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臻看著他,俯身而笑:“我並沒有做什麼打亂你計劃的事,但你若是非要因此來興師問罪,根本犯不著,而且,你知道我不是心甘情願聽命於你的,現在------只是迫於形勢而已,事成之前你們熙王部不敢得罪我們宣王部,相反,我們也不會與你們鬧的太僵。”
顏枕戈聽後,一把將她拉下扣在榻上,語氣灼烈:“那我是不是該說一句下不為例。”
她看著他,語氣稍稍放緩的嘆息:“顏枕戈,我們共同的仇人是那些殘害了六王的人,我也不想我們這五年的計劃付之東流,我們更沒有多少個五年可以籌劃,季相府雲方寺,以及十五年前的-帝都----寧宅和六王,他們的仇,都在等著我們去報。”
“-----。”顏枕戈閉了閉眼,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苦笑了一下的撫了撫她的臉頰,此時的她一身輕薄裡衣,肌膚的清透還能清晰可見,他眼中灼然的笑了一下,問:“郡主現在怎麼樣了,將她安排在那裡沒問題嗎?”
“在休息,被關了這麼久,一定是疲憊的,林叔林嬸會照看她。”被他看得有些耳紅面赤,她推了推他,摸到他另一只沾了血的手:“你回去上藥吧!”
顏枕戈卻一把拉住她,另一只手自她臉頰纏繞了溫意的撫到脖間時,他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眉眼,冰涼的指尖細細的滑到唇邊,顏枕戈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俯身的吻下去,她牴觸的推著他,卻被他抓的更緊,本就穿的單薄,這般緊握之下白皙的肌膚早已紅透。
藉著間隙,她突然轉頭往側靠,隨口而出:“你別碰我。”
他抬頭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後:“你穿的太少,早些睡吧!”他苦笑著起身,隨後便消失在了窗外。
繆臻從榻上坐起,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有些難受的閉了閉眼,指尖已經衣服上沾染的紅色血腥灼熱的讓她惆悵,顏枕戈啊顏枕戈----------。
宮牆之中,皇帝司馬惻負手站立在兩人身前,神色在燈光中是捉摸不透的威嚴。
而他身前的兩人,一個是帝都大都尉君戚,一個是操縱著影子監的高勇。
“將衡陽放在兵營,就是為了她身後的六王餘孽,可這人倒是被救走了,餘孽一個都未抓到。”
君戚嘆息:“當日在兵營外的忽然來了群乞丐,可是那些個乞丐臣查過,並無線索,而當日進過兵營的除了繆家小姐和長公主,也並無其它人。”
皇帝皺眉:“若照這般,這人難不成憑空消失了?”
君戚說:“依微臣看,應從衡陽郡主被救之前截獲的那封信查起。”
此話一出,高勇便面色變了,因為那封信完全就是衡陽郡主寫的辱罵他的話。
君戚見他面色有變,忙說:“高大人不必多心,如今我們的線索除了那封信,並沒有多少可依據的。”
高勇聽後,神色稍微好轉了些:“這些年影子監不斷的查詢著六王殘餘勢力的線索,儘管這些餘孽時不時的湧出點動靜,卻沒有一次讓他們得逞的,皇上放心,維護帝王之位,那是影子監的首責。”
皇帝暗笑:“如今帝都的餘孽已然有了動靜,朕希望的是儘早剷除。至於關外的那些,他們不妄動,我們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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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竹綃帶著傷藥到院子裡,正好看著顏枕戈在樹蔭下坐著,便走過去:“我給你上還是你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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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顏枕戈淡然說著,拿起藥瓶放入袖中。
竹綃看著他在這裡坐著,眼下些微的憔悴,映著這張妖冶的容顏也蒼白:“怎麼,昨晚去找她受打擊了。”
“----沒有。”
“那你怎麼了?”
顏枕戈說:“我在想,中午我準備炒一道白玉青竹,但覺得這菜名太俗氣了,我想換一個,竹綃,你書讀的多,想一個。”
竹綃看著他眼前桌上的蘿蔔竹筍,脫口而出:“蘿蔔炒筍。”
“-------------”顏枕戈聽後,懵然起身的搖頭:“書都讀哪兒去了。”
竹綃見他起身朝著前面琴房裡去的,忙跟著:“師父,你不好好休息到前面去幹嘛?”
“剛才我讓七洺去擦一擦琴,畢竟我好久沒用過了,但現在想起來,總覺得不該讓他去的。”
聽了這話,竹綃面色一變的連忙朝著琴閣跑去。
好好的幾把上好古琴,愣是被七洺給隨意搬在地上,溼噠噠的用帕子在哪裡擦啊擦,而且,幹勁十足。
莊七洺見著匆忙跑進來的人,半是得意的說:“你要用琴嗎?別忙,我快擦完了。”然後繼續者手裡的活: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竹綃有些目瞪口呆的蹲下,手裡抱起一把還在滴水的琴,一臉心疼的快要哭出來的說:“我的九雲雕花烏木古琴啊!”
莊七洺一笑:“你別感動啊!我知道你最愛的就是這把琴,所以我剛才把它擦得最亮,你看,我這擦了一盆黑水出來,你這琴啊太髒了。”
是亮了,上面的光蠟都給擦沒了,指尖在琴身上一抹,沒有臘層,指尖便染上了一層黑紅。
顏枕戈後跟著來,看著這副意料之中的情景,再看著竹綃:“我方才忘和七洺說,琴身是不能碰水的。”
莊七洺一怔,覺得手裡的帕子燙手的扔了出去:“主子,你是在整我嗎?不早說。”明知道他對樂器一竅不通。
竹綃這人平日裡老是一副冷漠不驚少言寡語的模樣,但是要論什麼樣的事才能讓他情緒失常,答案很明顯,那就是跟琴有關。
看著竹綃這黑沉痛苦的神色,莊七洺只覺得後背一涼,隨後面色複雜的靠在一邊扶額。
顏枕戈此時只覺得好笑,但還是收斂了笑意的說:“竹綃啊!我們去找劉老師傅修繕一下不就好了嗎?你這樣哭多難看。”
竹綃一下抬起頭來看著他:“師父,你先出去,我和七洺有要事要談!”
莊七洺嚇得不輕的連忙向外跑去,卻被竹綃給一把拉了回來。
莊七洺大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和你談,主子,你救我。”
顏枕戈無奈:“竹綃,你別衝動。”
可是他的話未完,竹綃依舊把門給關上了,隨後琴閣裡傳出老的陣陣哀嚎聲讓顏枕戈舒心的笑了。
他從昨日到現在心情都十分的不快,若不是找些事來調節一下,怕是會積鬱成疾的。
唉---可憐的七洺和竹綃啊-----攤上這一個報復心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