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突然覺得自己手動不了,身上又一重,壓得他呼吸困難,掙扎半天勉強把眼睛張開一條縫,先是看見黑漆漆的屋頂,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然後低頭,三秒後,眼睛驀然瞪大瞌睡全飛,大叫:“混蛋!”
陸伽焰對他叫的“混蛋”早就免疫,理也不理,繼續他的動作,在脖頸處流連還不忘來句:“你脖子口感不錯。”又伸手摸上兩把,再補一句:“手感也很好。”
秦桐暴怒,提膝就朝他下腹撞過去:“再好也不是給你準備的,滾開!”
陸伽焰小腹微微一縮就躲過去,順勢卡進他兩腿間,腳一拐就將那兩條腿壓得牢牢的,聞言挑眉:“不是?”
“不是!”
陸伽焰低頭,在秦桐耳根咬上一口,然後說:“不是也沒關係,反正搶都搶到手了。”
秦桐一個激靈,背脊溜過寒意,幾下深呼吸後才瞪著陸伽焰:“你這叫□□,知道這是犯罪麼?前幾次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趕快滾起來!”
陸伽焰停下動作,卻仍將他壓得牢牢的:“你覺得我會在乎?而且,如果我要不起來,你打算要怎麼樣跟我計較?”
“我!我……”秦桐語塞,越想越悶,是呀,他能怎麼計較?要是有那本事,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了。
陸伽焰見他無語,於是繼續,頭一低張嘴就將那件薄薄裡衣上的系帶給咬開,一沒繫帶固定,裡衣立刻就滑開,包裹在內的肌理如願以償的呈現在他眼前。
秦桐心中警鈴陣陣,在陸伽焰剛剛觸上去時大叫:“stop!”
陸伽焰呼吸似是一頓,然後問道:“什麼?”卻沒抬頭,說話間撥出的熱氣全噴到秦桐胸前,小疙瘩一個個全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秦桐差點□□出聲,趕緊的咽回去:“我叫你停下來!”
剛要下嘴的陸伽焰又被迫停下:“還有什麼事?”
秦桐想了會,才振振有辭的道:“熱,天熱不適合做‘劇烈運動’,所以,放開我!”
陸伽焰終於抬頭,秦桐不示弱的瞪過去,再次強調:“放開!”
結果陸伽焰依舊我行我素,還不忘反駁道:“夏天正要多流流汗,暑氣才不會積在體內,做做‘劇烈運動’,正好。”
“什麼?!”秦桐差點咬到自己舌頭,這個混賬王八蛋!
“姓陸的,放開我!你這個無……”剩下的話全數消音,秦桐的眼睛瞪得幾乎快脫眶,但使盡了力氣也只能勉強從喉嚨裡發出幾聲“嗯嗯啊啊”之類的聲音,心中不由又氣又恨,見鬼的,人身上為什麼真會長出“啞穴”這麼個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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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伽焰的食指慢慢收回來,沿著他的喉結慢慢往下滑:“你啊,還是安靜點吧。”還能省省力氣,免得一會叫不出來。
話一完,手指已經按上胸前的小凸起,同時捕到秦桐的唇,毫不客氣的覆上去,掃過唇瓣後以指捏開他的牙關強行突進去,準確的纏上裡面正在左躲右藏的舌尖。
不過這樣一來,他勢必就得放開秦桐被制的雙手,秦桐兩手一得自由,立刻鉚足了全身力氣握起拳頭往陸伽焰身上砸下去。
只可惜他永遠都比陸伽焰慢一步,拳頭還沒挨上他的皮肉,陸伽焰按在他胸前的手指突的用力,將那小點夾住了。
秦桐吃痛,頓時洩力,叫又叫不出來,那聲悶哼成了十足的□□,額上冷汗直落而下,少許順著睫毛浸到眼睛,裡面的怒火也被汗水泡去不少,朦朧間水霧迷漫,繚繞出幾許惑人之色。
陸伽焰一用力之後就放開,安撫般地輕撫,放開已經被自己吮得潤澤的唇,笑得很過分:“你要再老實一點就好了,次次都不記教訓,你有什麼時候打贏過我麼?”
秦桐的眼睛因為汗水有些刺痛,卻倔強的不肯眨一眨,瞪了陸伽焰片刻,然後抬起脖子惡狠狠的朝著他的鼻子咬過去。
陸伽焰一怔,隨即迅速仰頭,抱著秦桐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後再次把他壓得實實的,忍不住笑:“你倒真是什麼招都能用出來。”
秦桐被這一轉弄得眼前發暈,下意識的就將眼睛閉起來,聽到他說話又猛的睜開,繼續不依不饒地瞪過去。
陸伽焰唇邊的笑未褪,說道:“再怎麼瞪也沒用。”手已經繼續往下,直接拉開了秦桐的褲帶。
秦桐猛然一抖,雙腿立刻掙扎起來,反而給了陸伽焰機會沉身擠進去,彼此動作間避免不了摩擦,火花也就在這時突地現出來。
陸伽焰輕喘口氣,周身溫度急攀,片刻就已經蒸出一身薄汗,他俯下身讓兩人緊緊相貼,嘆道:“你的嘴巴為什麼就那麼硬?承認一件事實難道很難?”
