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知道眼前的小子思維奔放的很，但沒想到這麼奔放，這境界才到哪，就開始想著砍死禁忌了？

違規者巨頭是那麼好砍的嗎？即便是最弱的違規者巨頭，也比你對陣的九翅禁忌和噬滅者要強好不？

畢竟曾為探索者/先驅者/裁決者，手段肯定是要比尋常禁忌多一些的，只是看是否能威脅到她們的生命，她們才會考慮動用後手。

“別想了，對你下死手的你就下死手，對你留情的你就留情。”

老王沒有點名到底誰是空間的人，只是含湖的說道，不過提點的也很明確了，意思就是，真正的自己人絕不會對現任的虛空先驅者下死手。

陸晨有些失望，其實他想問出個準確人名兒來，因為他如果和違規者巨頭敵對，是不可能留手的，自己的實力沒有留手的資格。

“前輩，我們空間的……”

陸晨試探性的問道。

老王點了點頭，“你以為是怎麼從至高世界活著回來的？”

陸晨頓時心領神會，他當年早就覺得奇怪了，在至高世界的表層戰爭時，曾有裡世界的禁忌對自己出手，關鍵時刻繪梨衣使用了命運至寶，讓自己等人撤離了。

當時他還沒感覺，後來隨著境界的提升，越來越感覺不對味兒。

禁忌是何等層次的存在？怎麼可能因為一件命運至寶就放走了自己？

就連繪梨衣後來實力提升那麼多後，使用聖封學府初代祖師的法寶，也只能勉強封印個淵血大帝而已，魔術師就算再強，理論上也不可能在命運至寶方面強過聖封學府的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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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繪梨衣當時命運法則還屬於迷湖階段呢，和在自己故鄉世界時的境界沒法比，就那樣都把大家給送走了。

所以現在他完全肯定，當時那張卡牌根本不是召喚出了魔術師的投影，而是他本人親至了。

對方嘴上說的傲嬌，什麼這次不殺自己，因為命運至寶出手，什麼和聖封學府的約定之類的，但實際上就是沒想殺自己罷了。

這一層想通後，陸晨表情就怪異了起來，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降臨故鄉世界時的經歷。

當時貌似是魔術師佈局，要抹殺在故鄉世界降臨的一批先驅者和裁決者，其中是否還有更深的表層目的，陸晨不得而知。

但結果是Joker也參與了博弈，最終被自己用紐扣定位召喚過來，當時自己還以為這是一場千層餅博弈，因為Joker來之後，魔術師等三位違規者巨頭像是要圍殺Joker。

情況表面看起來就是，他們這些年輕的先驅者無關緊要，不過是引誘Joker上鉤的魚餌罷了，其中深層次的博弈陸晨他們是不知道的。

可現在看來，如果魔術師是自己人的話，那另外兩名違規者巨頭，來自混沌空間和奧術空間的那兩位，不就是純純的大冤種嗎。

沒人知道在虛無的戰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結果是那兩名違規者巨頭死了，魔術師逃走了，Joker看上去大獲全勝。

以陸晨如今對禁忌存在的瞭解，那種層次的生靈是很難死，更難敗北的，Joker就算再強，也不至於說以一敵三還殺了兩位。

出現最終結果中的那種情況，只能說明是Joker與魔術師兩人聯手，在虛空領域內將兩名違規者巨頭擊殺了。

至於是否為真正的擊殺，以及他們到底是如何擊殺禁忌的，陸晨就不得而知了。

從結果看，那兩名被魔術師喊過來的違規者巨頭，死的可真冤……

“前輩，曾經馬戲團團長擊殺的那兩位違規者巨頭，是真的隕落了嗎？還是說也和其他禁忌一般，成為了消亡的概念，有迴歸的可能？”

陸晨好奇的問道。

老王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煙霧，放下煙桿，“禁忌理論上是不死的，概念中是永存的，每一位新禁忌的誕生，都會衍生出諸多概念與法則，可以說，你認知中的世界原初構成，都是自禁忌身上而來的。”

