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編版白鑠篇:17、大澳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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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了蕭鎮的意見後,白鑠再沒有猶豫,立刻讓阮志改變航向去大澳。接著又向船上的眾人說明了情況,特別讓辰冰先行化妝遮掩一番才能上岸。

卻說大澳和港島一樣,也是華國的特別行政區之一,與港島、深埠隔海相望,但是面積卻是相比之下要小上許多。不過大澳有一樣東西卻是其它地方都不可比擬的,那就是它的博彩業非常的發達,是世界三大賭城之一,也是至今華國唯一允許賭博的地方。

按照許連海的指示,阮志剛將船靠岸,白鑠就發現岸邊有五六人等在那裡,統一的黑色西裝,為首一人50多來歲,西服外還套著一件大衣,顯然是這些人的頭頭。為保安全,白鑠和安娜先一步下船一探究竟,那大衣男子見白鑠下船立刻迎了上來,很是熱情的與白鑠握手:“哎呀,你肯定就是白老弟了,鄙人就是莊連宏啊。”

白鑠略微有些吃驚,趕緊十分恭敬的說到: “哎呀,怎能勞煩莊叔您親自相迎,真是折煞晚輩了。”原以為在許連海的聯絡下,對方頂多給自己一行人找一個安頓之處,提供一些必要的照應,可沒想到剛一下船莊連宏這個大老居然親自來迎,還真讓白鑠有些受寵若驚。

“白老弟客氣了,我最為佩服的就是有膽有識的青年英雄,白老弟你們幾個人就敢深入虎穴救人,還幹掉了劉雄,真可謂是奇人奇事啊。”

白鑠尷尬的笑了笑:“慚愧慚愧,要不是幸運,我們可能就出不來了,而且劉雄的死也是意外,並非我們所為。”

“哈哈,白兄弟就不要謙虛了。實不相瞞,劉雄是我的仇人,不管是有意還是意外,總之這份情我莊連宏算是記下了。以後只要在大澳的地界上,沒有人敢動你們分毫。”

聽聞莊連宏這麼一說白鑠更加有些驚訝,這些資訊徐連海可是沒有告訴過自己的,看來安排自己來大澳也並非那麼簡單。不過那個誰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莊連宏說的是真的那暫且可以當做值得信賴的盟友。

當晚,莊連宏在自己的產業——大澳最大的酒店裡設宴為白鑠等人接風。曹安、牛二等人早已飢餓難耐,看著滿桌的大蝦、肥蟹也是忍不得大快朵頤起來,白鑠和柱子他們比較顧忌面子,見此情形頓時有些尷尬。

莊連宏知道白鑠他們的顧慮,立刻說道:“曹兄弟、牛二兄弟真是好胃口、好性情啊。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最喜歡和兄弟們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是現在年齡大了,好久都沒有像當年那樣的興致了。”說到這,莊連宏竟然挽起了袖子,站起身來,伸手揪住桌上的一隻羊腿,也不使餐桌上的小刀,直接用手“嘩啦”撕下一大塊肉來。

“被幾位兄弟感染到了,今天我也再體驗一回,呵呵……”莊連宏說擺就將羊腿肉往嘴裡一塞,盡情的嚼了起來,弄得滿嘴滿手都是油。

不得不說,莊連宏這個舉動很是有失大老的形象,但是卻讓白鑠等人產生了深深的好感,彷佛大家的距離一下拉進了很多。曹安和牛二本還有些顧忌,這下更是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就連趙勇等人也是突然變得豪放,桌上的氛圍頓時變得十分的融合。

酒過三巡,大家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白鑠心中一直對莊連宏與劉雄的恩怨有些好奇,這時也藉著機會問起了此事。莊連宏提起此事立刻像變了一個人,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最後他感慨一聲:“既然劉雄已經死了,那這段恩怨已了。今天白鑠兄弟問起,那我也就最後再提一次當年的事情吧,也算是了卻白鑠兄弟心中的疑問。”隨後莊連宏給大家講起了兩人之間的恩怨:

莊連宏本是港島人,30多年前,因為得罪了港島的一名黑幫頭目,便和幾個兄弟逃到寶島,準備做些生意維持生計。在寶島他們認識了當地人劉雄,因為劉雄和莊連宏同年同月生,兩人性情也算相投,所以兩人很快也成為了好兄弟,不久大家就在劉雄的介紹下,一起在寶島幫人做起了走私接貨的行當。隨著生意越來越有經驗,幾人不再滿足於幫人,想要自己單幹。可是因為這樣也得罪了以前走私的大老,對他們展開了一連串的打擊。一開始只是一些貨物被截,到後來甚至對他們開始趕盡殺絕。最後莊連宏和劉雄被逼的沒有辦法,準備孤注一擲。那天夜裡,在海邊的一片礁石上,六七個兄弟吃光了所剩的最後一塊烤肉,喝光了最後一瓶啤酒,紛紛抄起傢伙向著鎮裡的一家麻將館走去。他們已經得到訊息,對方今天正好約了人在這家麻將館裡打麻將。一般出來玩帶在身邊的兄弟都不會太多,這便是他們絕地反擊的機會。

莊連宏和劉雄一人拿著兩把砍刀走在最前面,剛到麻將館就見到外面站著三個馬仔,正在那吸菸聊天。未等對方問話,劉雄就先一步雙刀並用,亂噼亂砍過去,莊連宏緊隨其後不一會兒就幹掉了兩個,剩下一個連滾帶爬的闖進了門去。莊連海一路追了進去,這才發現麻將館裡還坐著一堆馬仔在那喝酒划拳,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他們哪裡知道今天打麻將的搭子全是這一帶走私的大老,雖然每人帶出來的弟兄不多,但是四個人的手下加起來那也不是小數目。

這種時候,哪還容許辯解和分清是非曲直。總不能告訴其它三位老大,今天要殺的不是他們,讓他們自行離開吧。就在猶疑之際,麻將館裡的人已經亂套了,見只有莊連宏和劉雄兩個人,不少人連武器都沒拿就仗著人多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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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莊連宏後邊的六位兄弟也衝進了屋子,見到這樣的情景立刻揮舞起手中的砍刀拼殺起來,對方雖然人多但是手中沒有武器,有的只是憑著一張凳子勉強格擋著砍刀的衝擊。沒一會兒工夫,這七八個人竟然把對方二十來人給壓制住了,有運氣不好的,被看中了幾刀,地上一時間倒下了好幾個。

