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深淵歸墟很龐大，李牧認為遠比深淵還要龐大很多倍。
因為就算是帝星一步之間虛空挪移橫跨數百億光年，走了兩個多月依然沒有走到目的地，不過這兩個月的時間他的收穫倒是不小，他真正學會了古妖真言和對體內詛咒的控制方法。
先說古妖真言，這是原始古妖一族的超凡核心。
過去李牧只知道古妖真言和鳳凰真言這一類高維語言很重要，是原始生命掌握力量的核心，但是他完全沒有任何頭緒怎麼發揮出兩種原始真言的威能。
這就好像能讀會寫基本的文字，但是不代表能將文字給組成華麗的文章。
經過帝星的沿途教導，現在他總算是能將古妖真言利用起來了。
除此以外，他更是知道了古妖真言這一類原始真言為什麼重要。
因為文字和語言是文明最基本的載體，不管文明強盛的什麼程度，都需要文字和語言來承載文明本身，如果喪失語言和文字，再輝煌的文明也會走向末路，反過來文字和語言長存，文明就不會走向滅亡。
所以每一種原始真言，都代表著一個輝煌的文明一切智慧結晶。
原始真言別說不同文字組成的詞彙和文章，單純任意一個字型，都隱藏包羅萬象的複雜知識體系，所以掌握了一種原始真言，就相當於掌握了一個文明全部的傳承。
不過掌握傳承還不行，還需要解析原始真言的破譯密碼。
如果沒有這個破譯密碼，拿到一個種族的原始真言也是白搭。
古妖真言的破譯密碼，就是眉心被稱作原始星徽的九色星芒斑點。
這個斑點，李牧始終不知道有什麼用。
原因是他體內的原始古血是外來的，這導致他的原始星徽難以真正啟用。
不過現在藉助帝星的原始星徽，他的原始星徽已經初步啟用。
初步開啟的原始星徽有三重作用，首先能從上層維度源源不斷的汲取能量，其次能守護神魂和真靈不受傷害，最後還是承載原始古妖開發出來的咒術的載體。
至於破譯古妖真言的真意，反而只是原始星徽的附加作用。
“咒術，真是一種強大至極的力量。”
李牧心中讚歎道。
目前為止，他已經接觸過三種咒術。
分別是一尊原始古妖巨頭的妖靈咒術，還有剎那芳華的本質蝶隕咒術，最後就是帝星掌握的空寂咒術，咒術可以說是詛咒之力，但是更本質的是對萬物靈性的極致昇華應用。
開發出屬於自身的咒術，就能用咒術來掌控靈性甚至掌控原始靈光。
這是真正的掌控，而不是他藉助天賦的淺顯應用。
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始真言，最本質的核心都是對靈的各種應用。
生命死後真靈分解為靈性，靈性又能聚合成真靈，所以靈性是一切生命一切文明最本質的源頭，掌握靈性的力量就能讓自身的生命本質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然而靈性的覆蓋面太廣了，縱然是單一原始真言也遠遠無法囊括。
古妖真言，僅能掌握靈性中跟怨念、不甘等負面屬性有關的力量。
鳳凰真言則不同，掌握靈性蛻變為真靈過程誕生生命的生之力。
所以靈和生命才是涅槃真正的本質，其他的涅槃神火的火，涅槃神風的風，涅槃神水的水，都只不過是靈和生命融合了各種源力產生的複合力量，並不是涅槃真正的本質。
想要真正掌握鳳凰真言，需要他真正掌握最本質的涅槃之力。
李牧暫時還沒有頭緒，所以他準備將暫時提升實力的重心放在古妖真言。
直接開發自己的咒術，他現在還不夠資格。
不過將原始真言部分融入七竅鏡心內的七大神咒，賦予七大神咒特殊的詛咒之力，對於他來說卻不是一件難事，不過在強化神咒之前，他還要先一步掌握體內的涅槃詛咒。
沒有錯，神秘詛咒的真面目名為涅槃詛咒。
這種詛咒如果主動啟用，他會變成真靈隕滅但是自我意識保留的活死人，真正意義上的活死人，在這種狀態下能免疫一切針對真靈和意識的汙染，但是副作用就是一旦長時間主動啟用就真的死透了。
如果是被動啟用，就是當初他第一次接觸深淵宇宙海那個樣子。
