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那邊就換了人。
是一個十分年輕的聲音，說起話來，也挺有禮貌的。
“警官你好，樊慧這個客戶，是我一直在跟的，您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了。”
他說話間，似乎是走出了那個房間，背景漸漸的安靜下來。
蕭琛艿聽著這人說話，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像是周誠這種放高利貸的，也逐漸的開始合法化了。
他們甚至會把這些借錢的人叫做客戶，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個合法的公司一樣。
只是，這些人把那些誤入歧途的歐陽倩和樊慧門，一步步的逼進了絕境當中。
想到這裡，蕭琛艿的身上有些不寒而慄。
蕭琛艿定了定心神，問道：“這個樊慧是什麼時候接觸你們的？當初她借了多少，還了嗎？”
對方對樊慧很瞭解的樣子，蕭琛艿剛問完，那邊就給出答案了：“去年年初，應該是二月份的時候吧，她主動聯絡的我們，借了五十萬。每個月都在還，但是還了五分之一都沒有呢。”
“那樊慧有沒有說，這錢借了去是做什麼的？”
對方笑道：“這我們哪裡知道，反正有人借錢，我們就借唄。我們這邊雖然利息比銀行稍微高了那麼一點，但是門檻也低啊，我們不管你有沒有還錢的能力，也不管你借錢做什麼。反正到時候你要是還不上，我們也有的是辦法。”
蕭琛艿頓了一下，這才問道：“那你們那裡，有叫王軍的客戶嗎？”
對方頓了一下，這才搖頭：“應該是沒有的，沒記得有叫王軍的。”
蕭琛艿結束通話了電話，看向周晗。
周晗連忙過來，低聲問：“怎麼了？”
蕭琛艿也低聲說道：“你去幫我查個東西。”
……
蕭琛艿上樓的時候，簡宸伊還在和樊慧聊天。
就聽見樊慧說道：“我真的很喜歡他，沒了他我活不下去的，我對他好是我自願的……”
旁邊，簡宸伊一臉的無奈。
看見蕭琛艿過來，他連忙起身，拉著蕭琛艿走了出來。
站在走廊裡，簡宸伊有些無奈的說道：“樊慧簡直就像是被洗腦了一樣，你有沒有聽過一次詞語，這兩年網上挺火的。”
蕭琛艿有些詫異：“什麼詞？”
簡宸伊解釋：“pua。”
蕭琛艿不怎麼上網，對這個詞有些陌生：“這是什麼意思？”
簡宸伊也不是很懂，籠統的解釋道：“就是說兩性關係中，一方使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讓另一方對自己言聽計從，甚至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行為。”
簡宸伊見蕭琛艿好想已經明白了，便補充道：“現在很多地方，有開設了專門的課程。就是教他們怎麼去騙人。”
蕭琛艿點頭：“我大概知道了。”
他拍了拍簡宸伊的肩膀：“樊慧也借高利貸了，和歐陽倩是從同一個人那裡借的。”
簡宸伊聽見這句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短時間內，他將所有的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的真相，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可怕。
牽扯到的人，也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加的多。
蕭琛艿很快就回到了屋內，他在樊慧的對面坐下，低聲問道：“你多久沒去上班了？”
樊慧的神情是呆呆的，聽見蕭琛艿的聲音便說道：“大概一週了吧？我根本沒心思上班，我腦子裡全都是他。”
樊慧有些痛苦的將臉埋在了膝蓋裡。
“不上班，公司會不會開除你？會不會扣工資呢？”蕭琛艿又問。
這個問題，樊慧許久才回答道：“公司已經通知我去辦理離職手續了，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
“可是，離職之後，沒有收入，你借的錢，怎麼還呢？”
蕭琛艿說完之後，樊慧猛地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他。
那眼神似乎在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琛艿心中嘆了口氣：“我猜，你借這錢是為了王軍，對嗎？”
樊慧的眼神有些閃爍：“是我自己願意的，是為了我們兩個的未來，而且這錢我能還上。”
“你借錢是去年的二月份，而三月份，王軍買了現在住的那套房子。房子的首付，有一部分是你出的。但是房子，卻是王軍一個人的名字，你就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嗎？”
樊慧皺眉，反駁道：“當時，我們兩個是要結婚的。結婚用的婚房，寫誰的名字都是一樣的，我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可是，現在王軍要和你分手，這房子就和你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了。你這五十萬，不就打了水漂了嗎？”
樊慧卻並不以為意，“分手是誰也沒想到的，我並不後悔。”
蕭琛艿皺眉，看著樊慧的樣子，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算了，看樊慧這個樣子，對王軍簡直是痴迷的不行。
有些話要是和樊慧說了，說不定王軍那邊很快就知道了。
從樊慧家裡出來，簡宸伊跟蕭琛艿說道：“得找個心理諮詢師過來，給樊慧做做心理諮詢才行。這樣下去不行，她自己在房間裡面，很容易產生不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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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琛艿點頭，“回去就安排，而且……”
他頓了一下，看向簡宸伊，嚴肅的說道：“受害者，可能不止樊慧和歐陽倩。”
簡宸伊的臉色也嚴肅起來。
其他人，並沒有聽明白蕭琛艿和簡宸伊的話，都是一頭霧水。
很快，九組的人回到了警局。
蕭琛艿將人都叫到了會議室裡。
“關於歐陽倩、王軍和樊慧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我們今天有了新的發現。”蕭琛艿說道。
“我們今天在樊慧家裡發現，她和周誠也是有聯絡的。”
周誠是誰，大家自然都知道。
周晗和簡宸伊都知道蕭琛艿的意思，其他人卻並不明白，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疑惑。
“樊慧向周誠借錢，是在去年的二月份，一共借了五十萬，這不是個小數目。而去年三個月，王軍買了房子。我已經向樊慧證實，這筆錢，是給王軍買房子用了。”
其他人愣了一下，沒想到樊慧細化王軍竟然喜歡到了這種程度，借了高利貸五十萬，給王軍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