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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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瓏蒙著蓋頭只能看見眼前的方寸之地, 落轎後,搭著米蘭的手小心翼翼的下了轎, 再次接過先前的那匹大紅綢子,不辨方向的任由以然在前頭引著, 一步步邁向她未來的家,耳中只聽得外面人聲鼎沸,鞭炮震天,不知什麼東西還一直細細碎碎的打在她身上。看不見的感覺讓廷瓏多少有些害怕,不由得緊緊握住綢子的一端,偏方家莊子進深,門檻眾多, 雖有米蘭不時在耳邊小聲提醒, 等到邁火盆的時候廷瓏還是遲疑了,正躊躇著不敢下腳,忽然身邊多了一個人把臂攙扶,耳邊就聽見廷玉熟悉的聲音道:“妹妹放心, 大步往前邁……”

廷瓏知道廷玉在身邊, 心裡頓時踏實了,在蓋頭下露出個微笑,提裙向前踏過銅盆。又走了兩步,眼前就出現一雙粉底皂靴,踢腳處繡著個不甚威武的虎頭——正是自家前幾日才送來給以然的——不才就是出自她手。

還沒到禮堂,以然停在這幹什麼?

廷瓏正微微有些迷茫,就覺出廷玉剛才攙扶的那側換了人接手, 與此同時,耳邊炸雷似的爆出一片嬉鬧起鬨聲,連鞭炮鑼鼓齊鳴都蓋過了。廷瓏微微臉紅,有些責怪以然不遵常禮,讓人取笑,可心裡卻浸了蜜似地甜絲絲的……又走了幾步,邁過一重門檻,就聽禮官大聲唱和道:“新媳婦兒進門啦……”廷瓏知道至此算是進了拜堂的宗祠。

接著,廷瓏牽線木偶一般在這聲聲唱和的提示下重複起跪叩首,完成了由張家姑娘變成方家媳婦兒的儀式,禮成,廷瓏籲了口氣,想著終於能退場了,不成想,那洞房裡倒比才剛拜堂還喧鬧,一群遠近親戚女眷唧唧喳喳的擠在裡頭等著新郎官掀蓋頭,看新娘子。以然才引著新娘子在床沿坐帳,大太太就將一杆紅綢纏的銀戳子遞到了以然手裡。

以然從早上天還沒亮就瞪著眼睛盼著這一刻了,接過稱來走過去,按捺了按捺,努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得太傻相,才慢慢用秤桿把大紅流蘇蓋頭揭起,挑到一半,就見廷瓏粉面低垂,眉目溫婉,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在那裡。以然這兩年見廷瓏,總像水中望月一般,沒有機會看個真切,短短的照面就像是偷來的,雖努力在心裡記下她的模樣,好在分別時咀嚼回味,她卻隔些日子不見就換了個樣子——也不是變了樣,眉眼還是那個眉眼,只是瞧著越發窈窕,柔媚,再不是那個秀麗青澀娃娃臉的小姑娘了,可是,儘管有準備,掀起蓋頭來見了廷瓏今日盛妝,還是意外於在他看不見的日子裡他的廷瓏已經出落的這樣豔光照人了……

一旁觀禮的各位夫人太太見新郎官呆呆的住了手,半挑著蓋頭只是憨笑,都竊笑起來,又有人打趣道:“然哥兒別光自己看,揭了蓋頭,也讓嬸子看看你媳婦兒呀。”

廷瓏叫他當著眾人盯著看了這麼久,早就有些不好意思,此時讓人叫破,臉上一瞬間就像胭脂暈開般透出桃花的顏色。以然見她臊著了,忙嘿嘿傻笑了兩聲,將半挑的蓋頭揭了,也挨著床沿坐到了一邊,一雙眼睛卻還忍不住頻頻往廷瓏這邊瞄。

