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雍門中許得知楚襄王令他與子蘭帶楚軍北去迎擊前來的齊軍時,雍門中許就知道了熊橫的用意,他令司巫宗內各司之長在他離開後各司其職,不可節外生枝。這次雍門中許讓端木廣巨和長魚勝隨他同去。
雍門中許與子蘭平日雖有交往,但多是朝中公事,私下也是有他人同在。當雍門中許知道子蘭同去時,知道熊橫對他也起了戒備之心,子蘭畢竟是先王之子,先王有恩於司巫宗,雍門中許決意暗中保護子蘭安全。
在都城門口,莊辛和熊橫前來送雍門中許和子蘭出征,
“雍門卜尹,子蘭公子,今日我與大王來為你們送行,望你們凱旋而歸,”
“王弟,此次你替王兄出征,一定要替王兄多多殺敵,待你凱旋歸來時,王兄便將黔中之地封於你。”
“王兄,子蘭不求封地,只願能將來犯之敵驅逐出我楚邊境即可。”子蘭說。
“時辰已到大王,該出城了,”莊辛提醒到。
“王弟,雍門卜尹,啟程吧,”
齊王收到秦王讓其出兵訊息後便召集大臣商議,齊國現在國力式微,朝中大臣人人自保,誰也不肯帶兵出征,就在人人沉默不語時,只見從最後出來一員大將,
“大王,申鑄願帶兵前去。”
齊王看著申鑄,他突然想起一人,
“你?你是申縛?”
“大王,他是申鑄。”旁邊的宮人說道。
“對,申縛十幾年前就被斬殺了,”齊王自言自語地說。
“大王,家父十幾年前被楚軍所縛,又被送回齊國,此是我申氏家族的一大恥辱,臣今日願帶兵前去攻打楚國,一雪恥辱。”
“好,誰說我齊國無人?今日孤就任你為大將軍帶兵前去攻打楚國。”
雍門中許和子蘭帶著楚軍一路奔襲來到齊楚邊境,齊楚邊境甚為狹窄,多是群嶺重重,雍們中許和子蘭來到一個山口,
此處三面環山,一條大河從山間穿插而過,雍門中許看看地圖上此處叫三山口。他令兵士在山下駐紮,自己帶兵士前去查探地形。
泗水山脈眾多,山勢巍峨險峻,形態各異,風景秀美,北側丘陵,中間平原,南側高山與楚國相連。
就在雍門中許帶兵返回到軍中大帳時,只見樹叢中一人黑袍人正看著他們。
那日莊辛離宮後,熊橫又秘密召南冠入宮,熊橫見到南冠後便說:“南冠,本王已經決意讓雍門中許和子蘭帶兵前去征戰齊軍,你可知本王為何派他們前去?”
“南冠不知,還請大王賜教,”
“我未登王位時,雍門中許相助子皙,如今子皙已死,但雍門中許的司巫宗實力太大,所以本王決意除去此人,而子蘭雖看似不爭,但他為人隱忍,與朝中不少大臣都有聯絡,他雖是本王王弟,但卻有他心,”
“大王之意是將二人......”南冠做一個殺頭的手勢說。
“不錯,你不是一直也想要那本永珍帛書麼?”
“只要大王下令,南冠會為大王做得滴水不漏。”
“此次出征,若是他們被齊軍所滅,我便會詔告全國說他二人在外戰死,為國而亡。”
“南冠明白大王的意思了,”
“此事
若成,你想要什麼本王都會給你。”
“謝大王。”
南冠出了宮中離開楚國日夜不停往齊國而去,在齊國他找到了將軍申鑄。
“申將軍,我是南冠,楚國大王派我來的,”
“楚襄王?我與楚國有不共戴天之仇,楚襄王派你來此就不怕我殺了你?”
“申將軍,當年之事乃是先王所為,將軍若是殺我,非但不能為父報仇,這申氏家族的名聲也難以回到從前。”
“那你今日來到齊國所為何事?”
“我給大王帶來了好消息,”
“你能給我帶了什麼好消息?”
“楚軍的位置,”
“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們在楚國就沒有自己人麼?楚襄王派了一個叫雍門中許的儺師和其弟子蘭帶兵前來,此時他們肯定出發不久,你怎知他們駐紮何處。”
“我不用知道他們駐紮何處,但只要將軍能帶兵,我就能知道他們駐紮何處?”
“此話何意?”
“將軍試想,他們為何帶兵前來?”
“自然是與我齊軍交戰,”
“若是將軍帶兵找到一處有力的地形提前準備,那楚軍會不會主動前來?若是將軍能將楚軍全殲,這申氏一族的名聲地位豈不是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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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鑄聽完南冠所說有理,但他仍不解地問:“楚王為何如此做?”
“此二人一日在楚,對大王的王位就有威脅,所以....”
“我明白了,那我明日就派人前去勘察有利地形。”
“將軍不用,我已經為大王看好地方了,”
“何處?”
