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陳仙貝一覺醒來,還在洗漱時,芳芳便像是揣了什麼天大的新聞一般, 臉上都洋溢著過年的喜悅,在她旁, 就開始彙報這個“好消息”了。
陳仙貝的奶奶之前都習慣了招聘南邊那邊的幫傭, 因此在陳家碰到老鄉的機率是很高的, 蔣母跟廚房的吳嬸也算得上是老鄉了,不過人關係一直不冷不淡, 自大家夥知道蔣萱做的那檔子事後,吳嬸基本上就不搭理蔣母了。
不過老鄉都是一個圈子,吳嬸平裡人緣又好,很快地就家裡其他親戚口中, 知道了蔣母的近況。
蔣母在被趕出陳家以後, 蹦躂了幾天, 見陳家鐵了心不會再收容她, 便只好收拾行李回了老家,她在老家還有一套房子, 在那邊養老是有太大的題的, 誰知道她回了老家多久後, 就被人忽悠著又是高價買保健品、又是投資做專案,她手上二三十萬的存款外加一套房子都被人騙了去, 現在無分文, 整個人都崩潰了。
陳仙貝聽了這事, 也什麼太大的反應。
在原著中,作者也有花費太多筆墨在蔣母上,不過她的下場也不是很好, 大約也是被人騙了錢,晚年悽慘。
現在這社會,騙子的套路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像蔣母這樣一直在陳家工作,基本上也見過社會險惡面的中年人,受騙機率也很高,陳仙貝的內心也很難生出什麼同心理來,就當是聽了個陌生人的遭遇而已,聽了也就過了忘了。
上午九點,陳仙貝剛用完早餐,陳勝羽臨時回來拿檔案,見她在家,便說道:“蔣萱媽媽的事應該也聽說了吧?其實這事很簡單,我之前不是讓人盯著蔣萱那邊嘛,忘記讓那人撤了,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還是知道的。”
蔣萱跟江柏堯的事當時被人曝出來後,雖然很快江家這邊就出人出力壓了下去,但老家那邊仍然有不少人知道,蔣家出了個“好兒”,居然勾搭上了東家的未婚夫,就一躍飛上枝頭,成為豪門太太了,騙子們自然就認為,這對母倆必然是有錢的,都當富二代的小三了,錢嗎?說出去誰信啊!
於是,騙子們就處心積慮的接近了蔣母,預料之中的把錢騙到了,意料之外的是想到她真的只有那麼一點兒錢。
現在的騙子跟過去不一樣了,他們手法嫻熟,專門盯上這種人,一應合同都有,讓人想維權都辦法。
陳勝羽都說:“她想找回來這筆錢,基本上是不太可了,不過這事跟我們也什麼關係。”
陳家也不是做慈善事業的,是蔣母跟蔣萱如同過世的蔣父一般老實可靠的話,陳家或許還會為這件事出些力氣,可現在,家都結仇了,不去搭理都已經算得上是極為厚道了。
陳仙貝根本就覺得這是一件值得她思索的事。
“對了,仙貝,有件事我想跟商量一下。”陳勝羽說,“家裡不是有個度假村嗎,去年我還帶去視察過,這年年利潤不太可觀,公司的董事們開會決定,如果今明年內還有起色的話,就關閉了,我想著讓過去學著管理一下,也算是積累經驗,怎麼樣?”
陳仙貝當然有意見。
她對這個度假村是有印象的,屬於陳家旗下很老牌的產業了,是她爺爺一手打造的專案。
“好的呀。”陳仙貝一口應下,卻又懷疑,“會不會到了我手上,年利潤會更低啊……”
她垂下了頭。
陳勝羽失笑,“不太緊張,只是給練手而已,具體的況等我有空了再跟說,過天可以先去度假村那邊報到,我已經讓張秘給配了助理還有秘,名片也在印刷中了。”
“好!姑姑……”
陳仙貝想起跟封硯的事,剛準備開口坦白時,陳勝羽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電話很快,只對那邊的人說很快就來後便掛了電話,這才看陳仙貝,溫聲道:“有什麼事?”
“姑姑,今天回來嗎?”陳仙貝知道,現在坦白跟封硯的種種,那肯定不是一時半會的,她也不想打擾姑姑的工作。
“回吧,怎麼?”
“那我申請晚上跟姑姑一起睡。”陳仙貝眉眼彎彎,湊上前挽著陳勝羽的胳膊撒嬌,“然後到了晚上我再說給姑姑聽。”
以前念的時候就聽同學說過,晚上會跟媽媽一起睡,跟媽媽說喜歡的男生。
她媽媽很早就了,可這些年,姑姑在她的生活中,扮演的也是媽媽的角色。
她也想體驗一下,跟最親的人說喜歡的男生是什麼感覺。
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很高興很期待了!
陳勝羽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好,我今天下班後早點回來。”
蔣母氣得住院了,住的是雙人間病房,隔壁床的也是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病人,人一來二去也就說上話了,隔壁床的知道了她的受騙遭遇之後,道:“不覺得這事不對嗎,我總覺得好像是有人專門衝著來的,想一下,有有得罪什麼人?”
被這樣提醒,蔣母才意識到,事可真的不對。
她得罪了什麼人嗎?
回憶了一下,先想到了陳家,但很快地她就搖了搖頭,陳家是不可的,她在陳家工作這麼多年,對陳家人是瞭解的,根本不會也不屑做這種事。
那麼,除了陳家以外,她得罪的,就只有江家了。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可最大,那次她去陳家找大小姐時,江夫人就在場!江夫人看她跟看髒東西一樣的眼神她還記得,會不會是江家那邊故意打擊報復!
