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面前是不同的飲品。梨曉彤要了一杯加了龍舌蘭的雞尾酒,而林子涵卻要了一杯芒果汁,兩個人坐在那裡,沉默不語,各自想著心事。
大一下學期的一個週末,當綠意把大地沾染到每個角落的時候,班裡的同學提議去郊遊。作為班長的林子涵籌劃著郊遊需要的一切。
那時候的梨曉彤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看著賞心悅目,可是動則扎的滿手是血。她沒有舍友,也沒有好朋友,只是天天高傲的仰著頭,上學放學,有專門的司機接送。
只有林子涵看到了她無奈的孤寂。
因為有一次收作業的時候,梨曉彤不心把自己寫的日記錯交了上去,當林子涵抱著作業來到指導員辦公室的時候,指導員整理作業時順手把那個封面不一樣的本子挑出,扔給了林子涵,林子涵低頭發現簽名是梨曉彤的。
回來的路上,林子涵手裡的日記本子在接電話的時候滑落,裡面的一頁正好是梨曉彤傾訴自己最近的苦惱,林子涵接完電話,蹲在地上不由自主看著那翻開的一頁。裡面梨曉彤把孤獨、寂寞和很多無奈寫的觸目驚心,讓林子涵對她增添了從沒有過的同情心。原來在她高傲的世界裡,有很多的無奈和痛苦,她特別寫到自己沒有朋友,是個孤獨的女孩, 她希望老天能給她一個知心朋友,就是那種一起玩笑、一起八卦的好朋友。
林子涵打完電話,收起日記的時候,心裡微微有了一些潮溼。
“對啊!沒有朋友的人是多麼的難過。”
林子涵決定幫梨曉彤一把。
回到教室,林子涵把她的日記本放在桌上的時候,梨曉彤竟然沒有發覺,畢竟是偷看了人家的私密,林子涵若無其事地問低頭看書的梨曉彤:
“梨曉彤同學,週末一起去郊遊吧?”
沒等梨曉彤回答,他接著道:
“班裡只要沒事的同學都參加,你也一塊去吧。”
梨曉彤抬起頭驚訝的看著班長林子涵,這是她上大學一年來,唯一的一次被同學相約,她怔怔地看了林子涵足有兩分鍾,然後領悟地了下頭。
當林子涵轉身離去的時候,黎曉彤坐在那裡竟然哭了。一滴眼淚悄然滑落,她怕同桌看見,急忙擦掉。
一個春光明媚的週六,郊遊的同學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歡笑聲讓同學們的情緒高昂起來,就連平時冷著個臉的梨曉彤今天也打扮隨便、笑的暖暖的,讓班裡好幾個女生總是拿懷疑的眼光看她。從校園裡出來的時候,林子涵不停地約束著前面那群“飛出籠子的鳥”門注意安全,但效果有限。特別是孟依依宿舍裡幾個女同學早已跑的看不見蹤影。面對著林子涵的焦急心裡,落在後面和林子涵一同前進的梨曉彤,在一邊笑他的權利失衡。
“你笑什麼?梨曉彤頭一次看到你笑的這麼開心。”
林子涵喊完話,看著笑容代替高傲和冷漠的梨曉彤問道。
“我笑你像個大家長!”
“哎!沒辦法,既然帶出來了,我得負責他們的安全。”
他們租了輛大巴,去了武漢著名的景。每到一個地方,林子涵都得一下人數,生怕誰掉隊了。而最讓林子涵放心的就是梨曉彤了,因為她一直沒有離開過林子涵半步。後來她竟然幫林子涵清人數。一天旅遊下來,梨曉彤已經有幾個話的朋友了,因為她卸下了高傲的外觀。
從此,梨曉彤在班裡有了幾個一起行動的夥伴,雖然同學們還是覺得和她有一定的距離,但起碼她不是孤家寡人一個了,大家看到她和林子涵已經混的很熟了。
直到今天,林子涵也沒有把日記本的事告訴她。
“曉彤,今天我約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是根本不可能的。”
梨曉彤抬起頭,慣有的冷漠讓她的臉失去了血色,臉上的神經繃緊,看著林子涵,眼裡是無限的哀怨。
“子涵,我是愛你的,從大學裡那次郊遊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是你給了我生活中的溫暖,你知道我的情況嗎?”