這時,打麻將的四個大老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也紛紛從包間裡鑽了出來,跟隨著一起出來的還有包間裡的幾名馬仔,場內對方的人數頓時達到了三十人之多,而且反應過來之後的眾多馬仔們都紛紛拿起了各式長短武器慢慢的從兩邊圍了過來。場內的形勢再次發生了逆轉,莊連海和劉雄這邊變成了絕對的劣勢。

危機關頭,劉雄振臂一呼:“弟兄們,咱們已經被趕到絕境了,今天只要撤退咱們遲早都得死,要死也得拼一下,殺呀。”說完,劉雄竟一人揮刀衝了上去。莊連海等人被劉雄激發了鬥志也是紛紛毫不畏死的衝了過去。對方三十人原本以為勝券在握了,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會向他們率先發起了進攻,立刻匆忙地纏鬥了起來,由於莊連海這邊幾人緊緊的團在一起,而對方人雖多卻不成陣型,顯得七零八落,根本沒有形成戰力,反而讓莊連海的人站了上風。

拼殺中,劉雄見到對頭大老被衝散了,一個人縮在牆角邊。時機難得,劉雄立刻衝出隊伍,踢開了一個馬仔,然後直向著大老衝去,那大老眼見劉雄襲來,立刻高呼救命,可是身邊此時沒有一個小弟能趕過來救他,於是他改向劉雄求饒,承諾只要劉雄放過他,他就可以既往不咎,而且還可以給與劉雄相當大的好處。遺憾的是他遇到的是劉雄這個狠人,還沒等他說完,劉雄就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大老本能的舉起雙臂格擋,由於力道太大,劉雄的刀竟然深深陷入了對方的臂骨。劉雄用力想要將刀收回來,竟然拉扯不動,於是勐的飛起一腳,藉著將對方踢飛的力道硬是把刀扯了回來,然後又是上前一刀,砍得對方再也沒有了半點生機。見劉雄殺了對方,莊連宏立刻衝上前殺開了兩名馬仔,保護著劉雄回來。

“既然報了仇了,咱們也想辦法撤吧。”莊連宏對劉雄說到。

劉雄想了想指著另外三名大老說到:“不行,他們三人也不是好惹的,今天得罪了他們,咱們一樣沒有好下場,倒不如一起解決了。”

莊連宏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劉雄這般的狠厲,不過他說得的確有道理,得罪了一人就被對方逼得走投無路,現在得罪了三個大老,以後更是沒有活路,倒不如現在拼了。於是幾人硬是繼續和對方眾人硬捍了起來,也不知是對方晚上喝多了還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完全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戰力,面對少自己一大半的人竟然自始至終佔不到上風。這時莊連宏一個不小心被人一腳踢到了關老爺的供桌上,感覺整個人碰到一根硬物,好生疼痛。莊連宏定眼一看,竟然是供桌上供奉的一把近兩米長青龍偃月刀,沒想這刀全身大多的地方都是實實在在的鐵鑄的,怕是足有二三十斤重。莊連宏手上武器被打掉了,順勢雙手抬起青龍刀向著前方砍去。可是由於刀太重,反而遲滯了行動,噼出一刀,想要再收回刀來就十分的不容易了。就在對方輕視之際,莊連宏把刀再次收回,改噼為掃,把刀轉圈似得舞了起來,不停的橫掃向對方。對方大多都是短刀短匕,哪裡受得住這般摧殘,紛紛避讓,二三十人竟然被莊連宏一人給打散了。趁著這個機會,劉雄帶著人逐個擊破,不斷絞殺那些落單的馬仔,不一會兒工夫,對方竟然經受不住,被這幾個人追殺得七零八落,另外三名大老也在混亂中掛掉了兩人,另一名受了傷竟然帶著手下幾名弟兄逃跑了。眼見老大掛了,盟友跑了,剩下的馬仔們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全都潰散而套。

這時莊連宏把自己給舞暈了,見敵人潰散,陡然脫力,大刀脫手而出,直直的飛了出去將麻將館的大門砸出了一個大洞。劉雄看了看現場,自己這邊的人雖然全都掛彩,但沒有一個倒下的,對方的人橫七豎八的倒下了不下十人,也不知道死了幾個,不過他關心的只是那幾名大老有沒有死透。見目標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劉雄才讓大家趕快撤退。

報仇後的日子非但沒喲變得輕鬆,反而愈發的難過,除了幾名大老的手下四處找他們尋仇外,警方的人也在四處找他們。幾番周折,莊連宏帶著幾名兄弟輾轉到了大澳,在賭場裡混跡了一段時間。而劉雄則留在寶島,暗中觀察著事態的發展。一年以後,劉雄告訴莊連宏事情已經出現了轉機,當天逃脫的那名大老因為受傷過重,逃回去之後一直都沒有康復,拖了半年就掛掉了,而幾名大老的小弟們誰也不服誰,今天你上位,明天我殺你,搞得整個地區混亂不堪。警方需要人出來收拾局勢,因此找到劉雄,答應只要劉雄能夠擺平那些馬仔,過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得到訊息後,莊連宏帶著當初的弟兄連同這一年在大澳新收的幾個馬仔,十幾人又再次返回寶島。由於當初麻將館一戰莊連宏也算是打出了威名,在道上的許多人竟然被他深深的折服,在劉雄的策劃下,其中不少人主動投奔到了莊連宏的麾下。又經過一番拼殺,莊連宏和劉雄的勢力越來越大,走私的收入也越來越多。又過了兩年,他倆一口氣橫掃當地的幾大堂口,最終獨佔了這一區域的走私生意。但他們並不滿足於此,開始把手伸向了其它各個領域,賭博、黃色產業……甚至正當的生意也做了不少。之後幾年間,由於莊連宏是偷渡來的外鄉人,不容易完全漂白,於是他和劉雄之間基本是莊連宏負責黑道的事情,劉雄則負責白道的生意,兩人聯手竟是把事業做得越來越大。這種和諧的關係一直維持到了20多年前。

