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謝小狗耷拉下耳朵和尾巴,“我不該隱瞞小叔的。”
“你也知道?”謝瑕抓住他的手,很想罵他兩句, 卻又於不忍,只得沒好氣地問,“還疼不疼?”
“小叔給我吹吹就不疼了。”
“……”謝瑕用力撒他的手,“誰給你吹, 一邊兒待著去。”
謝珩與一臉委屈,他乖巧地坐在一邊, 沒再去招惹對方。
過了一會兒, 謝瑕忽然問:“所以到底為什麼?不上課去沙袋, 還得這麼狠,你情不好?”
“沒什麼, ”謝珩與漸漸斂去表情, “就是很久沒打,突然想起來……”
“因為範傑?”
謝珩與沉默。
他沒有否認, 謝瑕就當他預設了, 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嘆口氣道:“他都已經被抓起來了, 你也揍過他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火?”
“小叔覺得, 他應該被判多久?”謝珩與背對著他, 聲音很輕地問,“三年, 十年,還是無期?”
“那當然越長越好,可警察也說了, 收集證據不是容易的事……”
“我覺得多久都不夠,”謝珩與忽然回過頭來,“他適合直接被槍斃。”
謝瑕著他的眼睛,感覺到他的表情格外認真,這讓他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喉結:“謝珩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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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他被判多久,都總有出來的一天,只要他出來了,我就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再去找他,”謝珩與說,“所以,他還是直接消失比較好,不給我這個機會。”
謝瑕聽他這麼說,忽然有些口發涼,他回想了一下原著中謝珩與黑後的種種行為,艱難道:“你不能違法犯罪,為這麼一個人,不值得。”
“我這不是在剋制嗎,”謝珩與湊上來,低聲說,“你不知道,昨天我到你滿臉是血的時候,真的產生了想直接弄死他的念頭,如果不是當時警察來了……”
謝瑕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邊吻了吻,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並沒頭沒尾地說:“在家養狗可以隨心所欲,但外出遛狗一定栓繩。”
謝珩與一愣,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這好像還是謝瑕第一次主動吻他。
他挑了挑眉:“所以,你還真的把我當成狗啊?”
“你剛才的樣子就很像,”謝瑕說,“呲牙咧嘴,馬上就要撲上去咬人的狗。”
“好吧,”謝珩與肩線一鬆,身上的氣息柔和下來,他伸手在虛空中一攥,像是抓住一條看不見的鏈子,放在了對方掌,“那小叔可要把狗繩牽好了,狗護主是本能反應,是主人受傷,狗撲出去咬人,主人是要負責任的。”
謝瑕說這小子接受能力還挺良好,配合他抓住了那根看不見的狗鏈,往自己這邊一拉:“那你也得聽話才行,你這麼大的狗,是非想掙脫,我可不一定能拽得住。”
“我當然會聽話的,”謝珩與順勢被他“拽”了過去,湊到他耳邊,用牙齒叼了一下他的耳垂,“不過你也得好好養身體,這樣才有力氣拽住我,不是嗎?”
謝瑕被他的呼吸一掃,頓時感覺皮膚有點麻了,忍不住去推他:“行了,別鬧了。”
這麼好的機會謝珩與哪裡肯放過,他在對方頸邊蹭了蹭,輕輕親吻著他頸側的皮膚。
謝瑕本能地往後躲,感覺被他碰過的地方都燒了起來,跳也有點加速,再次伸手想把他推開:“差不多得了。”
“差得多,”謝珩與捉住他的手,困住他不讓他動彈,低聲說,“你這皮膚怎麼這麼敏感,一碰就紅?”
“那你還碰,你真的是狗嗎,在人身上蹭來蹭去的?”
“是啊,我就是,”謝珩與又去親吻他的下頜,迫使他抬頭,“人對動物永遠很寬容,當狗有什麼不好?”
謝瑕被他蹭得又麻又癢,正要罵他兩句讓他適可而止,忽然感覺脖子一痛——這小子居然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喉結!
謝瑕瞬間被難以形容的感覺直衝大腦,頭皮一麻,彷彿過了電般,最後撐著的一點力氣也繃不住了,腰眼一鬆,整個人向後倒在了床上。
“你身上的敏感部位還真是多,”謝珩與撐在他身上,輕輕解開了他衣服最上面的一顆釦子,“是不是衣服底下碰不到的地方會更多?”
謝瑕瞳孔收縮,連忙攥住自己的衣服,忽然他留意到什麼,視線向下掃去,不由倒抽冷氣:“謝珩與!”
“別叫,”謝珩與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小心招來我爸。”
謝瑕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壓低聲音:“你瘋了嗎?你真想現在就把我辦了?”
