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鬼怪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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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有點蒙了,好的,野總哥。

我無力地擺擺手,你這智商是廢了,有啥屁嗑兒趕緊說吧,在我發火之前。

阿諾趕忙敬菸,您看安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軍令如山倒啊,別看咱哥幾個穿著這身虎皮,平時咋咋呼呼的挺威風的,說到家了,其實哥幾個就是個打工仔,混碗飯吃,這次的行動是皇上粑粑下的密旨,御史臺的聞大佬帶隊,嚴禁任何閒雜人等靠近,你那兇婆娘太瘠薄兇了,我們攔不住,可您不一樣,咱們都啥交情,您老不能讓我們幾個做兄弟的為難不是?

我都快氣壞了,你們還是人不?長心不滴??那些病人還沒斷氣呢,還有生存的希望呢,就這麼給深深火化燒死焚燬了??誰給狗幣皇上這個剝奪無辜人命的權力???如果換成你們的家裡人在裡面,你們現在還有心情在這裡給惡勢力當看門狗嗎???!!!

狗蛋兒:汪!

幾個禁軍軍官都面帶愧色,低頭不語。

我趁勢帶著幾個小夥伴往裡面闖,迎面正撞見虎牙妹和又黑又胖又醜又兇的聞滄海,一路撕吵的從滾滾黑煙裡奔出,就聽彭嚶嚶大罵,聞胖子,你TMD不是人造的!幾百條人命啊,就被你一把火給燒死了,裡面還有婦女老人和孩子啊!你個混蛋!你不得善終不得好死我跟你講!

聞滄海推搡彭嚶嚶,黑著大臉,婦人之仁!皇上粑粑英明,不把這些病原體做一次性集體銷燬,萬一把病毒傳染出去,整個臨安城畢竟成為病魔的歡樂谷,那麼皇上和社稷不就危險了嗎?你這妮子把手給我撒開!拉拉扯扯的算啥事啊!

我火上房了都,氣死我了,舉著環保鏟對著聞滄海就是一頓社會毒打,讓你喪盡天良草菅人命,拍死丫的!

葉知秋和彭嚶嚶也義憤填膺,朝著被拍倒在地的大黑胖子拳打腳踢,嗚煙冒氣,小蘿莉個子小,實在擠不進去,就背對立在一團打鬥煙塵前面練了一套“少女萌萌拳”打掩護,狗蛋兒時不時地瞅準機會來記黑拳,專挑聞滄海眼窩子招呼。

被圍毆的聞滄海掙扎著手大叫,皇城衛打人啦!皇城衛打人啦!救命啊!禁軍何在?你們都瞎啊!

阿諾施瓦辛格等幾個禁軍軍官,故意叼著菸捲抬頭望天,誒,今天天氣不錯啊,對了,一會下了班去哪吃啊?

因為群毆上官聞滄海的惡劣事件,我們的頭兒彭魚宴,被皇上粑粑連夜叫進宮臭罵了一頓,捂著菊花回到單位,劈頭蓋臉對著我們四隻又是一通大罵,全年獎金如數扣除,關禁閉一週,以儆效尤。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都為我們鳴不平,在被關禁閉的這些日子裡,臨安的天氣,糟糕的無以加復。

烏雲閃電,驚濤駭浪。

東街漁夫趙大一面招呼新續絃的老婆出來幫忙收攏漁網,準備返程上岸,一邊低聲咒罵,這鬼天氣,新宋電視臺的天氣預報也不準啊!

趙大是個苦命的男人,原配老婆和女兒,均給五通淫聖給禍害死了,年老無依,包租婆胡寡婦見他可憐,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撮合街上一個死了丈夫的李寡婦,跟趙大搭夥過日子,兩好嘎一好。

這個李寡婦雖然個子矮小面貌粗鄙的甚至有些醜陋,又是個結巴,但好歹能給趙大洗洗涮涮做口熱飯,趙大也是蠻相中的。

老趙這人勤勞肯吃苦,常年出海打漁,雖說算不上家底豐厚,但也談不上缺吃少穿,李寡婦亦是心滿意足,幫襯著他過活。

人嘛,到了一定的年紀,對那些什麼愛情啊、婚姻啊,就沒有太大、太高的奢求了,有個伴兒就好。

出海的漁夫一般都很少帶女人上船,用他們的行話來說,帶娘們出海晦氣,會得罪海神,容易翻船出事故。

趙大不一樣,因為有了前妻錢氏趁他出海之際在家與五通神通姦而被害死的前車之鑑,老趙一直把李氏都帶在身邊。

男人,越老越珍惜來之不易的家庭和幸福。

收拾好漁網和魚蝦,風浪似乎也小了些,趙大看看小天才腕錶,這個時間,已經是下半夜兩點來鍾了。

夫妻兩個合力將小魚舟駛回避風港,拴好錨頭固定好定風樁,忙乎了大半夜,夜寒水冷,身上的斗笠蓑衣早給滿天風雨給打透,老兩口都有些乏了,倒在船艙裡相擁而眠。

睡夢裡,趙大夢見了慘死的前妻和可憐的閨女,然後便被耀眼的強光驚醒!