隨著劉雄與白道的聯絡越來越緊密,30歲的時候,劉雄終於處心積慮的娶了一名議員的女兒。結婚當天,莊連宏和一種兄弟們興致勃勃的前去賀喜,可是由於女方的家世和劉雄原本在白道的人脈,整個婚禮現場呈現出了一番別樣的光景。現場兩級分化十分嚴重,這邊幾桌人衣冠楚楚斯斯文文,說話做事都十分的禮貌規矩,而另外幾桌的人則是衣衫不整,滿臉煞氣,在婚禮現場大聲吆喝,行為舉止十分不雅。更搞笑的是有一桌全是警方的人員,而緊挨著的一桌卻都是黑道的大小頭目,彼此間不少人都認識並且有著很深的隔閡。

酒過三巡,正當一位議員拉著劉雄聊天,要他好好把握機會,將來大有可為之時,劉雄手下的那些小頭目們興許是為老大的婚禮感到高興,竟然帶著兄弟們一桌桌的去敬酒,許多客人吃著吃著飯就見一群凶神惡煞的漢子將飯桌圍了個水洩不通,然後整整齊齊的舉著酒杯要敬酒,那架勢似乎不喝就是不給面子,嚇得一些原本不喝酒的也不得不舉起酒杯顫顫巍巍的幹了下去。這一舉動讓那些白道的高層們紛紛皺眉,那位議員更是生氣的沒有再說半句。而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劉雄也感到了這次婚禮安排得十分的不妥當,立刻讓黑道的兄弟們快些吃飽喝足趕緊離開。劉雄原本是沒有讓莊連宏離開的,但是莊連宏看著許多兄弟們被劉雄勸走,心裡十分不爽,也起身告辭,帶著弟兄們另尋他處喝酒。

那天過後,莊連宏和劉雄之間便似乎有了一道說不清的縫隙,雖然這段婚姻讓劉雄開始涉足到了政界並且越走越順,但莊連宏卻越發感到劉雄開始與自己不太同步了,兩人間的距離漸漸變得越來越大。兩年後,劉雄參加地區的選舉,可是之前的一些事情卻被有心人給翻了出來。為了徹底洗白並擺脫莊連宏對自己的制約,劉雄竟然將過去的罪桉全部推到莊連宏身上,然後暗中勾結黑白兩道的勢力對莊連宏發動了攻勢。

原本莊連宏並非毫無反擊之力,但是他根本沒想到劉雄會是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一天晚上,毫不知情的莊連宏被劉雄約去喝酒,兩人喝了很多,也敞開心扉說了很多話。莊連宏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希望劉雄能回到最初,與兄弟們一起共同進退。但劉雄卻告訴莊連宏他有了自己的選擇,再也回不去了。

莊連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對劉雄說到:“都說沒有永遠的兄弟,只有永遠的利益,看來咱們也逃不過這個魔咒啊!”

劉雄尷尬的笑了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的事情早些看透也許多大家都有好處。”

莊連宏知道,這應該是自己和劉雄最後以兄弟的名義喝的一場酒了,劉雄的話讓他以為對方是想著要劃清界限,分家過日子,可是莊連宏卻聽漏了一個“早些”二字,劉雄的意思是如果能早一點,就不用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一切都晚了。就在當晚,劉雄竟然趁莊連宏酒醉之際就突然發難,而且內部很多弟兄也在劉雄的收買下反戈一擊。最終莊連宏的勢力一夜之間便被拔除乾淨,當初跟著他來寶島的十幾個兄弟沒有一個背叛他,幾乎在這場動盪中損失殆盡,只剩下一個叫“刀疤”的大澳人和另一個當初從港島一起過來的兄弟拼死保護著莊連宏逃出寶島,又再次來到了大澳。

說到這,白鑠突然看了一眼在座的那個臉上刻著一道明顯的刀疤的人。那人明顯感覺到了大家的目光,也站了起來說到:“沒錯,我就是當初逃回來的刀疤,你們替我和大哥報了仇,在這我敬大家一杯。”說罷拿起一杯2兩左右的白酒,一口幹了下去。這時白鑠向莊連宏問道:“那另一位兄弟……?”

莊連宏嘆了一口氣:“那位兄弟當時就受了重傷,雖然沒有致命,但到大澳後修養了兩年也不見好,最終還是撒手而去了。”

白鑠嘆惜了一番,又追問起莊連宏來到大澳後的事情,以及這些年是否有過報仇。莊連宏這時的心情倒是不再那麼陰沉,接著說起了後來的事情。

之後,劉雄在寶島一帆風順,如魚得水。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交給了手下幾個頭目去做,他自己則徹底漂白成為了正當商人,政壇新星。莊連宏逃到大澳之後,當初在大澳時的老大再次收留了他,並開玩笑的說到:“你姓莊名連宏,註定是要搞賭博這個行道的,坐莊還連贏嘛,呵呵。”接下裡的十年間,莊連宏跟著老大一步步的成長起來,成為了老大身邊最為得力的助手,老大也非常的喜歡他,因為膝下無子,便把他當做義子對待。十年前,老大病逝,臨終將手下的勢力交給了莊連宏,但卻要他發下誓言,不能去寶島找劉雄報仇。莊連宏知道這是老大最後的一番苦心,忍著淚水答應了老大最後的要求。莊連宏成為新的老大後,履行諾言沒有想著去寶島報仇,而是專心的發展繼承的事業,最終建起了大澳最大的賭場、酒店,成為了大澳最具勢力的賭王。

莊連宏的故事雖然講得非常的簡單,但白鑠等人都聽出了莊叔這一輩子的不平凡,也理解了為什麼會對自己這些人如此禮遇的原由。當天除了安娜、辰冰等不喝酒的人外,其他的都喝高了,莊連宏最後還是被小弟們扶著回去的,臨走時刀疤還對白鑠等人說:十來年沒有看到過莊連宏喝過這麼多酒了。

在回房間的路上,白鑠和身邊的曹安、柱子又聊著這些天所經歷的事情,還說起了莊連宏和劉雄的恩怨。白鑠說道:“莊叔和劉雄畢竟也年輕過,曾經也是豪情壯志、肝膽相照,像極了現在的我們。”

在曹安和柱子都點頭認同之時,白鑠突然話鋒一轉叨唸著莊連宏的那句話:“沒有永遠的兄弟,只有永遠的利益。胖子,你覺得如果是咱們兄弟以後發達了,會像莊連宏和劉雄那樣嗎?”