他發覺自己最近矛盾得很,雖然覺得這樣鬧著彆扭的模樣很可愛,但又有些不甘心,而且這些不甘心日日滋長,每當看到他逃避,不甘便會越發明顯,也越來越壓抑不了,讓他既無措又無奈。
秦桐眼神顫了顫,在黑夜中不甚明顯,隨即撇過頭,不肯再去看陸伽焰。
陸伽焰將他的頭扳回來,發覺他連眼睛都閉起來,感覺更加挫敗,伸手就將秦桐的啞穴解開,然後躺到一邊去:“算了,睡覺。”手卻還緊摟著秦桐的腰。
秦桐張張嘴,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於是整理好衣服後乾脆閉起眼睛側過身,想不著痕跡的把距離拉開些,那手卻如影隨形繼續纏上來。
貼在後背的體溫不再高,而是一片冰涼,秦桐突然就覺得心裡有什麼地方碎了一塊,不疼,卻讓他有流淚的衝動。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事後想起來也仍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可他竟然不覺得懊惱後悔。那時只知道自己腦中一熱,然後猛地翻個身,直接和陸伽焰面對面。
而陸伽焰在那之後的心情則是興奮,從未感受過的興奮,是與之前的心情截然相反的強烈對比,甚至讓他一時都有些接受不了。而他記憶最深,一直刻在腦中揮之不去的,就是那一個吻。
那晚,他本已閉起眼睛,心裡卻如堵著塊石頭,怎麼也睡不著,感應到秦桐的動作時本不想做什麼反應,但感覺他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臉上,只得又睜開,兩人就那麼對視,沒人說話。
後面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秦桐突然靠近,伸手抓起他耳後的發,然後狠狠吻了上來,雙唇相觸的瞬間,他的大腦完全空白,連眼前都是空白一片。
空白之後他才發覺兩人已經緊緊糾纏在一起,衣衫都已不翼而飛,只餘一室高溫和兩人身上滾落的汗珠。
也是那一晚,他頭一次完全丟棄了理智和自控,在交頸纏繞間體會到滅頂般的極樂。
不過,在那之後,卻是讓他更加頭痛的現實,秦桐這個彆扭到死的傢伙,睡醒後就立刻翻臉,天天想著要當鴕鳥烏龜,不肯和他說一句話。
他在頭痛,秦桐自然也沒好到哪裡去。衝動過後,他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掉,他怎麼就老是這樣衝動,長這麼大個腦袋完全派不上用場,要著有屁用!
他們之間的氣氛想掩飾也掩飾不了,家中別的人在第二天就發覺到氣氛不對,不由都是一頭霧水,這又是怎麼了?
周嫂雖然奇怪,但畢竟不會太過好奇,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小桃是個好奇寶寶,不過還沒那麼膽子去打聽,只好悶在心裡,如同貓爪子撓得難受。
而江歧,則八卦得要命,對於陸伽焰和秦桐兩人不時射過來的冷箭視而不見,想盡辦法明裡暗裡拐彎抹角的套話,偷窺暗探無所不用其極,連小桃也被他拉過來。
兩人開始時幹勁十足,但努力良久未果,最後不得不宣佈放棄。周嫂冷眼旁觀,在他們終於放棄時只搖了搖頭,然後走開。兩人突然之間就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聊透頂,有這閒功夫,都不知道能做出多少別的事來。
冷戰繼續,氣溫也在持續攀升,秦桐更加的不肯出門。而且近期他連睡覺都僵著,就怕自己睡著的時候不知不覺又挨到陸伽焰身邊去,自然睡眠不足,每天都一副無精打采的蔫樣,上下眼皮直打架。
這天難得的多雲天氣,還有絲絲涼風,吃飽午飯的秦桐扛不住一波比一波更洶湧的睡意,開始抱著枕頭打瞌睡。
但他睡得並不踏實,迷迷糊糊間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在床上翻來覆去,又累得睜不開眼,就這樣在睡夢中載沉載浮。
也不知道翻了多久,就覺得旁邊有什麼東西靠上來,彈性韌性都剛剛好,而且還冰冰涼涼的,立刻就下意識的靠上去,將那點缺的東西填補完全,沉沉睡過去。
這一覺直睡到黃昏臨近才醒,剛剛睜開眼睛就被唬了一跳,陸伽焰正靠著床沿躺著,還沒睜眼,呼吸均勻大概是睡著了。而自己,正枕在他胸腹處,還抱著他一隻手臂,歪歪斜斜沒個睡樣的躺著。
這一嚇,本來剛醒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立刻清醒,趕緊的就要跳起來躲到一邊去,只是他頭腦雖然清醒了,休息太久的身體卻還跟不上,跳到一半就手腳一軟,又往床上栽下去。
“嘭”的一聲悶響,秦桐又跌回陸伽焰身上,幸而他本就跳得不高,這一摔倒也沒多大力,但弄醒陸伽焰卻是無可避免的了。
秦桐見他睜眼,立刻就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找鞋子準備落跑:“我醒了,你慢慢睡,。”
七手八腳的套上鞋剛要出去,後面一個聲音傳過來:“你當烏龜還要當多久?”
陸伽焰吃定秦桐不肯被人說成烏龜,是以決定以話相逼,忍了這麼多天,實在是將他的耐性給磨得精光。
秦桐停了一下,咬咬牙繼續奔門口,後面傳來冷笑:“看來你是決定縮在殼裡一輩子了,也罷,隨你。”言下之意,那你便當一輩子烏龜,沒人強求。
如他所願,秦桐霍然轉身:“誰說我是烏龜!”
陸伽焰躺在床上沒動,只偏偏頭:“你不是烏龜,那誰是?”
秦桐一窒,臉上很快一片紅,半晌也沒再說句話,陸伽焰也再不去看他,只閉了眼睛,看起來閉目養神,內側的手卻已是悄悄握緊了。
“我……只是……只是…是……”秦桐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最後連他自己都快看不起自己,閉閉眼喊道:“見鬼了,你讓我做做心理建設行不行?”
“砰”的一聲,關門聲傳來。
陸伽焰松了握緊的拳頭,又把眼睛閉上:“唉,睡覺睡覺,不過幾天沒睡竟然也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