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條悟一的努力(加班)下, 咒術界的形勢趨於平穩。
然而,失去‘天元’的存在,存在於非術師世界的咒靈開始大規模暴動, 本來在政府安撫下勉強平靜的市民陷入新一輪的恐慌,尤其以橫濱和東京首當其衝, 造成的財產損失難以估量。
京都府立咒術高等專校二年級生, 三輪霞, 因為其兄弟姐妹盡數生活在橫濱,出於種種擔憂和顧慮之下, 當咒術界基於制衡考慮,要求橫濱校和京都校展開交換生企劃時,主動提出作為交換生前往橫濱校。
這是前提其一。
其二,是由於作為橫濱校根據地的橫濱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 天生目奪和三輪霧所在的公司下達暫停運業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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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聽到帶薪休假的訊息, 作為社畜的天生目奪還是很高興的。
直到在休假的前一天晚上, 在快快樂樂收拾東西的他偶然聽到三輪霧和早裡紗的談話。
“霧, 怎麼悶悶不樂的?”
“啊,抱歉, 前輩……是, 有點擔心妹妹……”
“喔……”快到下班時間, 早裡紗把筆記本放到包裡,一邊隨口和後輩交談, “聽說你妹妹在京都上學, 應該沒事吧。”
然而, 藍髮女性更加悶悶不樂,她把頭埋在肩膀裡,上半身趴在桌面上, 語氣沮喪,“前輩……霞她來橫濱做交換生……”她怎麼攔也攔不住。
早沙織一愣,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來,“這個時候?”
“嗯……”
“我記得橫濱的學校都停課。”自從名為‘橫濱校’的恐怖zuzhi出世,位於橫濱的各個學校均遭到市民不同程度的抵制,直到某位中學生被極度驚恐的市民推搡,跌落大橋後,儘管本人沒什麼大礙,市的學校還是被政府強令停課。
“對啊,所以我好擔心……”三輪霧整個人擔心地快要自閉,“而且霞她都不願意告訴我去哪所學校做交換生。”
……她去的是你口中的恐怖zuzhi。天生目奪心虛地移開視線,裝作看窗的風景。
早裡紗,“要是實在擔心的話,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看?”三輪霧茫然抬頭。
“對啊。”早裡紗笑眯眯地拿出自己的手機,點亮螢幕,指指上面的某個電話號碼,“我覺得他應該可以幫到你。”
天生目奪的視線依舊看著窗,但接收到指令的小機器人從桌面上飄起,陷入隱身狀態的白色機器輕而易舉看到螢幕上的號碼。
“契合者,透過資料比對,是一級咒術師七海建人的號碼。”
不意的天生目奪:“啊……我猜到。”
儘管如此,最為穩妥的理智派七海建人大機率不會同意,天生目奪只是在意一會,很快把兩人的談話拋到腦後。
但是巧巧在,當晚三輪一的公寓樓下,有反社會犯人逃出警署惡意縱火,造成三死多傷的報復事件。三輪一出買食材逃過一劫,房子被整座燒燬。
三輪霧打算在附近隨便找便宜些的旅館住,本擔驚受怕的三輪霞風聲鶴唳,擔心的不得,感覺橫濱哪裡都不安,掙扎猶豫很久,還是決定讓人來橫濱目前最安的地——橫濱校,等風頭過去離開橫濱。
不馬上離開橫濱的原因是:來往橫濱的各類交通已經通通癱瘓。
“所以……老師,我知道這很麻煩橫濱校,但是,拜託!”
橫濱校內,藍髮的少女在走廊攔住披著羽織的福澤諭吉,他深深的鞠躬,雙手緊張地絞著兩邊的衣角。
同一時間,屬於‘橫濱校’的號碼接到同樣得到火災訊息的七海建人的來電。
綜上所述。
這是三輪姐妹一起站在橫濱校學樓前的理由。
“個……姐姐,我要去上課,你在校園裡逛……好像也不能隨便逛……不對!我的意思是有的地不能去……不是……”
說著說著,三輪霞的聲音越來越小,大腦糾結的快要停止思考。
她大腦短路,胡亂說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要不……姐姐,要不你在宿舍裡待一會,我下課馬上來找你!嗯!”
“霞……”三輪霧的表情逐漸漫上擔心,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是不是……在這個學校……”
她隨即停止話頭,欲言又止,目光滿是擔心。
三輪霞在上高中之前,曾因為你貧窮被初中排擠過很長一段時間,為避免一人打幾分工的姐姐擔憂,當時三輪霞的說辭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
三輪霧生怕妹妹剛轉校過來,再次受到新環境的排擠。
三輪霞顯然也起初中時的經歷,表情複雜,“不是啦姐姐……不是,我是……”她安慰姐姐不要擔心,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
看到妹妹這個反應,越發擔憂的三輪霧於是小心翼翼地委婉發問:“霞,你在這裡交到朋友嗎?”
