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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位母親焦急地懇求西裡斯時, 葉槭流和布萊克站在一旁,也打量一下她。
我們剛剛離入境管理局,是上倫敦客的可能性比較大,西裡斯身上的衣服也是上倫敦的款式, 她應該只是在隨機蹲守上倫敦客……既然這樣, 她的兒應該是在上倫敦遇到危險?至於借身體要等她解釋……葉槭流思緒一轉, 很快得出結論。
“請不要著急,慢點說, 你是怎麼知道你的兒遇到危險的?”他提著形似手杖的馬鞭, 。
“對, 我沒有向你們解釋,我會解釋的……”中年婦也意識到自己太急迫, 前因後果都沒有說明,有些混亂地喃喃一句, 抬起頭看向葉槭流和西裡斯, “我看到她接受某個人僱傭,跟著團隊潛入上倫敦的某處, 接著他們遇到一群人,他們把勞拉和其他人打暈關起,關進一個我看不見的地方。”
“下倫敦的居民都能夠看到他們所愛的人在上倫敦的生活,所以我能夠看到勞拉,直到她被關起……在那之後已經過去一週,雖然我看不到她, 但我能感覺到她的恐懼,我能感覺到她還活著……”勞拉的母親閉上眼睛,聲音始顫抖,“她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那根本不是她應該接受的工作,我清楚她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她隨時可能,可能在今天,可能在現在。”
聽到她這麼說,西裡斯冷漠的情微微一動,只是偏頭看葉槭流一眼。
既然在上倫敦才能看見,那勞拉是不是被帶進下倫敦……葉槭流向她確認:
“你確定她還在上倫敦嗎?”
“是的,我能肯定,所有進入下倫敦的人都會出現在火車上,我在火車站臺等一週,沒有一刻閉上過眼睛,但是沒有勞拉。”勞拉的母親說。
她可能已經求助不止一個人,但只有葉槭流他們停下詢她,這讓她的情緒一下崩潰,彷彿抓住救命稻草,沒有剛才的條理清晰。
她眼眶發紅,語無倫次地向著葉槭流他們祈求:
“我並不是要借你們的身體,只是想借你們的身份。下倫敦的居民是沒辦法去上倫敦的,只有上倫敦的居民才能夠離這裡,如果我想要去上倫敦,我需要你們中一個人的身份。等我找到勞拉,我會回把身份還給你們的,我可以向你們發誓。
“我沒有想要傷害你們,也絕對不會傷害你們,我只是想去找到勞拉,請你們幫助我,心的先生們,請讓我去上倫敦,求你們,求你們……”
在她說話時,葉槭流也資料視野看一眼,從觀察到的細節以及洞真相特性的判斷,他傾向於這位母親說的是真話,至少在離下倫敦的方法上她沒有說謊。
只是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下倫敦的這個機制有點奇妙,簡直像是一個人數固定的伺服器,只有有人進,才能有人出去……葉槭流琢磨一下,繼續:
“我能,有什麼你一定要借身份的必要嗎?我可以替你在上倫敦報案,或者我可以嘗試幫你尋找你的兒,只要你告訴我她失蹤的地點還有她的相貌和服飾。”
既然能肯定不是掉進下倫敦,裁決局大機率是會管的,大不我帶著羅密歐和朱利安找找看……葉槭流這樣想著,卻看見勞拉的母親遲疑著搖搖頭。
“我不知道勞拉具體是在哪裡失蹤的。我看到她時,她正在漆黑的地方行走,周圍有水流的聲音,警察不可能根據這點資訊找到她。但如果勞拉在我附近,我能夠感覺到她的存在,所以我必須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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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沉默的西裡斯突然詢起細節:
“具體該怎麼借身份?”
