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錦繡有些無力的坐在這屋外的石凳上,垂眉的閉了閉眼。
天色漸暗,竹綃從進門後就沒再出來過,而司馬錦繡卻一直坐在外面,撐著頭苦思惆悵。
或許是天公作美,適時的給下雨了,司馬錦繡撓著額角看著這緊閉的門,心想竹綃要是再不出來,她就只能用苦肉計了。
大雨中,青玄聽到雨聲就立刻撐著傘出來,看著被淋得一身雨水的她,連忙走過去將傘撐在她的頭上,有些心軟的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司馬錦繡一笑:“竹綃,跟我回去吧!”
竹綃沉默的看著她許久後說:“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們為何在讓青玄登基以後就一定要除掉甄汨,就是因為她是青玄的生母,怕她會左右青玄是否能成為一個明君------------------”
司馬錦繡明白的點頭:“是,可如今甄汨未死,也證實了她確實會左右青玄,可是就因為如此就逃避嗎?”
“-----------”竹綃看著她,無奈的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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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朝堂的竹大學士再次回到帝都,而這位竹大學士所住之地是曾經帝都的聲樂場所樑上居,這個曾經名滿天下的歌舞盛地,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謝客關門了,而幾乎所有百姓都知道,曾經裡面的人,大多數都是六王遺部的殘餘勢力。
如今的裡面所剩之人沒有幾個,除了斑鳩和紀良之,也就是曾經的一些打掃閒人。
在這燈燭光明的房間裡,司馬錦繡看著這裡曾經熟悉的每一寸一處都覺得心中異樣,身畔的斑鳩依舊翹著他的蘭花指,委屈楚楚的看著她,司馬錦繡故意伸出手擋住臉的看向對面的竹綃。
而竹綃,則神色靜默的擦著手中的琴。
紀良之此時端了幾杯茶過來放在桌上,對著司馬錦繡先是行了一個禮:“草民參見長公主殿下。”
她連忙扶起他:“紀叔,這裡沒有外人,就別來這些虛禮了。”
紀良之將一杯茶放置她的面前:“如今帝都人多眼雜,禮數還是要周全的,要是隨意習慣了被外人看去不好。”
司馬錦繡明白的點了點頭,問:“紀叔,他回帝都這三個月,可有找過你。”
紀良之嘆息的搖頭。
一旁的斑鳩卻說:“主子沒來找過我們,倒是我和紀叔在街上見過他一次,不過他身邊人太多我們根本與他說不上話。”
她神色暗了下來:“這樣啊!”
竹綃此刻放下了手裡的琴:“如今他是朝中的大司空,外人確實很難與他說上話。”
紀良之:“可你也是朝廷重臣,至今紀叔任然不明白,為何他一進宮你便數月不上早朝,甚至還搬到了帝都外去住。”
竹綃淡淡的回答:“只是故人再見,難免唏噓而已。”
司馬錦繡也在此刻問:“可是他是你師父啊,你曾今那麼敬重他,竹綃,若真是因為他失憶了,你不可能選擇離開帝都。”
竹綃看著她:“不論他是不是失憶對我而言都不重要,因為,他與曾經的顏枕戈毫無關系。”
她呼吸一滯:“---------------”
“他利用首富錢員外進如帝都,短短三月,就能讓皇上變成那般的手段,可不是一個心思純良的賢臣能做的。”
紀良之皺眉:“所以,他和甄汨一定是為了什麼計劃回到帝都的。”
竹綃繼續說:“我還可以告訴你們,其實,他對於我們所有的人其實都認識,他那日在朝中一眼見到我就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可見,他如今的記憶,全是由甄汨所構造的。”
司馬錦繡:“--------------你什麼意思。”
“我是想提醒公主,以甄汨對你的恨意和她忌憚寧旭曾經對你的情意,必然不可能讓你今後再來阻止她,所以,公主你一定要小心。”
紀良之也點頭:“是啊,自從甄汨回了帝都,皇帝便頒了王孫子弟不得無旨進皇城的聖旨,所以如今的幾個王爺他們都不能進帝都。”
因為此時的娉婷春園的主殿沒有修建好,主理督導的是禮部的一個尚書,為了尋求早日交差的進度,便將工匠分為了兩撥,這一撥早上一撥晚上的,造成的就是這白天府裡不安寧,晚上更加不安寧。
那尚書還小心翼翼的問:“皇上下旨,在這半月內是必定要完工的,微臣無法,只是這晚上未吵到公主吧!”
見他這紅的充血的眼睛,想必也是多日監工未能睡好,司馬錦繡只得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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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一早,娉婷閣裡茗初進到司馬錦繡房間來時,司馬錦繡便以一個噓聲的姿勢示意她去外面說,因為此時的司馬闌珊還在睡夢中。
司馬闌珊所住的屋子裡主殿是最近的,已然被吵得睡不著的她只能跑到她這邊來了,雖依舊有些嘈雜聲,但還好是能睡著的。
夜涼如水,漩渦似的夢境裡,恐懼的人只會越陷越深。
山崖上風雨不停,他紅色衣衫在雨中吹拂的如血色一般,他說:“繡兒,我自認為自己很在意你,我也想給你平靜的生活,但是,你心裡沒我啊!寂月死的時候你不是想殺了我?這些年來你也是恨我的,曾幾何時,你也對我毫不留情,難道-----我就不心寒了嗎?”
她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胸膛,鮮血流出染紅了她的指尖,沒有溫度,卻疼的她皮肉如腐。
寂靜的夜裡,司馬錦繡從夢中醒來,卻是滿頭大汗,就連頭疼的也是特別厲害,司馬闌珊在一旁也被她給嚇醒了,她連忙披著衣服爬起來過來將屋子裡的燈點亮,走到我床邊,見司馬錦繡這模樣:“姐姐,你沒事吧!”
司馬闌珊微怔的搖了搖頭,那陣疼過去後便好了些,看著司馬闌珊擔心的模樣,寬慰她道:“我沒事。”
司馬闌珊微微放心,卻皺眉的問:“姐姐,你剛才做惡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