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皆是譁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莫雪身上,眼神震驚又惶恐。
“師姐,這事情,可不能胡說啊!”合歡宗的主事眼角偷偷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又小心看了一眼貢陽,皺著眉頭對莫雪道,“大家都知道,自從那五行塔被放上去之後,異族就統統不見了!
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所有人都希望她說的是假的,然而顯示卻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
另一邊人群散去,眾人看見達摩寺的玄空大師,帶著一個人緩緩走來。
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他身後緩緩跟著的人身上,待看清楚那人的樣貌,眾人神色驚恐,瞪大了眼睛。
無他,那人頭髮花白,形容蕭瑟,皮膚乾枯,但是眼神卻是少年的清亮。
這樣狀態的人,他們最為熟悉,這十幾年來,他們也經常見到。
這就是被異族毀了內丹的模樣!
而且還是毀了不滿七日內的模樣!
“這……這怎麼可能?!”有人踉蹌著看了貢陽一眼,警惕的離身邊的人遠了一些,防備意味十足,“異族不是已經被五行塔鎮壓了,半年多都沒有出來混亂了麼?這……”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又有一人接話道,“不是說五行一出,異族只能打回他們的的老巢,再無法出來了嗎?”
“這是不是假的?”有人質疑。
“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假的?”有人立馬反駁,“我也希望這是假的,可分明不是啊!”
一時眾說紛紜,整個場景鬧哄哄的,不少人看妖器師的眼神又變了。
之前是異族不在,妖器師可有可無。大家才響應,準備一舉收復魔教和異族,可現在。又有了異族的訊息……
不少原本衝在前面的人,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還有人偷偷地把剛才扔在地上的妖器撿了起來,裝進了儲蓄空間。
大家紛紛看向貢陽,眼神晦澀不明。
五行塔是他尋人修復的,也是他放上去,並且說異族已盡的,更是他結眾人一起來達摩寺境內,準備一舉殲滅魔教,收歸妖器宗的……
這種時候,他總得站出來說幾句。
可是別人不敢多說什麼,畢竟貢陽是在場唯一的黑段,黑段與紫段之間隔了鴻溝,更別提他生後還有那麼多紫段的高手。
剛才眾人多紫段佈陣的陣勢,毀天滅地,簡直沒辦法想象。
想到這,他們看玖潔的眼神也開始不對,剛才那般情況下,玖潔居然憑藉著妖器和寥寥幾個人擋了下來……
“此事存疑,事後再詳查,吾等先將手頭的視的事情解決。”貢陽冷冷道。
“是啊是啊,攻破魔教只差一步,諸位莫要前功盡棄!”靈門的掌門趕忙附和。
“哈!”那個被異族吸乾了靈的人聲音沙啞道,“我若是當初沒有聽信你們的鬼話,多長些心眼,現在也不會成這番摸樣!
若不是玄空大師和莫雪大人救了我!現在我早就被吸食乾淨,成為一抔黃土!
這個大陸不是沒有異族,而是異族變得更加兇殘,以往會留個全屍,而現在直接做的乾脆利落,死無對證!”
“各位!異族並沒有消失,而是就在你我身邊!”
“莫言危言損聽!”靈門白掌門立馬跳出來義正言辭道,“你在我們馬上就要成功鎮壓剿滅魔教之時,突然跳出來說這番話,老夫很難不懷疑你的目的!”
“喂!”原本在一邊擅作休憩,順便尋找付瑜的玖潔適時開口,“別亂說話,我還在呢,你們離什麼剿滅不剿滅的,實力沒有,盡是嘴炮。”
靈門掌門氣急,“你!”
“你們鬧是你們的事情。”莫雪冷冷道,“但是我合歡宗不參與!”
說罷,她高聲對合歡宗道:“合歡宗各眾聽令!全部返回合歡宗!日後無要事,不得出合歡宗地界!”
“合歡宗的主事,你不出來說兩句?”靈門的白掌門警告意味十足。
合歡宗的主事蹙眉偷偷看了貢陽一眼,貢陽眼神微偏,看了一眼遠處某地,思忖片刻,動了動手指。
“我是合歡宗的代掌門,合歡宗大小事務,我皆可……”
“嗤…”
穿破皮肉的聲音傳來。
莫雪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眾人看著眼前的劇變,愣愣地不知作何反應。
“莫雪!!!”一向不溫不火,從不失態的玄空大師,此時瑕疵欲裂,通紅著眼睛,抽出一直收在身側的僧棍,毫不留情地直接照著站在莫雪身後的合歡宗主事頭上敲去。
合歡宗主事當場斃命,然而她像後倒的時候,手裡依舊攥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那是莫雪的。
血淋淋的。
這一舉動不僅衝擊著人們的視覺,更衝擊所有人的心絃。
這是異族才會用的邪魔招數!
周邊陸陸續續又有許多皮肉刺穿的聲音響起,還有內丹被毀的清脆聲,挑動著所有人的神經。
人群亂作一團,原本聚集起來的人,還來不及逃走,就被身邊的人一招斃命,死的死,枯竭的枯竭,人間煉獄。
異族一直就在他們身邊?!
“莫雪!!!”玄空接住莫雪後倒的身體,眼睛通紅的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人,慌亂無措,六神無主。
“你……你終於肯碰我了。”莫雪笑著呢喃,“我還以為一輩子你都要同我保持距離。”
“你別說了,別說了。”玄空眼睛不自主的流下淚水,死死地抱著她,“會好的,會好的!”
“你抱我緊一些……”莫雪虛弱道,“我好冷……”
換來的是玄空更加用力的擁抱,無措,恐懼。
“你還在嗎?我看不清你了。”莫雪臉色茫然,呆滯,“你是不是又離我遠遠的了?是啊,你每次都跟我保持距離,讓我根本摸不清楚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功法……”
“我愛你!我愛你啊!”玄空嘶吼著,不顧教條道義,大聲道,“我愛你!”
可莫雪已經沒有五感,完全聽不到了。
莫雪的手垂了下來,玄空如同失去最心愛東西的小孩,嘶吼著哭嚎著,聲音隱沒在身後血腥雜亂的背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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