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外賣的過程中，林瑤已經對這幾個人有了初步瞭解。
——透過打鬥地主的方式。
作為一個牌技在全班算不上夠不上中游的下游，林瑤很認真在瞎打。
有牌就出想炸就炸，掃一眼覺得牌好就要當地主，一把五毛錢毛錢由宋植義墊付。
本來宋植義不肯，但林瑤說：“我絕對還你，五毛錢而已玩一下嘛！”
“是啊是啊，反正我們在這裡也無聊，玩玩也沒什麼。”向斯立也點頭，作為林瑤提出玩鬥地主第一個響應的人，他的興致非常高。
於是林瑤非常乾脆輸了五塊錢出去，眼都不帶眨一下。
不就是五塊錢而已！
旁觀的湛億和宋植義：“……”
離題了，說回林瑤對這幾個人的瞭解問題。
夏藤是個比較單純的女生，今年大四實習期，對那個戴著眼鏡、從進來到現在都在情緒緊繃的眼鏡男湛億有點心思。邢宇飛比較有精英範，年齡22，跟她說話時大部分都是以短句回答。不得不說這個做法非常聰明，但做得太明顯反而讓他戰戰兢兢。
向斯立比夏藤小一歲，和她一樣單純，除了讓人看不懂的倒季穿著。
簡單來說，這三位從性格上不足以對林瑤想做的事構成威脅。
超能力上就不好說。
而且有個再生能力的傢伙沒出現……
要麼宋植義誆她，要麼躲在暗處，要麼就是複數能力者。
吃得滿嘴是油的林瑤，突然被人一紙巾蓋住了嘴。
下意識叼住，林瑤扭頭看向夏藤，彎起眉眼就沖人小姐姐笑：“嗯嗯！”
“不客氣。”夏藤也對她笑。
宋植義也吃得滿嘴是油，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嘴賤：“夏藤啊，我的嘴也很……”
一張紙巾橫空出世直接堵住他的嘴，林瑤雷厲風行快刀斬亂麻先下手為強，還不忘道：“別欺負人家小可愛，人家小可愛看不上你這個老怪物。”
覺得自己嘴巴都被拍痛的宋植義：“……”
吃完後，宋植義主動包攬丟垃圾的任務。
然後他就被跟出來的湛億直接堵在樓道裡了。
“老師，這樣真的好嗎？”湛億皺著眉看宋植義，絲毫不覺得自己尾隨宋植義回來還把人堵在樓道的行為有什麼問題，“放任林瑤跟他們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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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好的。”宋植義挑起眉，“你覺得有問題？”
細想想好像也沒問題的湛億說不出話了。
“你太擔心了。”宋植義忍俊不禁，“一他們知道的事情不多，二是之前我和林瑤說話的時候，你們不是已經聽到了嗎？而且你也估計已經和他們分析過，他們知道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能說的。”
說完，他頓了下：“我們有事是不能說的麼？”
湛億：“……沒有。”
宋植義肩頭一聳：“那不就是了。”
於是當他們回到房間，推開門的第一句就聽到夏藤問：“所以你到底相不相信劉稅在研究發散裝置？”
“我信不信很重要嗎？”林瑤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知道這兩個人的年齡是夏藤大於林瑤，光是聽這問題和語氣，都要錯覺林瑤才是年齡比較大的那個。宋植義和湛億沒停下，直接走進去，宋植義無奈搖頭：“你就說吧，不然他們會好奇死的。”
林瑤道：“我信啊。”
“這些傢伙別的不太會，但好奇心……”宋植義一頓，瞪眼，“你真信？！”
“為什麼不信？”林瑤挑眉反問，“不然劉稅在你們這兒還有什麼作用？”
房間裡一片寂靜。
是宋植義的輕笑，打破了這份寂靜：“你這傢伙。”
“我說的不對嗎？”林瑤也咧嘴笑，“他一直待到我醒來之後才離開，原因是因為想確保昏睡裝置的效果吧？至於我一醒就離開，雖然有可能是因為擔心被我揍才不出現，但也有可能是還有別的事需要去處理。他一個超能力是儲存，最大功能都被超能組織發掘了，還有什麼別的事能處理？裝置咯。”
湛億忍不住開口：“就這樣？”
“當然不是啦。”林瑤一邊說，一邊喝可樂，“但我幹嘛要跟你解釋那麼清楚。”
“你的腦子真厲害。”夏藤在一旁託著臉說。
林瑤一口可樂差點噴出來：“你可以直接誇我聰明，謝謝。”
這夸人方式真的獨一份。
湛億被人吊起胃口，忍不住看向宋植義。
“還有在關鍵時刻我提供出來的資訊，吃飯的時候預備了我們幾個人的，以及你們一而再、再而三拿這個問題找她確認。”宋植義無奈搖頭，“發散裝置是件大事，你們肯定更上心。”
林瑤咬著吸管點頭。
“小狐狸。”宋植義看著她道。
“老狐狸。”林瑤不客氣回道。
向斯立在旁邊總結：“就是兩隻狐狸。”
林瑤扭頭看了他一眼，看得向斯立汗毛豎起頭皮發麻。正當他感覺自己要炸毛的時候，宋植義出聲，將林瑤的注意力拉了過去：“一會兒，我們會帶著你轉移陣地。”
“哦。”林瑤的反應極其平淡。
雖然反應平淡，但心裡卻一瞬間想到再生能力者。
如果他們離開這裡對方還不出來，那麼她有理由相信要麼宋植義撒謊，要麼這四個人裡的確有個人是複數能力者。
希望是前者。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宋植義又說。
“想耍也耍不出來，你們不是又有昏睡又有藤蔓的麼。”林瑤依舊不亦樂乎地咬著吸管，“再不濟你們也有那個什麼鬆懈啊？不過你這麼說……難不成這些傢伙的超能力時靈時不靈？”
宋植義道：“你可以試試。”
“好的，謝謝建議。”林瑤呵呵一笑。
其他人除了湛億：拜託你們不要再話裡藏話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小垃圾好嗎！
隔了會兒，這些人又：所以我們一會兒到底要不要戒備？
宋植義和湛億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再看看也同樣看著這一幕衝他們笑彎眉的林瑤，不約而同無語地翻起白眼。不過翻白眼歸翻白眼，他們沒有出聲。
林瑤這個舉動其實也算是在幫他們。
無論是夏藤還是向斯立都太放鬆，邢宇飛比這兩個人好一點兒但精神也是放鬆的。他們跟組織最大的區別就是組織訓練出來的是兵，他們？充其量就是被宋植義聚集在一起、有點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你在想什麼。”
湛億看向穿好大衣站在他跟前的林瑤，下意識回答：“沒什麼。”
沒得到答案的林瑤也不在意，她聳了聳肩，轉頭就對同樣穿上大衣走出房間的向斯立瞪眼：“我以為你直接無所畏懼冰天雪地，穿著背心大褲衩就上街呢？”
“……我又不是傻的。”向斯立翻了個白眼。
“實在是你剛才的穿著太反季節。”林瑤笑了。
向斯立想了下，也樂了。
林瑤這個人，如果她願意，她可以和任何一個人交上朋友。
即使對方是敵人。
湛億站在後面看著偏頭和夏藤、向斯立等人說笑的女生，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