廷瓏正羞惱,好在下頭的人見機,就端了一盆清水過來讓她洗手,廷瓏看那盆底沉著一層銅錢,知道是要她抓起來討口彩,大嫂何氏此時上前來給她挽袖,也在她耳邊笑著小聲囑咐道“全抓起來,一個大錢也別給以然留下”,廷瓏忍著笑,象徵性的溼了溼手,將水慢慢攪了攪,讓盆地的錢跟著轉起來,就手一撈,便將裡面的銅錢一個不剩的全捧在了手裡。

圍觀眾太太這回不竊笑了,當即大笑出聲,道:“然哥兒媳婦兒是個厲害的,這是要把家裡的銀子全攥在手裡,一個私房也不許你存呢。”

以然聽了,坐在一旁還是一味憨笑,廷瓏眼角掃到,倒覺怪不好意思的。接著,又有人用漆器托盤端了兩碗面上來,先拿去讓以然吃了一口,又夾到廷瓏嘴邊,廷瓏微微張口咬下一截來,發現裡面的面芯還是黏的,顯見沒有煮熟,正疑惑,夾面的婦人就笑著大聲問了句:“生不生?”

廷瓏恍然大悟,蚊子似的吐氣:“生。”

那夫人就笑著揚聲道:“新娘子說“生”,年年要添丁。”廷瓏扭捏著就聽旁邊的以然呵呵的傻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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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合巹酒端了過來,以然不用人教,自己端過一杯,剩下的那杯就送到了廷瓏手中,廷瓏紅著臉同以然交臂,用杯中酒略沾了沾唇,卻見以然揚頭間一飲而盡,廷瓏於是一合目,也將杯中酒盡飲。

喝了交杯酒,洞房禮成,主事的太太就笑拉著以然出去待客,又招呼著眾位夫人出去赴喜宴。一時間房中人走淨了,就只剩廷瓏的大嫂何氏和米蘭、鈴蘭兩個丫頭,廷瓏才敢放出目光來,打量打量新房,正看著,何氏卻在一邊撲哧笑了起來。廷瓏不知有什麼好笑的,詢問的看著大嫂,就聽何氏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娘還在那擔心呢,等我回去把以然的傻樣告訴了她,怕就是把你舍到天邊,她也不掛心了。”

廷瓏磨牙,她就知道,大嫂不會放過哪怕一丁點兒打趣她的機會!要不是餓的實在沒力氣,廷瓏就拼著浪費點兒唾沫星子也要把大嫂初進門時那副柔弱小可憐樣抖摟抖摟,報一箭之仇,哼,以為她當時年紀小不記事啊。

何氏見小姑子嘴巴鼓的像青蛙,就是不說話,也有些心虛,怕打趣的狠了,惹新娘子不痛快,忙又湊過來拉著小姑子的手舌燦蓮花的將花容月貌閉月羞花之類的詞往她身上一頓狠拍。

廷瓏翻了個白眼,委屈道:“別拿這些不要錢的好話糊弄我,真疼我就給我找點兒吃的來,從早上到現在就吃了口生面,餓的發昏。”

何氏聽了忙忙答應了,道:“早防備著了,早不給你吃是怕拜堂的時候,新娘子鬧著要淨手,那可就真成了笑話了。”又轉頭問米蘭道:“點心放哪了?給姑娘墊補墊補。”

米蘭剛轉身要去取點心,門外就響起腳步聲,卻是大伯母帶著幾個丫頭端了一席酒菜來,只道怕廷瓏折騰一上午餓了,別人陪又恐拘束了她,便親自來了,反正說她是婆家人娘家人都沒錯。

廷瓏跟何氏聽了這話都是一笑,果然不拘束,各自動筷。吃了飯,大伯母又陪著廷瓏跟何氏坐了一會兒才過前邊去,不多時,又轉回來叫何氏,道眼看要過午,前邊孃家客已經撤了席,該回去了。

何氏聽說就忙立起身來,又逗廷瓏道:“小姑子跟不跟我一起回去,現在還趕趟。”