趙大順手抄起魚叉,搶出艙一看,遙遙看見一座黑色山嶽聳立海上,山頂上兩盞巨燈,光芒照徹九霄,令人不敢逼視!

海面反射著強烈的光芒,簡直比白晝更亮!

趙大心膽俱裂,急忙喊醒李氏,老婆,快出來看海市蜃樓!

李氏搓著眼屎跑出來,抬頭看去一陣惶惑,不知這是什麼境地,老頭子,張、張藝謀張大導在附近拍、拍大片海盜王取景哈?

忽然,那黑色的山嶽緩緩傾斜下沉,老兩口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山,而是頭與山嶽登高的巨大生物!

我勒個乖乖!

這龐大海怪頭上的兩隻眼睛,就跟兩座燈塔差不多,太嚇人了!

老趙夫婦包括他的一葉扁舟,在大海怪面前,是那麼的渺小,簡直是滄海一粟的感覺,就好像那大家夥隨時打一個噴嚏,都能把他們和小船掀走捲起淹沒在滔天巨浪之中!

甲板上的趙大老兩口,被眼前的巨物嚇呆了,緊緊的抱在一起,只聽到牙齒碰撞的顫慄密響,動都不敢動一下。

大致看過去,那海怪像條抽象的龍,就是長歪了的意思,巨目光芒如燭火,就那麼瞪著

小船和船上的老夫妻,巨怪一點一點的沉下海平線。

黑夜重新籠罩海面,但是趙大夫婦再也無法入睡,李氏一個家庭婦女嚇得口不能言語自不必說,就連打漁打了大半輩子,出海經驗最豐富的趙大,此前也從未聽說或者見識過這個海怪。

好不容易捱到黎明,等到漁船泊岸,與騎著大幸福破摩托來收魚的魚販子攀談,才知道,昨天夜裡,魚販子們也都驚覺天空忽現光明,不啻白晝,一對照時間,正是趙大夫婦遇到海怪的時間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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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心中奇怪不已,嘴上卻錙銖必較的,與那些油奸似鬼的魚販子們討價還價。

許是受到驚嚇過度,老婆李氏沒有如往常一樣勤快的跟男人一樣收拾魚筐和臭魚爛蝦,懶懶的一個人坐在船頭發呆。

然後,空中天將隕石,好巧不巧就把李氏給砸死了!

你說趙大你這狗命!

天煞孤星克妻嗎,前後兩任老婆都遭了橫禍,連帶閨女都那啥了,前妻那是行為不檢算是人禍自找的,可這李氏人家好端端的坐在自家的船頭放個空,就被天上掉下來的大石頭給相中了,這得多大的機率和命中率啊,咋的?平常買個雙色球咋就沒這麼準呢?!

指天頓地罵了一會兒賊老天,趙大抱著女人屍首大哭,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老婆啊,你別走啊,丟下我一個人好可憐的,我又不會做飯洗衣服,又不會使用自動取款機電梯,老婆啊,我老趙還沒跟你過夠啊!

那大鼻涕,拉啦了李氏一臉,老男人這是真傷心了啊!

正哭著呢,李氏滿臉是血的抬起頭來,詭異一笑,老頭子,我變成老爺們啦,以後者可咋弄咧?

這女人也不磕巴了,話音粗濁,喉結滾動,果然變成了老爺們!

趙大高興的笑中帶淚,你沒死就好沒死就好,能咋弄,湊乎過唄,還能離咋滴?

在皇城司報完案做完記錄,趙大夫婦…嗯…趙大兄弟牽著手興高采烈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我在牆壁的便籤上,用記號筆金鉤鐵畫一般,寫下歪歪扭扭四個雞扒拉大字:銜燭之龍!

葉知秋開始在美女上司面前背書,《大荒北經》雲: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燭龍;《海外北經》又雲: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

小蘿莉盯著彭嚶嚶手裡的香飄飄奶茶,燭龍是人臉蛇身的怪物,紅色的皮膚,住在北方極寒之地,既有神的威嚴,又有魔的狂妄。傳說它的本領很大,只要它的眼睛一張開,黑暗的長夜就成了白天;它的眼睛一合上,白天就變回黑夜。它吹口氣就烏雲密佈,大雪紛飛,成為冬天;呼口氣又馬上赤日炎炎,流金鑠石,成為夏天。它老是蜷伏在那裡,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不呼吸,就跟有病似的,妖怪神獸都要吃飯啊,哪怕開會喝杯奶茶也行啊!

我神色凝重,這是個山寨版的野生燭龍,建議彭老總取消我們禁閉吧,冢中彪來了!

(本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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