老王沒有跟陸晨直接解釋那兩人是否死亡，而是說明起了禁忌的特點，顯然是在教導。

陸晨恭敬的站在一旁，認真傾聽，這些都是寶貴的情報，石昊和葉凡在此道還比較年輕，並且不算空間人，講起來肯定沒有老王詳細。

“前輩是說，我們所認知的世界，是先有禁忌，後有天？萬物法則，自禁忌而生？”

陸晨對於老王的說法，感覺很是震驚，因為這顛覆了他以往對世界的認知。

也就是說，天地諸多法則，萬物概念理論，本都是不存的，是先有了某位禁忌，才誕生了這些？

“世界是在不斷演化的，舉例說，這世界原本是沒有光的，我不是指黑暗與光明對立情況下沒有光，而是指沒有光明這個概念，是誕生了某位禁忌後，才有了光，改變了眾生看世界的方式，在極其古老的時代，眾生看世界，不是用眼睛，因為沒有光，他們不是去看世界，而是感知。”

老王解釋道，“以此類推，你所熟悉的法則，和天地運轉規則，全都是各位古老的禁忌誕生後，才有的，這些法則拼湊起來，就成了你現在熟悉的諸天萬界。”

陸晨心中驚訝，“每一種法則都是！？”

“不全是，但也差不多了。”

老王抽了口旱菸，“最初的世界是很寂靜的，空無一物，在沒有黑暗也沒有光明的地方，誕生了第一位禁忌，她讓世界誕生了最初的規則體系，有了一套基礎的框架，後來的禁忌們又進行填充，或者說那也非她們的本意，只因她們誕生時就有了新的概念，屬於她們的概念。”

“最終，諸天萬界逐漸繁盛，根據世界之海的地域，也區分著法則的類別，這是因為某些禁忌的法則會衝突，概念並不能共存，所以在極少數的世界中，你也可能會見到自相矛盾的天地規則，比如白日的引力在夜晚會變成斥力，是禁忌概念衝撞波動的結果。”

說到這裡，老王似乎有些感慨，“人們總說，今人強於古人，因為時代在發展變遷，但這句話放在諸天萬界是不適用的，越古老的生靈越強，這是一個基本定律，那些最初為世界定格概念的禁忌們，的確會比後世誕生的禁忌要強，因為她們是開創者。”

他舉例道：“比如你認識的那位至陽世界的尋光，她掌控光暗法則，天資斐然，甚至能夠證道超脫，成為禁忌，但在這兩個領域，她必然不如那位誕生光與暗分割概念的禁忌，所以她後來開創了自己新的法，有了新的概念。”

聽到這裡，陸晨有些好奇，“尋光兄的新概念是什麼？”

老王笑著搖頭，“我又不是什麼都知道，這你不如去問他本人？”

陸晨若有所思，又感覺有些地方對不上，“可我認識的石昊與葉凡，他們也登臨了禁忌領域，可我沒覺得他們有創造什麼新的概念和規則啊？”

老王敲了敲煙桿，澹澹道：“所以我說了，今人難超越古人，因為常規的法則概念已經太多了，後世新誕生的禁忌，未必會有自己的專屬概念了，只是在大世界的環境下，擺脫了一界的束縛，超脫於世界之海上，這類禁忌要弱一些，如果在後面的路上不能開創自己的新概念，那麼是不如存在獨有概念的禁忌的。”

“我還以為是石昊與葉凡年輕，所以才打的那麼吃力，明明她們以前挺無敵的，原來是因為這個……”

陸晨沉吟道，有所明悟，因為葉凡和石昊是看了別人的路，開啟了新世界大門才超脫的，但這兩人原本沒有自己推演過要成為禁忌的方式。

簡單來說，石昊和葉凡成為禁忌太快了，也太倉促了，以至於沒能推演出獨屬於自己的新概念，這種層次的禁忌，屬於下等。

他們和九翅禁忌、赤金禁忌、噬滅者處於一個層次，有了禁忌手段，但綜合實力和概念性要比盤古和尋光弱不少。

“新概念……真是難以想象啊，要獨創屬於自己的新規則嗎，為天地增添新的法則，一種新的概念……”