廷瓏本來一聽嫂子要走,留下自己一個人還挺傷感,聽了這話那傷感就拍著翅膀飛遠了,大大翻了個白眼。

何氏哼笑,揮揮手道:“行了,嫂子回去了,你在這好好過日子吧。”說著,一路笑著就出了門。

嫂嫂何氏走了,屋裡只剩米蘭、鈴蘭,另進來兩個方家的丫頭相陪。方家的丫頭在新過門的少奶奶跟前自然不敢放肆;米蘭、鈴蘭兩個歲數還小,來前兒又受了姚氏訓誡叫說話行事不許輕佻,讓方家人小看了去,丟姑娘的臉,故而都屏聲斂氣的矜持起來,竟全不復素日伶俐,廷瓏左看看,右看看,真正寂寞起來。

端坐久了,廷瓏只覺得腰都快斷了,看著床上的枕頭,真想倒頭歇歇,可惜方家的丫頭就算出去也總留一個在房裡,廷瓏不願落人褒貶,只得硬挺,一直捱到天黑,方家才剛出去探訊息的丫頭急匆匆跑回來回道:“少奶奶,前邊的宴席散了,少爺這就回。”

廷瓏聽了笑著應了一聲,這才想起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頭就福了個身,笑道:“回少奶奶,奴婢叫雙兒。”說完又忙忙擺手,改道:“不是不是,奴婢叫萱草。”

廷瓏見她連自己的名字都叫錯,顯見是個冒失的,有些好笑,逗她道:“一會兒雙兒,一會兒萱草,到底叫什麼?”

那丫頭就眨巴著眼睛道:“奴婢本來叫雙兒,夫人撥我過來伺候少奶奶,少爺給改的叫萱草,說少奶奶的丫頭都是按花譜取的名字,讓我們兩個也隨過來。”說著又指著另一個伺候的丫頭道:“她原先叫蘭兒,少爺也給改成蘭草了。”

廷瓏聽了這話就撲哧一樂,想這麼惡俗的名字,虧以然怎麼想出來的,憋了笑,問那丫頭道:“那你是願意叫雙兒還是願意叫萱草啊?”

那丫頭就無辜道:“憑少爺做主唄,就是我聽雙兒聽慣了,聽萱草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說著,眨巴著大眼睛,又道:“不過,除了少爺也沒人管我叫萱草。”

廷瓏聽了這麼婉轉的抗訴,笑得不行,道:“既然聽慣了,那你就接著叫雙兒吧,別一會兒雙兒一會兒萱草的,再把你叫糊塗了。”

那雙兒聽了就睜大眼睛,喜道:“那敢情好。”說完,又猶疑道:“少奶奶,少爺能答應嗎?”

廷瓏剛要說話,以然帶著兩個婆子從外面推門進了來,廷瓏要說的話就咽到了肚子裡,只臉上的笑還來不及收。

以然甫進門就一眼掃見廷瓏笑靨如花的,正跟丫頭說話,見自己進了來就不說了,倒訕訕的,站在門口摸摸鼻子,然後沒話找話問那丫頭道:“跟少奶奶說我不答應什麼呢?”

那丫頭見問,訥訥回道:“少奶奶說讓我還叫雙兒,我說不知道少爺答不答應。”

以然聽了,飛快的瞄了一眼廷瓏,眼中就隱隱含了笑意,道:“少奶奶既然說了,那就都改回來吧。”那兩個丫頭聽了立時大喜,口中忙忙的謝少爺少奶奶。

廷瓏卻只低著頭微笑,彷彿跟她沒什麼關係似的,以然覷著她的笑靨,接著摸了摸鼻子,只站在門口笑。

跟以然進來的兩個婆子見此,就忍著笑先走去廷瓏跟前請安,又張張羅羅的打發小丫頭出去打洗臉水,等到洗臉水來了,一個捧去廷瓏跟前,伺候她去了釵環,卸妝淨面,一個走去服侍以然洗漱。廷瓏初來乍到不知方家是個什麼規矩,自然任人擺佈;以然卻揮揮手,自己挽起袖子洗漱了起來。

