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是徹底的撕破臉皮了。
誰也不會再顧忌誰了。
他可以，但是他們三個不可以。
“我的合同要到期了。”
顏北把風扇的風擋調大了點。
散味快。
顏北給他們指了條路：“如果你們合同也快要到期了的話可以去中央基地。”
這是條明路。
沒有那沒多條條框框的限制。
沒有張處這樣的個人利益至上。
被利益迷住了雙眼。
顏北把垃圾收拾好。
自己拎著垃圾袋去樓底垃圾桶那扔垃圾。
突然有個人修擋住了他的路。
“喲，這不是顏大組長嗎？”
“你瞎？”
對方不惱。
“聽說顏大組長要走了，以後要是缺錢了，來找我，我給你介紹生意。”
顏北開始想這是那個品種的弱智，想了三秒鐘發現這是個新品種。
人修都是這樣腦子不好的嗎？
壽命短還愛放狠話，修為不精進不去修煉還在操心別人的事。
“……我有錢。”
顏北告訴對面的人。
沒見過幾次，但是聽過。他重傷在醫院的那段時間這個人搶功名最帶勁，拿走了百分之二十的抽成。
他是張風。
長的平平無奇，甚至有點油膩，就喜歡青澀的小少年。
管理處可以說是從頭爛到腳。
噁心透了。
“別逞強，到時候要是缺錢了就告訴哥，哥肯定接濟你，絕對不會讓你可憐到去工地搬磚的。我們二組還缺一個掃廁所的，到時候我就推薦你。別看這活累，但是它賺錢快。”
顏北：“…………”
可能是因為這個新品種不知道他是龍吧。
勉強原諒這個無知的人類了。
讓他掃廁所還不如他們自己去投海來的方便。
顏北不想和他說話了。
顏北把垃圾給扔到垃圾桶裡。
張風又在笑：“一組已經窮到連一個保潔阿姨都請不起了嗎？”
顏北心想，窮是真的窮，不過是他組員窮，工資都拿來交八卦費了。
顏北沒搭理他。
張風繼續：“聽哥一句，別逞強，沒錢了就和哥說，哥不會告訴別人的。”
顏北0瞥了眼大廳，一群人修妖修豎著耳朵聽八卦。
和他組員一樣。
張風一口一個“聽哥的”，顏北覺得好隔應。
這個人修除了長的比他老，修為比他差，在最垃圾的修行者榜上有一定地位，其他的真的不知道哪裡值得他在自己面前自稱“哥”了。
修為垃圾界的佼佼者和領路人說的就是張風。
“我兩千九百多歲了，你多大？”
顏北爆出自己的年齡。
“…………”張風沒說話。
他才一百多歲。
除了長的老了點一無是處。
他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這叫男性的成熟魅力。
其實距離老態龍鍾就差那麼一點點了。
“弟弟你可多學著點吧，我兩千多年斂財的能力你要是有十分之一，你現在可能就是在全國首富面前得瑟了。”
他顏北別的不說，古董一套接一套的堆了好幾個山洞。
都是他的小金庫。
顏北說完就走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傻呢你說。
死不悔改四個字像刻在臉上了一樣，打死不改。
跟他說兩句好話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狂妄自大四個字刻在骨子裡。
眼高手低貪得無厭。
顏北終於回到辦公室了。
差點累死他了。
跟新品種說話真費勁，費老鼻子力氣了。
想知道前輩在幹什麼。
那只漸層貓可能窩在前輩肩上懷裡睡覺。
顏北有點憋屈的慌，去吸菸室點了根菸，沒忍住吸了幾口。
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把空了的煙盒子扔進吸菸室的垃圾桶裡，轉身就走。
“今晚吃燒烤，我請客。”
顏北站在門口對著三個混賬組員說。
雨停聊八卦的嘴停了下來。
十分豪氣地掃碼。
“支付寶到賬——五十元。”
“組長放心，我投資五十！”
顏北：“……”你可真大方。
“支付寶到賬——五十一元。”
“姐妹看我，我更大氣！”
木修：“…………”
倆智障。
“支付寶到賬——一百元。”
“這才叫大氣，懂？”
木修掃碼之後教育兩人。
口乾舌燥之後喝了口茶。
“不過話說，我們下班之後吃燒烤會不會對皮膚有影響？我昨天才做的護理。”
木修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摸著臉。
“糙漢你放心，不會有影響的。”雨停捏了把木修的臉。
顏北：“…………”果然是混賬組員。
夠混賬。
“我訂了房間，下班去吃就行了。”
好不容易到他們組輪休了。
顏北訂了一個大包間。
“要不要叫上溫巨巨？”玉林問。
“叫上吧上次溫巨巨都請我們吃愛心晚餐了。”
“我覺得可以。”
顏北沉默。
好傢伙請客的不是他嗎？
混賬組員。
但是他也很想請溫涼。
他去洗手間給溫涼打電話。
溫涼在喂貓崽崽。
貓崽崽肚皮滾圓的，要睡覺了，自己晃盪著回去自己的小窩裡睡覺了。