陸晨有些感慨，他感覺這太考驗人的想象力了。

在法則之前，是要先存在一個概念，就比如在沒有光與暗這個概念出現前，世界中的生靈估計也覺得生活的挺正常，不會覺得黑，也不會覺得刺目，因為就沒有光與暗的概念。

再往深處想，可能有許多人們的常識概念，都是最初不存的，比如被打會覺得疼，也許最初根本沒有疼痛概念呢？那麼生靈廝殺便沒有疼痛，也或許沒有恐懼概念、沒有生死概念……

這種事一旦深想，陸晨就感覺沒有了頭，就像是無底深淵一般，細思極恐。

“怎麼，感覺成為一位強大的禁忌很難？”

老王笑著問道，看出了陸晨的苦惱。

“只是感覺太複雜了，我一直覺得能把對手砍死就好。”

陸晨撓頭笑道，又問出了一個疑惑：“前輩，那如今世界常識概念皆存，是否意味著古老的禁忌們都沒有消亡呢？”

老王沒有吐槽陸晨的頭腦簡單，只是搖了搖頭，“最古老的禁忌們的確隕落了，禁忌並非絕對不死的，而她們死後，被消解了存在，留下了概念，處於了奇特的狀態，即便有生靈喚其真名，也無法讓她們歸來了，可因為概念的存在，說她們死了可以，卻不能說她們完全消失了。”

“這有什麼區別嗎？”

陸晨困惑不解。

“當然有區別，死亡也只是一種概念，所以也是一位禁忌創造的概念，從這個角度來看，那是一種狀態，禁忌會死，但不會完全消失，她們創造的概念是永存的，除非出現終極的、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概念操縱者，萬物的終結與創造者……”

老王說到這裡，神情嚴肅了起來，雙目盯著陸晨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傳說中的……第十階！”

陸晨童孔一縮，“第十階！？”

他心神震顫，難道探索者到九階，還不是頂點？後面還有一個階位？

“沒錯，自空間建立以來，就流傳著一個傳說，九階巔峰不為頂，在那之後還有一個境界，也就是傳說中的第十階，那是僅存於理論，不……連理論都無法印證的存在，曾經很多時代的九階巔峰先驅們都認為那是個假象，只是沒有路後的妄語，但也有人認為，第十階是存在的。”

老王點頭道，深深的吸了口煙，煙霧繚繞，遮掩他的眼神。

他繼續道：“禁忌們會死，她們的存在會消亡，但她們的概念不會完全消失，因為已經構成了萬界規則的一環，即便把萬界生靈屠滅殆盡，再也無人記得那位禁忌的真名，她也會處於那個沉寂的狀態永恆存在。”

陸晨若有所思，“照這麼說，那兩名被Joker團長斬殺的違規者巨頭，其實也沒有真正消失，只是被定義了死亡的狀態，無法歸來了？”

老王欣慰的點了點頭，“沒錯，可這也未必是絕對的，你應該知曉，禁忌的消亡分幾個狀態，第一種，像你小子在任務世界內斬殺了噬滅者的少年身，她會短暫的消失，只是因為其存在波動了，但概念沒有被干涉，頂多過個幾千萬年就會復原了，對禁忌而言那只是彈指一瞬，無傷大雅。”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種，是本體被打的形神俱滅，又遇上了吞噬存在的東西，比如你的外衣，在其存在被完全吞噬後，本質上來說就是死了，因為她的存在形式已經無法被世間任何手段觀測了，天地間獨留她曾經創造的概念。”

陸晨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外衣，黃昏的能力的確強大，可如今還不到起源級，頂多是能吞噬一部分存在，對禁忌而言也是無傷大雅的，想要真正威脅到禁忌，這件裝備還需提升，要到起源級才行。

“前輩，這種情況難道她們還能翻身？”

陸晨請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