兩人都洗漱完畢,那兩個婆子笑著道了聲“不早了,少爺跟少奶奶累了一天,歇了吧”就帶著雙兒跟蘭兒退下了,米蘭跟鈴蘭兩個也自動跟了出去。

丫頭婆子們從外頭關了門,屋裡便驟然寂靜起來,以然穿著吉服,掛著紅花,搓著手杵在那,一邊傻笑,一邊左一眼右一眼的偷看廷瓏。

廷瓏有些尷尬,只低著頭,入定了似的含笑端坐。

以然卻忽然想起什麼,急道:“坐了一天,還沒吃飯吧?”說著就忙忙走去端案上的點心盤子。

廷瓏看以然手足無措的去那邊桌上撿點心,忙道:“我吃過了。”又順口問道:“你吃了沒?”問完,想起他在前邊陪了一天的客,也覺著自己問的有點兒傻。

以然卻撓了撓頭,茫然道:“我也忘了,光記著喝酒了。”

廷瓏見他連吃沒吃飯都記不得了,忍不住噗哧一笑,笑過又忙忙低了頭。

以然見廷瓏笑了,才意意思思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挨著床沿坐了。

廷瓏見他過來,頓時有些緊張,渾身都不自在起來,直尷尬的垂著眼睛看著指尖。

以然臉上也只是笑,他自情動以來,每日裡不知道要把身邊這個小人兒在心裡面翻來覆去的想上多少遍,如今這小人兒近在咫尺了,又再沒別人攔擋,不知怎麼的,竟有些情怯起來,只悶悶發笑,竟不敢肆意直視廷瓏,好半天,心裡頭也有些看不起自己,試探著斜著眼睛放出目光,只見廷瓏身前交疊的雙手柔嫩白皙,根根手指都蔥管似的,柔嫩纖長,指甲一粒一粒的圓潤可愛,隱隱透著肉粉,心裡就癢癢的,蠢蠢欲動起來,下了半天狠心,終於伸出手去蓋在那交疊的雙手上。

廷瓏正尷尬入定,此時就條件反射的微微瑟縮了一下,以然卻怕她躲閃,用力一把攥住,不讓她的手離開,廷瓏試出力道,微微抬了下眼睫,就見以然正側著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一時間,房裡空氣都像是凝固住了,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以然定定看著眼前眼前粉光柔膩的臉龐,眉目婉轉,小巧的鼻尖,櫻紅的菱角嘴,幾近透明的耳垂,半晌,忍不住伸出手來,在那耳垂上一碰,柔嫩觸覺讓人心裡一蕩,以然收回手,放在自己鼻端聞了聞,又用手背在那張臉的輪廓上慢慢滑過,最後一根手指落在那小扇子一樣漆黑微翹的睫毛下,廷瓏受了刺激,閉上眼,睫毛顫動,以然就覺得自己那根手指像是給小蟲子咬了一樣,酥麻了,鬼使神差的就低了頭探身過去,將嘴唇覆在了那顫動的眼皮上。

廷瓏感出眼上一溼,嚇了一跳,慌忙睜開眼睛,以然也嚇了一跳,有點兒緊張的看著廷瓏,卻見廷瓏雙眼溼漉漉茫茫然的,像是無依的小獸,忍不住用力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又將嘴唇貼了上去,然後覺得有趣似的,試試探探的在廷瓏臉上輕啄了個遍,又一下子咬住廷瓏鼻尖,嚇得廷瓏“啊”的輕叫一聲

廷瓏閉著眼睛,觸覺極其敏感,叫以然在臉上啄來啄去的,不住的往後閃,以然卻用一隻手從後面托住她頭頸,不叫她躲開,廷瓏避之不開,伸出雙手撐在他胸前,這點兒若有若無的推拒,對以然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慢慢的,細細碎碎的親吻從額頭到眼瞼再到腮邊、頸側,廷瓏襟口的釦子也被探索著解開了,以然整個人就合身壓了過來,廷瓏猛的倒在床上,忍不住“哎呀”一聲,以然聽見,慌忙抬起頭來,問:“怎麼了?”

