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門中許幾人剛剛倆開,南冠帶著黑袍人就追來了。
“一隊人前去保衛子皙府,不準放走任何一個人:一隊人前去宮中,只能進不許出,剩餘其他人更我走,”南冠將黑袍人分為三隊,他們在關口搶來幾匹馬帶著剩下的黑袍人準備去封鎖各個城門時,只見兩個人朝他們走來,熊橫一看,居然是莊辛和靳尚。
“莊師,你們為何在此?”
“太子,莊大人昨日就算得你會在此,我們在此等候多時了,”
“你們可看見子皙了?”
“他們去了安放先王屍身的高臺,”
“果然詭計多端,若不是你們,誰能想到他們會躲到那裡去?”
“太子不可帶兵前去,若是違背祖制,驚擾了先王靈魂....”
沒等莊辛說完,熊橫就打斷他說道:“子皙等人已經違背祖制了,即使懲罰,也該是他們,走,”
熊橫帶著南冠和黑袍人往高臺追趕子皙他們而去。
子皙和雍門中許等人剛到高臺下,就聽到後面有快馬疾馳,子皙看到是熊橫和南冠騎馬追趕而來。
“端木廣巨,你和這位英雄護送公子皙去高臺,我和白馬兄在此阻止南冠等人,” 雍門中許對端木廣巨和子皙說。
“不,我也留下對付他們,”叢夷對雍門中許說。
雍門中許看看叢夷,雖然與他剛剛相識,但他們之間卻感到一種英雄惺惺相惜之情。
“好,今日,我們就共同禦敵。”雍門中許大聲說。
“那卜尹大人你們小心,”端木廣巨護著子皙跑上高臺。
雍門中許看著二人離去,他從袍中取出一個金色的面具,面具上有兩個眼孔,眼孔下面居然還有兩隻金色的眼睛。雍門中許將面具戴在臉上,
“白馬兄,叢夷兄,今日你我三人又要共同禦敵了,”
“雍門兄,此生最大幸事就是能與你共進退,只要你我合力,怎麼天下誰人能擋?”
雍門中許透過面具,看到越來越多的黑袍人從遠處而來,他們手中都拿著兵器,南冠和熊橫騎在馬上並不過來,他們在遠遠觀望著。
雍門中許見叢夷也帶上一個面具,他手中的金杖上是一隻奇特的鳥頭,叢夷身有兩米多高,他腳上沒有穿鞋,加上他臉上的奇異面具,給人一種神秘莊肅之感。
熊橫看到子皙跑上高臺,他對南冠說:“為何不前去追趕?不能讓他們再次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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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莫急,這次他們是無處可逃了,那個雍門中許非常厲害,只怕你我不是他的對手,我們等其他人都來後再捉他們也不遲,”
熊橫回頭看看身後的黑袍人,已經是黑壓壓壓一片,不知道南冠為何說人手不夠。
雍門中許看到南冠等人並不攻擊他們,他也在等長魚勝帶司巫宗內儺師前來,算算時間也該到了,不知道他們為何還未到來。
熊橫看到後面又有一支黑袍人前來,他看到為首之人竟然是靳尚,沒想到他們居然穿上黑袍而來,靳尚朝熊橫點點頭,熊橫立刻明白了,他們裝扮成黑袍人追殺子皙生不知鬼不
覺。
熊橫不等南冠同意,他舉起手中青銅劍說道:“今日隨我追捕子皙,生死不論,生捉者賞萬戶,死者賞千戶。”
熊橫催馬上前,靳尚等人在後面高喊捉子皙,南冠見事已至此,便也催馬前行,身後所有的黑袍人都朝雍門中許等人衝去。
雍門中許和叢夷白馬氐衝進黑袍人大肆砍殺,眾人戰在一起,只見不時有鮮血噴射而出,不時有人倒在地上。
黑袍人雖多,但卻不是雍門中許等人的對手,南冠和南既見狀驅馬上前與雍門中許打在一起。
隨著黑袍人不停地倒下,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靳尚和幾個黑袍人不知何時都站在後面遠遠看著,熊橫騎的馬不知何時也倒在地上,馬脖子上幾個血窟窿還在流著血。
白馬氐看到遠處有來了不少黑袍人,他一邊打一邊說:“雍門兄,敵人越來越多了,我們往高臺上退,居高臨下有地利之宜。”
雍門中許也發現躲開南冠和南既的攻擊,他看看眼前的黑袍人,地上已經死了很多,但卻是越殺越多。
“好,我們退到高臺上,”
三人邊打邊退,黑袍人緊緊相追。
三人跑到高臺的一處平臺上,端木廣巨和子皙跑了下來。
“公子為何下來?,此處危險,端木廣巨你快護送公子離開,”
“卜尹,我阻止過公子,但他執意要來相助,”
“雍門卜尹,無需責怪他,是我決意要下來的,”子皙說。
“如今黑袍人越來越多,只怕要苦戰一番了,”白馬氐地說。
雍門中許看看遠處的天空陰沉,太陽躲在烏雲後面,幾道光從烏雲邊緣照射出來,在高臺下,一片片的黑袍人往前湧動著,雍門中許看著遠方說:“白馬兄,叢夷兄,子皙君,今日你我能共同禦敵,死而無憾矣。”
“今日能得你們相助,雍門卜尹、白馬兄、叢夷兄、即使今日戰死於此,也不枉負我子皙今生。”
“諸位,雖我與大家相識不久,但既然你們是子皙公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不論今日成敗如何,我叢夷絕不後悔。”
“好,今日有幸與大家同生共死,我們何不大戰一場,也不枉此生,”白馬氐說道。
“好,今日就讓你我大開殺戒,將這些巫人殺乾淨,”雍門中許說道。
“殺.....”
