哦不對,李神醫,待會兒有個年輕人過來,你不介意吧?”
“叫我小李就行了,當然不介意。”
李驍隨口道。
許言言撇了撇嘴,不高興道:“怎麼又是馮俊義?我不想看見他!”
“言言,待會兒不準亂說話!”
許長河呵斥道。
許言言哼了一聲,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彷彿把雞腿當成討厭的人。
突然,她眼珠子一轉,想不知道在想什麼,瞥了李驍一眼,撲哧一聲笑出來。
看著這丫頭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神,李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過一會兒,包廂的門開啟,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許叔叔。”
馮俊義衝著許長河打招呼,眼睛卻看向一旁的許言言。
許言言哼了一聲,冷冷地別開臉。
馮俊義把手裡的木盒放在許長河手上,笑道:“許叔叔,這東西是我前兩天在拍賣會上搶來的,據說是唐代名家周的畫作,聽說您喜歡古玩字畫,特意拿來送給你。”
許長河點點頭,興奮地開啟盒子。
裡面擺放著一卷古畫,畫紙泛黃,乍一看確實很有年代感。
小心翼翼地開啟畫紙,一副精妙絕倫的唐代仕女圖展現在眾人面前。
就在這時,坐在鄰桌的一個人看見了畫,兩眼一亮,立刻站起來走了過來。
來人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帶著一副圓形金絲眼鏡,文縐縐的樣子。xdw8
“我是寧州大學考古系教授,鄭濤認識一下。”
鄭濤拿出自己的名片,交給許長河。
許長河頓時激動了,“原來是鄭教授,您是寧州市古玩字畫圈的權威,幸會幸會!”
握手之後,鄭濤道:“能不能把這幅畫借我一看。”
許長河正愁沒地方驗真偽,此時鄭濤主動要看,他自然求之不得。
“您請看!”
鄭濤接過古畫,眯著眼睛打量了好一會兒,臉都快貼到畫紙上了。
“厲害了!這確實是周肪的真跡!”
鄭濤嘖嘖嘆道:“罕見!實在罕見!”
聞言,許長河滿臉喜氣,趕緊把畫奪過來,仔細地欣賞。
“許叔叔,您這麼喜歡,這畫就送給您了!”
馮俊義說道。
“哎呀,這不好吧!”
許長河皺了皺眉,但眼睛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古畫,“這幅畫一定很貴,我哪能無功不受祿!”
“也沒多少錢,幾千萬而已,只要許叔叔您高興,這都是小錢!”
馮俊義拍馬屁道。
這時,他又走到許言言身旁坐下,笑道:“言言,今晚請你吃西餐,怎麼樣?”
“不去!”
許言言乾脆地拒絕。
“為什麼?我哪裡讓你不滿意嗎?你爸都那麼喜歡我。”
許言言冷冷道:“你哪裡都讓我不滿意,我爸喜歡你,你請他吃西餐唄!”
馮俊義臉色一僵,隨即厚著臉皮道:“言言,我知道你心裡其實是喜歡我的,就是不好意思表達,不過沒關係,我就喜歡你的羞澀。”
說完,直接拉住許言言的手。
許言言頓時大怒,心中一陣厭惡,想把手抽回來,但是馮俊義抓得太緊。
“爸!”
許言言衝著父親求救。
然而許長河根本沒心思管她,正和鄭濤熱火朝天地研究古畫。
“言言,不許對俊義無禮!”
許長河大聲呵斥。
許言言頓時無比委屈,感覺自己的地位還不如一幅畫。
她可憐巴巴地看向李驍。
李驍咳嗽一聲,好吧,救人於危難之中是一種美德。
“那個……伯父,這幅畫不是真品。”
他乾咳一聲,淡淡地說道。
“什麼?”
許長河、鄭濤同時看向李驍。
“小子,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水平?不知道你在哪裡高就,竟然有這種底氣!”
鄭濤一臉不爽地反駁道。
李驍語氣平淡,“我對古畫不太瞭解。”
“嗤!”
聞言,鄭濤直接譏諷地笑了,不屑道:“對古畫不瞭解,你哪來的自信大放厥詞,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急躁輕浮嗎?”
馮俊義也是臉色一沉,“小子,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質疑我的畫?這可是花幾千萬買的!”
說著,他又鄙夷地笑了,“也是,看你的打扮,估計兜裡比臉都乾淨,也就是領幾千月薪,勉強溫飽的工薪族,估計對這些沒概念。”
許長河臉色有些複雜,對著李驍道:“小李,鄭教授是有名的古畫鑑賞專家,他不可能出錯的。”
李驍聳了聳肩,“假的就是假的,他鑑別不出來,只能說明學藝不精。”
“你”
鄭濤氣得臉色鐵青,他可是寧州古玩圈的權威,還從被人這樣諷刺過。
“小子,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不準走!”
鄭濤直接抓住李驍的手,氣得兩撇灰白鬍子亂抖。
這時,鄭濤那一桌七八個人全都站起來,把李驍圍住。
“小子,你竟然敢質疑老師的水平,你算什麼東西!你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就別想離開這裡!”
這些人全都是鄭濤的學生,全都對李驍嗤之以鼻。,語氣充滿威脅。
許長河滿頭大汗,沒想到竟然會鬧得這麼僵,他有些怪李驍,這小子原本看起來不驕不躁,誰知道說話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馮俊義滿臉得意地看著李驍,就等著他出糗。
李驍看了眾人一眼,笑了笑,“你們想要說法,好,那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不過話說在前面,倘若我能證明這畫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品,你們必須向我鞠躬道歉,包括你,鄭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