廷瓏正羞著呢,也不說話,只反手在身下摸出個栗子來,以然看了,嘿嘿笑了一聲,伸手接過扔到地上,又俯下身來。

半晌廷瓏又是“哎呀”一聲,從身下摸出個青棗子,以然咬牙切齒的盯著那棗子,然後站起身來,一把將廷瓏從床上抱了起來,廷瓏猛然失重,嚇得忙伸胳膊勾住以然脖子,以然三步並作兩步,將她像端簸箕似地端到一旁的床前桌上放下,廷瓏坐在桌上,勾著以然的脖頸,低頭看著他燒紅的眼睛。

以然看著廷瓏紅著臉,眼睛水色盪漾,氣息微喘,猛的向前重重在她嘴上咬了一口,然後轉身走到床前,一把將褥子拽了下來,用力一抖,一堆棗子、花生、栗子就譁啦啦掉了一地,抖完又伶手俐腳的將褥子重鋪到床上,自己爬上去將四角都捋平了,然後喘著氣走過來,伸手凌空把廷瓏抱起,一步步送到床上,輕輕一扔。

廷瓏躺在床上,看他站在床前忙忙活活的放下帳子,接著就連撕帶拽的脫了外衣又去解袍子,眼看打了赤膊,忙又閉上眼睛,就聽耳邊一聲輕笑,身上就是一沉,廷瓏不知怎麼面對原先看著斯斯文文的以然忽然獸性大發,只得把眼睛閉的死緊,嘴唇被他含住,舌頭蠻橫的往她嘴裡鑽,廷瓏閉緊牙關不敢呼吸,閉氣良久,實在忍不住了,才一吸氣,那舌頭就趁機頂了進來,一下一下的追逐她的舌尖在嘴裡亂拱,廷瓏忍不住牙關一合在他舌頭上咬了一口,以然靈巧的縮了回去,廷瓏趁機偷偷咽了口唾液,就聽以然一聲壞笑,頓時面紅耳赤,閉著眼睛胡亂抬手打出去,卻叫以然一把握住,抓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含在嘴裡。廷瓏頓時半邊身子都麻了,睜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以然盯著廷瓏的眼睛,嘴唇沿著指尖往下,從掌心到腕側親到手肘,肩膀,然後整個人合身壓在廷瓏身上,一下一下的去咬那耳珠,另一只手也不老實,從肚兜裡一路向上探索,忽然,廷瓏就像條活魚似的扭著要逃,以然不許,牢牢摁住她。

廷瓏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無奈不能實現,只將另一只手臂蓋在眼睛上,脖頸像天鵝一樣向後仰著,不住喘氣,靠感覺知道衣服正一件件的離開自己,害羞的像個嬰兒一樣蜷著,努力往以然懷裡躲。以然軟玉溫香抱在懷,哪肯放過,整個人就合身壓了上去,廷瓏身上一疼,才知道自己躲錯了地方,嗚咽了一聲,以然聽見,短促的輕笑了一下,卻也不敢再動,只伏在她頸側喘氣,好半天,抱著她問道:“疼嗎?”