“哪怎麼可能呢?”曹安想也沒想立刻叫嚷到。

柱子也說到:“世上最難測的是人心,不過至少我敢說,咱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無論如何不會走到他們那一步。咱們兄弟間是從小因為感情而成為的兄弟,而莊連宏和劉雄之間原本就是因為利益才走在得一起,期間雖然也曾相互扶持,甚至為彼此而拼過命,但最核心的東西還是利益二字。”

白鑠高興的笑了:“是呀,柱子這話在理。不過其實莊連宏也並非沒有真正的兄弟情義,至少那些為他死區的兄弟,還是一直在身邊的刀疤,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兄弟……”

當晚,白鑠終於可以放鬆的好好睡一覺了,可能由於太累了剛一倒下就睡著了,還夢見了這些天所經歷的事情。夢裡“兄弟”二字一直在腦海中迴盪。

因為蕭鎮交代過這兩天需要小心謹慎,加上莊連宏也告戒白鑠一行最好留在酒店內不要到處拋頭露面,因此第二天大家似乎都非常默契的選擇了躲在房間裡補瞌睡,臨近中午才陸陸續續的去到莊連宏安排的酒店內的餐廳吃午飯。

眾人相互打著招呼,訴說著昨晚喝多了的難受,而此時大家與莊連宏之間已不再顯得生疏,因為昨晚的酒局倒像是成了老朋友一般。反觀莊連宏老當益壯,昨晚雖然喝得讓人扶著回去,但今天又好似沒事一般,給人一副神采奕奕的感覺,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多年的怨氣得以消除,也讓他顯得年輕了幾分。

“要不要再喝點?”莊連宏捧著一瓶洋酒嬉笑著對白鑠等人說到。白鑠趕緊搖搖手:“莊叔,您看這大中午的就別喝酒了吧,不然下午又得回房間睡了。”

莊連宏哈哈大笑到:“老弟呀,進了咱們這裡可是沒有什麼白天晚上之分的,就是要讓人玩個昏天黑地,想喝就喝,想睡就睡。”

白鑠這才想起賭場裡連天空都是模擬出來的,裡面的人呆久了根本就分不出白天黑夜,直至忘卻時間忘卻一切,眼中只有金錢和酒色。

見白鑠不喝,莊連宏也沒喝,直接把酒甩給了牛二幾人分了。吃過午飯後,莊連宏問白鑠等人下午有沒有想過怎麼安排。由於不能出去,曹安叫嚷著無聊,約白鑠湊一桌鬥地主,阿偉一聽樂了,說到:“胖子,你身在賭場還愁沒人陪你鬥地主啊,樓下可是什麼玩的都有。”

莊連宏笑道:“各位兄弟如果有興趣,一會不如我陪你們玩兩把吧。”

曹安大喜道:“哎呀,能和賭王交手那可真是一件可以吹一輩子的事呀。”

見眾人都沒反對,白鑠也不推辭,畢竟來一趟賭城,如果不賭兩把怎麼也說不過去,而且能有機會向賭王請教一番那也是一件美事。

飯後,其他人開始了自行安排娛樂專案,畢竟酒店裡除了賭博,其他的娛樂設施也是非常的豐富。白鑠、曹安、柱子、聶東、大偉幾人則隨著莊連宏、刀疤來到一處專屬的VIP大廳,廳內有著各式的擺設工具,旁邊有服務人員和酒水吧檯。頂上沒有主燈,全是密密麻麻的吸頂燈,柔和的燈光將室內照得通明卻映不出任何物體的影子,宛如無影燈一般。

“我們7個人,不如玩德州撲克吧,全部都可以參加。”莊連宏一邊說到一邊將眾人引到大廳正中的一張臺面上。白鑠見到這張大桌除了荷官的位置,最多可以容納10人就坐,也就是說最多可以10個人同時一起玩。莊連宏給大家介紹了一下規則,眾人很快便能夠上手。

“啪啪!”莊連宏拍了兩下掌,兩位美女各自推著一臺手推車來到了桌前,給每人奉上100萬的籌碼和飲料茶水。

刀疤熱情的說到:“這裡是莊老闆的一點心意,大家盡情玩。”

白鑠立刻推辭到:“這幾天全靠莊叔您關照,我們感謝還來不及,怎能再要這些籌碼。”

莊連宏想了想,笑著說:“白兄弟,這樣吧,這些籌碼也不白給你們。今天下午你們就以手中的籌碼為限,贏的部分有多少你們就拿走多少。如果籌碼輸完了就自動出局,出局者晚上得罰一整瓶威士忌,如何啊?”

白鑠揣摩著這話的意思,就是贏了的是錢,輸了就罰酒,看著好像還是白鑠等人划算一些。剛想再推辭,莊連宏又說道:“你們別替我心疼錢,還是先顧好你們的肝吧。”

曹安也聽懂了莊連宏的意思,接著說道:“莊叔,就依您的意思,我就算贏了晚上也陪您喝一瓶。”

莊連宏哈哈大笑起來:“這話我愛聽,那就開始吧。”

賭局正式開始了,剛開始的兩把,眾人興許還不太習慣,都比較謹慎,莊連宏小小的勝了兩局。慢慢的大家似乎都進入了狀態,手中的牌也是越拿越好,而莊連宏手中的牌卻似乎並不怎麼順,連續丟了好幾把,不過雖然輸了不少,卻也不見莊連宏有任何的在意,依舊顯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這幾局曹安贏了不少,樂呵呵的對莊連宏說到:“莊叔,這樣下去看來你得節約不少好酒啊。”

莊連宏也樂呵呵的回應到:“不到最後,我的好酒還不一定賣不出去呢。”

接著莊連宏也不再沉默寡言,反而開啟了話匣子,對大家說道:“小曹啊,你們蜀都人愛打麻將,據說還從麻將裡總結出了許多人生的經驗。不過嘛這德州撲克裡的學問可也是不少啊。有人說賭博是三分技術七分運氣,我倒覺得這德州撲克七分靠得是技術,三分靠的是運氣。”

大家被莊連宏的話所吸引,一邊玩牌,一邊聆聽著經驗之談。莊連宏繼續說到:“這德州撲克你懂得並熟練掌握了規則還不能算作學會了德州撲克,想要參與實戰還需要懂得牌面的分析,勝率的計算,學會了這些才算是剛剛入門。”

聶東疑惑的問道:“這樣才算入門,那下面還有幾個層次呢?”

