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抓我回來嗎？”
桑梓鼻子皺起，一臉雀斑，顯得可愛而俏皮。
所謂臉面，在可愛的徒弟面前，被擊的潰不成軍。丹塵子臉上不自禁地露出溺愛的笑容，說道：“愛幹啥幹啥，不抓了。”
“哼，就知道師父最好了。”
桑梓得意地哼了一聲，還不忘記誇讚丹塵子一句。
右手掐訣，玄妙氣息在現。
兩名元嬰境的大修士束手無策的噗噗聲戛然而止。
於趙元而言，簡直像是重獲新生。
痛倒也不痛，關鍵時羞辱性太強。
腹中剛好，便匆匆站起，向兩位元嬰境地從修士告了聲罪，掩面而去。
桑梓嘴角微微翹起，頓覺得心中那股無名之火消去大半。
丹塵子沒好氣地瞪了寶貝徒弟一眼，衝老友歉意地笑了笑，隨後語氣一轉，沉聲說道：“道友，今日便到這吧。”
“也好。”
李計知道丹塵子急於詢問桑梓大道之事。
此事秘密，有時候便是師徒間都不能訴說，他一個外人，自然不好在此多聽。
站起身，出了小院，在學院門口見到了一臉陰沉的地趙元。
“師父，今日之辱，徒兒咽不下這口氣。”
趙元眼放兇光，英俊的面孔微微有些扭曲變形。
李計瞥了他一眼，揮手陣下隔絕聲音的禁制，低聲喝道：“蠢貨，咽不下也要咽。你可知曉，若桑梓真另開醫道，對整個藥王谷意味著什麼？”
“徒兒知道，一個真仙果位。”
趙元被罵的氣焰減了三分，心中鬱悶卻因此更重了，“可是……可是，經歷此事，徒兒那還有臉皮再追求於她。”
“生死存亡就在眼前，麵皮算個屁。”
李計失望地瞧著趙元，忍不住說出髒話來。
“生死存亡？”
趙元愣了一下，十分不解。
桑梓就算成就真仙，藥王谷也非她的死敵，怎麼和生死存亡扯上關係。
“還沒想明白？”
李計聲音一沉，厲聲說道：“她那新藥，本就是凡俗之物。但是療效，卻堪比珍奇丹藥。若她的大道由此而起，將置我藥王谷於何地。到時天地雖大，我們的容身之地恐怕不會多。”
“一道興，一道衰！”
說到最近，李計的臉色已經凝重得要滴出水來。
大道之爭！
這四字浮現趙元腦袋中，一時間，令他忘記今日之辱。
若真如李計所言，藥王谷秉持的醫道，在不久的將來，將會失去大唐這片廣漠肥厚的‘土壤’。
沒了‘土壤’，仙道便沒了根基。
後來者，想要沿著前輩之道前行，就猶如空中樓閣。
一念至此，趙元渾身生寒。
眼中不免泛起殺機，嘴唇動了動，剛想開口，耳邊就傳來李計厲聲呵斥聲：“閉嘴。”
趙元瞬間驚醒，住口不言。
李計望了一眼藏書閣方向，揮手解除禁制，一聲不吭地朝著學宮外面而去。
趙元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心中憋屈，早不翼而飛。
兩人出了學宮，一路回到藥王谷駐地商行。
進了密室，趙元陣下禁制，才開口說道：“這是藥王谷的危機，也是千年難逢的機遇。”
“師父請講。”
趙元態度變得很恭敬，沉聲說道：“若用得著徒兒，為了藥王谷大計，徒兒願意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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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徒兒。”
李計神色變得柔和了許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新道現世，醫道必將革新。若我們藥王谷佔了先手，將來未必不會在出幾位真仙。這一切，關鍵在就桑梓身上，明白嗎？”
“徒兒明白。”
趙元點點頭，說道：“從此時起，我就當之前屈辱沒有發生過。往後，會放下尊嚴，不惜一切代價迎娶桑梓做道侶。”
“哈哈，好、好……”
李計眼眨精光，說道：“你能這般想，事情便成了一半。相比旁人，我們要幸運得多，這便是機緣。如今天下，除了我們四人，知曉此事的人很少。我又與丹塵子是故交，再加上我們藥王谷的勢力，迎娶桑梓，把握還是很大的。”
“徒兒必將竭盡全力。”
趙元面露擔心之色，說道：“桑梓這般戲弄與我，只怕心中沒我。如今他又傾心於寧易，師父可有什麼良策。”
“寧易你無需擔心，他活不長了。我與丹塵子結交百年，對他的心性十分瞭解。觀他之前舉止，已動了殺心。好了，你下去吧，為師要好好籌劃一番。”
李計揮了揮手，眼中神色顯得有些興奮，隨後想起什麼，囑咐道：“此事，萬不可透露出去。我想那想丹塵子也不會外露，知曉的人越少，對我們越有利。”
“徒兒明白。”
趙元行了一禮，退出密室。
隨著身後青石門緩緩關閉，趙元眼中漸漸浮出惱怒兇狠陰毒之色，長袍下的拳頭，緊緊握著，指甲刺破血肉，猶不自知。
“桑梓！”
數息後，趙元嘴中唸叨著這個名字，似有千般柔情，萬般蜜意。
…………
暗市，寧易改頭換面，再次光顧。
走在街上，寧易留心聽著兩邊過往客人的閒言碎語。
只是，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龍龜伏壽丹’的訊息。聽仔細一想，沒有訊息，便是訊息了。
‘盧掌櫃’應該是得手了。
那家商行來頭不小，吃了虧，又丟了臉面，自然不願意外傳，故而封鎖了訊息。
“盧掌櫃？”
寧易摩梭著下巴，低聲自語道：“你到底是何身份，真仙分身？抑或者其他。”
人已不見蹤跡，此題無解。
寧易想了一下，便拋諸腦後。
這次進行暗市，寧易的目的很簡單，購買術法。
說起術法，稷下學宮的藏書閣中堪比天下最全的。但是，從這裡得到術法，都會留下記錄。
可能想象得到，一旦自己打敗荒屠，必將名滿天下。
突兀地跳出一個年輕強者，必然引起天下人的好奇心。宗門貴族也不說，大唐官方，肯定會暗中徹查此事。
那時候，保不準人家就順著這條線索查到寧易。
所以，選擇術法，不能走正常渠道。
寧易先賣掉斷續凝真丹，換得七枚靈石，這才來到街邊一家很普通的商店。
商店很小，只有六七平方米。
裡面陳設極為簡單，兩張椅子，一張黃藤桌子，一名蒼老的老者端坐在最裡面。
老者是普通人，沒有任何修為。
但是，這間鋪子，卻是名滿暗市，名叫神通鑑。
至於出名原因，除了此店只接受靈石交易外，還因為它曾出售過七式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