身體和靈魂直接發生畸變，但是真靈得到涅槃詛咒的保護，相當於將本應該由真靈承受的汙染轉嫁給身體和靈魂，只要真靈保持完好，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身體和靈魂毀滅後重生而已。
涅槃詛咒的被動效果，專門應對的就是維度意志的意識汙染。
所以深淵宇宙海，必然存在維度意志的意識汙染。
如今的多元宇宙，要說還有什麼地方原始星圖看不到，除了深淵巨星，剩下就屬深淵宇宙海，現在已經能主動啟用涅槃詛咒，未來未嘗不能開始對深淵宇宙海的探索。
不過李牧還是決定暫時不去招惹，畢竟維度意志太可怕了。
按照帝星的說法，當年決戰後最終結果應該是原始古妖巨頭和原始鳳凰號聯手封印了維度意志，但是這種封印應該並不徹底，不管是原罪之城的原初邪神還是深淵意志，很可能都已經受到維度意志的汙染。
因為正常情況，深淵意志不應該背叛原始鳳凰號。
道理很簡單，深淵意志是誕生自原始鳳凰號，那種級別的存在製造出來的東西，必然會留有各種控制後手，按照帝星的說法，深淵意志也就和全盛時期的帝星差不多，根本不夠資格反抗原始鳳凰號留下的後手。
除非深淵意志被維度意志汙染了，這才是當年深淵神獄統治權易主的關鍵。
轉眼已經過去幾個月，李牧已經熟練的掌握了涅槃詛咒。
又是幾天後，帝星終於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李牧第一時間順著帝星的視線向前看，只見前方有無數棺槨在虛空漂浮，每一具棺槨都有一條鎖鏈向虛空深處蔓延，最終所有鎖鏈共同連線在一隻渾身漆黑如墨的原始鳳凰身上。
這只原始鳳凰很奇怪，只有前半身沒有後半身。
因為後半身變成半顆鳳凰卵，鳳凰卵燃燒著涅槃神火，配合無數鎖鏈要將原始鳳凰拉回蛋殼，而只有前半身的原始鳳凰翅膀還有一部分在蛋殼內，只能前半身不斷掙扎。
至於為什麼不用鳥喙輔助脫困，那是因為鳥喙刺穿了一隻斷手的掌心。
這只斷手五指扣住原始鳳凰的頭，兩根手指插入雙目，剩下三根插入頭骨，能夠清楚的看到涅槃神火和斷掌上面金色光輝的交織碰撞，每一次碰撞蛋殼都會出現裂紋，裂紋又在涅槃神火中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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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得出來，原始鳳凰想要破卵而出。
而斷手、蛋殼和虛空無數棺槨，卻在鎮壓原始鳳凰阻止其徹底脫離蛋殼。
如此場面別說李牧，帝星都忍不住難以置信的眨眨眼。
“這是什麼情況？”
李牧不確定的問道。
“我也不敢完全肯定……”
帝星遲疑著說道，“大概是原始鳳凰號用自身艦體封印了維度意志，但是維度意志反過來也汙染了原始鳳凰號的部分艦體，按照這個速度最快再過兩萬年左右，維度意志就會徹底掙脫封印。”
“這就是原始鳳凰號的本體。”
李牧喃喃自語道。
關於自己的鳳凰號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有想過鳳凰號是不是就是迴歸初始狀態的原始鳳凰號，或者是原始鳳凰號的分裂子體一類的產物，此時親眼看到原始鳳凰號的本體，他神魂中的鳳凰號卻沒有絲毫異動。
甚至幻想之錨和太虛仙王塔，都沒有產生任何異動。
如果這真的是原始鳳凰號的本體，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
還是說因為被維度意志汙染，所以才沒有任何感應產生？
“維度意志不會攻擊我們吧！”
李牧忌憚的說道。
“不會！”
帝星肯定的說道，“維度意志絕對處於沉睡狀態，這只是維度意志沉睡中本能的掙扎，如果維度意志是甦醒狀態，封印破壞的速度會比現在更快，你我現在也絕對不會完好無損。”
“現在你要怎麼做？”
李牧沉默片刻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
“找到原始古妖一族的聖物原始通天木。”