廷瓏羞的說不出話來,閉著眼睛就在他肩胛上用力咬了一口,以然發笑,廷瓏聽了幾乎要惱羞成怒了,就聽他輕聲在耳邊問:“還疼嗎?我忍不住了。”

廷瓏剛要說疼,卻叫他舌頭探進耳蝸裡,頓時輕輕打了個顫,貓叫似的“嗯”的一聲,渾身都酥軟了。以然覺出,下面再也忍不住,慢慢動了起來,越來越快,廷瓏忍著疼,覺著自己像是起了風暴的海上的一葉小舟,隨他起伏顛簸,不知捱了多久才雲收雨散,廷瓏渾身都汗溼了,還緊抓著以然的背。

以然結束後喘著粗氣,一邊抱著廷瓏一句龍兒,一會兒寶貝兒的亂叫,一邊細細碎碎的從廷瓏發頂邊嗅邊親到胸脯,廷瓏身上又軟又疼,氣息微弱的無力抗拒,半晌,忽然試出他下頭又頂在自己腰側,才頓時慌了,手腳並用的只一徑往床裡邊躲,以然見她嚇得那個樣,厚著臉皮訕臉,一把廷瓏撈到身下,故意頂著她道:“你親親我,今晚就放了你。”

廷瓏聽了,又羞又氣的瞪了他一眼,恨聲道:“睡覺。”

以然聽她半是羞怯,半是嬌嗔,聲氣嬌嗲,更不肯鬆手,笑吟吟的看著她,老狼盯著兔子似的道:“不親是吧。”然後就託著她的腰又往自己身下按去。

廷瓏嚇了一跳,不想以然這麼壞,只得探身向上,飛快的在以然嘴上親了一下,以然楞了楞,卻不誠信的又低頭追了過來……

廷瓏從丑時就叫折騰了起來,這一天著實累壞了,等以然鬧夠了就沉沉睡去。以然不睡,彷彿一閉眼就吃虧了似的,側身支著一隻手臂,目光炯炯的在廷瓏頭臉上巡梭,抓著她一綹烏髮在手裡,看著她睡得氣息勻稱,嘴唇微微嘟著,盯著盯著就做賊似的偷偷親一下,大半夜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睡下。

廷瓏幾乎是才一閤眼,就聽見外頭丫頭隔著門簾叫起,迷迷糊糊答應一聲,還想沉入夢中,忽然反應過來丫頭喚的是“少奶奶”,這才真正清醒過來,記起自己已為人婦,忙忙就要坐起。一用力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身上像是才跑了三千米似的,無一處不疼,吐了口氣緩了緩,才試探著慢慢坐起,瞪了身畔的壞蛋一眼,等要穿衣服,才發現除了肚兜,別的衣裳昨夜都讓以然拋在了地上,忙推了以然兩把,悄聲道:“快醒醒,去把衣裳撿回來。”

以然睡眼惺忪,就見廷瓏伏在自己身上,只系著通紅的肚兜,烏黑的長髮拖在雪白的膀子上,迷迷糊糊一笑,就伸手把她往懷裡一攬。廷瓏吃不住力道,叫他帶倒在懷裡,急道:“快起來,還要去給爺爺和娘請安呢。”

以然昨晚貓頭鷹似的瞪著眼睛精神了半夜,此時正困得厲害,就道:“天還沒亮呢。”就要攬著她接著睡,又把下巴墊在她頸窩中。

廷瓏急的咬著下嘴唇,用力在他胳膊上狠掐了一把,以然疼的“哎呦”一聲,清醒過來,廷瓏就撂開帳子指著地下一堆衣裳,道:“快下去撿回來,叫丫頭看見要笑死了。”

以然見廷瓏急的好玩兒,還嘴硬逗她道:“你是我媳婦兒,丫頭看了怕什麼?”廷瓏隻立著眉毛,連推帶搡的把他往床下推,以然就呵呵傻笑著光著膀子下去撿衣裳,然後鑽回來,雙目炯炯的盯著廷瓏等著看她穿。

廷瓏見了慌忙背過身去,以然看著她雪白的後背,只系著一條細細的紅繩,眼神正流連,廷瓏已經把中衣披了上,利索的穿好,回頭一瞄,就見以然還光溜溜的坐在那發傻,臉上一紅,也不理他,只揚聲叫丫頭把洗臉水送進來。

以然聽見,嗖的一下就鑽到被子裡,這下輪到廷瓏忍不住要笑。

米蘭端了銅盆進來,一進門見姑娘臉上笑微微的,就好奇的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一會兒又見滿地的花生棗子,更加驚異,廷瓏瞧見,順著她目光看去,頓時臉上一紅,強作淡然洗了臉,才打發她出去找把掃帚把屋地掃了,自己坐在梳妝檯前開啟妝盒,在臉上薄薄的勻了層粉,又在兩頰淺淺的施了些朱,以然早穿好衣裳出來,站在後頭看的出神,廷瓏在鏡裡看見回頭嗔道:“傻了嗎,還不快洗臉?等娘使喚人來催嗎?”