“泗水,三山口,”
申鑄在腦中搜尋一番,確實一個適合布兵的地方,三面環山,只要堵住出口關門打狗,楚軍絕無逃脫的可能。
子蘭帶領士兵將軍帳扎好,雍門中許帶兵回來,他對子蘭說:“公子,雖然我們得知了齊軍的位置,但我看此處三面環山,並非一個好的駐紮之處。”
“雍門卜尹多慮了,只要我們守好此處關口,再利用三山之險,齊軍絕攻不進來。”
“公子,這三山之險.....”
“雍門卜尹不用多說了,現在軍帳已立,撤已然晚了,”
雍門中許見子蘭意決,知道再說無用。
公元前二九八年
齊國將軍申鑄帶兵在泗水大敗楚兵,斬殺楚兵十餘萬,但楚將與死去士兵屍體一夜之間卻不知所蹤,申鑄因此戰一雪先父被縛之恥。
公元前二七八年
秦將白起帶兵伐楚,攻陷楚國郢都,火燒夷陵,楚襄王逃走陳都。
在泗水一個巨大的山洞內,一座巨大的陵墓即將完成,建造之人正是雍門中許。
此洞洞中地形複雜,洞中深處有一條巨大的地下冰河,河水奇冷無比。再往下走,卻是一座遠古時代形成的火山口,火山口處沉積和厚厚的黑色火山灰。
楚襄王知道子蘭已死,便詔告全國子蘭戰死,他令雍門中許不可回城,就地為子蘭建造陵墓,並派南冠前去相助。
這天,隨南冠前來的兩個大臣站在墓門口不知道爭論什麼,他們身邊不時地有士兵進進出出,這是兩個士兵抬著一個棺槨從墓門進去,不一會兒又抬著
一個更大的棺槨進去。
“這是宋將軍和子蘭公子的棺木麼?”
“是,”
“快快抬進去吧,雍門卜尹在裡面等著呢,”
戰敗後,雍門中許用永珍帛書將戰死的楚國士兵一夜之間藏到此洞中。他為子蘭建造一座冰棺,將子蘭屍體放在裡面,雍門中許早就取了子蘭之血,他將子蘭的魂魄收到永珍帛書中。
一切完畢,雍門中許和長魚勝來到墓門口, 他與兩位大臣一起討論下一步的事情,
“二位大人,陵墓建造已完成十之八九,剩下的就是佈置機關,機關一旦佈置完成,這裡面的人就出不去了,外面的人也進不來了。所以二位大人要早做打算,”
“一切按雍門卜尹所說,”
“實不相瞞二位大人,大王生性多疑,他派二位大人前來,只怕如我與子蘭公子一樣,已經不信任大人,二位大人若是回去切勿回朝,只需悄悄將家眷帶走找一個偏僻之地安度晚年。”
二位大人一聽連忙跪倒在地,“多謝雍門卜尹,多謝雍門卜尹,”
看著二位大人離開,雍門中許對長魚勝說:“我們進去吧,”
雍門中許和長魚勝走進墓室,等士兵都出去後,他們從裡面關閉了墓門,他們把墓道兩邊牆壁上的方孔全部開啟,在牆面與地面的拐角處,一排密集的圓孔也被開啟,
“長魚勝,機關開啟之後,我們從留下的逃生口出去,”雍門中許開啟一個圓孔對長魚勝說。
“是,大人,”
只見長魚勝躬身答道,就在他站起身來時,他用手中的手杖一下從雍門中許的後背刺去,雍門中許看看胸前露出的手杖,
“長魚勝”
“雍門中許,沒想到吧,你我雖然在一起二十載餘,但你卻寧肯相信入司巫宗只有六年之久的端木廣巨,”長魚勝抽出手杖對雍門中許說。
雍門中許轉過身看著長魚勝,他對長魚勝笑了一下倒在地上。
長魚勝從雍門中許的身上翻出墨玉指環,他拿起雍門中許的手指擠出幾滴血滴到蠟筒中封好,他又在雍門中許的身上四處找永珍帛書,等他將雍門中許全身上下搜遍了也沒有發現。
他抱起雍門中許的屍體走進墓室中,在裡面,南冠正等著他。
“長魚勝,東西到手了,”
“南大人,雍門中許的屍體我帶來了,”
“永珍帛書呢?”
“我剛才搜遍了他全身上下,沒有發現永珍帛書,”
南冠聽長魚勝說完,自己在雍門中許身上又翻找一遍,確實沒有,南冠轉身看看長魚勝,
“墨玉指環你拿到手了?”
“在此,”長魚勝拿著指環給南冠看。
南冠看著那個指環說:“是你把永珍帛書藏起來了吧,把它和指環交出來,”
“南冠,永珍帛書歸你,指環歸我,這可是我們之前說好的,難道你如今想要反悔?”
“永珍帛書雍門中許都是貼身攜帶,若不是你拿走了,怎可能找不到?”
“信不信由你,”
“今日你不把永珍帛書和指環拿出來,休怪南冠無情。”
“長魚勝怕你不成?”
長魚勝話未說完,南冠手中的手杖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