“我說了在你恢復之不會碰你的。”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自己喜歡的人有生理反應很正常吧,沒必這麼大驚小怪,”謝珩與說,“我又不是太監。”
他說著低伏身體,徹底趴到了對方身上:“再讓我靠一會兒。”
他這麼一靠近,謝瑕瞬間感覺更明顯了,不禁渾身一僵,就聽他又說:“不過,你是願意幫我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的。”
“……誰幫你,快滾。”謝瑕被他硌得難受,有些惱羞成怒,很想踹他。
“這就滾。”謝珩與終於起身,往洗手間去了。
謝瑕著他的背影,有些疲憊地松了口氣。
真是精力旺盛的小狗崽子。
小狗崽子被迫去洗手間解決了自己過於旺盛的“精力”,過了一會兒,謝瑕聽到衝水聲,連忙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蓋好。
謝珩與回到床上,在他旁邊躺了下來,委屈道:“小叔挖坑不管埋。”
“誰給你挖坑了,是你自己非湊上來,”謝瑕不接這口鍋,“你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都這麼容易擦槍走火的嗎?”
“是我太容易嗎,明明是你太不容易,”謝珩與翻身面對他,“真是奇怪,明明這麼敏感,怎麼就沒反應呢,難道小叔身體太弱了,對這方面也有影響嗎?”
“……閉嘴,”謝瑕惱怒,“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
居然質疑他的能力。
謝珩與很是想不通,又伸手想試驗一下,結果被對方一把拍,剛好拍在他手上有傷的地方。
謝珩與疼得縮回了手,直抽冷氣:“不用使這麼大勁吧?”
“反正你又不疼,”謝瑕垂眼看了對方的手,果然之姜淮給塗的碘伏已經沒了,肯定是他剛剛在洗手間洗過了手,“沾水你都不疼,還怕我拍你?”
“你這是報復,”謝珩與往自己手上呼了幾口氣,一眼時間已經不早,“睡覺吧。”
“哦。”
“把眼鏡摘了再睡。”
謝瑕把眼鏡放在床頭,關了燈,屋子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他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閉上眼睛,腦中回想起了以前的事。
自己二十歲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那似乎已經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久到猛一想竟想不起來,那時候他和謝珩與一樣,還在上學,不過他肯定不會三天兩頭地翹課,除非是他生病的時候。
他自己的身體狀況比現在這具身體還糟,從小到大沒上過一節體育課,曾一度很羨慕像謝珩與這樣體格強健的孩子,還曾經不聽醫生的話,覺得自己也可以靠鍛鍊變得和其他人一樣,終於在一次跑步暈倒被去醫院之後,徹底明白自己天生就不是這塊料。
他所能做的最耗費體力的事,就是在講臺上站著講完一節課。
謝瑕這麼想著,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黑暗中他感覺有人在碰自己,謝珩與又狗狗祟祟地伸過手來,輕輕扣住他的手,把五指插進他的五指:“小叔是身體不好一點,我都不敢碰你。”
“為什麼?”
“我怕做到一半你就暈了。”
“……”謝瑕沉默,“你到底是想說我不禁折騰,還是想炫耀自己持久?”
“都有吧,”謝珩與往他這邊挪了挪,“不,咱們乾脆在醫院包一間vip病房得了,是真出點什麼事情,也好及時就醫。”
謝瑕眼皮微跳:“倒也不必。”
謝珩與用拇指蹭對方的手背:“所以說,小叔還是要快點恢復才行,不然被姜醫生笑話多不好,你說是吧?”
“恢復不恢復的其實也不重,反正我又不急,”謝瑕根本不上他的套,他捏了捏對方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觸碰了他關節處的傷,“你都嘲笑我性冷淡了,那我還不得真的冷淡給你?”
“……我錯了,”謝珩與萬分後悔,“總憋著會憋死人的。”
謝瑕無動於衷:“難受的又不是我。”
謝珩與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後悔得不行,他的小叔什麼時候變成這麼難騙又難哄了。
他沒再繼續說話,認真考對策,兩人的手指交纏在一起,過了一會兒,他感到對方的力量有所鬆懈,似乎是要睡著了。
謝珩與小心翼翼地靠過來,屏住呼吸,儘量不弄出動靜,謝瑕果真是要睡著了,呼吸變得清淺,對於他的靠近也沒有察覺。
謝珩與悄無聲息地鑽進了他的被子,嘗試著跟他貼得更近一點,睡著的謝瑕居然也沒有抗拒,而是像小動物趨熱一樣,主動湊近了這個溫暖源,把腦袋埋進了他懷。
謝珩與沒想到他這麼主動,動作一頓,有點不太敢繼續碰他了,對方把額頭貼在他肩窩,他不敢再往,生怕一動就會碰疼他額頭的傷。
謝瑕的鼻息掃過他的皮膚,過分長的頭髮也垂落下來,柔軟的髮梢被呼吸帶動,一下一下地擦過他胸前。
謝珩與感覺到對方的小腿伸到了自己兩腿中間,不由渾身僵住。
完蛋。
好像又有點要擦槍走火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