停頓了一下,她落寂的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總認為我是個冷傲孤僻,不容接近,甚至把自以為是的帽子卡在我的頭上,可是子涵你知道嗎?我從到大都沒有快樂過。”
林子涵看著梨曉彤臉色由於傷心變得沒有了血色,臉上的皮膚在粉妝後面出現僵硬,使整個人看起來難過無助。
她抬起頭看了林子涵一眼,用徵詢的目光問道: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此時的林子涵把晚飯前那個插曲放在了一邊,他只想幫助這個冷豔的姑娘走出愛情的誤區。畢竟她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黎董事長就這麼一個女兒,黎總經理就這麼一個妹妹,他們都會難過的,作為自己的他也會不安的。
他頭答應願意聽她的故事。
黎曉彤講起自己時候,媽媽得抑鬱病住院,自己是奶媽帶大的,還有爸爸因為事業和媽媽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的經過。
當梨曉彤出自己有美尼爾氏綜合症的時候,林子涵睜大了眼睛。因為他知道這種病雖然要不了命,但是個非常痛苦的病症。
“曉彤,想不到你還是個被病痛折磨著的人。”
林子涵眼裡的絕情在瞬間變得溫柔了許多,這一切梨曉彤看在眼裡,心裡萌生了星火燎原的希望。
“子涵,我知道你善良正直,我不要求你很多,你只要給我一溫暖,我就有生活的希望。我求你現在不要和依依 定親好嗎?等我把愛你的心找到新的歸宿,我一定會祝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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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涵想到自己和依依心裡是有對方的,歲月只能讓他們的愛更加濃厚,不會因為時間的關係而淡漠,他相信依依,更相信自己。於是對梨曉彤道:
“希望你儘快的走出來,你知道我愛依依的心不變。”
梨曉彤看到林子涵低頭吸允著杯子裡的果汁,她把一束堅定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於是頭答應:
“我會的,我會儘快的調整過來。謝謝你!子涵。”
林子涵本來想問問送到家裡那個打碎了的雕塑時,但他還是沉默了下來,他知道黎曉彤為了自己的面子,不會承認這件事是她幹的,再她話都到這份上了,再問她也沒有什麼意義。
“零心情!什麼時候我們都有這份心情面對所有的人,我們就有了一定的境界。”
梨曉彤看著霓虹燈裝飾下的招牌變換著顏色,就像此時她心裡的那塊閉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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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醒了的時候,夜色已如染墨。
她起身看到身上的被子,她知道林子涵來過了。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的失態,臉色發燒。
“不會喝酒,還裝作海量。”
依依對內心裡的自己訓斥到。
她起身離開臥室,來到樓梯看到一樓客廳裡的壁燈亮著,發出一種橘黃色的光芒,讓人有一種溫馨祥和的感覺。她下樓來到餐廳看到桌子已經收拾停當,碗筷已經歸位到消毒櫃,面對著這昨天還沒有想到舒適環境,孟依依無限的滿足。
看了一眼沙發旁的大理石茶几上,有林子涵的紙條,她邊伸懶腰邊走了過去。
“提醒自己喝水,還有睡覺關門,陌生人不開門!”,看著這個溫暖的紙條,孟依依想起大學裡自己躲離他那段時間,他就給了自己寫了這麼個紙條,起初那個紙條在口袋裡裝了很久,最後還是揉搓的不成樣子,被她撕碎扔掉。
很多往事在孟依依的心裡劃下一道道優美的弧形,像意義深刻的抽象畫,讓依依反覆考量,到底愛情在心裡還是重過生活中的所有。
躺在寬大的沙發上,孟依依想給林子涵打個電話,看了看時間不是太晚,然後撥通:
“子涵,你現在在幹什麼?對不起,你走我也不知道,一覺睡到現在。”
對面電話裡好像有音樂的聲音,但隨即安靜了下來。
“我在外面,剛從家裡回來的路上。回家再聊好嗎?”
忘了!子涵回家給媽媽送生日禮物,現在回來的路上,不能讓他開車分心。
“好的,有時間再聊!”
當孟依依就要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電話裡一個女人喊“子涵”的聲音。
電話裡的聲音年輕熟絡,但儘快的還是被通話結束阻隔開了。
“也許是他的媽,‘子涵’叫的那麼隨便。”
林子涵關機後,想起自己對依依撒謊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可是要和依依實話,今天晚上那個打碎的東西就會引起依依的不安,他不想讓依依擔心。
“子涵,剛才是依依的電話嗎?”
剛才自己打電話的時候,梨曉彤正好去了洗手間,回來正是自己和依依告別的時候,林子涵不知道電話裡黎曉彤的聲音依依是否聽得到?
“是的。”
梨曉彤看著林子涵的表情,擔心的問道:
“難道你沒有告訴依依我們在一起?”
看到林子涵頭的梨曉彤心裡有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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