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們總該清楚我的命有多苦、死的有多慘了吧?你們這些長得帥的男人,都是衣冠禽獸,沒有一個好豆包,長得帥,死得快……”
年夕顏將一張破裂瓷器一樣的鬼臉,緊挨著面無人色的葉知秋,兩條冰冷光滑的白臂,更蛇一般的搭在書生的頸子上,說話時的陰森氣息,衝擊著四眼田雞的耳膜,有些癢癢的。
葉知秋嚇得一定也不敢動,燈籠褲褲襠裡瞬間湧出一股暖流,欲哭無淚的向我發出求救:“救我,小野……”
額,這貨居然尿褲子了,小蘿莉捂著鼻子躲得老遠。
“什麼他就長的帥了?姑娘,你可以沒身材,可以沒臉蛋,但絕不可以沒眼光!”我很有些為自己被顏控女鬼無視感到氣憤。
小蘿莉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撞在我後腰上,花擦!大叔你是有多在意自己的顏值啊?
“歪歪歪,小野,你的關注點在哪兒?”葉知秋哭喪著臉,身體不動手指著繞住他脖子的年夕顏:“看這裡看這裡,我被女鬼纏住了好伐?”
“哦,對哈,我是名警察。”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責任,我從密碼箱裡掏出一個大喇叭,一按喇叭,裡面登時響起:“回收廢洗衣機、廢電視、廢冰箱,廢電腦、收破爛嘍——”
噗!
在場的人和鬼還有狗,集體噴出一口老血!
“不好意思哈,按錯了、按錯了。”我尷尬的笑笑,飛快的按下了另一個擴音按鈕,字正腔圓的示警:“犯罪嫌疑鬼請注意,你已經被我們皇城司警方團團包圍了,放下武器繳械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再不配合,我們可就要槍斃人質了!”
葉知秋:Σ(°△°|||)︴
年夕顏緊緊勒住葉知秋脖子,陰惻惻的鬼笑:“死條子,你當本姑娘是嚇大的嗎?”
一言未幾,這女鬼猛地附下臉,強硬的扳過書生的頭抵在牆壁上,嘴對嘴的開始吸取葉知秋身體裡的陽氣。
壁咚?
男二居然還有這福利,這是何等的臥槽?
“死就死吧!”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和力量,葉知秋突然化被動為主動,一個“反壁咚”,捧起女鬼破碎不堪的腐臭臉臉龐,張開嘴巴貼緊她冰涼的紅嘴唇,就是一頓亂啃!
書生嘴裡的“海天豆瓣醬”味道,剎那間隨著舌吻的瘋狂升級,進入年夕顏的食道,繼而遊遍四肢百骸。
年夕顏臉色大變,她驚恐萬分的一把推開作死索吻的書呆子,後退中駭然驚問:“你、你、你竟然服用過了‘海天豆瓣醬’??你是怎麼知道我最討厭大醬的??難道是贊助商的主意???”
葉知秋愣了愣,繼而明白了豆瓣醬真的可以克鬼驅邪,他心頭一喜,卻才膽怯慌亂的表現一掃而空,代之而來的是張大嘴巴噴著滿口大醬口氣味,一路奸笑繞著桌子追趕尖叫瘋跑的女鬼。
書生和女鬼一追一逃玩得歡樂,趁此機會,我試圖推開客棧的大門,“刺啦——”一聲,我的手指堪堪觸碰到門把手,就被門上巨大的電流反擊了回來!
“唰!”
我原本放蕩不羈愛自由的雞窩頭,所有的頭發絲瞬間根根倒立,變成了刺蝟頭!
還冒著黑煙!
我被電成了外焦裡嫩的非酋土著黑人!
瑪德!這女鬼太可惡了,居然在客棧所設定的結界基礎上,又附加了現代科學新事物電網!
現在的鬼界科技都這麼發達了嗎?
小蘿莉仰著頭,伸出貓爪爪在我眼前晃了晃:“大叔,沒事的,大難不死,必有鍋粥。”
抖落一臉菸灰,我問:“喵喵,你還想吃爆米花嗎?”
龍喵喵秒變貓咪眼:“大叔你身上還藏有爆米花嗎??”
我認真臉:“沒有。”
小蘿莉背過身,握緊了小拳頭。
必須開啟人皮客棧這個結界,不然的話時間久了,小夥伴們都會魂飛魄散哏屁朝梁,我自密碼箱內找到一枚長度三寸三的大頭釘和一把老虎鉗,呃,黑狗血塑料袋標籤標的是A型,血型對不上啊,這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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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抬眼,就看見了跟在葉知秋後面狗仗人勢搖頭尾巴撒歡晃追女鬼的狗蛋兒,然後面帶奸笑的伸出食指,向它勾了勾——
狗蛋兒馬上意識到了自己這位無良的少主人一定沒安什麼好心,它滿眼恐慌和不信任的朝後退縮:你滾犢子好嗎,笑得這麼賤,我是地道的黃毛土笨狗,不是黑狗,我的血對衝開鬼結界是沒有作用噠!