帝星說著頭不動，但是身體完全扭轉背部面對前方。
緊接著，她反手撕開背部能量具現化的衣服和古銅色的皮膚，皮膚下面是腐爛的傷口和斷裂的嵴骨，能看到後心部位巨大的傷口，還有傷口裡面包裹住腐爛心臟的無數原始妖靈。
帝星反手從傷口掏出心臟，肉眼可見帝星眉心的原始星徽都暗澹許多。
噗嗤！
帝星徒手捏爆自身腐爛的心臟，只見她的心臟中浮現一片樹葉，這一片樹葉已經殘缺不全，但是上面依然散發著恐怖的力量波動，隨著樹葉的現身，周圍的無數棺槨突然開始顫動。
帝星面如死灰，滿臉都是絕望和不甘心。
她懷著一線希望，不惜拖著已經死去的屍體來到這裡，為的就是找到原始通天木，藉助原始通天木重新銘刻幾位妖帝的真名，然而藉助樹葉找到原始通天木，卻發現原始通天木已經被製作成無數棺槨。
這種情況下，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帝星嘆了口氣，手中原始通天木的樹葉化作金色的光焰將她全身包裹，平靜的感受著自己的屍體在金色光焰中一點點消失，最後就連頭顱都消失只剩下原始星徽和一雙眼睛。
原始星徽逐漸收縮，嗖的一下鑽入李牧眉心的原始星徽。
其中屬於帝星的原始古血，驅動著原始星徽開始洗刷李牧的原始星徽，在這個過程中李牧眉心的原始星徽開始急速的蛻變成長，同時還有部分原始古血滲透進李牧全身開始重塑他的原始古血。
不知道過去多久，李牧才在帝星徹底暗澹無光的原始星徽中甦醒。
甦醒瞬間，帝星的原始星徽消散於無形。
最後只剩下一雙眼珠，縮小到彈珠大小落入李牧手中。
到手瞬間，李牧自動明白眼睛的用途。
這是帝星最後的遺物，其中記錄帝星一生一世所有親眼目睹的萬事萬物，其中大部分他現在就能看到，但是也有少部分記憶卻被帝星封印起來，因為這部分他還不夠實力知道。
除了這些記憶，其中還有帝星的留言。
帝星希望她將這對眼睛煉製成神器，未來有朝一日他如果能成為原始生命，帝星希望他能用這雙眼睛代替帝星看看上層維度，如果能看到維度意志的死期更好，如果看不到也不要強求。
李牧嘆了口氣，收起帝星的一雙眼睛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因為生成原始任務陷入沉寂的秘影火種，突然間深淵歸墟這個原始任務出現新的變化，不管是任務簡介還是內容和獎勵，全部都跟此前截然不同。
【深淵歸墟：原始任務】
【任務簡介：深淵歸墟是不可言不可知的存在開闢的墳場，但是最終卻變成封印這位存在自己的墳墓，隨著時間推移這位存在逐漸掙脫封印，這位存在脫困的同時也將是一切的終結】
【任務內容：選中一口最為特殊的虛空懸棺躺進去】
【任務獎勵：原始通天木樹種】
“原始通天木還有樹種留下？”
李牧心中一驚。
李牧看向虛空一座座棺槨，這些虛空懸棺裡面不知道躺著些什麼。
隨便看過去虛空棺槨的數量就超過十萬，這麼多只能選出來一個，選對了固然能得到原始通天木樹種，但是選錯了會是什麼下場，估摸著大機率比死還要難受。
這種時候，能依靠的只有原始心覺了。
李牧手中浮現諦聽蓮花鏡，諦聽、魔眼和息嗅，三種特性同時強化原始心覺，緊接著他點燃了七彩幻想火燭，同時血源葫蘆內儲存的自身鮮血還是瘋狂燃燒，最後就連原始古念他都不計代價的燃燒。
在這種狀態下，原始心覺不斷掠過一具具虛空懸棺。
每一次感知一具虛空懸棺，心跳都會產生不同程度的跳動加速。
就這樣連續燃燒了三根七彩幻想火燭，他才終於找到了心跳加速最慢的虛空懸棺，本來還打算再確認一下，然而他卻發現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顯然繼續留下即將遭遇的危險更大。
來不及多想，李牧迅速接近選中的虛空棺槨。
按照原始心覺感知到的開館方法，他將自身的神血塗抹虛空懸棺周身，虛空懸棺的棺蓋立刻自動開啟將他吸了進去，而就在他躺進去不久後，虛空一尊身影如同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