以然本還想賤兮兮的往前湊,聽了這聲“娘”,忽然就打心底裡歡喜起來,那點兒綺思也顧不上了,美滋滋的走去盥沐。

廷瓏等米蘭掃了地,才叫丫頭進來梳頭,又換了身大紅紗緞襖裙,以然也穿了昨日那身吉服,兩人收拾妥當,相對微笑,以然便帶著廷瓏走去正房去請安,邊走邊不時的側過頭來看著廷瓏發笑。

老爺子和玉清都已經坐在正房候著了,廷瓏跟以然進門,就有丫頭捧了蒲團放在地上,廷瓏跟著以然過去,先給方老爺子磕頭敬茶行了大禮,改口稱呼祖父,然後是玉清,也改口叫了聲娘,玉清和老爺子含笑受了媳婦茶,各賞了紅包物件給孫子和孫媳婦兒。

不多時,擺了飯,以然推著老爺子到桌邊,廷瓏跟著過去站在玉清身後伺候,玉清見了,倒有些滿意,等媳婦兒盛了飯接過就笑道:“坐吧,咱們家人口少,一家人吃個飯,就別擺這個譜了。”

廷瓏哪敢就坐,笑道:“媳婦兒該當的。”

玉清一笑,剛要說話,以然在一邊見母親叫廷瓏坐下,廷瓏還執意立規矩,已經伸出手去拉她在自己在身邊做下,廷瓏沒有準備,身子就挨了椅子,為難中還聽以然道:“你別拘束,娘讓你坐你就坐,一家人客氣什麼。”

玉清見了,臉上笑意不減,只抬眼盯了以然一眼,方老爺子端著碗,咳嗽了一聲,道:“好了,別讓來讓去的了,再不吃,飯都涼了。”

廷瓏只得尷尬的端了碗,動起筷來,以然還偏偏殷勤起沒完了,廷瓏眼麼前的菜也要忙忙叨叨的給她往碗裡夾,漸漸,玉清臉上的笑意就淡了,廷瓏也恨不能把臉埋到碗裡,只方老爺子一個狀若無知無覺的專心吃飯。

飯後,廷瓏一眼看見丫頭端了茶來,忙走上前去接過,分呈給祖父跟婆婆,最後又端了一杯給以然,以然卻當著眾人面把茶推到她座前,笑著道:“你先嚐嚐,這是今年新下小蘭花茶,你不是最喜歡了嗎?”

廷瓏飛快的往婆婆那邊看了一眼,微笑著把茶又換到以然面前,心裡卻恨不能對著以然的小腿踢一腳。

方老爺子此時咳了一聲,開始問廷瓏親家回京的日子定下了沒有,又問了玉清家裡船隊什麼時候回來,掐算了下,點了點頭,就道:“孫媳婦兒回去歇歇吧,昨兒一天怪累的,你婆婆這些日子張羅你們成親的事也累壞了,都各自歇歇吧。”

廷瓏就看向玉清,玉清便也點頭道:“媳婦兒回去吧,咱們家晌午飯一向各用個的,到時候我叫人給你送去,你也不用過來伺候。”

廷瓏聽了答應一聲知道了,就跟祖父跟婆婆福身告退,不成想以然也從後頭跟著一同回了來,廷瓏見他喜笑顏開的樣子,直想狠狠的揪他的耳朵,這傢伙丟死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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