莊連宏笑了笑繼續說到:“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玩家,還需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具體來說就是要控制好自己的貪婪、得意、失落、沮喪等諸多情緒,貪婪、得意使人忘乎所以,失落、沮喪使人失去正常的判斷,都是玩牌的大忌,想要贏,首先就得保持自己不輸,而保持自己不輸,最重要的就是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保持最佳的判斷,把風險控制做到最好。不是說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嘛,只有戰勝了自己,才算是一名合格的德州撲克玩家。”

“當然,這還不夠,想要成為高手,還需要懂得人性的把握,利益的交換與博弈。畢竟玩牌你不是自己和自己玩,在把控好自己的同時還得懂得你面對的眾多對手……”

“那高手之上還有什麼段位嗎?”在莊連宏一番話說完之後,白鑠又好奇的問道。

莊連宏笑而不語,良久之後才說道:“這個層次嘛,我也並未悟透,不過我暫且認為,德州撲克的最高境界應該是‘取捨之道’,誰都不可能一直贏,除非你出老千。這玩牌就像是人生一樣,時不與我之時要懂得隱忍,保存實力,少輸為贏。時機到來之時就要善於借勢而上,獲取最大的勝利。其實人生苦短,往往最後回首一生,忙忙碌碌了幾十年,真正決定一生得失的,就是那麼幾次關鍵機會的把握與抉擇。而玩牌也是,一場牌局過後,仔細回味輸贏往往就在那麼一兩把之間,比如這一把……”這時,眾人才回過神來,發現似乎眾人都對這一把非常有信心,此時臺面上已不知不覺堆積了不少的籌碼。

“臥槽,這把這麼刺激……”曹安看著桌面上的籌碼有些吃驚的叫到。白鑠略微看了一下眾人,面對桌上的籌碼,有人表現出興奮,有人變現出擔憂,有的猶豫不定,有的則目瞪口呆,只有莊連宏依然是一副雲澹風輕的樣子。

曹安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牌,不經意的泯了泯嘴唇,再次拿出了籌碼繼續跟上;大偉則愁眉苦臉選擇了放棄;聶東猶豫再三之後搖了搖頭還是選擇了放棄;柱子看了看莊連宏,還是選擇了繼續跟上。在刀疤也跟進之後,白鑠看了看牌選擇了放棄。

這時莊連宏再次雲澹風輕的加註了籌碼,曹安一番猶豫之後也又一次的跟上,柱子看來看莊連宏,又看了看曹安,竟然無奈的選擇了放棄。在柱子放棄後,刀疤也跟著扔了牌,最後臺面上只剩下了莊連宏和曹安兩人。

正當曹安準備繼續加註時,莊連宏制止了曹安並開始給大家分析起了牌局:他認為已經棄牌的柱子這輪牌應該是最大的,他丟牌的原因是生性謹慎,而手中的籌碼不多,看見一連扔掉了幾把的莊連宏這輪竟然一路跟進領他產生了深深的畏懼感,再加上這局大家似乎牌面都比較好,才令他喪失了最後的自信;而白鑠的牌有可能是眾人中排行第二或者第三的,白鑠的分析非常的準確,知道自己的牌並不是最大之後,選擇了及時止損,可是他並沒有算到牌面最大的柱子竟然會放棄;曹安的牌應該排在第四的位置,屬於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地步,但是曹安膽子大,又足夠貪婪,見到桌上豐厚的籌碼即使後來已經知道自己贏面很小也執著地想要看個結果,當然也是因為之前贏了不少,心中有底氣的緣故。至於莊連宏自己的牌他認為應該和白鑠的不相上下,但絕對比曹安的要大,所以當逼迫柱子棄牌之後,這一局他便已經處於了穩贏的地步。

在莊連宏一番分析後,眾人紛紛的翻開了自己的底牌並望向其他人的牌面,結果居然和分析絲毫不差,白鑠的牌甚至也要比莊連海的牌面略微的大上一些。這一局讓莊連海徹底扭轉了頹勢變輸為贏,同時也在許多人的心中產生了深深的震撼,這種震撼有的是來自於對莊連宏的佩服,有的則是來自於內心的某種觸動。

接下來的局面似乎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不知是出於對莊連宏深深的忌憚,還是有的人因為上一把的輸贏心態發生了變化,莊連宏的牌面越來越順,很快便殺得眾人潰不成軍。特別是曹安原本贏了近百萬,在接連幾把失利後,反而變成了大輸家,白鑠看出了曹安的躁動本想提醒他穩定情緒,但轉念一想,利用這次的賭局讓他獲得一些啟發也未免不是好事。最終,曹安在一把孤注一擲之後,順利的成為了第一個出局之人,看著面前空空蕩蕩的桌面,曹安癱倒在椅子上鬱悶的閉上了眼睛。

曹安出局後,桌上餘下的幾人似乎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不覺間非常有默契的形成了統一戰線,聯合對抗莊連宏。但這一切又如何能瞞得過莊連宏,他直接說道:“看來你們比我想象中悟性要高得多啊,很好很好。”這一句話實際是把大家無聲的默契給挑明了,使得每個人的心中或多或少的產生了一些異樣。

又鏖戰了一個小時,賭局終於結束了。莊連宏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大贏家,刀疤還剩下一半的籌碼,白鑠不僅沒有輸居然還小小的贏了幾萬,當然這裡也有著後面大家聯合抗敵利益輸送的功勞,至於其他眾人則輸光了所有籌碼全部出局。

