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巴.夏邁爾松來到蘭翔機校，直接到了校長室，進門之後，眉毛一挑，然後拍拍胸口，扭捏作態地說道：“怎麼豎了這三個東西，嚇死人家了！”

“薇諾娜”的辦公桌已經變成了試驗檯，上面放著一團打了馬賽克的東西，“她”頭也不抬地說道：“如果不是為了這三個東西來的，那就給我……滾！”

“哈，開玩笑嘛，為什麼某位大主教跟你開開玩笑就可以，我這個當老師的就不行？偏見，偏見，女大不中留啊……”

一把手術刀從耳邊掠過，讓老頭停止了感嘆。

老頭頓了頓，開口了，說的還真不是有關三亡靈的事情，他眼皮耷拉著，半睜不閉地說道：“是這樣的，幾個老家夥找到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別的新技術，如果有的話，那以後大家都方便。”

“是嗎？可以考慮。”

老頭吐槽道：“居然沒否認！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你們老早就會提出這個問題呢，那時候我自然要拿捏一下再說，現在嘛，沒必要了。”moe賢者抬起頭，表情看起來十分坦誠，不過若是有瞭解他的人在這，便會知道，這樣的moe賢者才是最難對付的。

老頭的社交經驗很豐富，雖然沒有什麼想法，但潛意識已經在報警了，他皺眉道：“意外的很誠懇嘛！”

moe賢者又低下頭，“那是，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就像植樹造林，墾荒務農一樣重要。”

“好吧，說起來，你最近好像確實在忙這些事……等等，先說正事。差點就被你給帶跑了。”

“嗯，您說吧。”

“咳，你別多心啊，就是看你給的無線電技術好像很有體系的樣子，所以大家覺得，你應該還留有餘地……我也就是跑腿幫他們問問。”

這個理由倒是真的。

因為“天海翼”的計劃已經簽了，也內定了今年的金機獎，所以“薇諾娜”便爽快的兌現承諾。在合作者們對神祇保證過不洩密，洩密就被天雷轟成渣之後，“薇諾娜”給了合作者們無線電方面的“研究成果”。

這個合作是無償的。不過這些合作者們，也滿足了一些“薇諾娜”小姐的無償請求，比如，由某個家族提供農業生產發達省份的糧食種子之類。

總的說來，這些事情在他們眼中不算什麼，連小禮物都算不上。

正因為這樣，他們心中很沒有底，這樣的關鍵技術太容易得到了，導致沒有人覺得這事靠譜。

之後。他們心有懷疑地開始了驗證，雖然迴路的構造還沒有研究清楚，但按照設計製造出的樣品，確實擁有了說明書上記述的功能。

並且經過檢測。這些機巧造物沒有神術的痕跡，也沒有神術的波動。

有了現實情況的支援，他們得出如下結論，總結出三種可能。

第一。“薇諾娜”確實像她說的那樣，要推動機巧界的發展，讓機巧界中相互合作的氛圍加深。

第二。“薇諾娜”在施展未知的陰謀，她提供的技術就是陰謀的媒介。

第三，冤大頭在此，大家趕緊上啊！

無論如何，都需要試探一下。而且“薇諾娜”無償提供的技術，證明了“她”已經擁有了完整的理論體系和技術儲備，在這方面，“她”比所有人走的都遠，應該還有更先進的技術。

當然，對於老頭來說，這只是他前來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還是那三個亡靈。

不過他認為，由於剛進門的那一番交鋒，如果把無線電問題作為前置，分散一下“薇諾娜”的注意力，為他真正的目的打個掩護，可以讓他獲得更多東西。

因為夏邁爾松家族和“薇諾娜”的關係，讓老頭在“無線電”的問題上不那麼著急。

辦公室中，“薇諾娜”將手中的東西放好，口中道：“老師您請坐。”

接著，“她”也坐回了椅子中。

“關於這個問題，還是要回到之前我說過的事情上，我需要的是合作與交流，我的誠意已經送到了，那麼大家的誠意我也希望看見。接下來，就是相互幫助，相互合作的時間了，我不限派系，希望大家也能大氣點。”

老頭聽著，但眼睛繞不過那一堆馬賽克，他捋捋鬍子，笑道：“薇妮啊，你總不至於把這些東西留著當午餐吧？”

“說道午餐……”moe賢者拉開抽屜，然後拿出一個雞肉卷一樣的東西，啃了幾口，說道，“你不說的話我還真忘記了，早飯沒吃，更你講，翠兒的手藝，贊！”

老頭不可能知道，moe賢者面對長滿菌群的牛肉膏培養基，也能大啖肉夾饃。

他皺皺眉，“咳咳咳，看來你和那些傢伙還真有可以交流的地方。”

“那是當然，不然問你們要資料幹嘛。”

