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易、‘鬼面’並肩走進一家首飾店。
“兩位客官好，準備買點什麼，本店新上幽州火靈石，質地絕對上乘……”
寧易擺了擺手，打斷夥計熱情地推銷，沉聲說道：“吳店長可在，尋他有事。”
說話間，寧易稍稍露出一縷氣息。
築基境的靈威一閃而收，夥計面色一白，神色越發恭敬，“二位貴客稍等，我這便去請。”
不一會，一名胖胖的、滿面油光的中年男子從後面走出來，打量寧易二人一眼迎上來，笑著說道：“二位貴客，找在下所為何事。”
“楊真人介紹來了。”
寧易笑呵呵地盯著胖店長，按照玉簡記載的方法回道。
魏掌櫃瞳孔微縮，笑容不減，把二人請進後面的休息室，問明情況，轉身出去了。
兩人等了不一會，一名黑袍老者走了進來。
觀其氣息，正是那晚交流會上的老者。
除他之外，寧易還隱約地感應到另外兩股氣息，竟都是金丹境修為。
不得不說，長安城的水很深。
誰能想到，一個普通的小小的首飾店鋪，雲集了三名金丹境的修士。
“道友很準時。”
老者打量了寧易幾眼，目光落在鬼面身上，笑著說道：“和我交易的，便是閣下吧。”
“另外兩位道友一起進來吧。”
鬼面嘿嘿一聲冷笑，屬於元嬰境大修士的氣息，隱隱散發出來幾分。
老者臉色微變，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鬼面。
氣息不假，但眼前這人修為，卻是弱的緊，竟然才達到築基境。
“分身。”
老者驚異一聲，神色變了數變，如此逼真的分身，他還是首次見到，對接下來的交易，不由的期待起來，忙陪著笑說道：“道友莫怪，此次交易之物過於貴重，由不得在下不小心。”
“呵。”
鬼面輕笑一聲，不置可否，說道：“我時間緊，開始交易吧。”
“自然可以。”
老者點點頭，卻不見拿出仙蛻，沉聲問道：“閣下的‘分身’之術雖然玄妙，若不是自我暴露氣息，在下確實看不出半分破綻。可是，你又怎麼能夠保證，你給的便是神通‘分身’。”
“仙蛻雖然金貴，卻也只是仙根殘骸。”
鬼面嗤笑一聲，“閣下哪裡來的信心，能憑此換取一式神通。”
“事在人為。”
老者臉皮一緊，半晌才說道：“價值這東西，是相對的。仙蛟中的仙靈之氣雖少，若使用得當，作用不見得比一式神通差。閣下這般說，又是何意思。”
“我沒神通分身。”
此話一出口，屋外兩道氣息瞬間波動起來，“別急嘛。雖然我沒有神通‘分身’。但是，我所修的分身之術，卻不比‘分身’差不多少。而且，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承諾，此神通允許你另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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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老者瞳孔微縮。
修行界中出售功法、術法，基本上只出售使用權。
也就說，只限於本人或者一人使用。
怎麼限制。
很簡單，心魔誓言。
當然，心魔誓言也不是萬能的。
如果拼上一死，也不是不能繞過這個限制。所以，出售高等級功法時，售賣方往往很挑買家。
不合格，給錢也不賣。
如寧易這般賣斷，卻是極少了。一般而言，價格也是極高的。非大勢力或者家族不然購買，因為不值得。
寧易提出這個方案。
一是為了增加籌碼，二是他已經瞧出來，老者身後，可能站著一方勢力。不然，可拿得出來三名金丹境的修士。
“說說功法。”
老者沉吟一下，終是沒能忍住。
“此功法源自神通‘分身’，在我看來，它起碼已得神通‘分身’八成真髓。差距方面，主要是兩點。一是不能像分身一樣，做到分化無窮。二是分身與本體之間，有距離限制。”
“閣下說笑了。”
老者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神通分身，厲害之處便在於此。若這兩點限制的過於厲害，功法的價值便要大打折扣，可不值一枚仙蛻。”
“若是分身在千個左右，距離在萬里之遙呢。”
此話一出，老者呼吸頓時有些急促，沉聲問道：“此話當真。”
“可立下心魔誓言。”
“好，若真如閣下所說，交易可做。”
老者說完，翻手拿出仙蛻。
金色薄片，天生道紋，陣陣梵聲如潮，響起耳中。
寧易眼底泛起一抹火熱之色。
有了這枚薄片，便能再得一縷仙靈之氣。一旦提取出來，融入五臟，不僅距離五色神光更進一步，還能大大提升修行速度。
老者拿出仙蛻後，警惕的盯著鬼面，見鬼面沒有拿出功法的意思，臉色一沉，說道：“閣下，這是何意。”
“先小子在君子。”
鬼面嗤笑一聲，“三名金丹境在場，你若生出別的心思，我二人只怕出不了這裡。”
老者眼角抽搐幾下，沉聲問道：“你想如何交易。”
“很簡單，仙蛻給他。”
鬼面一指寧易，沉聲說道：“我留下，待他安全之後，我便會把功法傳給你們。”
“可以”
老者猶豫一下，沉聲說道：“閣下需提前立下心魔誓言，表明會傳下術法，且術法與你所講，一般無二。”
鬼面也不廢話，當場按老者所講，立下誓言。
老者仔細尋思一下，確定心魔誓言沒有漏洞，一咬牙，把仙蛻扔動寧易。
寧易接過，默默感受一下，確定沒錯，轉身便走。
出了首飾店，也不停留，直奔稷下學宮而去。只要分身帶著仙蛻到了稷下學宮，便算是安全了。
所以，‘分裂體’留在店中，寧易並不是很擔心。
至於為什麼不把分身留在店中。
原因很簡章，‘分裂體’比起分身，實力更強，這更符合他是一具元嬰境大修士分身的人設。
而且，‘分裂體’相當於寧易的一半。
他也更真實，是真實血肉所在，非神通真元幻化出來的。
這樣的一具身分，所帶來的效果，自然更令人震撼。也從側面展示了鬼面修行的這門類‘分身’術法的厲害之處。
否則，想讓一位金丹境的老怪物交易，那有這麼簡單。
半刻鐘後，寧易進了稷下學宮。
一路之上，也沒人察覺到有人跟蹤，心中松了口氣。
看來店中點破之後，又立下心魔誓言，倒是讓對方停下了暗中一些小動作。
終於得手了。
這個念頭剛起，寧易這具分身氣息突然變的凌亂起來，身體扭曲變形，似是要崩潰開來。
於此同時，首飾店方向。
一股強悍的氣息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