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燈會上,燈火通明美景闌珊,帝都的熱鬧就在於這裡的生活逍遙自在安居樂業,還民生富裕,在這整個金光照耀的帝都怕是找不到一個窮人的,這開朝以來前所未有的繁華,全虧了當今皇帝的治理啊。
楊柳橋頭,繆臻拿好幾個各式各樣的燈籠提著朝船上走去:“表姑,你看哪一個好看。”
在燈光照耀下,小姑娘面容皎潔,如白玉潤澤一般的乖巧無瑕,司馬成婉在船艙內坐著,看了她手裡的燈籠:“那盞畫了墨蘭的吧!”
墨蘭,繆臻一笑,將其餘幾個都放到了一旁,帶著長公主所選的走到她眼前:“那表姑就拿這個吧!”
司馬成婉伸出指尖輕撫燈盞上的墨蘭畫,燈盞內溫熱的暖意讓她有些疲倦:“臻兒,你讓丫頭們陪著你去放河燈吧!”
繆臻頓時不解:“為什麼?”但看著司馬成婉毫無興致的模樣,便說:“表姑,放河燈可以許願,而且也熱鬧,不然你一個人在這裡多無聊。“
司馬成婉淡然搖頭:“可我不需要許願。”
“表姑----”繆臻立馬就拉過她的手撒起嬌來:“你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去放河燈了,去年你就沒陪我,今年也不陪,你這樣臻兒會不開心的。”
“臻兒---”司馬成婉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嘆了嘆氣:“就陪你去吧!”
“這不就好了嗎!”繆臻喜笑顏開的將她拉起來:“表姑,你就該多出來走走,要不然多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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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河燈會的習俗,要想去河邊許願的人需提著自己喜歡的一盞燈籠,到了河邊後將其中的蠟燭取出放在河燈上許願放走,心誠則靈。
此時的整個河邊已是來來往往的人,什麼夫人小姐王孫百姓那是比比皆是。因著這燈會是百姓所創,所以當年朝廷也下過令,王孫貴族來此與百姓無二,不需行禮也不必例外,怕的就是這好好的燈會給亂了套。
這邊司馬成婉真被繆臻拉著來到河邊,兀自不在意的將手中的河燈給放走,看著身邊的丫頭都在煞有其事的許著願,她卻靜默著什麼也不做。
待繆臻放走河燈後,轉而看向司馬成婉:“表姑,你怎麼不許願。”
“無願可許。”司馬成婉淡淡的說完後站起,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有一人影從身側走過,剎那間,她溫婉美麗的面容變得慘白。
在繆臻還拉著她的衣袖時,她已然掙脫朝著擁擠的人群慌張而去。
“表姑---你去哪!”身後不遠處跟著的人也大驚失色:“長公主,長公主---------。”
繆臻和一眾丫鬟侍衛都一臉驚愕的連忙跟去,因為人群很密,而周圍的人幾乎都知道那是當朝的永成長公主,皆是茫然的看著。
司馬成婉人群裡慌然不顧的找尋著那抹身影,卻在她跟著而去的人群裡彷彿消失不見了一般,她悵然若失的停下了腳步,氣息不勻的捂住了心口,也不顧身邊有那麼多看著她的紅了眼眶。
繆臻這邊好不容易跟上來,看著司馬成婉這般模樣頓時訝異:“怎麼了?”
司馬成婉已然是失魂落魄起來:“是他---我看見他了---------”
繆臻很茫然的問:“長公主,你看見誰了?”
“我看見了一個不可能再看見的人。”說完,眼裡的淚水也掉落了下來,礙著人太多,繆臻只好趕快扶著她回到船上,卻在岸邊時,與她們的船相鄰的另一只船上有悅耳的琴聲傳出。
而這樣的曲子,讓司馬成婉面色又是一動,她腳步匆忙的朝著那有琴聲的船上走去,沒有了平日裡的淡然溫婉,她面色蒼白的直接就將船艙口的絲布撕下了,隨著絲縷清脆的清響,沒有了門簾布,便看到了裡面燈火通明處坐著的人。
一身紅衣墨髮,眉眼妖嬈指尖袖長,仿若能奪人心魄的魅一般。
看到裡面的人後,司馬成婉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暗,而琴聲也截然而止。
顏枕戈有些不解的看著船口站著的人,起身行禮:“原來是長公主,顏枕戈參見長公主殿下。”
司馬成婉握著絲布的手捏的很緊,似乎還有些顫抖,身子卻有些無力起來,她動了動唇,說:“起來吧!”