前幾天在下海撈屍體之前，莫輝讓本和雪莉去野獸派拿資料，就是為了找幾個有點實力的“助理研究員”。

除了呆在對岸的，他已經選好的目標，近期就準備動手招攬或綁架……至於說綁架，那要看目標有沒有值得出手的必要性。

和彼岸的鬥爭，讓帕拉貢世界的某個職業興起，還推動了法醫法證的發展，這個職業或者學科就是“死靈研究”。

想到這個，莫輝覺得需要人在外面幫自己跑這個事情，畢竟他沒這個時間到處招攬人手。

老頭笑了笑，“說起他們……看來你是有點心得了。”

“自然，我可以為您製造點真鬍子，您要不要？”moe賢者往後一仰，毫無淑女形象的把腿交疊著蹺在桌面上。

老頭發現自己引動話題後，“薇諾娜”的反應是胡扯，便笑道：“算了算了，談正事吧，有什麼合作要求你可以提。只要技術好用，等價的交換相信大家都不會拒絕。”

“嗯，這樣很好，那麼……讓他們的佃戶在種田、耕作、收穫的時候唸叨幾句呢？”

老頭立刻就明白過來了，“什麼？你什麼意思？”

他知道，這分明就是神系的做法。

moe賢者裝傻，“哦？難道他們的產業中沒有佃戶？”

“不，你明白我的意思……好吧，你又和哪個教會勾搭上了，不會是燃火之神吧。種田什麼的和她顯然沒什麼關聯。”

“說起這個，你還記得我身邊的那只小妖精嗎？”

老頭也見過赫蘿，便點頭道：“嗯，難道是她？”

“你就當是這樣吧。雖然是撿來的，但大家關係不錯，那麼培養一個親機巧協會的神系不是很好嗎？而且她還是抓住了一切的命脈，只要是生靈就不可能不吃飯，對吧？”

老頭認真地說道：“這很冒險啊，估計他們不會同意。就像你說的，這方面關係到一切的基礎。”

“有神的世界，誓言總是很管用的，讓她立誓不久行了？”

“她會同意嗎？自由自在不是很好。她如果是那樣的存在，估計不會缺少時間吧？只要有時間，她還愁沒空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嗎？”

moe賢者笑道：“既然如此，那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反正她遲早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個世界的規則，總會越來越晚上，比如帕拉貢世界。該有的總歸會有，她的同行都沒有你這麼著急……神祇多與少，實際上對機巧造師沒有影響，主要矛盾是‘彼岸’。而且機巧造師也不是沒有自衛的能力……如果機巧造師、蒸汽動力衰落了，那麼，是一個和我們有淵源的神祇存在，對我們有利；還是一個與我們無關的神祇存在，對我們有利呢？”

老頭面色凝重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前置問題會引出這麼個事情，“嗯，這個我做不了主，不過你把她穩住，無論如何都不要得罪她就是了。她是喜神還是……”

“喜神，豐饒與安寧。”

“等等，你跟教會說了嗎？”

moe賢者心說：說的可不止這件事。

心裡想著，他點點頭。

老頭見“薇諾娜”點頭，搖頭道：“算了，先這樣吧，我幫你問問。”

教會知道了，很多手段都不能用了。老頭看了看立在房間裡的三具水晶棺，又看看桌面上的實驗材料，嘆道：“你的研究範圍還真廣，看來我確實當不了你的老師了……”

“別急著撇清關係，老溼，一日為師，要死一起死。不過您要是幫忙，研究成果帶你一份是肯定的。”

老頭一副不爽的樣子，“亡靈研究是禁忌，雖然大家不怎麼當回事，但你好歹不要這麼大大咧咧地擺著……”

“好吧，您老人家既然看不上，那我找別人合作好了，這次幫忙打撈的，又不是只有你的人，教會那邊比你實誠！”

老頭表演了高難度的表情，語重心長，正色笑道：“哈哈哈，說笑了，那幫神棍信不得！”

“薇諾娜”勉為其難地客氣道：“好吧，那麼就稍微麻煩您一下了。”

“嗯，說吧，薇妮的請求我怎麼好拒絕。”

“嘿嘿，請幫我尋訪一下名單上的人物，必要措施您看著辦，反正最好能夠把人給我都弄到。”

老頭心道：媽蛋，掉坑裡了！扯了半天，突然來了一記必殺。希望名單上沒有什麼太麻煩的人物……

他接過名單，看了一眼，然後撕碎了名單，聲音漸漸激昂，：“你不如直接把老頭剖了吧。大學者和我一個等級，你找人打下手需要四個大學者級別的人？順道還把他們的班底一塊兒弄來？你當我瞎了？還是文盲？看不懂字啊！？”

moe賢者面對老頭的咆哮不以為意，聳聳肩，說道：“切，辦不成事還這麼多理由來罵人。我派人跟進吧，讓你的人和他們商量著辦。但是，如果你要派人參與研究，需要我的認可……”

老頭恢復平靜，答道：“嗯。可以。”說著，他有鬍子指指被撕碎的名單，問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幾個人研究死靈？”

“薇諾娜”胡扯道：“作為天才，而且是喜歡研究的天才，對於別人的研究精神可以用猜的嘛！”