“當然!”沒有……
三輪霞嚥下後面的話,剛開口糊弄過去。
恰好經過附近的少女帶著蝴蝶髮飾,看互相擔心的兩姐妹半天,揚揚眉,從陰影裡走出來,“霞,你在裡幹什麼,馬上要上課。”
三輪霞怔愣回頭,“與……”然而,眼角餘光看到姐姐的身影,她話頭一頓,隨即心中充滿歉意和慌張,小小聲地改個稱呼,“……晶子。”
但是,出乎三輪霞意料的,與謝野晶子居然‘嗯’一聲,應下這個稱呼。
身姿纖細而挺直的少女走到兩人身前,三輪霧點頭,語調淡淡大:“您好,我是霞的朋友,與謝野晶子,歡迎來到橫濱校。”
聽到‘朋友’一詞,三輪霞猛地抬起頭來,隨即瞬間意識到什麼,立馬低下頭,不讓姐姐看到自己震驚的表情。
和三輪霞不同,聽到這一句的三輪霧肉眼可地放鬆不少,嘴角終於帶上笑,“您好,我是霞的姐姐,一直以來,多虧你們對霞的關照。”
“不會,這邊才是。”與謝野晶子表情自然,像是真的和三輪霞認識許久,“霞為人細心,一直以來都是她關照我們。”
三輪霞滿心感激,在三輪霧看不到的對,對與謝野晶子比個‘非常感謝!’的手勢,湊到姐姐身旁,“個,姐姐,馬上要上課,我先和晶子去室。”
“啊,對不起,耽誤你們這麼久。”放下心來的三輪霧表情漫上猶豫,和些許不好意思,“個……我可以去看看你們上課時候的樣子嗎?……啊!不會打擾你們的!我是看看霞。”
這一年來,姐妹兩個僅僅過一晚上的面,甚至這半年界形勢鉅變,三輪霧多看看霞。
看著這樣的三輪霧,三輪霞無論無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但是……
咬咬牙,三輪霞剛要開口拒絕。
“好啊。”
剛要拒絕的三輪霞一怔,茫然地看淡淡答應的與謝野晶子。
後者表情平淡,似乎答應的只是普通要求,“我們的室在一樓,如果可以的話,能請您不要去其他樓層嗎?
“其他老師可能不喜歡有人旁觀。不過我們的老師沒有問題。”
學樓一樓一共只有一間室,還是作為擺設填房間的。
三輪霧的表情一下子亮起來,驚喜地點頭,“好的!”
“走吧。”與謝野晶子瞟還在怔愣的三輪霞一眼,率先走學樓。
“……等!”
三輪霞快走兩步追上與謝野晶子,三輪霧跟她們身後。藍髮少女回頭看幾眼,後者表情上的驚喜讓她的嘴巴像被黏上一般。
她回過頭,只好求救一般小心翼翼拉拉與謝野晶子的袖子,“與……晶子……”聲音甚至急的帶點哭腔。
她當然知道整個橫濱校只有一年級是真上課的,其他年級都是自我安排時間,也沒有老師上課。
算真的上課,與謝野晶子是三年級生,和她也不是一個室。
與謝野晶子看她一眼,沒出聲,但在三輪霧的視角盲區,她衝三輪霞揮揮亮起的手機螢幕。
儘管只有短暫幾秒,以三輪霞出色的視力還是看到上面的群發短信:
【一樓1f室,代號1876c企劃,速來】
……?
三輪霞表情茫然。
在她的茫然中,與謝野晶子已經推開1f室的門。
在她們身後的三輪霧悄悄看一眼,門內桌椅整齊,一個人也沒有。
推開門的少女沒有回頭,音量不高不低,“還有四分鐘打鈴,下次是不是該說說他們踩點來的壞習慣。”
三輪霞一愣,隨即在姐姐的目光中,猛地點頭,聲音有些虛:“對、對啊,他們不是都被記過好多次。”
“今天是社……福澤老師的課,沒關係。”
在幾人身後,傳來不屬於現場三人任何一人的聲音。
在三輪霞記憶中,頭一次穿上橫濱校西裝校服的少年偵探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慢悠悠地室走來。他的黑髮有些亂,像是才起床不久,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看到來人的三輪霞瞳孔震驚。
“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早,今天不是福澤老師的課嗎?”
走走廊拐角的金髮少女頭髮盤起,看到聚在室門口的幾人,很是意,隨即像是自知失言一般捂住嘴,“啊我不是這個意思……福澤老師我錯課上不要叫我回答問題。”她衝著空氣雙手合十小聲禱告。
“大來的都很早啊。”在金髮少女身後,西裝套合攏,隨意掛在小臂上的橘發少年嘴角含笑。
一頭黑髮雜亂,身上繃帶鬆鬆垮垮,和江戶川亂步一樣像是剛從被窩爬出的少年舉著一本紅色筆記。明明筆記本阻擋他的視野,他腳下準確避開所有障礙,嘴裡唸唸有詞的嘟囔:“明明是按照步驟來的,為什麼做出的豆腐不夠硬。”
這回三輪霞不僅是瞳孔震驚。
她已經變成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