養貓感覺所以然很好，而且貓也毛絨絨的很可愛，但是沒有那種養小白的時候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小白是他在這個時代的第一個認識的龍，也可能是自己認識到了消失了幾萬年的龍，心裡那種激動還有慰籍。
電話鈴響了。
溫涼接電話。
是顏北。
“前輩你晚上有空嗎？”
“嗯？有空。”
“前輩那您過會來管理處吧，晚上去吃燒烤。”
溫涼沒吃過燒烤，有點心動。
顏北又接了一句：“可以點烤雞翅烤雞腿。”
溫涼心動了：“等我一會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之後溫涼迅速換衣服洗把臉，水都沒甩乾淨就縮地千里到了一組的辦公室。
顏北還在處理檔案。
馬上就要離開管理處了。
他得處理好這些工作。
拿走工資再走。
張處已經知道了他下定決心要走了，也沒找他來繼續續約。
打算挑事的人修不少。
妖修不敢挑事。
帶點腦子的妖修都知道比他們大的妖惹不起。
但人修不知道，還有一些傻乎乎的人修覺得妖修也就幾百歲和他們差不多，沒有高低之分。
怎麼可能沒有。
除非是修煉天才鬼才，年齡確實不是限制，但是在很多情況下，年齡也是一道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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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歲就是一個極大的分水嶺。
三千歲也是一個分水嶺。
三千年前的事有很多妖修都不知道，在妖修普遍年齡不過兩千的時代，妖修都不知道，人修還能知道嗎？
過了一萬歲的是大妖，過量兩萬歲的是上古大妖。
這就是分水嶺。
年齡資歷閱歷的分水嶺。
溫涼來了。
雨停和玉林這次沒有八卦。
她們在追劇。
木修在泡他新收的茶。
顏北在整理資料。
“這個小姐姐又野又颯，哇哦我喜歡！”
“不不不不不兵姐又野又颯我更喜歡！”
“兵姐？！兵姐不要客氣請正面上我我願意為愛獻身！！！”
溫涼：“？？？？”正面上？？？為愛獻身？？？又野又颯？？？？
老古董不興這些。
“大家好。”
“溫巨巨？！”
“溫巨巨來了？！”
溫涼找到顏北旁邊的那個位置，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癱著，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誒，今天晚上吃燒烤呀？”溫涼癱在顏北旁邊的椅子上，顏北還給他買了個毛絨墊。
特別軟特別長的毛毛。
溫涼很喜歡，癱著就不想動了。
“對！老大請客！”
“吃窮他吃窮他吃窮他！”
“我可以把饕餮叫過來。”溫涼誠懇道。
顏北嘴角抽抽，他幾個混賬組員不知道饕餮吃相多兇，他能不知道嗎？
他二十個小金庫都不夠饕餮一次性吃個飽。
饕餮可以說是不會飽的，只有吃累了懶得吃了。
“前輩……”顏北怨念。
“好了逗你們玩的，饕餮和九嬰最近在全國旅遊。”
全國轉，哪裡好看去哪裡。
雨停發訊息個玉林。
雨停是淑女：更有cp感了，感覺老大像怨念小受。
玉林遲早身價過億：美強攻X怨念受，好帶感。
雨停是淑女：溫巨巨攻氣滿滿，老大受氣十足，而且溫巨巨比老大大了一萬七千多歲。
玉林點頭。
玉林遲早身價過億：老大就是個受（撕心裂肺）
雨停是淑女：對！（聲嘶力竭）
這次沒被顏北發現，雨停和玉林特別開心，省了五百塊錢，四捨五入省了一千，一下子就感覺自己是個省錢高手。
顏北：“前輩要吃什麼我先記下來，到時候讓老闆直接做。”
這家店很火，要不是老闆和顏北有交情，顏北都訂不到包間。
“雞腿雞翅，誒，我要吃那個奧爾良烤翅。”
顏北一一記下。
溫涼搜了搜燒烤吃什麼。
滿屏羊肉串。
“還有羊肉串。”
“好。”
木修看著對面的兩隻妖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
組長一點也不貼心。
也沒有問他們想吃什麼。
沒良心！
“要吃多少？”
顏北開啟備忘錄。
“有多少要多少吧，反正我吃的完。”
顏北默默撤回五百串羊肉串，改成一千。
對面的燒烤店老板，看著自己的朋友把五百串羊肉串撤回去，以為打錯了要多了，結果。
顏北：一千串。
燒烤店老板：？？？？
兄弟你沒瘋吧？？？
你吃的完？？？？
你不是平常多吃一點都覺得自己浪費錢了嗎？？
顏北：請朋友吃的。
燒烤店老板：“…………”
有前途啊，居然捨得花錢了。
燒烤店老板：你朋友？人修妖修？
顏北：妖修。
燒烤店老板：多大了啊？公的母的？家住在哪裡？父母怎麼樣，有沒有兄弟姐妹？
跟查戶口似的。
顏北：兩萬歲，男的。
燒烤店老板是雉雞成精。