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秘密表格】
黑子哲也 (√)
狗卷棘 (√)
——其餘人待定。
……
繼被狗卷棘嚇得連夜逃離咒術高專之後, 千懸又被黑子哲也弄得手足無措,反射性地告別了黑子家——這是什麼奇葩的條件反射!
原千懸苦悶地揪了揪頭髮。
才兩個人而已。
為什麼會有種四面楚歌的危機感?
……我得鎮定!
少年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了混亂的思緒。他掃了掃陌生的建築, 不準備挑戰自己的路痴屬性,熟練地給管家爺爺發了個定位, 然後站在路邊,等人來接。
千懸劃拉著聯系人列表,若有所思。
再試探一個……?
這次選誰比較好呢。
少年想挑一個, 可以給予他安慰,疏解他的驚惶的人——虎杖悠仁的房間內的女性海報閃過他的腦海,極大地鼓舞了他。千懸覺得自己又行了:悠仁顯然是鋼管直啊!
他記得,虎杖悠仁說過。
喜歡詹妮弗·勞倫斯那樣的型別。
少年充滿自信地點開聊天框,故技重施:【悠仁, 我碰到了一個有好感的人……如果想進一步接觸,該做些什麼呢?】
接下來,悠仁應該會幫他出主意!
千懸腦補完了“替朋友當僚機,興致勃勃吃瓜”的劇本, 吹著黃昏時的輕風,耐心地等待回覆。
另一面的虎杖悠仁懵了。
分別幾天, 暗戀物件就找到了愛情?
他滿腹苦澀, 又酸得不行,整個人都失去了活力, 像是一條曬乾的鹹魚。虎杖悠仁懨懨地打字:【恭喜。是個怎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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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我輸在哪!
他咬了咬牙, 十分不爽地“嘖”了一聲。
……怎樣的人。
原千懸陷入了沉思。
他本來打算瞎扯, 傳送前卻靈機一動, 修改了描述:【笑得很燦爛, 擅長運動, 拿過獎項。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實際上非常貼心,情商高,還溫柔……】
——全是誇讚。
虎杖悠仁的心裡更苦了。
少年第一個聯想到的,是煙火祭的時候認識的奇蹟的世代。裡面有個叫“黃瀨涼太”的,似乎完美符合原千懸的描述……至少笑容燦爛和擅長運動符合!
他蓋住手機,神情晦澀。
什麼嘛。
僅此而已嗎?
笑得燦爛,擅長運動,溫柔——我都能做到啊。既然是被這樣的人打動,那為什麼不選擇我呢?我還是咒術師。
有某種陰鬱的情感在滋長。
虎杖悠仁聽著越來越激烈的心跳,一邊自嘲“瘋狂與卑劣”,一邊抑制不住地,輸入了飽含戀慕的字眼:【追人是一件特別辛苦的事……這樣的人,我就是。】
【不如考慮一下我?】
【千懸的話,我一定立刻答應。】
原千懸:……
千懸盯著螢幕上的字,一陣頭暈目眩:為什麼試探一個,就收到一個超級直球。一定是世界的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其實虛假的幸福挺好的,不然我把buff開啟算了……
【哈哈,之前的是示範啦,別在意。】
【你這麼追就行!】
原千懸:……
縱然是他,都get到了末尾的兩句話內的酸楚。少年糾結半晌,回了個“嗯”字,便放下了手機……全部試探完,再做決定吧。他現在都亂成麻花了,只想靜靜。
……
來接他的夏油傑發現了他的鬱悶。
男人倚著車窗,沉默片刻,開口道:“在為‘淨化咒靈’的事擔憂嗎?我已經研究出新的辦法了。”
“咒靈誕生於負面思緒,而你的記憶之海,是所有思緒的源頭……我一直思考著,你能不能直接透過記憶之海,遠端定位並淨化咒靈?要是成功,就可以在不影響人類的情況下,終結屬於咒術師的悲劇。”
——千懸不禁懺悔。
事業尚未完成,他便分散了心神……噢,我的術式是全自動的來著,那沒事了。少年設想了一會兒:“應該能做到?我最近會練習的。高層那邊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
夏油傑平淡道:“人類交給我就好。”
千懸點了點腦袋,當作回應。他那漂亮的眉眼間仍含著憂鬱,絲毫沒有因“新方案”而減輕。於是夏油傑追問道:“怎麼了?你很煩惱的樣子。”
“……是戀愛相關。”千懸嘆了口氣,“太難了。”
——夏油傑驀地愣住。
“戀愛”這個詞,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脫離了他的預料,使他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男人蹙眉,唇瓣翕動,卻又捋不順紛雜的念頭,只好乾巴巴地說:“先專注於學業吧。”
“……早戀不健康。”
——鬼知道我在講什麼。
不管是叛逃前,還是叛逃後,他都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時常聯合五條悟,做一些違反準則的事。如此“乖巧”的話,從他的嘴裡出來,稍微有點滑稽。
千懸倒是溫順地“嗯”了一聲。
“我明白的。”
……按照常理,千懸同意了他的觀點,他得高興。但是,夏油傑謎之難受,像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樣,又疼又憋屈又懊悔。他垂下眼簾,抿起了嘴。
夏油傑回憶著煙火祭中的場景。
少年拋下了全部的人,和自稱是童年夥伴的存在躲到偏僻的溪流旁,藉著清冷的月色,融洽而親暱地互動著。千懸的腳腕上,留著一條細細的紅繩:連紅繩都沒摘,足以體現出他的急切。
夏油傑的眉毛都能夾死蒼蠅了。
他望著車窗外的人流,眼眸裡流露出些許的冷意,混雜了尖銳的攻擊性。男人維持著這個姿勢,看似漫不經心地補充。
“當然,最主要的是。”
——“跟誰談。”
原千懸:……?
你剛才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