“殺.....”
“殺.....”
“殺.....”
五人衝入黑袍人陣與黑袍人廝殺在一起。
在黑袍人陣後面,南冠和南即騎在馬上,
“師傅這次派你我前來相助熊橫,看起來熊橫的勝算很大,”
“正如臨行時師傅所說,你我只是助熊橫登上王位,我們的任務是拿到永珍帛書,這王權王位不是我們想要的,勿忘師傅所卜《周易·履》卦象九五:夬履。貞,厲。上九:視履,考祥其旋。元吉。這些時日,我發現熊橫多殘暴,似虎狼之君。待日後他得了這王位,能否如許諾那般將大儺師的永珍帛書交於你我未曾可知。此人性中無常,師
傅派你我輔佐於他,我們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現在他既有求於我們,量他也不敢把你我怎樣,”
“他有所忌憚最好,”
說話的人突然舉起手中的手杖在空中一揚,只見黑袍人陣中泛起一團團白煙,
“子皙君,白馬兄,叢夷兄,小心蠱煙,”話未說完,幾人就感到一陣眩暈,黑袍人趁機對幾人展開攻擊。
雍門中許上前擋開黑袍人的攻擊,他和白馬氐扶著子皙邊打邊撤,叢夷將一顆隨身攜帶的藥丸服下去,他在後面給大家斷後。
四個人殺出一條血路又退到高臺上,被殺死的人不停地倒在他們腳下,四個人退到高臺上一具棺槨旁邊,大家依靠著棺槨坐在地上,高臺下的黑袍人又將高臺重重包圍起來。
“子皙,你四人已經無路可退,若你跟我們回去或可保住性命。”騎在馬上的黑袍人說道。
“爾等助紂為孽,你們竟然趁父王大喪之時誅殺皇室,你們可知父王在天之靈也絕饒不過爾等叛逆。”子皙說完轉身扶著靈柩大哭,他拍著靈柩哭喊道:“父王啊,父王,你看看這些亂臣叛逆吧,他們現在正要誅殺你的兒子啊,”
“子皙,你如再不投降,休怪我們不講情分了。”黑袍人群中不知誰說道。
子皙站起身來,他走到高臺邊上對下面的黑袍人說:“你們這幅打扮就能瞞得住眾人的眼睛麼?你們有的是我的叔父,有的是父王的臣子,平時你們多受父王恩惠,今日卻扮成巫人要殺死他的兒子,天理昭昭,日後爾等有何顏面去見死去的父王?”
子皙一番義正言辭,黑袍人中有人低下頭去,站在高臺前面的幾個黑袍人摘下帽子露出臉來,他們望著高臺上的子皙說:
“子皙,你莫要怪我等,只因你父王輕信外人非要變革,不僅對我族人削爵奪田,還肆意殺我族人,我等只能殊死一搏。”
“父王為保我大楚長治久安,變革之法勢在必行,我等族人糜淫驕腐,不思國危,如不變革就有滅國之危,父王銳明,怎奈卻還是被張儀小人給騙了,”
“廢話休講,今日此處就是你的葬身之處,弓箭手準備,”只見一個人舉起手對高臺周圍的黑袍人打個手勢,持弓弩的黑袍人齊齊對準高臺上的三人,
“子皙兄,快躲到這邊的棺槨處,量他們也不敢朝王屍射箭,否則他們就是辱君,”雍門中許說。
“雍門中許,只要你將那永珍帛書交出來,或許我們也能放你一條生路,”騎馬的黑袍人說道。
“永珍帛書從上古就是我歷代儺師秘傳之物,只有大儺師才能擁有,這豈是你南冠這等巫人配得上的?”
“嘿嘿,既然如此,休怪我等無情。”南冠衝黑袍人一揮手,箭如雨下般地飛向三人,三人躲在棺槨下面,箭都射到了屍體上。
黑袍人中有人驚呼起來,有人心中暗自擔心,
“射到王屍了,”“壞了,”“住手,”“誅全族啊”
按照大楚律法,損壞王屍者誅殺全族。果不其然,後來新君楚頃襄王就藉此將這些人及其族人全部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