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鴻和楚雲雁兩人在石洞中盡情地修煉,卻不知半年已過去了,秋天已經來到。外頭秋風瑟瑟,天氣轉涼,花草凋零,樹葉由青轉黃。
龍紫菀和楚翼見女兒和侄兒遲遲不歸,還派了幾波人去找,都說未找到二人,更未看到他二人身影。
柳生雄一等人又趁他們不在,只第五瑾萱和連雨玲留守,偷襲了龍紫菀,擄走了青鸞,使得她早產。
幸好母子平安。
雲羌太子駕臨安陽,商議結盟之事,兩國共同抗敵,這才沖淡了些府裡的愁雲慘淡。
緊接著,賀君鴻和楚雲雁他們兩人又回來了,這才讓他們撥雲見日,心裡輕鬆了些許。
楚雲雁愧疚道:"娘,對不起啊,讓你們擔心了。"
"只要你們沒事就好。你們這一趟可是因禍得福,也不知你們哪來這麼好的運氣。"
楚雲雁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毫無羞愧道:"那是我人品好!"
龍紫菀食指點點她的額頭,寵溺又無奈:"你呀,不害臊!"
又接著勸說: "君鴻和覃公子比武的事,你呀就別瞎摻和了。你放心,他們有分寸,不會有事的。"
楚雲雁嘟嘟嘴還是不開心:"就算我想摻和,他也不讓呀。"
"哼!"楚雲雁嘴巴撅的老高,信誓旦旦道:""這次呀,我鐵定半年都不會再理他。"
"呵呵……"龍紫菀聽得莞爾一笑,打趣她:"你呀能十天不理他,都是奇蹟了。"
"娘。"楚雲雁小嘴又是一撅,臉紅紅的,不依地扭了扭身子。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呵呵……"
雖然不說了,但是龍紫菀還是止不住地笑了幾聲。
使得楚雲雁雙手環胸,嘟著嘴,轉過一邊不理她。
天色大亮,約定比武的日子到了。
楚翼,龍紫菀等人都來送賀君鴻去雲夢山,唯不見楚雲雁。
賀君鴻目光逡巡了一番,問道:"雁兒呢?"
幾人猶豫著,誰也沒開口。
"雁兒她……"還是龍紫菀開口要說什麼,卻被賀君鴻打斷:"算了,她不來也好。"
省得她為他擔心,他也為她分心。
楚翼等人送賀君鴻到雲夢山腳,就讓賀君鴻自己上去比武,而他們在山下等他。
賀君鴻運起輕功,如一隻鴻鳥,又似一隻飛鷹,身姿飄渺,踏著石峰,飛躍至山頂。
雲夢山四面環水、孤峰兀立,山上樹木繁茂,翠竹成陰,山壁陡峭,江流澎湃,霧氣氤氳。
俯瞰足下,白雲迷漫,環視群峰,雲霧繚繞,一個個山頂探出雲霧外,似朵朵芙蓉出水。
"雁兒!"
到了山頂,卻讓他驚喜萬分,欣喜不已。只見山頂一大石上,一紅衣明媚如驕陽,嬌俏如彩霞的女子端坐其上,正是昨晚與他生氣不理他的楚雲雁。
不過,令他黑了一張俊臉的是,楚雲雁正和早早來到山頂的覃嵩有說有笑,兩人談笑風生,楚雲雁笑語嫣然,好不快活。可想而知賀君鴻的臉色有多不好,簡直黑如墨碳。
"君鴻哥哥。"看見賀君鴻來了,她立即撇下覃嵩,跑向賀君鴻。
覃嵩搖搖頭,腹誹著她的重色輕友,這方面兩人都是一個樣。
賀君鴻的臉色則變好了許多,不過,還是蹙著眉:"雁兒,你怎麼來了?"
楚雲雁秀眉一挑,靈眸一橫,下巴一抬,頗為傲嬌道:"怎麼?只許你來,我不能來呀?"
賀君鴻立馬變出笑臉,連連柔聲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當然能來了,我是擔心你的安全嘛。"
"哼!",楚雲雁秀鼻一哼,明媚的眼眸斜了他一眼:"算你識相!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的安全吧。"
賀君鴻苦笑搖搖頭。
覃嵩看著賀君鴻對著楚雲雁一臉的討好賣乖,一副妻奴樣,莫名覺得心裡好受了許多。
美人,美則美矣,但刺太多,脾氣太差,也是不好。他俊美瀟灑,風流倜儻,有的是溫柔小意喜歡他,他可不想早早就踏進婚姻的墳墓。
像他這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 還是花叢更值得他留戀啊。
哎呀,好好的孩子為啥有向他父親這個歪脖子樹靠攏的趨勢呢?