我故作心灰意冷的搖搖頭,陰陽怪氣的說:“兒大不由娘啊,生個兒子就是賠錢的貨!這年頭還是養女兒好啊,貼心小棉襖,前世小情人,黏人還知道疼人,嗯嗯,喵喵啊,一會兒大叔請你吃狗肉火鍋解解饞,好嗎?好的!就這麼愉快地決定啦!”
冷不丁我面前出現一口大炒鍋,小蘿莉隔著鍋底興奮地大叫:“狗肉要記得用高粱酒和鹽,味精拌勻略醃,青蒜切段,加入桂皮、茴香炒鍋上火,放入豬油、紹酒、辣醬、白糖、醬油煸炒入味,再下蔥結,薑片,加紅幹辣椒、當歸和清水1000克燒沸……”
沒等小吃貨背完菜譜,可憐的狗蛋兒已經乖乖的來到我面前,生無可戀的把一隻狗腿伸到我的大寶劍劍鋒下——
我帶上口罩:“需要全麻還是半麻?”
狗蛋兒傷心欲絕:撒冷的,屁話真多,啊——
劍刃快速一劃,我用塑膠包裝袋接住狗血,一個猛虎落地跪,將整袋鋪墊在大頭釘下,舉起老虎鉗,猛地一管鉗將染著狗血的大頭釘釘進了客棧地板磚!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所在的客棧房間,所有的燈燭,一瞬間全部熄滅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天外“轟隆”一聲巨響,閃電伴隨著驚雷,我們足下的地面,猶如即將塌陷一樣猛烈的顫抖。
狂風驟雨裡,那座“狀元客棧”轟然爆裂,宛如碎屑石粉似的,四下飛散。
客棧內所有的人,都在木渣石屑煙塵磚瓦亂飛裡,跌落在結界外,嗆人的灰燼引發出小夥伴們一片劇烈的咳嗽聲。
葉知秋亂滾帶爬的跑到小蘿莉身後躲好,暗中觀察蜷在溼漉漉草地上的年夕顏,驚疑不定的問:“她、她死了沒有??”
我盯著不遠處匍匐在地的紅影,搖搖頭:“哪有這麼簡單就死了?她可是鬼啊,鬼啊,鬼啊!”
小蘿莉說:“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嗎,大叔?”
我張嘴露出兩顆大白門牙之間的小縫隙:“不是,小時候瓜子嗑多了丫有縫漏風說話有迴音。”
小蘿莉和書生“噗通”一聲,齊刷刷跪了。
我走近兩步端詳了片刻:“敢襲警電老子,吃我一劍!”
鏘——
劍光揮灑,劍吟激盪。
大寶劍起,人頭落!
年夕顏披頭散髮的腦袋,“骨碌碌”順著水溝滾出好遠,在溝坎上足球般調皮的顛跳了一下,便不知滾到何處去了。
我剛剛場舒了半口長氣,更加駭人聽聞的情況,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那蜷曲在水窪裡的年夕顏殘軀,突然動了!
不但動了,還直刀口整齊的大脖腔裡,硬生生長出個腦袋!!
可是由於方向感不強,這新出生的腦袋方向站反了,五官正面對著背後,後腦勺朝著胸部,年夕顏強行扭動了幾下,尷尬的說:“出來的急,翻背了,小哥哥能幫我一下下嘛?”
我驚然橫劍:“我可以說不能嗎?”
年夕顏後腦勺對著我鬼笑:“估摸著你這把祖傳大寶劍是砍不死姐姐的,不想你和你的小女朋友都死的話,就馬上把你身後的海賊-王路飛交出來!”
我滿臉正氣義字當頭說:“好的。”
年夕顏臉上蘋果肌跳了跳:“小夥紫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把一臉黑人問號的葉知秋往身前一推:“拿去,我跟他不熟。”
葉知秋慌了:“安小野!安大頭!你還跟我不熟?上幼兒園你每次作業不是抄我的?我每次捱揍不是你第一個衝在前面,帶頭揍我?你屁股上還有塊胎記我都知道……”
“大叔,我來幫你!”小蘿莉手捧那支刻著“芳園小區老年夕陽紅健身比賽二等獎”的太極劍,就衝了過來!
然後……
“噗通!”
小蘿莉腳下一絆,摔在了衝鋒的路上,太極劍脫手甩出老遠,啃了滿嘴泥。
狗腿裹紮紗布吸著葡萄糖漿的狗蛋兒,茫然望著插在臀部的太極劍,一臉的幽怨。
趁著葉知秋擋住女鬼屍體的視線,我飛快的解開了褲腰帶,嬌喘連連:“快,快,趁熱……”
“來一炮?”葉知秋好似看見了外星人:“連女鬼屍體你都不放過,安小野!你還是個人嗎?”
我提著海綿寶寶花褲衩:“胡咧咧個啥呢?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這女鬼有邪術護體不死,唯有純陽用童子尿才能破解……”
便在此時,遠方密林裡,陡然響起一陣古怪的竹簫聲!
“不好!”我褲子嚇掉了:“來不及鳥,她的主人搬山猿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