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化名梁玉, 路途中風餐露宿、條件艱苦,她沒叫一句苦。從出城那一刻起,她已經用軍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陶睿也沒有對她特殊照顧, 要在男尊女卑世界贏得尊重, 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們現在就要去做這件事,這點苦頭和進軍營上戰場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在讓她提前適應。
三公主倒是一點不讓人失望,們一路趕到邊關,拿聖旨見將士,住進軍營, 沒一個人看出三公主是女子。無論是言行、表情還是動作,她都像個少年。頂多是皮膚嫩一些,被人當做是跟來鍍金公子哥。
原本駐守魏將軍很熱情地迎接了陶睿, 見到陶睿時,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因為他駐守邊關多年,每年都要看著一部分百姓凍死、餓死, 一個武將幫不上忙,心裡鬧騰得很。
陶睿讓邊關百姓種出了更多糧食, 吃飽活命, 就敬佩陶睿。聽說陶睿足智多謀,武藝超群,就更加想見到這位少年丞相了。此次一見面,便邀陶睿去操練場上比劃。
陶睿欣然應允, 叫上三公主跟在一邊。到了操練場上,將士們都好奇地圍過來,陶睿和魏將軍便各挑一杆武器切磋起來。
魏將軍久經沙場, 招式大開大合帶著殺氣。起初還有些留手,怕傷著陶睿,哪知剛過三招,便知道陶睿的武藝遠勝於他,當即叫了聲“好”,使出全力來!
周圍知道實力將士們都很驚訝,緊張地眼都不眨,很怕魏將軍罪了丞相,吃不兜著走。但讓他們擔心畫面沒有出現,很快便成陶睿壓著魏將軍打架勢。
陶睿一個迴旋踢,踢飛魏將軍武器,轉眼手中長^槍已經頂在魏將軍脖子上。
“好!好!!”將士們興奮地大喊。
陶睿拿開武器,對魏將軍,“承讓。再來,魏將軍讓我看看還有哪個是營中好手。”
“好!”魏將軍打熱血沸騰,立即指一個副將,“成副將功夫了,丞相小心。”
陶睿擺擺手,將長^槍丟向三公主,“讓我兄弟也下場露一手。”
三公主抬手便接住長^槍,躍到成副將面前,“刀劍無眼,點到即止,成副將請!”
“請!”成副將眼中不揉沙子,最厭惡這種來鍍金小白臉,當即冷下臉,揮刀發動攻勢。
陶睿嘴角微勾,雙臂環胸在一邊看。三公主打鬥時,冷肅之氣盡顯,能殺掉十幾個死士的人,怎麼可能是小白臉?
周圍不少嬉看熱鬧的目光全變了,隨著三公主招式越來越凌厲,成副將敗勢越來越明顯,眾人眼中已是灼熱。
武者慕強,想讓們服氣就要打服們。顯然三公主做到了!
最後三公主一腳踢到成副將,手中長^槍抵住心口,收勢道:“在下梁玉,承讓。”
梁玉!
這個名字在她進軍營第一天,就被所有人記住了。
們不知道她是誰,也不在乎她是誰。們只知道,梁玉是新來的副將,們軍中又添一員強將。
陶睿和三公主露這一首,在一開場就鎮住了眾人。不不說,這效果是立竿見影的,雖然大家對陶睿能否當好統帥仍有疑慮,但至少和三公主絕不是拖後腿的,這讓他們很順利就融入了軍營。
陶睿有皇帝聖旨,直接住進主帥住處,三公主住在他隔壁,最大限度地保證她的身份不被人發現。
陶睿到邊關的訊息很快傳到草原,烏克敦立馬召集四個兄弟商議,道這右相狡詐很,不知他來邊關做什麼。
但陶睿最好的保護色是年齡,年僅二十。
是個狀元,是個在朝堂上推行種植法、參奏貪官汙吏的文官。
縱使有人聽說武藝不錯,但誰相信會打仗嗎?排兵佈陣不是過家家,戰場上瞬息萬變,不止需要研讀兵法,更需要豐富經驗。
從未出過京,根本沒經驗。這是他最大的弱勢。
烏克敦幾個兄弟都對陶睿相當不屑,“金窩窩裡出來的公子哥,懂個屁戰場,怕是見遍地死人要尿褲子咧。”
們商議的結果是防範陶睿,但原計劃不變。好不容易沒了父王壓著,們兄弟一定要幹一番大事業!
陶睿安頓好之後,便開始向拓烈部落討要賠償。讓烏克敦恍然大悟,原來陶睿是來向要交代。惱怒之餘,烏克敦對陶睿的防備難免降低了些。
拓烈部落蠢蠢欲動,找藉口不給賠償,對邊關的滋擾又開始。陶睿令烏克敦管束自己族人,烏克敦故技重施,稱在邊關滋擾的人是拓烈叛徒,不肯遵守命令。
烏克敦萬萬沒想到,陶睿收到這個訊息之後,連夜設下圈套,抓獲“拓烈叛徒”十六人,擊殺八人!
