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謝昊言和叢飛文之間，也是有利益衝突的。

“對，就是他。叢飛文是一個很優秀，也很細心的人。那個病人是糖尿病，他怎麼會忘？怎麼會粗心到給病人直接服用會致死的藥？他的藥被換了，他事後告訴我，只有謝昊言去過那個房間。而且，他用藥的時候特地看過，不是致死的那種藥。是謝昊言中途去給他換了藥。

一條人命，就被謝昊言當成了陷害飛文以此上位的籌碼。因為那個時候的院長，就是蘇婧禾她爸，有意想把叢飛文介紹給自己女兒認識，將來讓叢飛文繼承醫院。謝昊言是窮人家的孩子，這是一個可以讓他徹底改變命運的機會。造化弄人，出了事之後才知道，蘇婧禾本來喜歡的就是他。即使他什麼也不幹，飛文也不會和他搶這個機會。”

許醫生說著，神色中，有著十足的嘲笑，似乎是在嘲笑謝昊言的愚蠢。

“叢飛文是什麼時候知道這個訊息的？他就沒想到為自己洗清冤屈？”

“出事後第二天他就想明白了，他找我喝酒，把自己灌得爛醉。他想不通，謝昊言為什麼要這樣。可他太愛謝昊言了，即使知道這是謝昊言的傑作，可是還是選擇默默的背下這個黑鍋。因為這個事情，他那段時間的情緒特別的不穩定，都是我在照顧他。甚至他還有抑鬱和自殺的傾向。”

“可是，在出事後大概兩個月，叢飛文還是和謝昊言恢復了聯絡，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醫生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叢飛文這個人太重感情了，本來就喜歡謝昊言喜歡的要死，那段時間情緒又脆弱。喝醉了就給謝昊言打了電話，那個死人三言兩語的就把飛文給哄好了。飛文開始還不知道謝昊言和蘇婧禾已經在一起了。還是後來才知道的，但是他傻到甘願做第三者。”

說起這段往事，許醫生便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謝昊言死了，估計他現在都想跟著去了，所以才什麼都不說。謝昊言是死有餘辜，可是兇手一定另有其人，當年那麼大的事情，他都沒殺人，能有什麼事情比那個時候更讓叢飛文崩潰呢？”

許醫生說的話不無道理，要是當年的事情是真的話，那麼現在的叢飛文還真是沒有道理殺掉謝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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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是叢飛文的話，那會是是誰呢？

從醫院出來，天色已經黑了。

蕭琛艿的眉頭緊鎖，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回到警局，其他兩組人馬也已經回來了。

會議室中，周晗將他們在王醫生和許醫生那邊得到的訊息簡單的說了一下。蕭琛艿也將蘇婧禾的口供複述了一邊。

蕭琛艿說完，丁嶼便緊接著說道，“我們跟叢飛文的幾個同事和老闆都聊了一下，叢飛文是一個人緣很好的人，同事們對他的評價非常的好。最近也挺正常的，並沒有不對的地方。叢飛文放在公司的東西，我們也都看過了，沒異常。不過，大家都知道叢飛文有個男朋友，但是大家都沒見過。大家都以為叢飛文和男朋友感情很好，說叢飛文總是在同事們面前提到他。”

最後，輪到花甯：“謝昊言所在的醫院，有不少人在裡面呆了很多年，都經歷過當年叢飛文的事情。在這些人的眼中，謝昊言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說當年叢飛文出事的時候，謝昊言將自己所有身家都拿了出來，有十幾萬吧，但是叢飛文沒要。經過這件事情之後，醫院的人對謝昊言是讚不絕口，加上他後來娶了蘇婧禾，身價更是水漲船高。”花甯對此，嗤之以鼻，“誰能想到，謝昊言是扮豬吃老虎呢。”

“那個許醫生的話，也不能全信。當年的事情，現在都只是許醫生的一面之詞。”簡宸伊比較冷靜的開口說道。

“但是這件事情查起來比較麻煩，當年的知情人就只有叢飛文和謝昊言兩個人。謝昊言已經死了，叢飛文說什麼也不開口，我們根本無從證實。”丁嶼長嘆一口氣。

丁嶼說完，蕭琛艿就開口了：“不管當年的事情真相如何，都不是我們要調查的重點。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說明，叢飛文殺人的機率很小，但是也不是沒有。這件事情是假的，那就更加不能證明什麼了。”

說完，他環視一圈：“大家覺得，叢飛文是兇手嗎？”

周晗首先搖頭：“我覺得他不是。”

“為什麼？”

周晗想了想，道：“我是覺得，許醫生所說的，應該是真的。不管是哪個方面來看，謝昊言都不是一個好人。所以，當年換藥的事情，他是有可能做得出來的。所以，我更傾向於許醫生的話就是真相。”

周晗說完，花甯也跟著點頭：“我贊同周晗的看法。”

蕭琛艿又看向其他人，丁嶼和成墭先後點頭，都贊同周晗的看法。

蕭琛艿最後看向簡宸伊，他卻搖頭：“別看我，在沒有證據之前，我不表態。”

九組六個人，最起碼有四個，都覺得叢飛文不是兇手。

蕭琛艿嘆了口氣：“明早再審一審叢飛文，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吧。”

……

第二天一大早，蕭琛艿就將叢飛文提到了審訊室。

叢飛文應該是一晚上沒怎麼睡，精神有些萎靡，眼睛底下也有著一圈的青黑。

看到叢飛文的這個樣子，蕭琛艿便開口問道：“叢飛文，當年的事情，是不是謝昊言陷害你？是他悄悄的換了藥，對嗎？”

蕭琛艿問的話，十分認真的盯著叢飛文的神情。

隔壁玻璃房的簡宸伊也是同樣緊盯著叢飛文的臉，生怕錯過一絲波動。

叢飛文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都僵了幾秒鐘。

隨後，他才裝作不在意的抬眼：“我說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不要白費心思了。”

“當年那件事情之後一個月，謝昊言就和蘇婧禾在一起了。你與他聯絡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後來你知道了，為什麼還是甘願做第三者？”蕭琛艿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