楚翼,龍紫菀等人也不知他們兩個在雲夢山發生了何事,賀君鴻和覃嵩兩人的比武也不知是啥結果。
反正等了一兩個時辰,他們就只看到賀君鴻,和原本還以為在房裡生悶氣的楚雲雁的身影。
楚雲雁的臉還紅通通的,嘴巴也微腫著,看了他們一眼,就羞答答地跑走了,也不知賀君鴻對她做了什麼羞恥的事情。
賀君鴻神秘一笑,他們有誰會相信,他們三個只是在山上純聊天,沒有動過一招一式,動手動腳是有可能。
後來覃嵩留下一句祝福的話就飛走了,只留下他們兩人。
那嵯峨黛綠的群山,滿山蓊鬱蔭翳的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恰好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也不知是不是氣氛太好了,還是情之所至,賀君鴻情不自禁抱著楚雲雁,傾身攥住了她的香唇。
楚雲雁也乖巧閉眼,順勢環抱住了他的脖子,回應了這個甜蜜的吻。
雲夢山頂,只留下一對相偎相依,耳鬢廝磨的璧人。
四周的景色都成了他們的陪襯,定格在那瞬間,越飄越遠。
鑲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群山璧人,好像一幅美麗的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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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還不能放下麼?"
靈鷲山,一間房間內,白衣的女子躺靠在金絲楠木的床榻上,明媚的陽光從竹窗灑下來,那裡的桌子上也灑滿了陽光。
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裡插著幾支毛筆。窗邊的瓷盆中栽著一株嬌豔的珍珠梅。
白衣女子臉色蒼白,眉目清冷,雪白的臉上觸目驚心掛著幾道傷痕,冰泠泠的眼不帶任何感情的斜掃了覃嵩一眼。
覃嵩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顧自地說:"你的腿我會想辦法幫你治好。以後,靈鷲山莊就是你的家。"
而床上的白衣女子正是被她師父柳生雄一推下懸崖的柳生月姬。
柳生雄一為了柳生月姬能有一條生路,就向她拍了一掌,將她拍下懸崖。
覃嵩找到她時,她已奄奄一息,好在尚有一口氣在,被救了回來,大難不死。只是臉上被刮了幾道很深的傷痕,雙腿也已摔斷。
柳生月姬清冷的臉上透著倔強,冰冷決絕:"我不需要!這裡不是我的家!"
"你……不需要這麼倔強。"覃嵩語氣裡透著無奈。
"你是我姐姐,是覃月,靈鷲山莊的大小姐,這裡就是你的家。"
柳生月姬撇臉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明顯不願承認他說的事實。
覃嵩也不再逼她,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做過多的事",就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柳生月姬清亮的眼睛強撐著看著房頂,暗幽幽的眼瞳裡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柳生月姬本是覃峰的姬妾玉姬所生之女。
玉姬只是青樓女子,那時候是她初次登臺,亦是她的初夜,臺下看她表演的人將下面圍得水洩不通。
男人們為了能贏得她的初夜,與她共度良宵,爭搶著競價撒銀,揮霍金錢。最後覃峰一擲千金,買下她的初夜。
覃峰雖風流,但他一襲白衣翩翩,神態甚是瀟灑,面目俊朗,玉樹臨風,輕裘緩帶,端像是位王孫公子。
能得這樣一位俊美公子的憐愛垂青,樓裡的姑娘哪有不眼紅嫉妒的,就是一向低調淡然的玉姬也免不了俏臉暈紅,眼眸含情,羞澀垂首。
兩人秉燭暢談,吟詩作畫,銀紅帳暖,春宵一度。
翌日,覃峰留下一筆銀子就悄無聲息地走了。
玉姬醒來不見那人,只看見一筆幾千兩的銀票,還有覃峰不小心遺落下來的玉佩。覃嵩也是因為看見這塊玉佩,才知柳生月姬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
覃峰的不辭而別,玉姬雖然有些惆悵,卻並不傷心。
像他這種江湖風流公子又怎肯為她一個青樓女子停留?
能與他有一次露水姻緣,能得他憐惜一夜,春宵一度,她甘之如飴亦心滿意足。
玉姬本想將這一夜塵封在記憶深處,以後該如何就如何,可未料到,那次之後,她珠胎暗結,竟懷了身孕。
偷偷艱難生下孩子,是個女嬰。為了孩子不步她的後塵,玉姬把孩子放到籃子裡,來到後山的一條河裡,將玉佩掛到孩子的脖子上,將籃子放進河裡,松了手,籃子順著水流漂下,也不知漂向何處。
輾轉間,孩子就流落到流寇島,充作奴婢,供人使喚。
後來,柳生雄一無意中看中她的武學資質,就買下她,收她為徒。
可以說,柳生雄一是讓她脫離下等人的一根稻草,讓她成為人上人的恩人,更是她尊敬愛戴的長輩親人。
如今師父被賀君鴻和楚雲雁殺害,她又怎能不恨?又怎能不為他報仇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