等隔壁床的去做檢查時,她這才撥通了兒蔣萱的號碼,那頭很快地就接通電話,她氣血翻湧,不等蔣萱先說什麼,開口便是斥罵,“是不是害死我才開心,我跟說過幾百遍了,不跟那個姓江的來往,也不去惹大小姐,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就趕緊給我滾回國,給媽我收屍吧!”
在美國的蔣萱這幾天心都很好。
還是心裡的大石頭不見了,之前她最擔心的便是江柏堯發現以前的小孩不是她,說是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也不誇張,現在,江柏堯知道了,可也怪她,還對她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這讓她怎麼不開心呢?
大約是太開心,外加有一點點得意,她也跟她媽一般見識,說道:“柏堯跟陳仙貝都已經退婚了,媽,他對我真的很好,也是真心的,就不盼著我一點兒好嗎?”
蔣母沉默幾秒鐘,繼而狂罵:“搞清楚一點,不是他不大小姐,是大小姐甩了他!他才不是為了退婚,別是被他騙得都了腦子吧?這種事我見多了也聽多了,現在他爸媽根本看不上,他胳膊擰得過大腿?自己去打聽打聽,那種父母不讓娶的,基本上都不會娶,他是為反抗他的爸媽,為做到這地步,他當初幹嘛跟大小姐訂婚!”
蔣萱心裡很煩,她不懂,為什麼她媽就不盼她好,非天天這樣打擊她。
“溫家那個就是典型的例子,只看到溫太太是幫傭兒上位,看到她丈夫為了她,反抗他父母,鐵了心的娶她,江柏堯為這樣做了嗎?是見他那媽怎麼瞧不上咱們。”
提到了江夫人,蔣萱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那張欠條。
她現在已經解除了最大的危機,那麼便只剩下攻下江柏堯的父母了,只她過了這一關,一切都不是題了。
首先,她就讓江夫人知道,她不是為了江柏堯的錢,那六十萬她說什麼都想辦法還了。
“媽,我來求過什麼事,之前爸爸就說過,家裡這房子是留給我的,把房子賣了,我只六十萬。”蔣萱咬咬牙,“這六十萬還了,對我只有好處有壞處,不心疼這房子,以後我會給買大別墅。”
蔣母聞言一驚,“什麼六十萬,不是說江柏堯為還了錢嗎?還什麼還六十萬?”
蔣萱辦法了,只好將江夫人請律師讓她簽下欠條的事說了,她懇求道:“媽,求求了,我跟柏堯的感特別好,現在他跟陳仙貝退婚了,我相信他會跟我在一起的,只我想跟他在一起得長久,那這六十萬我就必須得還!”
之前蔣母還不知道欠條這件事,她自己存款跟房子都被騙了的事,她也敢跟兒說,也怕兒會怪罪,如今一聽這事,幾乎是眼前一黑,“這是中了套啊!!還以為江柏堯是個什麼好東西,我都不想告訴,他現在三天頭的就去陳家,明擺著是想跟大小姐複合,有什麼事兒啊,想得太美了!”
……
掛了電話後,蔣母已經篤定是江家那邊找人來報復她們孤兒寡母。
先是逼著兒籤了欠條,現在又找騙子上門來騙她部家,這是把她們往絕路上逼啊!
她比兒看得清楚,江家是絕對不可同意兒進門的,連帶著那個姓江的小崽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豪門都臉,她不如過去鬧一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不定江家把騙的那些錢都吐出來,別的不說,她兒跟著江柏堯不明不白的,總得給點錢吧?
這年頭豪門的小三婦那也是賺得不少的,不可到了她兒這裡,就被白白玩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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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病號服就偷溜出來,之前就打聽好了江家的地址,打了個車就過去了,最好到時候直接暈倒在他江家門口,看他給不給錢!
奪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現在蔣母想到自己安立命的錢跟房子了,她都恨不得拿刀去江家評理。
與此同時,江柏堯也準備出院了,江夫人跟江先生都想好了,讓兒子回家裡休養,什麼時候體養好了,就送他去江南分公司。
哪知道,車剛開到江家老宅門口,蔣母就如同瘋子一般撲了上來,司機嚇得一個急剎車,蔣母被撞到,但也故意倒地不起,她看著體不好,可嗓門洪亮,以前使出下跪求饒、哭天抹淚這一招,是因為還有退路,現在她覺得江家都把她的路堵死了,她何必再那樣?
江夫人也被嚇到了,趕忙道:“出什麼事了?”
她開啟車窗戶,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況,只聽到如同嚎喪的聲傳至耳邊——
“有天理啊!天子腳下,江家是不是不講王法了?”
“騙我兒清白,哄我兒給家當小三,現在還騙我棺材本養老錢,一家子黑心肝的!”
“我今天就死在家門口!”
“老頭子啊怎麼死得這麼早啊,留我們孤兒寡母被人欺負!”
……
江夫人臉色鐵青,現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這潑婦可不就是蔣萱那親媽!
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她之前可是見過的!
她轉過頭看兒子,氣憤地說:“這就是惹的好事,家裡的臉都給丟光了,這姓蔣的就是訛上了知不知道,爸說得對,不是胃有題,是腦子有題,那姓蔣的連仙貝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還當成寶貝,現在看到了吧,我跟說,甩都甩不脫的!”
江柏堯攥緊了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色極為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