同三公主親自的地牢中審訊犯人,嘴硬死也不說的,陶睿下令當著其他犯人面處死。
一夜之間,其中是十四人真成拓烈叛徒,將們所知道資訊盡數交待。還有兩人連同之前殺八個拓烈人,已經變成屍體。
陶睿冷聲下令,“斬下們的首級,插在木棍上樹立於邊界線上。傳話給烏克敦,我們幫清除叛徒。”
在場幾個士兵面面相覷,們不是想違抗命令,是從來沒這樣做過。難免覺有點殘忍。
三公主眼神一冷,走到屍體旁拔刀便斬下一顆頭顱。鮮血濺在她臉頰上,地牢中火光閃爍著映照在她臉上,竟讓她有種地獄修羅感覺。
三公主看著那些士兵冷冷地說:“我大周將士,保家衛國,以鎮守邊關為己任。這些人,來我大周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們的首領乃無恥之徒,稱他們為拓烈叛徒推卸責任。爾等有何理由同情們?”
“是!梁副將說得對!”幾位士兵齊齊立正,挺直脊背,每個人臉上都是肅穆神情。
草原人殺大周子時候可沒留手,只要震懾有效,插頭顱算什麼?
幾人當即斬下幾具屍體頭顱。
三公主退陶睿身邊,看向,陶睿衝她點了下頭。兩軍對壘,就是要有這種魄力,有非常手段,這不是殘忍,是盡最大可能保護我方子。
十顆頭顱被插在木棍上,在邊界線處立一排。
屍體成堆在戰場上見多,但立一排頭顱,還各個圓目大睜瞪著草原方向,震撼的效果就呈十倍百倍,讓草原人的心都為之一顫。
烏克敦收到陶睿的口訊,惱怒地掀翻了桌子!
“大膽陶睿,當我不敢動他?!”
“可汗息怒,如今時機還不成熟,不可衝動啊。大周底蘊深厚,不是草原人能輕易撼動的,一旦開戰必是一場惡戰,萬萬不能輕率啊。”軍師著急地勸諫。烏克敦兄弟幾個本就好戰,如今動怒,實在擔心勸不住會功虧一簣。
好在烏克敦還能聽得進去,狂飲幾口酒之後,大聲喝道:“暫且饒了那龜兒子!其他部落有音沒?再不歸順,我可不會客氣。”
一個弟弟忙說,已經有三個部落同意借勇士馬匹給們了,但也有兩個部落不願打仗,拒絕加入。還有三個部落不服拓烈,卻也蠢蠢欲動想在大周分一杯羹,隨時可能同拓烈結盟。
烏克敦眯起眼,拓烈雖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但其他部落也不會弱很多。若能說服們一同進攻大周,們的戰力至少翻三倍。
烏克敦勉強說服自己壓下憤怒,催促族人加快說服其他部落。
結果陶睿又向要賠償了!
陶睿稱自己到邊關已經幾個月,烏克敦還沒有表示,顯然不在乎邦交之情。既然如此,乾脆切斷了中原與草原商隊來往。
陶睿下令邊關加強通行稽核,不歡迎草原人踏足中原,不允許大周百姓與草原人有任何交易。
草原上很多糧食衣物都是從中原交易,如今毫無預兆地中斷,對各部落影響都很大。烏克敦暴躁地簡直想衝過來殺陶睿,做可汗不是要忍氣吞聲的,受不這種屈辱!
偏偏陶睿還要質疑,問他是否能勝任可汗之職,怎麼一繼位便將拓烈搞亂七八糟?
這簡直是打烏克敦的臉。
一向自詡是草原上英雄,怎麼能被陶睿罵成慫蛋?如果繼續忍下去,其他部落的人如何看?族人如何看?
魏將軍對陶睿這一系列操作表示迷惑,忍不住叫上幾位副將來勸,“丞相大人,如此激怒烏克敦,可能會引來他瘋狂報復,你本人也會十危險。”
陶睿笑說:“就是要激怒,不然,怎會出戰?不能等準備充,不能讓將草原部落真正結合起來,那樣我軍太被動了。”
“可激怒草原人也不是個好主意,們也許會怒而起兵,聯合起來針對大周。”
三公主一直跟在陶睿身邊看行事,學到很多,自然瞭解他用意,出聲解釋道:“們越早起兵,部落之間的聯盟就越脆弱,越容易擊破。們也沒機會磨合培養默契,這對我們有利。
這場戰事已不可避免,當想盡辦法減少我們的損耗。”
陶睿點頭道:“諸位將軍不必擔憂,我已奉皇命秘密運糧草過來,趁排查草原人之事送部分百姓離開。一旦開戰,立即讓剩餘百姓撤走,我軍已萬事俱備。”
魏將軍等人盤算一番,發現陶睿竟算無遺策,沒什麼好顧慮。
那還擔憂什麼?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