很快，老頭走了，莫輝心道：人事要調整下了，雪莉怎麼還沒有把跑腿的人挑好呢？

其實這不怪雪莉，關鍵還是因為“薇諾娜”這個主人。

“她”吩咐完事情的第二天，大家都浩浩蕩蕩地搬來蘭翔機校了。這裡當然不缺使喚的人，連學生都自發組織了校內服務機構，沒人都要值日，有職務的還要值周。

至於往外跑，重要的事情雪莉陪著亞夏走一趟，亞夏手邊也收攏了幾個人。然後雪莉帶著需要第一時間交給moe賢者的東西過來，亞夏繼續辦他的事情。

這個流程就像打撈死靈之前，他們去取檔案時做的那樣。

既然“薇諾娜”暫時沒有再提，在學校裡人手也不缺。反而有點過剩，那麼雪莉就沒有拿這事打擾moe賢者的，不過她倒是物色好了幾個人，可以隨時滿足“薇諾娜”的詢問。

今天。她不禁感嘆有備無患的重要性，果然就被問起了。

“是的，我已經有了幾個人選，跟在弗拉明戈先生身邊的兩個人都可以。您的莊園管家也派遣了幾個人到達，目前守衛房間的就是他們。還有您所在的機巧組織，從行為上看。有些人是心向家族的，所以我也做了篩選……”

雪莉條理分明的彙報著。

她的言辭中，表現出了與本.弗拉明戈的疏遠，她私下裡與本的稱呼和關係並沒有這麼生硬，但她知道分寸，她現在算是在“薇諾娜”房內跑腿的，如果表現的和外面的管事太親密，那是取死之道。

同時，她直接口稱家族，把自己划進了家族範圍內，儼然自己人評論待考察物件的語氣，這也是分寸。

moe賢者點頭稱讚，“嗯，不錯，你這個小管家做的很稱職嘛，不枉我花費血脈力量給你改造！”

“這是我應該做的，因為您的慷慨無以為報！”

“小嘴挺甜，那麼依然交給你了，我需要五個人，從你的幾個備選範圍內各自挑出一個或兩個吧……如果涉及到別人的管轄範圍，你自己去商量，晚餐之前讓他們來見我。”

這不大不小算是一個考驗，如果雪莉拿著雞毛當令箭，仗著得寵就想要壓制本.弗拉明戈之類的人，那麼她就需要教育一下了。

“是，那麼在下告退了。”雪莉很正式的說著，等待答覆。

“去吧。”

雪莉行禮，然後出門。

moe賢者心念一動，桌面上的馬賽克再次出現。

剛才雪莉在的時候，她是看不見這些東西的。

他坐回椅子上，說道：“樣本的情況已經能夠看出一些東西了！小黑，你說說吧。”

戰魂答道，“是，這種生命力依然存在的現象，應該和彼岸的規則有關！既然如此，按照之前幾個死靈透露的情況，那裡的靈魂迴圈也是正常的。所以，估計他們的基礎規則是一個相對極端的狀態，看蒸汽規則的情況，也可以佐證這一點。”

“是啊，靈魂的迴圈沒有停下，生命力沒有消失……喂，專心點！”moe賢者說著，用腳掌拍了拍昆莉忒蜜絲的臉蛋，拇趾蹭了蹭對方的下巴。

跪坐在桌肚地下的昆莉忒蜜絲，手中拿著細長的針，編織著某種東西，她口中答道：“是。”

說完，她在moe賢者的腳背上親吻了一下。

moe賢者依然不滿意，問道：“一雙線襪這麼久都沒能織出點名堂來，要你何用？”

“是，奴知道錯了。”

“薇諾娜”一臉的玩味，似乎起了興趣，問道：“嗯，該怎麼懲罰啊？”

昆莉忒蜜絲咬著牙，說道：“請您調大功率……”

“不錯，很聰明，不然就要進入地獄模式了……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當初對薇諾娜做的孽……”

“是，我明白。”

“對了，我給你的改造，你有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啊？”

昆莉忒蜜絲有點怯怯地說道：“目前還沒有。”

“唉，要你何用……算了，我繼續我的模擬吧。”

莫輝說著，不再理會受氣小媳婦似的昆莉忒蜜絲，任由她在桌肚底下夾緊了雪白圓實的大腿，手中還艱難的編織著襪套。

“死而後生，自成迴圈，這樣靈魂的利用效率很高啊，怪不得死靈那邊能夠戰勝原先的蒸汽法則，這戰場的選擇上就有問題，那麼現在遠征軍在他們那邊戰鬥，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呢？跟亡靈在亡靈腐地上打，這樣拼消耗，沒有絕對優勢顯然拼不過嘛……而且絕望的滋味，恐怕有存在會視為美食……同時，位面拼接在一起，這種一國兩制的情況，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蒸汽法則轉化成了純規則，是不是就是為了抗衡對方的感染性呢？”

自問完畢，莫輝手中多出一個能量牢籠，他笑道：“這些問題，你們誰知道？”

“您在說什麼？”這是魔鬼魚。

“啊？”這是食屍鬼。

“不知道啊！主人！您為何不收下我的膝蓋？”(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