莊連宏拍了拍白鑠的肩膀:“白兄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沒想到你第一次玩就有這樣的能耐。”

“我們這些小計倆怎麼瞞過莊叔,要真說起來我其實也算是輸了。”白鑠慚愧的說道。

莊連宏哈哈大笑起來:“白兄弟很有天賦,心胸也非常豁達,如果能投身到博彩行業中,日後必有一番作為啊。”

晚飯時分,眾人就坐之後,細心的人發現曹安、柱子、聶東、大偉四人面前各自擺放了一瓶威士忌,刀疤面前則是擺放的半瓶,白鑠本想求情,但想到願賭服輸,怕壞了規矩。這時莊連宏卻是先發聲了:“各位兄弟,有什麼困難嗎?如果有困難的現在提出來,在座的如果有願意為你們分擔一二的,也是可以的。”

正當其餘眾人還沒弄清楚情況時,曹安站起身來拿起酒瓶對著莊連宏說道:“莊叔的好意我心領了,願賭服輸,這瓶酒誰也別和我搶。”說完便仰起頭對著瓶子吹了起來。在曹安的帶動下,其他幾人也紛紛拿起酒瓶“對,願賭服輸,兄弟們咱們幹了吧。”緊接著,桌上幾人紛紛舉起酒瓶就往嘴裡送去,把辰冰、段磊、趙勇等人驚得目瞪口呆。白鑠趁著間隙,給他們說明了情況,眾人才明白過來。

刀疤只有半瓶,最快喝完,反舉著瓶子搖了搖示意沒有剩下;曹安也不差,緊跟著刀疤喝完了一整瓶,把瓶子一扔便癱坐在了椅子上;聶東稍慢一些,中間歇了幾次才緩緩的喝完;柱子喝了一會兒,實在是憋不過氣來,找了一隻大大的高腳杯,將剩下的酒全都倒了進去,然後捧著杯子喝了好一會兒才全部灌了進去;大偉酒量是最差的,學著柱子的樣子換了一隻高腳杯,但依然是難以下嚥,在柱子喝完後,大偉杯中都還剩下半瓶的量。牛二在一旁乾瞪眼,急� �的對著大偉喊道:“大偉老師呀,看著你這樣喝酒,俺老牛比你還急啊。”引得大家一陣鬨笑起來。

白鑠等人在大澳呆了三天,期間白鑠還是一直比較關心劉雄這件事的影響,不過三天以來,兩岸似乎都對這件事情保持緘默,寶島那邊對劉雄的死也只是簡短的說了一下因為汽車彎道失控所致。第三天時許連海又打來了一通電話,告訴白鑠事情已經徹底過去了,不過他們這些人近兩年最好還是不要再去寶島。白鑠苦笑了一下,除非是寶島解放的那一天,不然就算是用八抬大轎抬他去,他也不想再去了。此外,蕭鎮也打來電話,告訴白鑠,潛伏到港島甚至內陸的劉雄的手下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再過兩天便會安排他們返回內陸。

不過這幾天曹安顯得非常的高興,除了吃喝賭博外,更重要的是等他回到蜀都,這一番歷程又可以成為給眾多弟兄們吹噓的資本了,其實很多年之後,他也還在給自己的徒子徒孫們吹噓:想當年,我在大澳和賭王莊連宏交手,最後輸光了籌碼被罰了一整瓶威士忌,還有我和白總、聶總他們遠赴寶島,營救我們華國的世界級偶像辰冰大美女……還沒說完,又情不自禁的流下了幾滴眼淚。

這天吃過午飯,白鑠便準備向莊連宏辭行,這些日子白鑠向莊連宏請教了許多賭博的技巧,從中白鑠也領悟得到了不少賭博之外的東西,臨別之際,莊連宏說道:“白兄弟啊,我倆一見如故,你要走了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段時間我倆也探討了不少賭博的事情,現在我就再給你分享一些不一樣的經驗吧。”

白鑠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在莊連宏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張賭桌上。莊連宏讓荷官發牌,原來還是德州撲克。白鑠看了一下公牌,竟然出現了三條A,其餘兩張是黑桃10和黑桃Q,再看看自己的底牌,最後一張紅心A竟然被握在了手中,這可是學會德州撲克以來拿到過的最大的牌。白鑠信心滿滿的問道:“莊叔,沒有籌碼,這局我們賭什麼呢?”

莊連宏笑了笑:“這局我們只交流經驗,什麼都不賭,直接開牌,如果你輸了也分享一件你認為最具價值的事情就行。”

白鑠笑臉盈盈的答應了,然後開啟了底牌:“四條A,莊叔,這把牌總不可能還贏不過你吧。”

莊連宏沒有說話,輕輕的翻開了自己的底牌,赫然只有一張黑桃J和黑桃K,白鑠嬉笑著再看向公牌,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他只注意到了三條A卻忽略了另外兩張黑桃10和黑桃Q再加上黑桃A,和莊叔手中的牌正好組成Ace同花順,這才是真正的至尊王牌啊。

“你……”白鑠勐然醒悟過來,本想說莊連宏肯定是出千,但卻覺得不太尊重,把話收了回去。

“沒錯,我是出千,但是憑你的實力根本無法發現。”莊連宏微笑著說道:“這就是我要分享給你的最後一點經驗。之前和你探討的那些東西都是建立在一定的規則之內的技巧與經驗,可是這個世界上有的東西是沒有規則可講的,如果你靠著自以為的技巧和經驗去應對,那一開始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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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連宏的一番話讓白鑠震住了,原本以為自己憑著一些小聰明和悟性能在第一次玩德州撲克時就在莊連宏手下保持了不敗,但現在看來,如果莊連宏想要打敗自己根本就可以不費力氣,因為人家根本就具有無視規則的實力,那一局只不過是自願被規則所束縛,陪著眾人戲耍而已。

