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臻這邊裝書裝的順利,而君戚與司馬成婉在別處也相談甚久,而自己故意讓君陌將司馬明鈺纏住,所以有些事,辦起來也尤其順利。
這繆家小姐來兵營是裝書的,更是得到了君大都尉的同意,陪同一起來的還有皇帝最寵愛的妹妹長公主。
所以啊,這一切都合理!
所以啊,就算這日晚上,帳外守衛發現裡面的衡陽郡主不見了,也一時間懷疑不到長公主與這繆家小姐身上。
寧宅裡,繆臻將衡陽郡主安全帶出來後,這郡主她卻還是滿目愁容。
墨尤等一行人在一旁,呆了一會兒後,覺得幾個大男人在這裡呆著也不是個事,所以得到繆臻的同意後,都從寧宅離開了。
或許是在軍營裡被囚禁了太久,所以精神很是倦怠,繆臻扶著她到床上,此時的衡陽郡主面色黯然,臉上曾經的燒傷依舊觸目驚心。
她躺在榻上,看著身邊給她整理著被子的繆臻:“這裡是哪兒?”
“是曾經的寧太師府上。”
寧太師----衡陽郡主似乎在記憶裡找尋著關於此人的記憶,恍然間,她驚訝:“可是當年知道了皇帝的陰謀,試圖保護六王而被皇帝殺害了的寧太師。”
繆臻眼中微沉的點點頭:“是。”
衡陽郡主雖是虛弱,卻還是咬牙切齒:“當年皇帝以皇爺爺病危之名召集六王來帝都,假借六王為奪位逼宮,以平亂之名殺害了六王,殺害了帝都所有目睹真相的百姓--------。”
繆臻握了握她的手指:“郡主,用不了多久,六王的仇就會雪恨的,郡主先在此歇息,等這陣子過後,會有人安排郡主暫時離開帝都的。”
衡陽郡主聽後,眉間的愁容更深了。
繆臻問:“郡主是否還有心事?”
衡陽郡主點頭:“我收養了一個可憐孩子,自從被抓後就未曾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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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她點頭:“我會去查一下,如果可以,我一定將他帶回郡主身邊。”
“謝謝。”
繆臻一笑,這個世上有些事永遠也不用道謝的,七王之亂,那場血腥過往值得拿一切去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
回到繆府後,茗初送了熱水到繆臻房間,看著她一臉疲憊的準備寬衣,問:“小姐,那封被君戚截獲的信裡寫的什麼?”
她一笑:“沒什麼,就是一封罵影子監主事高勇忘恩負義,賣主求榮的話而已。”
“為什麼要那樣寫。”
“因為那是實話啊!高勇當年是深受逸王器重的人,可最後六王慘死,他卻聽命皇帝成立影子監,到處抓捕六王殘餘勢力,竟還抓了逸王之女衡陽郡主,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只是為了罵他嗎?茗初淡笑:“我總覺得,小姐你的目的沒這麼簡單。”
“當然,我也是為了提醒皇帝,或許這些年來他太器重影子監,連這個主事曾經是誰的下屬也忘記了。”
茗初聽後,笑了笑,放下最後一桶水後便關門離開了房間。
在水霧旎幔間,她疲憊的將眼睛閉上,靜靜的感受著水溫沁暖著肌膚的每一寸,漸漸的,睡意越來越濃烈-----
窗戶外颯颯的聲音傳入耳內,這是對曾受過殺手訓練的人最好的警告。
一把夜殺從身後衣服上被摸出,握起一灘水一灑,燭光熄滅、頓時屋中墨色黑暗。
自水中而出,她飛快的便裹了件裡衣,並在視窗處的腳步未落地時,一個勾肩鎖喉便將來人扣到在地上,並將明晃晃的夜殺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地上的人悶哼一聲,顯然是被她剛才那樣一摔給摔重了,可就那聲悶哼,寧錦繡怔住了,握著夜殺的手連忙收起。
顏枕戈忍著痛意的低聲說道:“我這傷口還沒完全癒合呢?”
屋中的燭光再次亮起,她皺眉的扶起他坐到裡屋的靠塌上,看著他此時捂著腰間的手指間都沁出了血來。
她無奈的說:“大晚上的,你該料到我會這樣對你。”
顏枕戈苦笑了一下:“是你該料到我會來找你-------繡兒,你到底想做什麼?”
繆臻看著他:“你想問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今日做的事似乎不是我的命令。”
她回答:“是。”
顏枕戈頓時笑了,可這笑意卻帶著幾分冷漠,他看著她:“非得將救衡陽郡主的事現在做嗎?”
繆臻回答:“為什麼不呢?將她留在那裡,天上的逸王會安息嗎?。”
顏枕戈目光炙熱:“我不敢冒險,十年前雲方寺和五年前相府的失敗你不是沒看到,為了大局,我選擇暫時不救,可你為什麼連和我商量前提都沒有就去救了人。”
繆臻笑說:“從君家兵營裡救人想必對你而言是極其簡單的一件事,可你卻選擇讓衡陽郡主受苦。”
顏枕戈握了握手指,冷然的看著她:“錦繡,我的身份暴露了怎麼辦!我們的計劃還未實現之前就被皇帝發現了怎麼辦?衡陽郡主一旦被救,帝都有六王之人那就是鐵釘釘的事實了。”
繆臻眼底黯然的轉開頭回答:“就算你不救衡陽郡主,也保不準不被皇帝盯上,畢竟郡王府一事因梁上居而起,而長公主與你,走的那般近。
他紅衣淺笑問她:“那從未顧及過我嗎?”
她看著他,語氣鎮定的說:“在帝都之事未完之前,我會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顏枕戈看著她的眼眸:“是嗎?”
她說:“你不需要問這個問題。”
顏枕戈聽後,笑了一下:“哦---------”眼神裡卻是悲涼的神態,而眉宇間,更是添了幾分妖冶悽楚。
“繡兒,我想你記錯了,你到帝都來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我,其它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擅自行動,這是當年你我的承諾。”
繆臻看著他,俯身而笑:“我並沒有做什麼打亂你計劃的事,但你若是非要因此來興師問罪,根本犯不著,而且,你知道我不是心甘情願聽命於你的,現在------只是迫於形勢而已,事成之前你們熙王部不敢得罪我們宣王部,相反,我們也不會與你們鬧的太僵。”
顏枕戈聽後,一把將她拉下扣在榻上,語氣灼烈:“那我是不是該說一句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