勞拉的母親怔怔,低聲說:
“很簡單,只要你願意和我交換身份,我們的身份可以互換,在所有人眼中,我會變成你的樣子,同樣你也會變成我。有些下倫敦人會這樣和誤入這裡的活人做交易,這樣他們可以去上倫敦。我知道有些人會這麼做,但我絕對不會,我真的只是想救勞拉,只要一次。”
聽到她這麼說,葉槭流心中爬上一層淡淡的疑慮和陰霾。
這個方法比他想得要簡單得多,只要雙方自願進行交易,甚至不需要籤訂契約,能夠徹底交換兩個人的身份,而勞拉的母親也證實,的確有下倫敦人會這麼做,以此爬上真實的倫敦。
有多少人能夠認出外表沒有變化的親朋友內裡卻變成別的東西……
葉槭流沒辦法判斷勞拉的母親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想救兒,如果這只是她欺騙的謊言,貿然答應她的交易只會讓人失去離上倫敦的資格,不得不永遠留在下倫敦。
葉槭流想想,覺得他恐怕很難幫上什麼忙,畢竟他不能借出自己的身份。
首先,他不知道這個“身份”到底是指什麼身份,但如果不止是“密大學生”這個身份的話,估計最先承受不住的是借他身份的人,況且這樣很容易暴露他的秘密,把奧格費雯麗布萊克他們都牽扯進危險;
其次,勞拉是被人抓起的,算找到她,想要把她救出恐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也不一定,布萊克明顯是三條獨立自主的狗狗,算葉槭流不在,這種小事估計也難不到他們。
只能看看西裡斯或者布萊克有沒有這個想法……葉槭流正在思考,忽然布萊克在後面扒拉一下他的衣袖。
他回頭看過去,看到布萊克點點他,搖搖頭,雙手比個叉,又指指他自己,攤掌心。
一小片風雪從布萊克掌心浮起,風雪旋轉中拼成大狗的模樣,接著大狗突然在他掌心倒下,迅速變成一攤骨,看上去像是在指倒下亡變成遺物。
演完這出戏,布萊克收起手,度比個叉,一邊很起勁地搖頭。
意思是讓我不要答應借身份,而他是遺物,沒辦法借身份嗎……葉槭流努解讀著布萊克的意思。
一旁的西裡斯突然說:
“我可以答應你。”
勞拉的母親怔一下,抬起頭凝視西裡斯的眼睛,眨下眼,淚水從眼角滾落下。
“謝謝你,先生……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她聲音哽咽地說。
聽到西裡斯這麼說,葉槭流有些意外,偏過頭,有些驚訝和疑惑地看他一眼。
西裡斯接收到這個眼,平靜地回答:
“我做承擔風險的準備,況且,我想這也算是刺激的一種。”
他停頓一下,看向葉槭流,沒什麼情緒地說:
“我只有一個要求——告訴我你們在上倫敦的全部經歷,我需要這個。”
葉槭流看著他,沉默秒,忽然無聲地笑笑。
雖然是打著尋求刺激和尋找靈感的旗號,但這依舊是個很難做出的決定。
葉槭流這樣想著,溫聲說:
“我知道,我會把這位士帶回的。”
在葉槭流和布萊克的見證下,西裡斯和勞拉的母親完成交易。
交易達成的瞬,葉槭流親眼看著西裡斯瞬變成頭髮凌亂發的中年婦人,而勞拉的母親變成面色蒼的小捲毛青年,除情上的些許差異,完全看不出是另一個人。
穿著裙子的西裡斯看眼霧濛濛的天空,搖搖頭:
“永遠看不出時。你們應該要去天,如果回時我不在這裡,別太意外,可能我在想辦法打發無聊的時。”
葉槭流和他告別,帶著布萊克和勞拉的母親,從入境管理局口離,返回火車站。
在火車站看下車地點,他們登上最近的一班火車,很快從葉槭流打的光裡回到上倫敦。
根據勞拉母親的說法,勞拉應該是在靠近水流的地方失蹤的,可能是倫敦的下水道,也可能是泰晤士河附近,而以倫敦的下水道網路看,這意味著龐大的搜尋工作量。
“謝謝你們把我帶到這裡,如果你們沒有時的話,我可以一個人尋找勞拉,等我有什麼發現,請你們幫忙。”勞拉的母親看出葉槭流的頭疼,眼眶微紅地笑笑,“現在已經很晚,我想你也需要休息。”
士,雖然很感謝你的關心,但你西裡斯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真是違和啊……葉槭流在心裡吐槽一句,思緒重新回到搜尋工作上,依舊覺得這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這不同於收集線索之後洞真相,怎麼看都需要一步步丈量倫敦才行,葉槭流自忖沒有福爾摩斯的推理能,只能走走捷徑。
“如果有勞拉過的東西,你能找到她嗎?”他轉頭布萊克。
布萊克又一次展現出可靠的一面,當即自信點頭:
“沒題!相信我們!我們是最棒的!”
樣的!真不愧是我的狗狗!葉槭流無聲讚美一句,轉頭詢勞拉的母親:
“你知道你的兒住在哪裡嗎?”
勞拉的母親點點頭,露出回想的情,緩緩說:
“平時勞拉在一家劇院工作,她是那裡的場務,住在劇院的樓上,她的東西應該也還在那裡。”
“那家劇院……叫歡騰劇院。”
……
格林威治區,一處平平無奇的小公寓。
一身藏青色大衣的理查德站在舞美設計師的前,躊躇片刻,伸手敲敲。
“傑瑞,你聽到我的聲音嗎?我知道你在家。”他儘量平緩地說,“上次我找你時,你沒有為我,我能理解你不願意被人打擾的心情,但我很擔心你。算不作為劇院經理,我應該也算是你的朋友,如果你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困難,或許你可以打讓我進去,讓我們一起討論一下,可能會給你帶新的靈感……”
他話音落下,黑黢黢的街道度陷入漫長的寂靜。
“吱——”
黑暗中,突然響起的聲音。
公寓的房緩緩打一條縫隙,檯燈的光從房裡流瀉出,一道模糊臃腫的身影站在裡,從處投下冰冷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