正當此時,一個馬仔前來向莊連宏彙報,說是有一個觀察已久的奇怪的人又在賭場內出現了,刀疤看不出門道,請莊連宏過去看看。白鑠對這個奇怪的人也感到非常的好奇,莊連宏也不避諱,讓白鑠跟著一起過去瞧瞧。

莊連宏並沒有去到賭場內,而是來到了一個像是總控制室的地方,在這裡一面的窗戶可以俯視整個賭場大廳的情況,另一面的電視牆上,實時監控著賭場的每一個角落。

“就是這個人。”刀疤指著螢幕上的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說道,從刀疤的介紹中得知,這個年輕人近半個月的時間每天都出入賭場,每次都兌換5萬元的籌碼,然後只玩21點一種玩法,並且每次都是在各個臺上轉悠好一會兒後才選定一張臺坐下玩。他的奇怪之處並不是沒把必贏,相反他也有輸的時候,有一天甚至將5萬元輸光了,但是這半個月以來,他總得來說贏多輸少,最多的一天甚至贏了近百萬。刀疤已經盯了這傢伙一個星期了,但卻看不出什麼名堂。今天,這傢伙竟然又贏了好幾十萬,刀疤實在忍不住了,只好請莊連宏親自出馬。

白鑠隨著莊連宏看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這時莊連宏看了一眼白鑠問道:“看出了什麼門道嗎?”

白鑠搖了搖頭:“我實在是看不出他是怎麼出千的。”

莊連宏笑了笑:“誰說他一定出千了?”

白鑠和刀疤都是一驚,刀疤急切的問道:“什麼?他沒有出千?”

莊連宏搖搖頭:“沒出千不代表沒有問題,至於什麼問題,我暫時看不出。”

刀疤:“難道就讓他繼續這樣贏下去?”

莊連宏想了想,讓刀疤將那青年人請到VIP大廳裡,並重點強調了“請”字,讓刀疤一定要客氣一點。之後,莊連宏便和白鑠一起先一步去到了VIP大廳。

不一會,一個滿臉稚嫩,看上去最多二十二三歲的男生被帶了進來。“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幹嘛帶我來這裡。”男生有些心虛的問道。

莊連宏請男生坐下說道:“我是莊連宏,不知道小哥怎麼稱呼啊?”

男生一聽立刻有些激動:“你就是大澳賭王,我……我叫童林。”

莊連宏繼續說道:“哦,童林小哥,別緊張,既然你知道我,那我也就直說了,你最近在我們賭場裡贏了不少的錢啊,這次請小哥來是想向小哥請教一下。”

“我沒作弊……!”童林緊張的說道。

刀疤不經意的和莊連宏交換了一下眼神,向童林吼到:“不出千能贏那麼多錢?你說我信不信,老實交代清楚,少遭些罪。”

“怎麼,你們開賭場不準人贏啊?”童林有些不服氣的回應道。

“我相信小哥你沒有出千,請你來呢,主要是想和小哥你切磋交流一下。”莊連宏說罷便向著賭桌示意了一下。

童林連忙推辭,說是今天已經差不多了,不準備再賭了。

莊連宏皺了皺眉背過身去,刀疤立刻把童林揪了過去,勵聲呵斥到:“小子,還說沒有問題,老實交代你是怎麼贏得錢。”

童林在刀疤手裡掙扎著,反覆的說著自己沒有作弊,吵得刀疤煩躁,直接罩著童林的腹部一拳打去,將童林打得蜷縮在地上,唾沫順著嘴角直流,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莊連宏慢步走到賭桌前坐下,一股肅殺之氣在房間中蔓延開來,與這幾天白鑠所見的形象宛若兩人。刀疤在童林的身上搜尋一番,除了一個錢包外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接著像捉小雞一般提起童林來到賭桌前,按坐在莊連宏對面的一個座位。童林被莊連宏的氣勢震懾住,哆嗦得說不出話來。刀疤從童林的錢包裡拿出一張身份證遞給莊連宏,白鑠在一旁看了一眼,卻見身份證上顯示這個童林已經24歲了,竟然是巴蜀人士。

白鑠不經意的用巴蜀方言問了一句:“你是巴蜀人?”

童林一愣,然後連忙也用巴蜀方言回答道:“對頭對頭……大哥,我真沒作弊,沒有出千,你要相信我。”

白鑠點點頭,俯向莊連宏耳邊小聲的問道:“莊叔,如果他真沒出千,你能放過他嗎?”

莊連宏微微點了點頭:“如果真是憑本事贏錢,我們也不是輸不起。”

得到這個回答後,白鑠請求了讓自己來盤問童林。隨後向童林說道:“童林小哥,我叫白鑠,是巴蜀蜀都白家鎮人,我並非賭場中人,這次是做客到此。大家都是老鄉,我是誠心誠意想要幫你一把,你可信任我?”

見白鑠這樣說,童林連忙用力的點了點頭。

白鑠繼續說道:“那你不用擔心,我也相信你並沒有出千,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說出你是怎麼贏錢的,一定不會有人再為難你。”

在白鑠的一番安慰下,童林終於不再緊張,放鬆了警惕,開始說起了自己贏錢的秘密。

原來童林現在是魔都大學數學系的研究生,由於記憶力非凡又對於數學有著極強的天賦,從小就被大家稱作“數學天才”。在一次和同學們的遊戲中,童林學會了21點的玩法,剛開始,童林總是輸,但聰明的他很快便發現了一些規律,並根據這些規律透過他準確的計算與分析,逐漸變輸為贏。之後有人告訴童林在賭場裡21點也是非常盛行的玩法,因為童林的家庭並不富裕,下一步讀博士還需要花費不少的錢,於是童林便產生了利用21點在賭場贏錢的想法。經過一番苦心的鑽研,童林終於揭開了21點贏錢的數學計算方法,經過反覆的推演後,於一個月前來到了大澳準備進入實戰。為了穩妥,童林在各個賭場觀摩了近半個月,才選定了這家賭場開始了贏錢之旅。

