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說出那句話後，看見茯苓臉上錯愕的表情，心中便有些後悔，即便她再狠毒，也是為了救他才會殺人。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楚青動了動唇角，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茯苓的眼眶有些發熱，她為了救他，不惜用另一個人的生命來交換，她也不好受，楚青卻在清醒後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感到一陣冰涼和失落。

“你剛醒，在床上躺著吧，我收拾一下屋子。”茯苓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不讓楚青看出她有什麼不妥，起身便開始處理那具屍體和地上的血跡。

楚青沒有說話，默默看著茯苓進進出出地打掃屋子，茯苓的動作很迅速，屋子重新變回了原來整潔的樣子。茯苓開啟窗，散去了一屋子的血腥氣，又不知從哪弄來一捧鮮花，擺在楚青的床頭。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略有些尷尬，楚青知道剛才的那句話傷到了茯苓，他想道歉，又怕自己說的沒輕沒重讓茯苓更加生氣，索性便不說話了。

茯苓整理好了屋子，便一言不發背起了放在牆角的竹簍，楚青見她的陣勢是想出門，也顧不得尷尬不尷尬，便開口問道：“茯苓，你幹什麼去？”

茯苓一邊將一把小鐵鍬放進竹簍，冷淡地說：“去山裡採些藥回來，你老老實實呆在床上不要動，我在太陽下山之前就能回來。”

“好，那你路上小心。”楚青叮囑道，他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太陽已經西斜了，他不由有些擔心，只能暗恨自己傷還沒好。

楚青就這麼躺在床上等著茯苓回來，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影，眼看著天已經黑透了，楚青雖然不知道準確的時間，但窗外月光明亮，時辰已經不早了，茯苓還是沒有回來。

“怎麼回事？會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楚青越來越著急，他左思右想，決定不再遵從茯苓的話，用手肘艱難地撐起上半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幸好楚青只是斷了腿，雙臂還是可以用的，他將自己挪到放在床邊的輪椅上，推動著輪胎出門去尋找茯苓。

“茯苓！茯苓！呼呼...”他一邊大聲呼喊茯苓的名字，一邊藉著月光四處搜尋她的身影。

山路崎嶇，楚青的輪椅在平地上尚且有些磕磕絆絆，到了山中便更是難行，饒是楚青臂力超群，也累得氣喘吁吁。

“楚青...”就在他以為附近沒人準備離開時，雙耳敏銳地捕捉到一個細小無力的呼喚聲。

楚青的心猛烈一跳，是茯苓！他咬咬牙，甩了甩痠痛的胳膊，順著聲音的來源尋去，果然在一棵樹下找到了坐在地上的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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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茯苓的一條腿直直地伸著，她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慘白。

“我不小心被毒蛇咬到了腿...已經用了草藥，止住了蛇毒的蔓延，但現在全身麻痺沒有知覺。”茯苓看到楚青，原本無助的心情瞬間安定了下來。

楚青一聽便急道：“那怎麼辦？可惡，如果我的腿可以走路，我就可以背你回去了。你還需要什麼藥材嗎？我可以去給你找來！”

茯苓見楚青如此擔心她的傷勢，心中湧起一陣溫暖，說道：“沒事的，我已經敷了解毒的藥草，等麻痺消退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