“表姑,你怎麼了?”繆臻一副被她給嚇著了的模樣,又有些擔心的說:“要是不舒服,我們回去吧!顏公子在這裡撫琴,我們不要打擾了他。”
司馬成婉悵然的沉默了一會兒,卻看向船艙裡問顏枕戈:“你方才可是彈奏的長相思。”
顏枕戈神色定然的回答:“是。”
“可否再為本公主彈一曲。”
“榮幸之至。”
船舫內琴聲依舊,司馬成婉就在顏枕戈的對面坐下,一門心思聽琴去了,而那邊聽著動靜趕來的司馬明澈在岸邊看到這一情形後,雙眼微眯的打量著船內彈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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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臻在船外站著,神色悠閒的靠在船艙口外,不經意一轉頭便看到了站在岸邊船頭的司馬明澈,她鎮定的走過去:“太子殿下,你怎麼也在這裡。”
司馬明澈收斂了疑惑的情緒,換而一副玩味的看著她:“我在酒樓那邊聽到了皇姑似乎出了什麼事,所以趕過來看看,不過----似乎錯過了什麼?”
繆臻點頭:“剛才表姑像是在人群裡看到了誰,可是沒有追上那人,正好顏公子出現了,所以就為表姑彈奏一曲緩解她的情緒。”
“是這樣啊!”司馬明澈繼續挑眉的問:“那本太子心情也不好,正好也聽聽。”
“太子殿下,你也會有心情不佳的時候嗎?”
“你沒看出來嗎?”
“恕我眼拙。”
司馬明澈白了她一眼,言歸正傳:“皇姑方才到底看見了誰?”
她嘆氣的搖頭:“我不知道,只是從來沒見過表姑這般模樣,怕是表姑的傷心事也不敢問。”
“是嗎?”司馬明澈思量了一下,直接上前拉過她上岸。
繆臻想抽回手,卻被他拉的很緊,只好一頭霧水的問:“你幹嘛,帶我去哪裡?”
“反正皇姑現在在聽琴,我帶你去見一下薛宸。”
她頓時大驚:“啊!”
沒走幾步,在楊柳岸的橋頭,繆臻便看到了一個穿著錦衣華服,氣質溫潤的年輕男子。
薛宸,長公主名義上的丈夫,駙馬爺。
沒錯,兩年前,司馬成婉一直未嫁讓皇帝放心不下,便為她選擇了當朝大學士之子薛宸為夫,而那時,一向拒婚的長公主竟然也同意了,只是自成親到今,兩人與其說是相敬如賓倒不如說是井水不犯河水,有時就連公主府,長公主也是不讓薛宸進的。
皇帝雖知道這事,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好常日裡對薛家多眷顧些。
男子看著繆臻過來了,連忙問:“臻兒,你表姑怎麼了?”
“----表姑夫。”她看著他,咬著手指不知道怎麼回答。
薛宸很是焦急:“公主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說啊!”
無奈間,繆臻回答他說:“你就不必擔憂了,表姑無礙的。”
薛宸依舊不甘心:“我方才聽說長公主一直在人群裡找什麼人,到底是找誰?”
繆臻倒是實話實說了:“表姑說,她看到了一個不可能看到的人。”
頓時,薛宸的臉色難看了,他苦笑:“原來,都十年了她還未忘。”
司馬明澈一臉同情的看著薛宸:“你這何必自討苦吃呢!明知答案竟然還問。”
沉默了少許,薛宸失落的垂眉:“我唯願她安好而已。”
真是痴心啊!繆臻有些不忍的看向司馬明澈,示意他好歹說點安慰的話。
太子殿下自認自己不是專業安慰一百年的,所以直接對著薛宸說:“大晚上的就別在外面感傷情懷鬱鬱寡歡了,回去洗洗睡一覺,習慣就好,不過你也是,都兩年了還沒習慣也是你死心眼。”
真會說話啊!繆臻瞪著他一臉無語:“-----------”
薛宸嘆息著黯然離去,那背影,要多落寞有多落寞,真是可憐的駙馬爺啊!成個親不僅像沒成過一樣,妻子心裡不僅有別人還不待見自己。
薛宸走後,司馬明澈嘆息著問繆臻:“你也聽說過十年前皇姑的事吧!”
她點頭:“聽說過,十年前帝都出現過一個文武狀元,那時表姑很是傾心於他,只是後來那文武狀元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司馬明澈無奈的帶著她朝船坊出走去,邊走邊說:“皇姑那些年執意不嫁,多多少少也是放不下啊!”
繆臻疑惑的說:“這麼多年了,為什麼表姑還不忘懷呢!畢竟那個什麼狀元都不見蹤影了那麼久。”
他聽後,笑著突然伸手攬過她的肩:“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沒良心嗎?”
繆臻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推開說:“你幹嘛!”
司馬明澈不以為然看著她容秀的模樣:“臻丫頭啊!你這沒心沒肺隨誰?”
聽著他這朗然風月的平常口吻,她有些不自然的撇開目光:“不隨誰。”
“是嗎?都這麼多年---------”司馬明澈停頓的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抱臂無奈搖頭:“算了,本太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