而童林的贏錢方法聽起來也非常的簡單,一副撲克一共52張牌,童林一般會先觀察一段時間,將每局已經出現的撲克牌牢記於心,然後迅速計算出剩餘撲克牌的點數和存在的組合可能,覺得存在機會時,童林便開始出手,然後根據手中的牌計算出贏錢的機率,根據計算結果選擇下一步的行動。這種方法並不能保證每一把都穩贏,但能夠保證極大的勝率,隨著局數的累積,機率這種東西就會體現出它的價值,所以童林總是贏多輸少。運氣好的時候往往會多贏一些,當然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所以童林每天最多隻帶5萬元,輸完後絕不戀戰……

當聽完童林的話後,白鑠、莊連宏、刀疤等人都目瞪口呆,這樣的方法肯定不是作弊,而是靠的絕對的實力,而且這種方法幾乎無法複製,就是童林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刀疤有些不信,立刻拆開一副撲克牌模擬起了實戰,並威脅童林如果所言不實,立刻就讓他變成殘廢。

開始的幾把刀疤只是發牌、棄牌,並沒有多話,當到了還剩下大半副撲克時,童林開始慢慢的說出他的分析判斷,於是刀疤發牌之後並未急著將莊家的底牌亮開,童林看了看桌面上的牌,自己的手中是一張Q一張2,而莊家手裡有一張8,童林說道:“莊家手中一張8,另外一張牌不管是什麼,都有很大機率勝過我,所以我必須要牌,根據之前的牌面,剩下的牌中A到9的牌還有20張,也就是說下一張牌我的機會有62.5%”

這時,刀疤發給了童林一張牌,居然是8,這樣童林便達到了20點,幾乎已經穩操勝券。隨著牌越來越少,童林的判斷大多十分準確,但也有失誤的時候,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贏多輸少。臨近尾聲時,莊家竟然拿到一個A,而童林只有一張10和一張6,這個點數比較尷尬,不要得話,很有可能輸,但是要牌的話很可能會爆掉。這時童林透過一番計算後,說道:“剩餘的牌裡還有一張A,如果在莊家手上的話,那麼莊家就立於了不敗之地。但是如果不在莊家手上,莊家手中牌小的話,很可能繼續要牌將A拿到,這樣也會穩贏,所以我只能繼續要牌,如果能要到A的話,我就贏了,如果不能拿到A,剩下的牌中,我依然有45%的機會贏。”

這時,刀疤將下面一張牌發給了童林,竟然非常驚奇的出現了一張A,這樣童林就可以組成17點了。莊家開啟底牌,是一張5。按照童林的說法下面所剩的牌裡,莊家幾乎沒有了勝算,果然莊家再次要到了一張K,這樣只能將A作為1點,莊家此時依然是16點,根據剩餘的牌計算,莊家再要的話肯定會爆掉,這樣童林便贏得了這一句的最終勝利。

這一番試驗,讓白鑠和莊連宏歎為觀止,白鑠怔怔的問道:“莊叔,賭博像他這樣的,算是什麼境界?”

莊連宏尷尬的笑了笑:“這樣的哪有什麼境界,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在賭博,而是在做科研啊。”

最終在白鑠的擔保下,莊連宏沒有再為難童林,只是讓所有的賭場將童林列入了黑名單。不過莊連宏還是給了童林50萬,算是對禁止他進入賭場和之前受到皮肉之苦的一種補償。莊連宏經過童林的事情也得到了啟發,在白鑠他們離開之後立刻著手對賭場內的專案進行改革,該引進新技術的引進新技術,該完善規則的完善規則,避免再次遇到童林這樣的異類。

在了結此事後,白鑠也準備啟程返回內陸了,臨行前白鑠想起自己還欠著莊連宏分享一個最有價值的事情,思來想去想到了莊連宏提到過的投資計劃和即將到來的全球金融危機,於是告訴莊連宏一年之內不要做大的投資,好好積累資本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與機遇。莊連宏對於白鑠分享的事情深感吃驚,賭場內有著大量的現金流,而賭場的盈利絕不僅僅是靠賭桌上贏錢,更多的是透過現金流的週轉獲得收益。如果不能做金融方面的投資就意味著賭場將面臨重大的損失。不過當得知白鑠返回內陸後將要立刻動身前往米國進行這方面的運作後,莊連宏最終竟然選擇了相信白鑠這個年輕人,而這個選擇也為他進一步走上事業的頂峰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從大澳經過拱北入關達到珠洲就算是回到內陸地區了,最開心的莫過於辰冰,由於她的身份,這幾天除了吃飯,天天都被關在房間裡,哪裡也沒有去,整個都快被憋瘋了,現在回到了內陸終於可以不再避諱。不過隨著順利到達株洲,也意味著這群人將要各自分散,辰冰、聶東、黑子、段磊、劉大偉等人將直接回到帝都,而白鑠等人則是回到蜀都,不過白鑠在蜀都短暫停留之後也是準備儘快前往米國為梁熒助陣。臨別之際,辰冰希望白鑠農曆新年之前,能回來看她在蜀都的演唱會,白鑠答應只要米國那邊的事情穩定了,新年前還是可以爭取回來一段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白鑠對童林這個“怪物”很是感興趣,按照當下的情況童林在大澳是不可能繼續混下去了,白鑠便帶上童林一起先返回到了蜀都。

一路上白鑠與童林探討起了金融投資、證券產品的事情。哪知道童林卻說那些金融產品、證券、保險之類的東西也是透過精密的數學邏輯計算出來的,和賭博一樣,透過嚴密的計算利用機率做到贏大輸小,透過量能的無限放大,最終獲得極大的利益。

童林的這番論斷,讓白鑠眼前一亮,不禁想起了之前鍾鵬程曾提過的透過數學量化研究,計算出次貸債的危機問題。於是立刻詢問童林有沒有興趣參與次貸債的數學量化研究,可是童林即將準備考讀博士,暫時不能跟著白鑠去米國。

正當失望之際,白鑠勐然想到童林是在魔都就讀,又再次邀請他加入鍾鵬程那邊的團隊,這樣可以利用休息時間參與研究並不耽誤學業。這一想法最終打動了童林,從此鍾鵬程的團隊中又多了一名編外成員,童林也在日後的歲月裡利用他那讓人讚歎的數學天賦為白鑠等人提供了許多精確的分析資料,逐漸成為了白鑠團隊中不可或缺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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